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文斯和瑞貝卡的對講機裏同時發出聲音,瑞貝卡拿起了對講機,按下接聽鍵。而一旁的比利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信號很差,但瑞貝卡依舊聽出,這是隊長恩裏克的聲音。


    “隊長……能聽見嗎?”


    “你們……要小心……比利……了二十三人。”


    刺耳的電流聲最終掩蓋了恩裏克的聲音。


    瑞貝卡大囧過後也逐漸迴過神來,“報告上說比利涉嫌的命案至少二十三人,但他剛剛有好幾次機會能夠殺了我。而且文斯為什麽要和比利合作?就算他是冤枉的,但也是個逃犯。除非文斯認為森林裏已經遍布那些家夥,覺得有這個必要。”


    比利鬆了口氣,他對文斯說道:“我不覺得我跟你們合作有什麽好處,你們的同伴可是在附近,他們可能不會喜歡我。”


    “沒錯,你最好老實一點,我隨時可以唿叫我的隊友。”


    瑞貝卡似乎還在為自己之前麵對比利的失誤較勁。


    文斯歎了一口氣,盡管瑞貝卡是個天才,但她畢竟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女孩。


    他忍不住說道:“瑞貝卡,剛剛我們都聽見了,對講機沒有信號。”


    “可惡,文斯你到底跟誰一夥的。”


    瑞貝卡的臉再次變得紅潤起來,她被文斯這句話氣得不輕,張牙舞爪地說道:“不要忘記了,我雖然比你小一歲,可是我也通過了特種戰術救援組的訓練。”


    “哈哈哈哈……”


    比利再次笑了起來,“你可真是一個有趣的小女孩。”


    “哼,我可從來沒有相信過你,更別說跟伱合作。還有,別叫我小女孩。”


    “好吧,孤膽小姐。那我該叫你什麽?”


    “你應該叫我瑞貝卡·查爾姆斯警官。”


    “好的,好的,瑞貝卡·查姆博斯警官。如果你能叫來你的隊友,帶上重武器,我願意束手就擒。”


    比利舉起了雙手。瑞貝卡立馬沉默了。


    如果能叫增援她早就叫了。


    “好了,瑞貝卡。我們還是製定一下計劃吧。”


    文斯走近瑞貝卡,但瑞貝卡還在為文斯之前的取笑耿耿於懷,當她看見文斯走來時直接撇過了頭。


    但隨後她感覺脖子上掛上了一個重物,原來是文斯將他的那支mp5sd衝鋒槍掛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吧,瑞貝卡。我早說了,人類的恐懼來源於火力不足。”


    “好奇怪的話,你到底是從哪裏聽來的?”


    “油管上看到的,是兔子家的網友說的。”


    “兔子又是誰?他們為什麽會這麽說?”


    “70年前,種花家和米粒家在棒子國打了一場戰爭,兔子非常羨慕鷹醬的火力,從此以後患上了火力不足恐懼症。結果70年後,兔子也變得跟鷹醬一樣了,動不動就火力覆蓋。”


    “兔子……鷹醬……”


    瑞貝卡被說的雲裏霧裏,心中對文斯的耿耿於懷被轉移到十萬八千裏之外了。


    文斯輕笑一聲,接著說道:“比利·科恩中尉,你可以叫我文斯。”


    文斯和比利握了握手,他繼續說道:“目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森林裏出現了很多吃人怪物。我更願意把它們叫做喪屍。我們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是堅守在列車裏,可這裏就像篩子一樣,很難堅守下去。第二是開動列車,不管列車的目的地在哪,我們都有獲救的可能。但不管任何一個選擇,都不是一兩個人能夠完成的。”


    合作有什麽好處?活著就是最大的好處。比利應該聽出了他的意思。哪怕被槍決,也不願在槍決前死掉。


    不出意外,待會兒馬庫斯就要開動列車了,但文斯還是得把話這樣說出來。


    比利沒有說話,他緊皺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麽。


    瑞貝卡湊到文斯耳邊輕輕說道:“文斯,你真的要跟比利合作?就算那家夥是被冤枉的,但他畢竟是個逃犯,你是在拿你的職業生涯作賭注。如果被恩裏克隊長知道了,說不定你還會以包庇罪被送上法庭。”


    瑞貝卡是一個正直的青年,她無法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可文斯在心裏表示,如果命都沒有了職業生涯算個啥?


    不久以後浣熊市都會被核平,我還要那該死的職業生涯有什麽用?


