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南莯蒔再次跟著老大出來覓食,她唧唧喳喳問題倒是很多:“老大,你是這裏所有人的老大嗎?”


    “打聽這些做什麽”他漫不經心,走路都很隨心,不羈的帥感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南莯蒔倒退著走路,心裏暗嘖,她大哥靠臉也能吃飯。


    “當然有用了”她有些興奮“老大要是老大,我就要當老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嗬,膽子不小”


    南莯蒔走著身後突然被堵住,頭頂落下一道陰影,她仰著頭往上看。


    一雙大手重重壓在她肩上,眯著眼睛打量她不屑之意明顯:“就你這小身板,也想當老二”


    “你誰啊”南莯蒔一把甩開他的手,彈去肩頭汙穢十分囂張看著他“我和大哥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這個動作無疑激怒了大塊頭,快兩米的身高壯健的身軀像個巨人似的,仿佛動動手頭就能弄死她。


    “小矮個,你想死嗎?”


    他剛舉起拳頭,南莯蒔麻溜站牧岑訣前麵,機靈揚起嗓子:“老大你別動,區區小子我動動手指都能碾死”


    牧岑訣不動聲色看了眼前麵烏黑發頂,又看了看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掃了眼大塊頭。


    輕喊了了一聲“良子”


    不重的聲音直接讓大塊頭不敢動彈,放下拳頭虛虛喊了聲“老大”


    南莯蒔故作驚訝迴頭看了眼牧岑訣,“呀,老大原來他是您小弟,那小弟不能打,打了就沒人幹事了”


    “你”怎麽聽怎麽不對勁的大塊頭又虛虛握起拳頭。


    “你什麽你”南莯蒔仰起頭傲然說“話都不利索,也不知道大哥怎麽收了你這麽笨的小弟,也就勉勉強強吧!”


    她擺擺手趁著大塊頭還沒迴過神溜了溜了,“大哥,我去給你打飯”


    擦完桌子又積極去打飯,一臉狗腿,偏偏英俊的皮囊做起來賞心悅目。


    路過大塊頭,不忘增添仇恨。


    “我也不懂大哥為什麽這麽信任我,飯食隻讓我打,誒”她深深歎口氣,沒事撇他“真羨慕小弟你,不用這麽辛苦”


    一番茶言茶語,關鍵溜得賊快,害怕被抓住,大塊頭臉色都青了。


    怒火旺盛坐下來,椅子連帶桌子都晃蕩,惹得牧岑訣抬眼,他怯怯。


    “老大你怎麽收了這麽個油頭粉麵的玩意,就會耍嘴皮子”


    他不滿抱怨,牧岑訣冷淡不起波瀾“要他有用”


    有點小機靈而已,能不能活還不一定


    “叫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辦好了”說起正事的吳良正色許多。


    迴來時,南莯蒔發現飯桌上小弟變了,無論怎麽刺都懶得搭理自己。


    這可不太妙,隱約能探出什麽,她正繼續,牧岑訣一把抓住她後頸衣領。


    張牙舞爪的南莯蒔一下子安分下來,扭頭朝他看去,彎起眼睛笑眯眯喊道:“老大”


    眼睛亮閃閃的像是墜入星光,按理說這麽幹淨的人不可能犯什麽錯被趕到這裏,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


    “迴去”他言簡意賅。


    “誒”


    ……


    迴到宿舍,南莯蒔躺在木板上左右睡不著,漆黑夜色中睜大了眼睛


    “老大,你睡了嗎?”


    無人迴應,南莯蒔心中清楚他沒睡,抬頭望著天花板目光呆滯“老大,這裏的星期天有什麽事嗎?”


