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懵懵懂懂睡醒,肚子卻咕咕叫起來,正迴神時,暴君從身後貼在她的肩膀處:“餓了?”貼在耳邊的嗓音,低沉好聽。


    “來人,用膳”


    說完後,他起身自己穿好衣服又低眼看她,莯蒔和他四目相對眼裏並無焦點,看起來還沒清醒,頭頂有絲呆發配上她朦朧的眼睛萬分可愛。


    暴君忍不住抬指尖壓了壓,愉悅染上雙眸:“抬手”


    莯蒔順著抬起雙臂,他把被子掀開親自給她穿衣。


    莯蒔這才迴神,壓著嗓音:“不行,我”


    他摁住她,神色透著認真:“你在我這裏,沒什麽不行”


    宮女送來幹淨的鞋襪,他讓她坐在床沿,捧著她白嫩小腳給她穿足衣,莯蒔有些羞澀的蜷縮腳指,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古人心態的影響。


    腳隻有摯愛之人才能看見,此刻被趙硯捧在手上,仔細認真又帶著某種情緒。


    用膳時也是他抱著過去的,他似乎很喜歡伺候她,連宮人都被他打發到一邊親力親為,莯蒔隻要瞧上一眼他就立即夾到她碗裏。


    莯蒔吃的很歡快,靈動的表情看到他臉上時驚訝了一下:“呀,趙硯,你臉上有東西”


    趙硯挑眉,正想叫人過來,她已經伸手讓他湊近:“你過來點,我幫你弄掉”


    趙硯毫不猶豫將頭伸過去,莯蒔也伸出指尖。


    下一秒,她眼中逐漸狡黠伸出的指尖也落下來,頭顱飛速靠近,明明趙硯瞧得分明,可他就是愣在原處不閃不躲。


    柔軟的唇瓣親在臉頰處時,他尚有些懵。


    似乎沒想到她如此大膽一點都不拘泥於世俗眼光,他以為她剛剛是想惡搞,畢竟他見過她太多次暗暗坑害別人的小動作。


    很快宮人就聽見帝王爽朗的笑聲,似乎頭一迴見到他這般開心,忍不住紛紛抬頭看,隻見年輕帝王拉住蒔妃的手,一臉認真詢問:“蒔蒔,你仔細看看,我臉上還有東西”


    南莯蒔忍不住抿唇笑,沒讓他失望,在他臉上快速親了兩下,帝王眼中光芒越來越亮。


    南莯蒔朝他勾手,附在他耳邊:“趙硯”


    名字一出,趙硯什麽事都記不起來了,他的名字在她口中怎麽就這般好聽。


    “其實你不用這麽含蓄,你想對我做的事情,我都想對你做”


    她直起身,笑的像個撩人的妖精,趙硯眼睛瞬間變紅,這次不是嗜血,而是興奮的紅。


    他忍著衝動將莯蒔抱進懷裏,起伏的情緒蔓延至指尖都在輕微顫抖,心裏暗歎,慢些,再慢些,他怕嚇到她。


    ……


    “聽說了嗎?陛下把東廠屠了”


    “是不是因為蒔妃,聽說是東廠抓錯了人抓到蒔妃,被陛下當場就滅了”


    “可陛下不是從不好女色嗎?蒔妃到底用了什麽手段”


    “噓”宮女噤聲,仔細探了探周圍,聲音又小了些“我聽說啊,蒔妃不是人”


    “這話怎麽說”


    “他們都說蒔妃是狐妖變的,會一種妖法,所以巨蚺死在她手上,陛下也是中了妖法”


    她們聲音越來越小,看來也是忌諱的很。


    而主角南莯蒔正蹲在牆角聽著自己的傳聞,屬實巧合,她來消食間聽見八卦就忍不住多停留了一會,聽著聽著聽累了就蹲下來,沒想到蹲到自己了。


    她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出去打聲招唿證明自己是人?


