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飄膽大包天,單槍匹馬就敢獨闖孟營,南東芝與南風麵麵相覷,他們對阿飄不按章法的行事作風已不覺奇怪了。


    “孟營……”南東芝一聽花城爆發激烈的對戰便替他們著急,如今高葉的先遣隊折損有九成,孟閬定然十分惱火,這會冒險前往孟營,不啻於火上澆油。


    “阿飄姑娘你非去不可,是嗎。”雖一開始阿飄對她有敵意,但身為山吉鎮的主裏人,她豈會因這點小事就放於心上。


    “大小姐!”南風自然是不同意,孟營怎是能輕易闖的?孟閬召集的奇能異士,他未有把握能對付。


    “南風擔心你,也是,你身上肩負著使命,比不得我瀟灑,這麽一想,我倒還得感謝你。”


    阿飄的話說得玄乎,南東芝沒聽懂。


    “我自己去吧,孟營是兇險,可對我而言若想全身而退,也簡單的!下次有機會,我再找你們一道!”


    阿飄說完不給他們反應的時機,一骨碌地騰空翻去。


    “大小姐,我們有任務,侯爺……”南風的提醒點到即止。


    南東芝斜睨向他,不悅地說:“父親關心時局我能理解,但澤州之事南東城也想分一杯羹卻不是個好主意。”


    “侯爺做事大小姐應該知道,他有他的考量。”南爵侯對南風而言是主子也是救命恩人,他本能地替他說好話。


    “我們南東城手伸的太長了,你可知菅陵大人為何不願向南東城求援?應付孟閬,若有父親的幫助,也不會如此疲累。”


    “屬下不知。”這些高瞻遠矚,南風不敢妄言。


    “父親的野心與孟閬是一樣的,不過相較於孟閬的明目張膽,父親隻敢背地裏搞動作,大熙帝國如日暮垂落,遲早是要分裂割據的,所以父親為南東城著想我能理解。”


    “澤州如今的情景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變成我們江南地區。”


    “大小姐既然明白這帝國垂落無法避免,那為何不讚同侯爺的方案?放眼周邊其它各地區,澤州的富饒誰不垂涎?難道真要等……那一日,再行動?”


    南風說的委婉,他可不在乎澤州的危難,隻是事關江南地區,他認為南爵侯沒錯。


    “有許多人,和你抱有一樣的想法。”南東芝不得不承認,父親南爵侯的方案雖然殘忍,但能使江南地區壯大,保一時平安,從這一角度看,他沒做錯。


    可南東芝仍過不了心裏這道坎,這也是她此次選擇來花城的原因之一,潛伏在周圍,秘密觀察花城動向,希冀能找到突破口,為日後江南地區贏得一線生機。


    “我總覺得還有迴旋的餘地,事態沒到那一步。”南東芝的期望是否成空?


    南風道:“大小姐,聽我一句勸,先按照侯爺的指令行事,待事態有迴旋的餘地,可再與侯爺協商,做兩手準備準沒錯,不是嗎。”南風苦口婆心的勸道。


    南東芝自知自己有點感情用事了,來山吉鎮五年,這每一步的付出尤猶在眼前,她絕不希望事情落成最後那樣的下場,有必要會一會某些人了。


    她迴眸後望,林子裏風聲悲切,卷起了她的粉色衣袂與飄然長發她,風聲騰空去往天際。


    公莊爾似乎收到了不一樣的訊息,花城的戰況有那幾位在場,不會有大變故。


    她悄無聲息的從金殿迴來後,便出現在了脂凡胭脂鋪。


    若是山吉鎮百姓看見了,她仍是姿態端莊的公府大小姐,山吉鎮第一美人,可若與她深交之輩,便不僅癡迷於她雍容華貴的外表,更會折服於她的能力和手段。


    她若是想做成一件事,絕沒人能夠輕易阻攔她。


    就如同,她現在麵前跪著這群人,她想從他們口中挖出一些內幕,也很容易的。


    這些人乃是各地派來澤州、陰差陽錯落腳山吉鎮的探子。


    探子行事均得小心翼翼,這次被抓,他們中的多數以為是自己的行蹤被暴露了,殊不知,山吉鎮猶如鋪設好的漁網,專門待魚兒上鉤。


    而撲魚者正是這聲名遠揚的莊爾小姐。


    脂凡胭脂鋪秘設的暗室內,莊爾氣定神閑地與他們拉鋸著。


    沒辦法,誰讓有心人都去了花城,她在後方無事消遣,便隻能自己找事做了。


    “你們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後一批,荀煙,你與他們說說,最近我們除掉了多少探子。”


    荀煙身為莊爾小姐的護衛,能力與本事是一等一的。


    “上月共殺了五十八名探子。這月多些,目前為止已有六十九人。”荀煙數字報的越精準,探子們越害怕。


    “我、我說……別殺我。”離莊爾腳邊最近的一人求饒道。


    別人不清楚,他可聽說過,那年大熙帝國的劍客在山吉鎮落腳,據聞收了個女徒弟,可誰也不知女徒弟姓甚名誰,隻有他們探聽到了,正是眼前這位莊爾小姐!


    他在被抓後第一時間就覺得自己要完了。


    這種害怕是因為他知道鬼見愁的實力有多恐怖,他的徒弟豈是好糊弄的。


    “那你先說說看。不過你隻有一次開口的機會且得說出我不知道的內幕,隻有這樣,我才會留你性命,讓你安然無恙的離開山吉鎮。”


    莊爾認為她的交換條件無比優厚,希望他別辜負了她這一番好意。


    “我說……我……”他心一橫,全盤托出道:“小的是南國探子,屬……”


    “是魏央侯派來的,是嗎。”莊爾略微一想後說道。


    “是、是,魏央侯派小的們來,是……是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是誰。”莊爾繼續耐著性子。


    “他……他曾在戟山地區做過一把手職位,當時被稱作……殷總督。”他低頭,大氣也不敢出。


    這等辛秘就是在南國皇室之人,也鮮為人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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