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是最好的醫院看了口腔,等待期間南莯蒔握著他的手靜悄悄的,郗澤弋反應卻比她還要淡定。


    “怎麽,怕爺以後嚐不出來你什麽味”


    她的潤唇膏都是葡萄草莓味的。


    漫不經心的勾起她一縷發絲,笑的蕩漾的壞“就算過了一百年,隻要爺沒入土就知道你一定是甜的”


    南莯蒔沒笑,即使知道他想讓自己放輕鬆故意逗的,還是抓著他的手問:“除了味覺,還有什麽不舒服的”


    她話音輕,郗澤弋定定的看著她幾秒,發了會呆,然後說:“你迴去吧”


    南莯蒔看著他,他把手從她掌心裏抽出:“放心,會沒事”


    手輕放她肩膀帶著她起身,“我先送你迴去”


    南莯蒔懵懂轉身,卻看見白褂醫生架著金絲眼鏡斯文走來:“阿弋”


    郗澤弋緩推她肩膀的動作停下來,打招唿:“駿叔”


    甘家駿停下來,鏡框下的眼睛不露痕跡的掃過南莯蒔:“有人說你來醫院了,怎麽不舒服?”


    他看了眼科室,和郗澤弋說話很熟悉的樣子。


    “沒什麽,味覺淡了些”他說的輕描淡寫,手指從肩膀滑落下來牽著她的手,給足了安全感。


    “這可不是小問題 ,走吧,我帶你做個全麵檢查”


    他看了南莯蒔一眼後目光就再未放在她身上,甚至刻意忽視她,南莯蒔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輕蔑。


    郗澤弋卻表情淡淡:“謝謝駿叔,不過我現在有個更重要的事,送我女朋友迴家”


    甘家駿即將轉身的腳步一頓,像是終於看見女孩一樣,表情有一瞬間的厭惡,不過麵上卻是:“阿弋,不要不把自己身體當迴事,也別在無關緊要的人頭上浪費時間”


    “駿叔您說的對,我先走了”


    他依舊禮貌卻用最直接的態度告訴他誰是他口中無關緊要的人。


    甘家駿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他看著少年牽著少女消失在他眼前。


    郗澤弋開車帶她離開,路上郗澤弋開口:“這家醫院是唐家的,他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也是唐曦的親舅舅”


    南莯蒔懂了男人莫名其妙的惡意從哪裏來了。


    郗澤弋迴頭看她:“唐曦被家裏人慣壞了,但你不用慣他們,因為我會把你慣的比她還受寵”


    這念頭早在他媽說唐曦被慣壞時就生出了,誰家的丫頭誰寵,南莯蒔是他寵,任何人都不能以這個借口壓她。


    他轉著方向盤,下顎線緊繃,側邊的睫毛鴉黑,時不時轉眼看她帶著安撫。


    “我不在乎陌生人”南莯蒔如實說“我想知道你的身體狀況怎麽樣了”


    話音剛落車載藍牙連著大屏幕就看見他媽的來電。


    郗澤弋滑了一下,女人聲音很快傳出來。


    南莯蒔保持安靜,目視前方。


    郗澤弋爸媽大概是收到消息,不斷催促他返迴醫院做個全麵檢查,他爸媽也在去的路上,他這次沒有拒絕的理由。


    到了後,郗澤弋開門放她下去:“進去吧”他擺擺手,立在車前。


    南莯蒔倒退著走了兩步,而後停下來抬眼看他:“郗澤弋,你是不是聽力也弱了”


    她清晰看見郗澤弋平淡的臉上生出一點異樣的僵,而後他搖頭:“我很好”


    南莯蒔看了他一會沒說話,而後覺得沒意思要進去,快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南莯蒔手臂被人拉扯住,帶著力道轉身就看見郗澤弋,他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氣息有些不穩:“在老子沒放棄你之前,不準放開我”


    像是提醒又像是某種不安的預告,南莯蒔能聽出裏麵的心焦。


    她淡嗯,“迴去吧”


    迴到醫院,他看見甘家駿正對著父母說什麽,手裏拿著報告,等到來時合上報告:“口腔沒查出來什麽異樣,現在我需要對你進行全麵徹底的檢查”


    郗澤弋淡掃他一眼:“知道了”


    一大堆繁雜的檢查項目下來郗澤弋享受了vip待遇,不過結果出來需要幾個小時,在此期間他感受到肌肉的酸痛和無力。


    甚至連握瓶水的時候也會因為突來的無力而砸在地麵,不過那陣後又很快好了。


    幾個小時後甘家駿來了,帶著檢查報告還有一群專家。


    蘇瓷並沒有兒子那般淡定,握著包包的手骨節都在泛白:“到底怎麽了”


    甘家駿卻扶了扶眼鏡,“你們要有心裏準備”


    蘇瓷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人馬上要暈的狀態臉色慘白,郗澤弋注意的很快“媽”


    喚了一聲,小護士也扶著她去沙發上休息,病房裏甘家駿終於開口:“免疫性疾病引起的炎症傷到腦神經”


    “簡單來說就是腦神經損傷,導致味覺和聽覺逐漸消失,可能視覺也會受到影響”


    “這點,他應該已經感受到了”


    甘家駿的視線看過來,郗澤弋卻注意著蘇瓷,隻見她臉色越發難看,口中喃喃:“怎麽會”


    “有什麽辦法治療”很快反應過來詢問在場醫生。


    一圈醫生都看向甘家駿“甘醫生,您是這方麵的權威,還是您來說吧”


    蘇瓷充滿希望的眼神又看向他。


    甘家駿沉默一會最終開口:“迴去我會仔細研究病情,確定大致方案,他的情況還不算太糟,放心”


    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蘇瓷臉色緩和了些卻還是白的嚇人。


    “甘醫生”她看他,帶著貴太太的底氣“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要他平安無恙”


    甘家駿扶下鏡框,背後的眼睛閃過精光:“我會盡力”


    病房再次安靜下來,蘇瓷捂著臉像是卸掉所有防備再也忍不住的無聲落淚。


    郗澤弋坐在病床上,握了握拳頭眼神有些出神,不過很快下床到了母親麵前,手掌貼在她的膝蓋:“媽,沒事”


    蘇瓷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她也不想在兒子麵前失態,可想起自己驕傲的兒子會突然生病嚴重到這種情況,不亞於挖心之疼。


    指尖用力搭在他的手背上,眼神恍惚。


    甘家駿很快帶了商討方案,手術。


    手術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讓郗澤弋恢複到從前的模樣,不過有一個意外的條件。


    他說,自己無兒無女最大的牽掛在唐曦身上,他想看著倆人領證才能進行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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