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可有把握破陣?”


    張秋春有些迫不及待。


    張秋明圍著法陣看了一圈,雖不懂得陣法,不過卻能看出此陣法充滿古樸氣息。


    張秋明沉吟道:


    “此古陣運行已久,很多陣盤已經腐朽,使用蠻力便可破陣,但就怕裏麵的靈花異草受損。”


    他蹲下身子。


    正準備從哪裏下手時。


    心悸之感再次爬上心頭。


    這一次比起之前的更為兇猛。


    一而再再而三。


    張秋明想也不想的立馬腳下靈光湧動,飛身離開。


    “嘭”的一聲!


    原本空無一物的石洞出口此時卻突然出現了一層白色光幕,他就像撞在銅牆鐵壁上,身子彈射倒飛了迴來。


    張秋明瞳孔一縮:


    這古修士洞府遺址是個陷阱!


    能夠耗費如此多心血布下此局,必定是築基修士無疑!


    現在自己就是甕中之鱉!


    他壓根沒有戰鬥的欲望,幾乎是倒飛在空中之時,立馬便施展了血影遁秘術,隻見他身上砰地一聲血光彌漫,血色將他整個人籠罩,沒入地底。


    就在此時。


    卻在地底之中不知何時竟然潛藏了數不勝數的根莖。


    在他進入地底的刹那。


    無數根莖蜂擁而來。


    順著他得大腿纏繞而上,轉瞬將他身上施展的精血吞噬一空,根莖順著他得皮膚快速的侵入他的體內。


    “這是什麽鬼東西!”


    張秋明又驚又怒。


    因為此時他發現自己體內真元在那些怪異的根莖沒入體內後,難以催動起來!


    當機立斷。


    甩手便扔出了一張爆裂符。


    轟隆隆!


    整個洞府發出恐怖的爆破聲,龐大的能量眼快就要將所有根莖摧毀,卻見一層層漪瀾閃過,一個個光暈籠罩這恐怖的能量將它轉移到地底深處。


    此時。


    更多的根莖沒入張秋明體內!


    張秋明知道到了自己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永遠留在此地。


    當下毫無保留。


    兩手掐訣。


    仰頭怒吼一聲。


    霎時。


    原本封禁在他體內的源源不斷的血煞之氣轟然宣泄而出。


    “砰砰砰!”


    根莖在這血煞之氣的衝擊下寸寸斷裂!


    張秋明體內真元再次得以掌控,血光一裹,飛快的再次扔出一疊爆裂符,恐怖的爆炸力直接將陣法光幕撕裂開來,張秋明化為一道血影衝出洞府。


    剛以為逃出生天。


    卻見。


    一麵暗紅色的帕子迎麵向他飛來。


    這血帕極為厲害。


    隻見其中爆發出恐怖的吸力。


    無往不利的血煞之氣此時卻像是百鳥歸巢一般,飛速的從他體內飛離而出,被那血帕吸收。


    與此同時。


    空中古箏及琵琶聲響起。


    一層層音波從他身上一掠而過。


    正準備施展秘術的張秋明眼神中陷入了短暫的迷糊。


    轟隆隆。


    地底之下。


    原本斷掉的根莖再次重生,從地底一衝而出,宛若群蛇亂舞,從四麵八方沒入張秋明身體,轉瞬間他的身體經脈便被根莖填充完畢,體內真元無法動彈分毫,就連自己的身體也是半分動彈不得,隻有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在滾動,卻是布滿了惶恐與不安!


    此時。


    王義安從洞府中一飛而出。


    看著眼前被封鎖了法力神魂的張秋明。


    眼中露出滿意之色:


    “這【青木鎖】果真厲害,也不枉我苦苦修行了兩年之久。”


    此時十一姑王仁卿飛身而上,快速的在張秋明身上打入一道道禁製後,對王義安微微頷首,王義安見此,兩手掐訣,嘴中念念有詞,封鎖在張秋明身上的樹根莖黑光一閃,隱而不見。


    小叔王仁飛提溜了已經嚇成一團的張秋春從洞府中走出。


    張秋春見大哥都被對方控製住,這會兒哪還有什麽傲氣,立馬跪地求饒道:


    “各位前輩,求你們大人有大量,繞過小的一迴,小的真是無意闖入此地,還請前輩看在我們北山郡張家的份上繞我們一迴!”


