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壩最頂層的房間,這裏的每一寸天花板、每一寸牆麵、每一寸地麵都被成千上萬條覆蓋,這裏就是水蛭的海洋。


    房間的最南邊有一扇凹進牆內的大金屬門,打開那道門就能到達升降平台。


    但想要離開就必須穿過這層水蛭海洋。


    房間裏站著一個孤單的身影,那個身影身材修長、肩膀寬闊,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他正在古怪地大笑著。


    “歡迎你的到來,瑞貝卡·查爾姆斯警官。”


    年輕男人身邊盤旋著兩條粗大的水蛭,他的身體被水蛭的海洋完全地包圍起來。


    瑞貝卡看得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年輕男人知道瑞貝卡說的是誰,他的嘴角露出邪魅地微笑,“當然是殺了。”


    瑞貝卡聞言如五雷轟頂,怔怔地站在原地。


    “瑞貝卡·查爾姆斯小姐,你和那群人不一樣,我一直在關注你。”年輕男人說,“我知道你能看懂我所留下來的資料,所以我才願意給你一次活下去的機會。”


    瑞貝卡依舊呆立在原地,她的眼裏湧出了淚水。


    “凱文……比利……還有文斯……全都死了?”


    再也聽不到文斯那些奇奇怪怪的理論了,再也感受不到文斯溫柔地按摩她的腳腕,再也不能感受到大家的歡聲笑語。


    瑞貝卡的心被一股悲傷淹沒,她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無底深淵,無法自拔。她的眼淚如泉水般湧出,不停地流淌在她的臉頰上。


    但是,隨著悲傷的湧上心頭,憤怒也開始在她內心燃燒。她握緊雙拳,身體微微顫抖,怒火像野獸一樣在她的心中咆哮。


    “你留下來的資料?”瑞貝卡咬緊牙關,努力將自己的憤怒壓下去,“那麽,你應該就是詹姆斯·馬庫斯博士了?”


    年輕男人大方的承認了。


    “十年前,斯賓塞暗殺了我……”


    名為詹姆斯·馬庫斯的年輕男人陷入了自己的迴憶。


    瑞貝卡越聽越心驚膽戰,如果麵前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他和水蛭們融為了一體,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出生於1949年的詹姆斯·馬庫斯會變得這麽年輕。


    “病毒是我擴散出去的。”馬庫斯說,“現在全世界都會知道安布雷拉幹了些什麽。安布雷拉會毀滅,而馬庫斯的造物將被奉為神明!我是新生命的原型,遠高於那種孤立的人類形式……”


    馬庫斯的高談闊論讓瑞貝卡的臉上寫滿了厭惡,“所以,伱想讓我做什麽?”


    馬庫斯的話被打斷,這讓他有些不悅,“我想讓你帶著安布雷拉的罪證離開這裏,去揭發他們。”


    瑞貝卡深吸一口氣,她的眼睛裏噴湧著熊熊怒火,“我會找到這裏的真相,但不會為了你這麽做。不論是安布雷拉也好,你也好,你們都是瘋子,你們都該下地獄。”


    “是嗎?”馬庫斯的臉上布滿了寒霜,“既然瑞貝卡·查爾姆斯小姐不願意配合,那我就隻好送你去見你的那些同伴了。”


    馬庫斯的手上出現了一張布滿獠牙的大嘴,他伸長了手抓向瑞貝卡,但突然他又收迴了手,並且氣急敗壞地大叫起來,“該死的,那兩個人竟然還沒有死?他們竟然還殺死了那麽多我的孩子們。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


    “他們?”


    瑞貝卡疑惑地嘀咕了一句,接著心裏變得狂喜,“難道,文斯他們並沒有死?”


    “他們現在沒有死,但之後說不定了。”馬庫斯冷冷地看著她,向水蛭人凱文命令,“去把那個大家夥放出來陪他們玩玩。”


    在馬庫斯的命令下,水蛭人凱文自動分解,變成一隻隻水蛭鑽進了下水道。


    ……


    文斯和比利幹掉了大量水蛭後繼續向樓上移動,他們來到一間滿是機械設備的樓層,兩人都停止了腳步,因為他們發現一隻體型巨大的人形怪物站在樓層中央,似乎在專門等待著兩人。


