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求雨望著坐在秋千上愣神的公主,白瓷般姣好的容貌還泛上一絲紅落在眼裏比此處的鮮花都要嬌豔。


    忍不住輕喊了兩聲。


    “嗯?”南莯蒔迴神,波光灩瀲的眸子看著秋雨帶絲迷茫。


    “公主,你在想什麽”秋雨輕輕推著秋千,有些好奇。


    ‘在想怎麽覆滅縛國呀!’不過莯蒔麵上卻是笑笑說,“在想明天秋社”


    “那有什麽好想的,陛下領著大臣祭天,皇後設宴,不過,後宮無後往年都是宮裏妃子去的,今年應該是公主,公主是在想這件事嗎?”秋雨早就弄清楚秋社流程了。


    “唔”南莯蒔隻是笑笑。


    中午用膳前趙硯果然詢問她意見:“你想去嗎?若是想去就去”


    南莯蒔:“去吧,左右也無事”何況那麽多人,總能找點樂子不是。


    第二天秋社果然隆重,趙硯帶著大臣祭祀,南莯蒔則在後麵準備晚宴,說是主持趙硯也怕她累著找的都是懂規矩的宮人做的,她隻要參加一下就行。


    “公主,我們要穿什麽?”秋雨讓托著衣服的宮人上前一步,十幾個宮人站成一排,擺滿了天然蠶絲做成的衣服。


    南莯蒔躺在梨花椅上,撐著臉懶懶散散的,最後挑中了一條鮮紅色的衣裳,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雲紋,輕輕抖動如煙波般散開,走動間耀眼明媚。


    秋雨也不意外自家公主選了紅色,又從成箱的首飾裏挑選出合適的給南莯蒔戴上,這個宮殿裏每樣都是從國庫裏精挑細選出來的寶物,說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包括桌上公主隨手安置的琉璃珠,據說是‘翊’國國寶,上供給縛國前幾天被莯蒔從國庫裏翻出來,當時覺得好看,現在玩兩手就不愛了,隨手放在一旁。


    南莯蒔到的時候下邊已經坐滿了公卿夫人,她的到來也讓眾人矚目,端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顧盼生姿,額頭畫著不知名圖案的花鈿,落座在高位,惹眼又高貴。


    “蒔妃娘娘”眾人紛紛行禮,心底卻對這個近日大出風頭的蒔妃有了大致印象。


    “起”她嗓音婉轉動聽,眾人落座後難免再度放迴她的臉上,好奇,驚豔,古怪,情緒複雜。


    南莯蒔不是個喜歡端著的人,就在眾人打量時她就已然鬆了筋骨,姿態懶散的倒在椅子上,也許是美人悅目,一舉一動都帶著美感。


    “今日算是家宴,女眷們也不必拘束,自由些好”


    說完她就當真在上麵吃喝起來,不管不顧的樣子沒有傳聞中的妖嬈,也沒有傳聞中的可怕,慢慢就懈怠了心神宮宴也開始熱鬧起來。


    聽著下麵的聲音,莯蒔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打了個哈欠,原來宮宴這般無趣,難怪辦不辦都一樣。


    “瞧,這就是聞名天下的蒔妃,身段樣貌果然頂尖,身上也冒著一股子妖氣,傳聞她是妖精化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底下夫人看了眼南莯蒔忍不住竊竊私語。


    “我看八成是真的,要不怎麽能迷的陛下五迷三道,甚至還為了她遣散後宮,現在世麵上流傳的蚺與妖圖就是那天宮宴上真實發生的,恐怕蒔妃道行不淺”


    幾個夫人聚起來小聲的探討起來,她們以為南莯蒔不知道,何況位置也不顯眼又注意周邊動靜。


    誰知,意外就在下一秒中發生了。


    剛剛還言笑晏晏的夫人,轉眼就倒在桌子上。


    眾夫人還以為怎麽了,晃了晃,晃出了脖子處的傷口。


    倒在一邊的夫人脖間血漬逐漸擴大,她嘴角甚至還略帶溫度的弧度,將幾位夫人嚇得差點尖叫。


    這熟悉的手法,明顯就是陛下的暗衛,沒想到他們就在這裏,臉色頓時如白紙般透明薄脆。


    唰唰又有幾人無聲跌落在桌麵上,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喝醉了,可是很快就被手腳麻利的宮人抬了下去。


    南莯蒔倒是撇了一眼這邊,沒怎麽放在心上。


    沒一會秋雨點了她一下,南莯蒔跟著她悄無聲息的走了“怎麽了?”


    剛問出趙硯就出現在眼前,鴉黑的睫毛下是烏黑發暗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微微掀起弧度的唇。


    “趙硯?”莯蒔疑惑“你不是在祭祀嗎?”


    趙硯拉著她,聲音很是平淡“我哪有什麽祖宗,祭的是誰都不知道,隨意挑了一人代替了嗎”


    南莯蒔摸著他的手,沒說話。


    “上來,我帶你去玩”趙硯抱著她。


    沒想到趙硯一路將她帶到宮牆外,她披著黑色鬥篷被遮的嚴嚴實實,趙硯拉著她往人流裏穿梭,也是因為節日城裏很是熱鬧,充滿了煙火氣息。


    “你喜歡嗎?我可以在將這些都搬進宮裏”他說。


    “那有什麽樂趣”南莯蒔晃悠一下倆人牽著的手“我還是喜歡你帶我出來看”


    抬頭時臉蛋從鬥篷裏露出,漂亮奪目,趙硯沒忍住往下拉了拉“別抬頭”


    “我不想讓他們看”嘟囔了一句,許是有些孩子氣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大聲。


    卻還是被南莯蒔聽見了,她貼他更近了,指甲在他掌心輕輕劃過,聲音從鬥篷下傳出“給你一個人看”甜甜的迴應他。


    趙硯頓時笑意湧上眼睛,帶著莯蒔吃她想吃的混沌攤,隨身掏出絲帕仔細將椅子桌麵擦拭趕緊才讓莯蒔坐下。


    任誰都想不到這個彎腰擦拭混沌攤的男人會是兇名在外的煞神,倒是莯蒔瞧著髒了被他收起的絲帕眼熟。


    “趙硯,這是不是我的”她丟掉的手帕卻被他撿了去,還貼身保管。


    他既然不想她露臉,她隻能貼近他耳邊說,趙硯卻察覺溫熱氣息噴灑在耳蝸有股難言的躁意,他羞澀點頭。


    可愛的反應讓莯蒔忍不住逗弄他:“趙硯,你喜歡手帕嗎?我還有一塊更大的”她貼的更近了,說話間軟唇總是觸碰到他的耳廓。


    趙硯緊張到指尖都蜷縮起來了,卻又毫無辦法的任她欺負。


    直到南莯蒔吐露一件物品,他全身都緊繃起來,眼神慌亂的厲害,甚至捂住南莯蒔的嘴,臉色緋紅:“蒔蒔,我們迴去再說”


    南莯蒔端著無辜之色“難道你不想要?”


    暴君羞澀不已,“想”


    “誒,哪來的野小子知不知道這地誰的”突如其來的雜亂聲音,還似有若無窺探著南莯蒔。


    她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而趙硯瞬間黑沉的目光也投向了打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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