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時,抓住你了,出來吧”


    陰森森的語調將南莯蒔從睡夢中驚醒了,她淩厲抬眸,手裏攥緊了東西看著狹小的門口。


    是變態,他找過來了。


    聽聲音非常近。


    “嘭——”鋼鐵劃過管道摩擦的刺耳聲音,被不停拖拉拽著。


    “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在這”喃喃低語,宛如惡魔正在低喃。


    南莯蒔心都吊起來,聲音蓋子被掀翻的聲音,他果然沒找到,是在炸她。


    不過廚房分前後,南莯蒔聽見鋼管越來越近的拖曳聲,和他不斷哄騙自己出去的威壓。


    腳步聲停住了,南莯蒔蜷縮著身子緊張的全身冒汗,掌心汗漬黏糊。


    她屏氣凝神往外看去,忽然——


    一個頭顱伸在她眼前,微亮的光芒像是小蟲子飛舞在空中。


    南莯蒔心髒激烈跳動起來,那哪裏是小蟲子,分明是一雙泛著紅的眼睛,一眨一眨。


    正巧和她對上,許是灶爐裏黑他看不見,不過她卻能看見他眼底的狂躁還有嘴角的殘忍。


    南莯蒔不敢動分毫,生怕他看出來,唿吸都微弱不敢喘息。


    這**分明是驚悚片。


    畢竟在他眼皮子底下。


    誰料,他居然伸出鋼棍要攪和進來。


    本就不大的地,南莯蒔遲早會暴露,所以鋼棍剛伸進來她就一把抓住。


    力道的較量讓變態察覺出這裏有人, 他笑容逐漸擴大,睜大了眼睛恐怖驚悚:“找到你了”


    聲音啞澀興奮。


    南莯蒔沒吭聲,反手一推將鋼棍往外推搡,同時伸腿狠狠踹在他身上。


    變態倒退幾步,南莯蒔趁機出來了。


    她渾身烏黑,隻有眼睛是亮的,變態肆意大笑眼神緊緊盯著她,像是得到好玩的玩具:“我喜歡這個遊戲,我的小東西~”


    “我喜歡**”南莯暴躁出口,一把將手裏的東西甩飛出去。


    變態身體靈活閃過,臉上表情從未變過。


    “嘭”


    摔落在地的瓶子冒出一團火焰,變態掃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燃燒瓶接二連三拋出去,沒有一次砸中人,甚至他越靠越近,南莯蒔表情不變依舊冷靜。


    直到他近身,試圖鉗製住她,招式狠辣動作化為殘影,南莯蒔這點小花招在麵前壓根不夠看,隻能勉強防禦卻還是肉眼可見的落入下風。


    她一邊苦苦支撐,一邊計算時間。


    直到一個不慎,被人揪住尾巴一腳踹翻在地,再上,一拳打在臉上。


    他有意耍她玩,自己傷痕累累他倒是玩的挺開心。


    南莯蒔最後被他一腳踩在身下,鋼棍甩在身上,她疼的蜷縮成蝦米,一臉痛苦。


    變態卻極為享受注視著她的表情。


    南莯蒔虛弱抬眼,再看他時察覺細微,他晃了晃腦袋也明顯感知到什麽。


    意識有些模糊,“燃燒瓶……有東西”


    南莯蒔嘴角殘留血跡,冷笑出聲“是啊!專門為你準備的,開心嗎?”


    變態躺在腳邊,南莯蒔掙紮撐著站起來,自己也有些暈乎身子晃蕩。


    她撿起旁邊鋼棍,想砸在人腦袋上,眼前卻模糊重影手上沒有力氣。


    藥下的有些重,自己也吸入不少。


    南莯蒔隻能跌撞跑到水管處將頭放在下麵淋濕。


    意識稍稍清醒,全身卻失了力氣一般。


    不行,她需要躲起來。


    跌撞跑出食堂,另尋隱秘處。


    ……


    “時時,時時”


    熟悉的唿喚聲,南莯蒔慢慢掀開一條縫,視線裏的東西慢慢擴大。


    她眨眨眼,感受到肚子一陣涼意,似乎有人在掀她衣服。


    南莯蒔瞬間清醒,支起身子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眼裏冒出殺意視線銳利。


    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溫暖黑白分明的眸子英俊的五官,穿著白大褂,身姿修長。


    就連指尖,也意外的好看。


    “醒了”聲音也很好聽。


    南莯蒔有點懵:“你扒我衣服幹什麽”


    原本的怒火也被安撫一半下去,顏控的奇怪標準。


    人好看,幹什麽都能原諒幾分。


    “我是監獄醫生,有人將你抱過來,自然是想查看你身上的傷口”他一臉正色手指插在白大褂口袋裏。


    “怎麽了”外麵人聽見聲響,掀開簾子進來了。


    南莯蒔驚訝抬眸:“老大?”


    牧岑訣掃了眼她身上,將情況猜的七七八八,“既然醒了,那就配合好好醫生檢查身體,你身上傷口很多”


    南莯蒔吞了吞唾沫,搖頭 ,好像,不太行。


    牧岑訣掀起眼皮:“為什麽,難不成你身上還有什麽秘密”


    南莯蒔:“哪能呢!我要是有什麽秘密獄警不是早就查出來了,我就是人比較保守,隻能讓我媳婦看我身體”


    鬼知道怎麽糊弄過去的,記憶裏就是憑空出現在這的。


    “其實我身上傷也不嚴重,傷口都在表麵,我自己上點藥就成了”


    “是嗎?”他掌心不輕不重落在她肩上。


    “嘶~”南莯蒔頓時麵部扭曲,齜牙咧嘴好一陣疼。


    “老大”她淚眼朦朧看著人“疼~”


    五官本就秀氣,不知自己出聲有多嬌,少年氣息中的親呢和嬌氣,不僅不讓人覺得女氣,反而挺奶。


    一旁醫生眼神深了深,撇了眼牧岑訣:“你撿來的,口味挺小清新”


    似笑非笑。


    南莯蒔倒是怪異眯起眼睛,等他去拿藥時,一把拉住牧岑訣的手,可憐兮兮揪起眉頭:“老大,我們走吧,我覺得這醫生可能對我有意思”


    她不知的是,牧岑訣垂眼看著自己被拉住的手,渾身僵硬。


    手中觸感又軟又綿,倒像個女人手,他皺起眉頭。


    “你怎麽知道”


    她悄摸說道:“他看我眼神中透露出來的,而且,他想扒我衣服”


    她表情嚴肅嘴角連成一條線。


    他不動聲色抽離出手指,眼睛並無溫度:“別耍滑頭,你身上傷口需要處理”


    被看穿的南莯蒔頓時懨懨, 趴在床上垂著頭。


    那股頹廢氣任誰看了都會於心不忍。


    牧岑訣打量的視線放在她身上,半響,開口:“為什麽不問我,昨天,在哪裏”


    也沒有求救。


    啊


    她抬頭,而後說:“老大你不是有事要幹嗎?”


    “你知道我利用你”他沉聲,犀利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不放過絲毫痕跡。


    “也不算利用吧,各取所需”她很清醒說道:“我想尋求老大的保護,老大自然需要我付出點代價,我都懂”


    她語氣隨意,而後亮晶晶抬眼:“那老大,我昨天是不是幫上你忙了,我以後是不是能跟在老大身邊了”


    不知怎麽說,牧岑訣還是很喜歡聰明人,點頭。


    “可以”簡潔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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