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男女主初遇的場景也就算了,現在這一幕算不算是被她毀了?因為人家林初玉非但沒有被孟元斌英雄救美,反而直接把他當流氓了!


    這河狸嗎。


    薑凝也不知道合不合理了,也許,這就是量子力學叭。


    要不是因為周曼莎那天搶她口紅,自己也不會對周曼莎留下壞印象。


    沒有壞印象,她也就不會親自來劇院陪雙桃考試,從而讓周曼莎的事情敗露。


    那孟元斌今天也不會來找她,在天橋上纏著她不放,最後也不會被林初玉當成流氓一頓痛揍……


    “你叫薑凝,哪個凝?”林初玉也問她。


    薑凝:“凝視的凝。”


    林初玉又看看她,見她穿著打扮雖然素淨,但瞧著幹淨別致,眉目如初雪般清麗大方。


    她就莫名有點不好意思:“你名字真好聽,那,那你以後也注意點避著那個流氓,他要再纏著你,你就喊人,或者我教你一招,你用力頂膝蓋去踹他褲襠,讓他斷子絕孫!”


    薑凝:“……好。”


    看著林初玉充滿真誠的笑容,她也不由笑了:“謝謝,我記住了!”


    兩人這麽說著,幹脆一起走下天橋。


    林初玉也跟她同一個方向,她用扁擔背上自己的兩個筐子,走得搖搖晃晃的,卻像很習慣。


    走下天橋,林初玉指指旁邊的街道:“我平時就在那邊擺攤,大多時候是下午,有時候晚上也在。”


    其實她平時並不會和陌生人說這麽多自己的情況,但眼前的年輕姑娘卻讓她感到很麵善,她情不自禁想跟她多說幾句。


    薑凝看她那筐裏有像頭花一樣花花綠綠的東西,問:“擺攤賣些什麽呢?”


    “啊,我啥都賣,哈哈哈,去年我在賣菜,今年看著城裏都流行那種蝴蝶花頭繩,我自己做了一些,前一陣還賣得可以,最近又不行了。”


    很快,到了林初玉平時擺攤的地方,那裏已經有幾個小攤子,都是些賣褲頭賣汗衫的。


    薑凝覺得女主到底還是女主,在尚且青澀的時期就很有商業頭腦,她知道在文化劇院外頭的街邊賣漂亮時髦的頭花,這裏來往的小姑娘多,顧客群體很匹配。


    她順手幫著林初玉一起弄好攤子,說是攤子,其實就是把筐裏的商品整齊鋪出來,僅此而已。


    林初玉擺好那些東西,感激笑笑:“謝謝了。”


    “應該我多謝你,今天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估計還要被纏著。”


    薑凝看看那些頭花,各種各樣的款式,有蝴蝶結的,玫瑰花的,綠絹紗的,也有縫了小貝殼吊墜的,看來林初玉是仿照著那些小商品的款式做的,瞧著完全不比那些差。


    她真心誇讚:“你手藝真好,這些全是你自己做的?”


    林初玉從小幫著家裏縫補衣裳,非常擅長針線活,這些都是她熬夜拿廢布頭一點點做的,聞言羞赧:“嗯,其實我做得一般,現在都沒什麽生意了。”


    薑凝去選了兩個頭花:“別謙虛,你做得這麽精美,不比那些廣市來的貨差。你平常賣多少錢一隻?我正好給我妹子挑兩隻。”


    林初玉還想不收錢,她覺得和這個姓薑的姑娘難得很投緣。


    薑凝堅持付了錢:“你最近還在這兒擺攤嗎?要是我家妹子覺得喜歡,我還帶她來買。”


    林初玉:“嗯,我一般都在這兒。”


    臨走的時候,林初玉還叮囑她:“千萬記得避著點,別讓那個臭流氓又纏上你了。”


    又一時忿忿道:“我看那個人也算是一表人才的,沒想到幹出這種下作事,真是白瞎了那張臉。”


    薑凝迴家後,送了一隻絹紗蝴蝶結的粉頭花給對門雙桃,自己留下一個綠綢發帶。


    今天男女主的相遇場景還是讓她很恍然。


    林初玉提起孟元斌的神色可謂是十分鄙薄,畢竟誰會對一個在大街上糾纏年輕女子的男人有好感?


    冥冥之中,薑凝感覺到,也許男女主原本的感情線,說不定就這樣錯開了。


    就衝孟元斌今天那些自以為是的話,也沒什麽可惜的。


    林初玉多好的一個女主啊!男人多的是,她配誰不行,非得找個拈花惹草鶯鶯燕燕一身風流債的?


    這麽一想,薑凝覺得安心了。


    她下午主要還是思忖著怎麽去鬼市的事,磨磨蹭蹭就到了晚上。


    陸定權開門迴來的時候,她正從衛生間洗完澡出來,烏黑頭發濕噠噠地垂著,水珠滑落棉質杏色睡衣,隱約透出胸口一點玉白如凝脂的肌膚。


    男人視線很快挪開,喉結隱隱滾動一下,薑凝沒注意到。


    她隻看到他手裏拎著新鮮的菜,還有一小塊肉。


    她愣愣,該不會是要在家開火做飯吧?


    讓誰做?


    她先舉手,她可不會!


    陸定權把菜和肉放在桌上,先去衛生間洗手,他一進去薑凝就緊張了下,她的換洗內衣物還沒拿出來,打算等會兒一起洗的。


    不等她猶豫,陸定權已經洗完手出來了。


    他挽起衣袖,露出兩截淺麥色的結實小臂,凝著她濕嗒嗒的長發,眉峰半擰:“擦幹頭發,半小時後吃飯。”


    這語氣很有幾分在部隊裏命令新兵的意思。


    薑凝心想擦個頭發而已,你兇什麽?


    她邊懶洋洋擦著頭發,邊睨過去問他:“晚上在家做啊?你來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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