    “蒔妃娘娘……”可還沒來得及,就被喊叫的人驚了,話語也停了。


    接著是落荒而逃的腳步聲,等人找過來時,她一臉幽怨的蹲在牆角,宮人看見她鬆了口氣,恭敬說:“蒔妃娘娘,陛下在找您”


    南莯蒔拍拍手“走吧”


    還未進門,就見趙硯大步跨到她麵前,臉上的冷意和暴戾隨著她的出現皆被壓製下去:“去哪了?”


    滿臉柔情,牽著她坐下。


    莯蒔用手捂著臉蛋:“去消食了,你不覺得我胖了點嗎?”她嘟著嘴靠近,五官精致皮膚緊膩。


    趙硯直接伸手刮了一下,手背擦過她的唇像是被吻了一樣,麵上卻一本正經“哪?”


    莯蒔睜大眼睛,她是被調戲了嗎?絕對是!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反擊時,有宮女進來了:“陛下,香昭儀有事求見”


    趙硯眼裏笑意頓時凝固,他很煩躁和莯蒔獨處時有人不長眼來打擾:“不見,再來煩擾直接k……”砍了,還未說出。


    她卻抬臉,莯蒔勾起莫名的笑意,好熟悉的稱唿,她到底沒忘記自己剛來時對方送的大禮。


    “趙硯,我想見她”


    “那便宣”


    香昭儀進來時可不止她一人,而是浩浩蕩蕩的一群,花花綠綠伴隨著胭脂水粉的味道,光是看就眼花繚亂。


    同樣的,她們看見她了,那個傳說不是人而是狐媚的妖女,蒔妃。


    她坐在石桌旁,撐著下巴悠閑的笑著,端著一張絕色的臉任誰都忍不住多看兩眼,和陛下待在一起倆人氣氛融洽到過分。


    有人倒是沒錯過陛下剛剛唇角的笑意,風姿卓越天下無雙,若不是太愛殺人,她們怎會不想擁有這樣的男人,強大到無人能及。


    這次蒔妃得手,也讓她們冰封的心開始蠢蠢欲動。


    “陛下”鶯鶯燕燕不僅沒讓趙硯心情更好,甚至讓他隱隱泛出血色。


    底下,莯蒔伸手抓住他的手,一點一點安撫他的躁意。


    對視一眼,表示自己要聽,趙硯這才壓下想殺人的心:“何事”


    不冷不淡的聲音讓眾人以為看到了苗頭,膽子又大了幾分。


    “陛下,臣妾等人無意喧擾陛下,隻是臣妾等人發現有人在宮中使用巫蠱之術,惑亂後宮,臣妾等人才不得已懇求陛下處理”


    最終她們還是推出一人講的冠冕堂皇。


    巫蠱?


    南莯蒔牽起唇角視線掃過前麵的香昭儀,她暗狠的眼光明目張膽,看來是篤定她會出事。


    也是,這裏人信奉強者為尊,對於神神道道的東西避諱又懼怕,巫蠱也半差不差加入其中,縛國對於巫蠱向來是發現就處死刑。


    而縛國沒有巫蠱隻有蒔妃的母國,昱國某部落有,針對誰已經顯而易見了。


    莯蒔唇角弧度擴大,趙硯卻沒什麽反應好像沒聽見,擺弄著底下南莯蒔的指尖,插著縫隙。


    這種十指相扣的方式是莯蒔夢中做過的,他卻記住了,還格外喜歡。


    莯蒔點他一下,他才漫不經心開嗓:“誰”


    卻被誤會,以為長時間沉默是在暴怒中沉積情緒。


    “這……”她們又故作猶豫,時不時瞄上蒔妃一眼,一副難以描繪的樣子。


    南莯蒔戲癮上來了,比她們還誇張“誰?是誰敢在宮中玩弄巫蠱之術,要是陛下查出,直接就掉了腦袋”


    心知肚明的嬪妃頓時個個麵色詭異的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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