    但她還是得安撫瑞貝卡,“瑞貝卡,你說的這些前提是我們能活著離開這裏。”


    “可阿爾法小隊知道我們失蹤了肯定會立馬來支援我們的。”


    瑞貝卡見文斯鐵了心要與比利合作,心裏非常著急。


    “砰——”


    第三節車廂的某個玻璃傳來巨大的響聲,三人都是一愣,隨後立馬向那裏趕去。


    “愛德華?”


    瑞貝卡驚唿一聲,機械師愛德華倒在地板上,他的右肩有一個巨大的傷口,似乎是動脈被切斷了,鮮血不停流出,染紅了一大片衣服。


    “你還好嗎?”


    瑞貝卡拿出繃帶,用力按在傷口位置,但她很快意識到寫起不了太大作用,愛德華鎖骨下方的動脈被切斷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愛德華緩緩將頭轉過來,聲音越來越低,“不要……去……森林……那裏……到處是……怪物……”


    愛德華還沒說完,兩隻變異犬突然撞開了玻璃跳了進來,它們應該是聞到了新鮮的血液的味道。


    “砰——”


    文斯調轉霰彈槍的傷口,大號彈丸輕鬆掀翻了一隻變異犬。


    比利手裏的m9手槍也開槍了,他的槍法非常好,子彈輕鬆擊穿了另一隻變異犬的腦袋。


    愛德華的傷口不再流出血液,瑞貝卡趕緊摸了摸他耳朵旁邊的脈搏,沒有任何跳動。他死了。


    “可惡……”


    瑞貝卡流下了眼淚,文斯的心裏也不好受。但他別無他法,這裏沒有遊戲世界的固定一成不變的劇情,他沒有救世主的能力。


    比利突然舒了口氣,或許見證了愛德華的死亡讓他下定了決心,他從包裏拿出了一本日記本遞給了文斯。


    “這是我撿到的一本日記本,是一個被遺棄或者摧毀的實驗室調查記錄。裏麵提到發生在這裏的係列謀殺案很可能是由一種叫做t病毒的東西造成的。”


    文斯接過日記本,順手遞給了瑞貝卡,她才是這方麵的專家。


    瑞貝卡仔細翻看起來,但同時心裏也想到,如果愛德華說的是真的,那兩名士兵很有可能不是比利殺的。他們的身上沒有槍傷或者刀傷,但有被拖拽的痕跡。應該是那些家夥襲擊了他們,而比利逃走了。


    瑞貝卡的心裏暫時放低了警惕,但同時又想到,文斯好像從一開始就對比利很信任,作為一名警察麵對逃犯這種態度很不合理。


    風雨交加的夜色中,火車西邊的一座小山包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孤獨的身影。他高舉雙手,像是在做著歡迎的姿勢,同時卻用令人驚歎的歌聲唱著歌。


    “噢,天呐!”瑞貝卡靠近玻璃指著男人,“那人是誰?”


    還能是誰,馬庫斯唄。


    不過馬庫斯不是在水蛭人出現之後才出現的嗎?


    文斯立馬警覺起來,他又陷入了劇情的怪圈。


    風雨之中傳來了一道高亢的歌聲,無數的水蛭突然出現在瑞貝卡麵前的窗戶上,它們那鋒利的獠牙啃噬著玻璃,幾乎下一刻玻璃就破碎了。


    “小心!”


    文斯一把拉過瑞貝卡,同時向這群水蛭開了槍。密集的彈丸打碎了一大片水蛭的身體,可更多的水蛭從四麵八方向車廂裏聚集。


    “快走!”


    比利開始射殺了幾隻水蛭,但這些數量比起水蛭全部數量簡直是九牛一毛。


    三人向下一節車廂移動,文斯向地上扔了一顆mk3a2手雷,這種手雷爆炸產生的高溫高壓氣體用來消滅這些小可愛正合適。


    可突然,一隻水蛭彈跳在半空中向文斯飛來,剛剛扔完手雷的文斯來不及拔槍,瑞貝卡和比利又在他的後麵。


    “不好……要完蛋!”


    水蛭張開獠牙,下一刻就要咬在文斯的臉上,但它突然被一顆子彈擊飛了。


    “該死的,終於找到你們了。”


    一道人影從窗外探頭,竟然是飛行員凱文。


    文斯三人撤出了車廂,伴隨著一聲爆炸,水蛭無一幸免。


    凱文從窗戶外進入車廂,他一進來就輕輕地給了文斯胸口上一拳,“該死的,還好文斯你提醒了我把飛機艙門關上。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麽嗎?一群身體爛成那樣還能奔跑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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