    怪物的體型超過三米,渾身慘白,右手上長著幾根誇張到嚇人的爪子,彎曲著就像鐮刀一樣。寬大的肩頭上還隆起一大團紅白相間的肉團,一直延伸到胸前。


    當怪物發現兩人後,它發出了恐怖的嚎叫,聲音充滿了嗜血和仇恨。


    “原型暴君”


    文斯一眼認出了這隻怪物。


    “我們分開走。”


    文斯對比利說,兩人立刻分散到暴君的左右兩翼。


    文斯舉起霰彈槍向暴君開火,彈丸穿透暴君的胸口,噴出了黑色的血液,但並沒有給它造成多大的傷害。


    暴君發出咆哮,輕巧向前一跳,越過地上一台水壩的機械設備,巨大的爪子由上至下揮向文斯。


    “靠……”


    文斯感覺暴君腳下的地麵都已經開裂,可想而知它的力量有多恐怖。


    此刻也顧不上動作優雅,他連忙撲向一邊,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迅速將霰彈槍橫在胸前。


    暴君的爪子在金屬圍牆上拍出了一道深深的劃痕,但出乎意料的是暴君並沒有立刻發動第二次攻擊,它的身體由於慣性向前微傾,隔了一兩秒時間才轉過身來。


    文斯立馬明白這家夥由於體型龐大,它在發起衝鋒時就不太容易及時止步,至少在他再次發起撲殺之前,有兩到三秒的硬直時間。


    “向它胸口上的肉團開火!”


    文斯向比利大喊,比利心領神會,九毫米口徑子彈分別擊中了暴君的胸口和肩頭,幾顆子彈擊中了那個肉團。


    比利的行為激怒了暴君,它發出咆哮,長得嚇人的利爪在地麵上刮出刺耳的聲音。它微微放低身子,繃緊了雙腿,向前猛撲。


    “快躲開!”


    比利立刻轉身跑向左邊,在他身後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然後是暴君利爪穿透了一台機械設備的聲音,厚厚的鋼板像刨花一樣卷了起來。


    “瑪德,遊戲裏的暴君可沒這麽恐怖。”


    至少除了劇情設定以外,它不能破壞牆壁或者門之類的東西,這樣的話視覺效果和麵臨的恐怖壓力比起親身經曆要差太多太多。


    否則以生化危機遊戲的節奏,玩家帶著暴君遛彎的時候暴君已經把整個地圖都拆完了。


    文斯的雙手在顫抖,他很慶幸自己找找到了比利,而不是頭腦一熱一個人跑來找瑞貝卡。


    比利敏捷地利用這裏放置的器械和暴君糾纏,但仍然險象環生,暴君的爪子可以輕易破壞掉這些沉重的器械。


    “砰——”


    文斯趁著暴君追逐比利的間隙,毫不猶豫地對著暴君的後腦和脖頸連開數槍。子彈猶如靈蛇般穿梭在空氣中,迅猛地擊中暴君的身體。


    暴君不禁向前踉蹌了幾步,比利立馬與它拉開了一段距離,並再次向它發射九毫米口徑的子彈。


    比利準確地扣動扳機,一發接著一發,子彈唿嘯而出,劃破黑暗的夜空。


    九毫米口徑子彈子彈打得暴君胸口的肉團血肉橫飛,暴君嘶吼著,腳步踉蹌,巨大的身軀搖搖晃晃。


    文斯迅速從防彈背心裏抽出幾顆子彈,迅速塞進霰彈槍的彈倉。


    他快速移動到暴君身後,穩定槍口,對準暴君的膝蓋彎開了一槍。


    暴君的膝蓋被霰彈擊中,劇烈的疼痛讓它無法支撐身體,無力地倒下在地。


    暴君發出了淒厲的嘶吼聲,伴隨著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它的巨爪瘋狂地揮動著,狠狠地拍向地麵,混凝土地麵上出現了一道道深深的傷痕。


    “嘖嘖,這爪子要是拍在人身上……銅皮鐵骨也得成鐵餅。”


    文斯打了個冷顫。


    暴君已經沒有能力再次站起來了,它的鮮血染紅了周圍一大片領域。


    文斯和比利也像是被汗水浸濕了一般。


    “再用幾顆子彈?”比利建議道,雖然那是一個怪物,但比利還是不願意看到它痛苦掙紮著死去的樣子。


    文斯沒有說話,拿著霰彈槍來到暴君身後,對準它背部對應肉團的位置連續開了幾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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