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米大驚,當下意識就要捏個訣逃跑,奈何那中間道士模樣的眼疾手快,大喝一聲:“呔!還想逃!休要走!”


    然後嘩啦一下往他的臉上丟了一把符紙,符紙如有意識一般朝他撲過去,並未幻化任何,但是卻牢牢地把他整個包裹了起來。


    嚴格來說,那一把符紙的數量,無論怎麽個生拉硬扯,都不會足夠把一個大活人給包裹住,但是奇怪就奇怪在,原本是正常大小的符紙,等貼合到他身上的時候,竟然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像玩命生兔子的兔子那樣,原來越多,一層一層,直到把上官牢牢包裹。


    任憑上官米此刻本事通天,在被鞭子束住,同時周遭又是一層厚厚符紙鎮壓,他是半點本事都使將不開。


    他用符紙僅存留下的三個孔洞中的兩個(還有一個就是鼻孔,透氣的)去看那三人,黑豆大小的洞口射出他憤怒至極的目光啊......


    奈何那三人是一點也沒被他炙熱的目光影響到,那少女緣故他不在辣眼睛的打扮而別扭且嫌棄的轉過頭,那個刀客模樣的年輕人忙著拍那道士的馬屁:“不愧是道長!果然算出這廝在東南方位置!且一出手就將其鎮住,道長果然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道長被吹捧的臉皮紅紅,很是謙虛一番:“哪裏哪裏......”


    那刀客順嘴道:“哪裏都是高手,道長神機妙算,出手果決幹練.....”


    好家夥,謙虛之詞都給整成了一本正經,那道長都隻能夠紅著臉致謝了。


    ......


    這三人自然就是嶽曉月、周身和島刀刀。


    還說當時不坪村所有的江湖人屏氣凝神看他卜卦,島刀刀卜卦出的答案,亂七八糟,有神靈,有鬼神,有東南方向,有......向死而生。


    這卦象放在麵前,引得在場的江湖人麵麵相覷,一個個都不知所措起來。


    江湖人需要一個主心骨,也需要一個站出來振臂一唿的人,那麽其他的人隻需要相應跟隨或者默默退出就好,雖然不乏硬著頭皮上場的,但是無論如何,在高聲跟隨的時候退出也不算是丟臉的事情。


    但是這個時候,江湖人毫無頭緒,不知道該做什麽。


    好容易穆家來了人,一下子又跑了,江湖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


    這事說歸到底,都是穆家的事情,那個白影,姑且算那個消失多年的上官米,他也早已經退出江湖改修仙道,如今這迴的恩怨,到底是是江湖事,還是玄門家務,還真是一下子吃不準的。


    若是這個時候,穆家的人來此振臂一唿,那麽不坪村留下的江湖人畢竟是會跟隨的,但是現在,穆家來了又走,實在是態度不明啊。


    在場之人已經漠然了很久,久到島刀刀站得腿麻,偷偷的扭動了一下腳脖子,然後肚子在此時此刻發出咕嚕的一聲,鬧成了他此時的饑腸轆轆。


    這聲音似乎能傳染,不多時,周圍也紛紛傳出嘰裏咕嚕的聲音。


    掌櫃的此時一臉尬笑的打破僵局,賠笑道:“各位,這眼看著都到飯點了,不如就落座開火吧?”


    彭有期先行打破沉默,他往旁邊的桌子上一坐,悶聲道:“一碗陽春麵。一壺燒酒。”


    然後看了一眼島刀刀那邊,道:“那位道長和他的朋友的,都記在我賬上。隨意點。”


    這最後三個字,明顯是衝著島刀刀他們來的,嶽曉月和周是很是自然的把自己列為了“朋友”一欄,心情愉快的替島刀刀也點了一碗素麵,然後給自己點了一盤牛肉、一碗魚羹、一碟子豆腐皮、還有兩份肉末麵條。


    一頓飯吃的十分的滿意。


    酒足飯飽之後,不必付錢就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周圍有時不時吃飽了出來的其他江湖人,有的在商量下一步如何,到底是留下還是離開,有的離開的說有急事,除了這檔子酒席之外,他三姑媽的表舅家的女兒過幾日也要辦酒,他不去不行,但是現在走了吧,又不死心,萬一過兩日穆家正式來人呢怎麽辦?


    也不是沒道理的。


    三姑媽的表舅家的女兒辦的不過是個滿月酒,別說滿月酒了,等周歲酒再去也行,這穆家的大婚可不是輕易能撞上的,更別說這次還和玄門扯上關係,不管今日這事情如何落幕,等到日後江湖人聊起此事,他可不願意當個聽眾。


    於是決定再多留幾日,現在就想去歇息個午覺,養足精神,看看今晚有個什麽安排。


    周是和嶽曉月年輕,不困,神采奕奕,連帶著要打哈欠的島刀刀都不敢張嘴。


    嶽曉月提議:“既然道長剛剛算出來位置東南方,是不是表示有可能不是誰就是誰就在東南方啊?”


    她說:“或許那位沐之秋少爺連人帶馬加上那個不修邊幅的上官米,都在東南方呢?”


    這說的真是聽起來就不透著不可能。


    但是周是卻連連點頭:“不是不可能,甚至十分有道理!道長,不然我們去東南方走一走?”


    他見島刀刀並沒積極響應,開始循循善誘,道:“道長也是江湖人,不過半個玄門,但是大體上還是要在江湖走動的,難道道長就不想有個一舉成名天下知的機會?如今穆家有難,局勢宛若一團亂麻,穆家至今還沒有一個能夠出來牽出其中一根抽絲剝繭,道長既然有這本事,又恰巧出現在此地,難道不算是天助您也?”


    這一番話確實很有鼓舞作用,島刀刀的腳都有些抖了,但是還是遲遲不肯邁出一步:“可是......這番動作,明顯來勢洶洶,並非尋常玄門皮毛,我這個小半玄門,實在是.......”


    周是道:“道長莫要擔憂,這玄門嘛,到底是有規矩的,聽說玄門中人,隻清門戶,不動外者;道長這半個的嘛,其實也算是外客,玄門中大概不會把道長放在心上。道長此事,最好出其不意。”


    島刀刀還是猶豫,滿臉茫然:“可是這東南方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


    “這有什麽?”嶽曉月說著,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個指南針來,比劃一番,然後指著一處山頭:“哪兒!從那悅來客棧門口為中心算,哪兒就是東南角!”


    於是過去爬山,然後抓住了一個有辱斯文的上官米。


    三人麵麵相覷,心中波濤洶湧,久久不能平複,至今不敢相信這一番行動,竟然如此的順利。


    島刀刀尤其無法迴神,這哪裏是什麽天助我也,這明明就就是老天爺追著要他揚名立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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