他怎麽敢的啊......


    這個問題,沐之秋也思考過,且百思不得其解。


    他很滿意的看著被束住的上官米,同時不忘了對島刀刀道長來一個吹捧:“道長真乃高人也!”


    高人道長真心誠意的謙虛,且之前就謙虛過了,並且是當著眾人的麵,現在現場就他們幾人,道長依然還是那句話:“碰巧而已碰巧而已,實在是運氣使然運氣使然!”


    島刀刀恨不得再把當時遇到上官米的話重複一遍,但是覺得說多了也不好,一次謙虛是謙虛,再謙虛就顯得有點矯情,出家人不能矯情,江湖人更不能,身為江湖人又是出家人的島刀刀更應該不能矯情,於是閉嘴。


    沐之秋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來,說道:“這不管是江湖行走,還是修仙問道,刻苦努力誠心是一方麵,天賦運氣也不能少,多少成仙得道的,亦或者是武林不敗神話,大多最後都會承認自己有個運氣的成分在。否則的話,武林高手也有可能被一顆湯圓噎死,修仙得道臨門一腳時候也會踩了西瓜皮摔死。”


    他扭頭衝著彭有期春風一笑:“你說是不是?彭大俠?”


    這話說的,彭大俠隻能點頭,他想了想,確實聽說過江湖中某個高手驟然離世的隱秘緣故是因為孫兒喂的一個芝麻麻球。


    彭有期道:“神使大人,這......這上官,無論如何,都不肯交代穆胥和桃花扇的下落。”


    沐之秋道:“他如何說的?”


    彭有期如實轉達:“他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


    沐之秋挑眉,說:“那你有沒有按我說的嚇唬他?”


    彭有期卡殼,支支吾吾說:“我對上官說了嚴重利弊。”


    那就是沒說唄。


    沐之秋一臉嚴肅道:“權衡利弊隻隻用於心中德行尚在的,我告訴你,你是江湖人,故而喜歡用江湖的思維去看上官米,可是你想想,他都退出江湖多少年了?你還拿他當做是江湖人呢?”


    彭有期不知道怎麽接話。


    他總不能反問若不是江湖人,難道是玄門?可是在這個時候把上官米歸類給玄門,怎麽想都覺得有一種甩鍋的感覺,很不厚道。


    江湖人不是不能不厚道。但是在外人麵前,最好還是別不厚道的。


    沐之秋當然不會讀出他的心思想法,這是一本正經說道:“江湖人大仁大義的,不懂我們這些仙門的想法,我們修仙人士嘛,慣的就是無情無義沒臉沒皮,什麽都能丟下,錦衣珠寶綾羅綢緞權勢地位,包括臉麵,鞋襪,褲腰帶,都能丟。所以,你用什麽能夠說得動仙門的人呢?”


    彭有期變了臉色,道:“那是那剛剛......”


    沐之秋擺擺手:“我又沒說他是仙門的。”


    他瞥了一眼關押上官的地方,那是一個櫃子,擺放在那裏,任憑誰來看,都隻會覺得那是一口普通的客棧都會有的箱子,但是彭有期卻知道,那裏頭別有洞天,打開櫃子進去,會發現裏頭是一件不大不小的牢房,裏頭不見天日不知歲月光陰,唯獨有人進去的片刻,才能送進去一點點的光明。


    沐之秋好笑的看著那關押上官米的櫃子,說:“他是個不入流的家夥,咬牙拋棄了江湖的德行和規矩,但是呢,又學不會仙門的灑脫,他啊,還是想著俗世裏的東西。”


    沐之秋慢慢說道:“人麽,到底是凡夫俗子,修仙問道四個字出來,第一個念想的就是結果,不問過程。”


    沐之秋嚴肅道:“所以我那個辦法就是有用,你就告訴他,他如果不把知道的事情說個幹淨,就把他扒光關在透明的箱子裏,丟到悅來客棧門口去給所有江湖人看,若是再不說,就把他的模樣寫成冊子,化成畫冊滿江湖的發,我看他說不說......”


    彭有期:“.......”


    沐之秋見他呆愣,便知道他沒用,瞥了瞥嘴,心說還是應該讓那個觀音手留下,看他痛快的驗屍扒皮的灑脫模樣,一看就是能如實轉達威脅的人。


    那麽有趣的人,結果偏要跟著木雲喬去查案子,留下這兩個無聊的家夥在這裏。


    沐之秋光是想想就泄氣,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淚花閃爍的時候撇到一邊的嶽曉月,問她:“小月兒,你說,我講的對不對?”


    嶽曉月代入想了想,點頭:“神使大人這一招實在是高明的!——隻不過,我覺得上官不會上當。”


    “為什麽?”


    嶽曉月道:“彭大俠連說都說不出口,我就不信他敢上手去扒拉那個上官的衣服。”


    她還說:“那個上官米現在雖然是個不入流的求仙者,可是到底之前當過好長時間的江湖人,還當得挺成功的。”


    不能否認上官米在江湖人這一行中混的確實非常成功,畢竟排行榜有名,且還有個江湖頂級美女芳心許予,而且那個時候,上官米還年輕有為。


    看看現在,彭有期都算是成功的,但是比較起來當年的上官,還是不夠看。


    所以不管是在哪裏混,天賦和運氣,還有臉,都是很重要的環節啊......


    嶽曉月說:“他現在不算江湖人,可是不能不說他不了解江湖人,江湖人框架太多了,做不出這種威脅的時期,若是傳出去了,哦,江湖人莫某某為了逼供,就把一個曾經的江湖高手扒光示眾,說出去多沒麵子?有理也成了無理啊。”


    一番話說的彭有期和島刀刀都不約而同的連連點頭。


    沐之秋隻能揮揮手,打消這個念頭,說道:“既然這樣,這上官也沒用處了,幹脆......”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一邊島刀刀嚇一跳,連忙阻止:“這樣不可!穆胥公子和馮姑娘尚且不知道下落!”


    沐之秋冷笑:“我看他是不知道的。這番禍事,並非是他主導,卻是他闖下來的,仙門不會收留一個惹禍精,所以他恨不得把這件事情的影響和損失降到最小——這也是他為何到現在為止都死咬自己來此是為了恭賀新人婚禮的緣故。他以為來此能夠歇息一口氣,因為這裏江湖人眾多,也有了所謂的陽氣充足的說法,但是萬萬沒想到還能這裏連累到了穆家的接班人,他若是知道穆胥和馮婉的下落,一早就告訴我了。”


    “他為何不說呢?要麽是不知道,要麽,就是會暴露他惹了滔天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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