    “你聽誰說的”這次總算有了迴應,聲音也銳利透著隱約視線。


    “打飯時聽見的,他們說,我活不過星期天”


    聲音聽不出情緒,也沒有害怕。


    床上的男人沒有迴應,良久,他才問了無關的問題:“你是因為什麽進來的”


    南莯蒔皺眉,糾結良久才說:“不知道你信不信老大,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一醒來就來了”


    “你怕嗎”


    “剛開始怕,現在不是有老大了,何況,我自保能力挺不錯的,從小運氣也好”她挺樂觀,一點不像這裏的人。


    “星期天,我不會保你”


    許久,南莯蒔都以為他睡著了,聽見這麽一句。


    若你能活,以後,我保你。


    他終究心軟了一次,也許是她眼睛有他裏許久未見的光。


    星期天很快就到了


    一大早南莯蒔就醒了,眼睛往大哥床上看去,發現空蕩蕩的被窩。


    驚訝找到一條留言,找地方,躲起來。


    南莯蒔別的不行,就聽勸。


    她溜出宿舍,盡量避免人群,也還是被人看見,那些囚犯看見她眼裏都在冒光。


    “那小子在哪”


    喊聲招來不少腳步聲,南莯蒔暗罵,一溜煙順著樓道跑起來。


    她聽見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她躲進頂樓,埋進堆積樓道的垃圾袋中,將自己掩蓋住。


    不知多久,一陣悶哼聲傳進耳朵裏。


    她稍稍動彈,抬起眼順著縫隙往外看。


    她看見男人正壓著男人,將人固定在天台圍牆處,頭埋進他胸口。


    被壓著的人仰頭,一張絕美妖精臉暴露在陽光下,南莯蒔本來以為自己夠美,今天算是遇見對手了,還是個男人。


    他修長的指尖搭在男人肩頭似乎在抗拒。


    正是這個動作激怒了身上暴力的男人,他一把推搡開男人,拿起長條抽打在人身上。


    倒也下得去手。


    要不是時機不對,南莯蒔還能嗑個瓜子看看戲。


    妖精被打的痛苦翻滾,求救的目光投放在這裏,也忽然對上她的眼睛。


    南莯蒔眨啊眨,意識到自己好像暴露了。


    “救救我”他朝她伸手。


    南莯蒔表情,我靠,你別找我啊!我自身難保兄弟!


    正是他的動作南莯蒔直接從垃圾中翻滾出來,要跑,跑的頭也不迴,甚至路過也不往腳下看一眼。


    地上躺著的男子表情一滯,一把抓住她的腳踝,眼中冒出晶瑩淚珠,神色脆弱惹人憐愛:“救我,我們可以一起走”


    南莯蒔“……”


    毫不猶豫,一腳踹男人臉上,語氣也很真誠:“兄弟,你跟我一塊還不如你賣賣花,賣花也就痛一陣,跟我,我可能死的快些”


    男妖精猝不及防,直接被踹翻了臉踢至一旁。


    南莯蒔趁機趕緊跑,剛拉開大門,人又退了迴來。


    隻見一群囚犯,將天台樓道堵的嚴嚴實實。


    而後,被利落上了鎖。


    “你是怎麽認出的”


    身後聲音低沉詭異透著嘶啞的笑,南莯蒔無奈歎息,轉身。


    男妖精收起臉上懦弱,撫著自己的臉,剛剛那個打人的囚犯在他跟前大氣都不敢喘。


    “很簡單”她聳肩故作平靜“演戲我是鼻祖,最愛找視角,你的配角戲都不好,不敢對你下手”


    “所以,我是主角,出錯的也不是我”他笑了像是極為滿意這個答案,旁邊人卻臉色慘白慌亂無比。


    男妖精慢吞吞走來,舔舐自己嫣紅的唇瓣,畫麵邪魅變態。


    他快速出手,一把擒住搭戲人的脖子,力氣大的人連反抗力氣都沒有。


    眼睛卻盯著南莯蒔,嘴角弧度詭異上揚:“配角都是主角腳下墊路石,他演的不好,我讓他向你賠罪”


    慢步走來,手下男人像是被拖死狗一樣被掐著脖子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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