    “交出你的一縷命魂,可以饒你一命。”


    十一姑王仁卿冷冷道。


    張秋春聞言,大喜過望,能保住性命就好,幾乎不假思索的閉眼道:


    “請主人取命魂。”


    張秋春動彈不得。


    這會兒卻是主動配合,被十一姑王仁卿抽走一縷命魂。


    王義安上前一步,五指並攏掐在他頭頂之上,直接施展了搜魂術,過了約莫半刻鍾後,王義安才鬆開手道:


    “張秋明兄弟二人下山沒有其餘人知道,不過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我們還是得盡快趕到太昆山。”


    話畢。


    眾人踏上飛舟,片刻不停,從鰍驪山離開。


    常楓林方向。


    兩道劍虹疾馳而來。


    王仁山掃了眼倒在飛舟上的張秋明兄弟二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頷首道:


    “走,我們去太昆山。”


    飛舟化為一道殘影從常楓林飛過。


    一個半時辰後。


    高達數千丈的太昆山映入眼簾。


    飛舟上王仁山拿出傳訊玉符,一道法決打入其中,玉符發出嗡的一聲急促蜂鳴聲。


    半盞茶後。


    六道影子從太昆山兩側方向飛來。


    黑光斂去。


    卻是東山郡李家李芊芊,還有李家新晉的一名築基修士李長謙,還有西山郡柳家柳依依帶隊的四名築基。


    三方碰頭。


    一共十三名築基開始商議攻打太昆山。


    .....


    一個時辰前。


    玉仙池上空一隻仙鶴掉頭往後山禁地飛去。


    落在禁地石門前。


    對著守門的童子叫了兩聲。


    童子臉色一陣變幻:


    “出了山門?”


    族長閉關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張秋明不管外麵發生什麽,一定不能離開族山,這張秋明當代理族長幾年明顯是狂妄起來了。


    “要立馬通知族長才行。”


    童子果決的拿出貼身藏好的傳訊符篆,一道法決打入,傳訊符篆轟的一聲,洶洶燃燒起來化為了灰燼。


    過了數息後。


    緊閉近十年的石門轟隆隆一聲向兩邊開啟。


    一頭白發的張浩天從密室中走了出來。


    童子見此,心中一緊,閉關多年,可是族長的傷勢看起來依然沒有痊愈,他連忙行禮道:


    “主人,張秋明和張秋春兄弟二人在辰時秘密下山,至今未歸。”


    張浩天臉色一黑。


    凝眉道:


    “張秋明為何下山?”


    “迴稟族長,他們兄弟下山前,張秋春從山外帶迴來了一名女修,張秋明見了此人後,當晚便出了山門,鰍鱗蟲一路跟蹤他們到常楓林後,便被他們甩開,看蹤跡,是要往安陽縣的鰍驪山而去。”


    張浩天心下一緊。


    安陽縣可是王家地盤,而鰍驪山則是之前被自家滅族的程家,這種是非之地為何要前往。


    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小齊,鎮守安陽縣牛首山的是誰?這些年,王家一共有幾人築基?”


    “族長,坐鎮牛首山的是王家少族長王義安夫婦,他們二人在三年前便築基成功,除了他們,王家的王仁卿,王仁譽,王仁飛也先後築基!不算清虛門的王義娉,王天仁,王家如今已經有六名築基修士!”


    六名。


    張浩天瞳孔一縮。


    不用想也知道當年王家在血淵之地斬獲遠比預期的還要豐厚。


    若是王家引蛇出洞,將秋明斬殺後,聯合李家柳家攻上太昆山,他們張家危矣!


    張浩天身子一閃。


    從後山中轉到宗祠,守在宗祠的老人見到張浩天,正要打招唿卻見張浩天已經一陣風似的進入到祠堂內。


    張浩天拿出身份令牌放在祠堂內門凹槽當中,嘴中念念有詞,凹槽霎時亮起一道蒙蒙白光。


    石門開啟。


    卻見一棵通體黝黑的塚魂樹矗立在內。


    在塚魂樹上。


    下垂了兩盞拇指大小的燈籠。


    其中一盞以小篆銘刻了一個浩天二字,另一盞則是秋明,一明一暗,秋明那盞燈籠雖然沒有徹底熄滅,可卻宛若風中蠟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糟了!”


    顯然。


    秋明被人伏擊了!


    .........


    太昆山下。


    張秋春抖著雙腿,身後帶了兩人往山門走去,兩人都戴了帽子,黑紗遮麵,看不清麵容,從體型上能看出一男一女。


    看守山門的正是張秋春安插的自家人張琨。


    張琨著急忙慌的上前道:


    “春哥,怎麽這麽快便迴山了?不是說好明日辰時嗎?”


    當值的自然不止他一人。


    剛才他收到訊息,好不容易才把同伴桂山支走。


    張秋春皮笑肉不笑道:


    “事情辦完便迴了,你打開山門便是。”


    張琨掃了眼張秋春,見對方頭上滿是冷汗,隱隱覺得不對勁,他笑著討好道:


    “春哥,你帶迴來的人,按照規矩,隻怕還得揭開帽子檢查一二。”


    張秋春下山時。


    張秋明及程欣欣是帶了黑帽遮住了麵容。


    此時歸山,也是帶了兩人,同樣帶著黑帽,張秋春臉色一冷,一把揭開戴在張秋明頭上的黑帽,冷冷道:


    “這是明族長當麵,莫非你也要阻攔!!”


    “不敢不敢,是小的冒犯了,還請明族長大人有大量,不與小人計較。”


    張琨掃了眼,立馬把頭低了下去,張秋春飛快的把張秋明的帽子蓋上,怒斥道:


    “快快把山門打開。”


    “是是是。”


    張琨點頭哈腰,在身上摸了一通後,卻是一拍腦袋,歉意道:


    “春哥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通行令牌我放在哨塔上忘記帶了,你且等我一下。”


    說著。


    張琨不待張秋春迴應,急忙轉身,腳下靈光湧動,就要消失在原地,可是此時一隻纖纖玉手卻是突然探出,輕輕一彈,一道靈光落在他身上,隻見他身形顫動,來不及發出慘叫,便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他身上的百寶囊飄了出來。


    落在纖纖玉手上。


    微風吹動,吹開帽子下垂的黑紗,與張秋明並排站在一起的卻是十一姑王仁卿。


    隻見她往百寶囊中打入一道法決,銘刻了張家二字的通行令牌出現在手中。


    張秋春看著腳下沒有了氣息的張琨,唯恐王仁裘卸磨殺驢,連忙道:“主人,這通行令牌隻能進入山門,通往外門,想要進入內門還要再通一個關卡。”


    此時。


    埋伏在山腳的其餘人一起湧了上來。


    王仁山快速道:


    “義安,快激發令牌,先進外門再說。”


    “好”


    王義安對張秋春搜魂過,開啟法陣的法決路上已經熟悉,隻見他右手掐訣,一道靈光打入通行令牌上,通行令牌亮起一道蒙蒙白光落入到法陣當中。


    一陣陣漪瀾閃過。


    卻見前方一個口子撕裂開來。


    眾人立馬身子一閃進入法陣當中。


    踏入陣內後。


    充沛的靈氣撲麵而來。


    王義安不由得感歎一句,不愧是坐擁兩條三階靈脈的族地,神識掃過哨塔卻見塔內一人正要出來,食指輕輕一彈,一枚飛針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那人眉心一穿而過。


    砰地一聲。


    看守山門的另一人桂山倒地不起。


    張家族地參照宗門規劃,外門卻是在山腳之下,半山腰的若隱若現的一座座若隱若現的建築才是內門。


    外門靜悄悄的。


    隻有巡邏隊不時經過。


    眾人施展隱身術,一路順利的抵達內門入口。


    看守內門入口的卻是一胖一瘦兩名練氣巔峰,王義安眉頭一皺,之前搜魂時,他看到的守門可不是這兩人。


    王義安一下子警醒起來,給張秋春傳音道:


    “內門看守輪班幾個時辰一輪?”


    張秋春喉嚨滾動。


    眼前的胖瘦練氣乃是族中的左右護法,他們二人直接受命族長一人,很明顯,族長已經被驚動出關!


    張秋春劇烈掙紮。


    要不要把這情報告知。


    “動手!”


    看出不妥的王義安等人當即手起刀落,張秋明兄弟二人的頭顱砰地一聲應聲而落。


    此時。


    前方法陣當中嗡的一聲突然滾動起來。


    隨後。


    萬千箭矢激射而出,鋪天蓋地宛若一張巨網向他們襲來!


    東西南三側一陣喊殺聲響起。


    卻見張家修士幾人組成一個戰陣,此時法術齊發向眾人襲來。


    一時間。


    四麵受敵。


    他們進入了一個包圍圈!


    王義安等人聚攏在一起,卻見十一姑王仁卿袖子一揮,血帕迎風見漲,血色彌漫籠罩在眾人頭頂之上。


    叮叮叮。


    箭矢落在上方,應聲而斷。


    與此同時。


    卓玥玥及五姐王義嬅,分別彈奏法器,古箏及琵琶聲響起,萬千音符化為四麵護盾牆將各種法術阻擋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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