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炫自從下山那一年開始,便把王義安當做了楷模來崇拜,在他心裏,王義安此行肯定也是大殺四方,威風凜凜!


    “可是少爺迴來!”


    在後院正給火雲雞喂食的石三娘聽到聲音,手裏拿著兩枚火雲蛋也興衝衝的跑了出來。石三娘的女兒月月懷裏抱裏個小雞仔也鬼頭鬼腦的跟著跑了出來。


    一時間整個峽穀歡聲笑語不斷。


    王義安在蛟龍峰吃了一頓晚宴,便前往太乙峰議事殿。


    正廳上首,祖父王天仁,父親王仁山分坐左右,下首左側則是七爺爺王天鄲,十三爺爺王天隆,四伯王仁鉄,八伯王仁熵,右側則是大姐王義娉,十一姑王仁卿,小叔王仁飛,十六哥王義食,六哥王義黙,族中長老盡數歸位。


    王義安挨著十六哥王義食坐下。


    廳外。


    無數族人聚攏。


    赫然眾人都知道此次會議是在宣告築基丹歸屬。


    王仁山一道法決打在手中的中樞陣盤上,霎時議事殿一陣漪瀾升起,一道蒙蒙光幕將議事殿籠罩其中。


    王仁山敲了敲桌子。


    當即道:


    “此次血淵之行,我們一共兌換了五枚築基丹!”


    五枚?!


    王仁山語出驚人!


    除了早有猜測的王義娉小隊及王仁山本人,其餘人一個個驚詫得合不攏嘴,老態龍鍾的七爺爺王天鄲及十三爺爺王天隆更是激動得說不出來,隻是老懷欣慰的含淚點頭。


    眾人此時雖然有千言萬語。


    不過卻不約而同的選擇看向王仁山,這築基丹的分配問題才是重點。


    王仁山接著道:


    “五枚築基丹,義娉及義安他們姐弟二人各自用自己的貢獻點兌換了一枚,第三枚則是吳千藝利用自己的貢獻點加上十三弟仁譽兌換所得,第四枚是仁卿這一隊兌換所得,最後一枚則是我所在小隊和義娉所在小隊成員貢獻點所得。”


    “義安和十三弟仁譽這兩枚自然是交由他們本人。”


    “仁卿你們這一隊的築基丹可說好了歸誰?”


    築基丹乃是族人出生入死所得。


    在一定的基礎上。


    對於獲得大額貢獻點的自然是要遵守本人意見。


    小叔王仁飛笑著道:


    “我們這一隊一大半都是十一姐姐斬獲,那枚築基丹自然歸屬十一姐。”


    十一姑王仁卿扭頭向王仁飛致謝。


    王仁山微微頷首,這在情理當中,轉而看向王義娉。


    王義娉道:“我和祖父那一枚築基丹給小叔。”


    如此一來。


    四枚築基丹各有其主。


    便隻剩下最後一枚。


    在座的。


    天字輩便不用說了,此外四伯王仁鉄,八伯王仁熵都已經過了築基的最佳年紀,年近七十多了,這輩子隻怕都難以突破到練氣大圓滿,這枚築基丹自然也不會落在他們頭上。


    長老席上的。


    便隻剩下六哥王義黙,十六哥王義食,兩人都是練氣九層,一名是二階上品釀酒師,一名則是二階上品煉丹師。


    十六哥王義食看了眼垂頭看不出表情的六哥王義黙,此時孔融讓梨之言他卻說不出口,築基丹也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王仁山敲了敲桌子,道:


    “最後一枚築基丹,大家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


    七爺爺王天鄲掃了眼低頭不語的王義黙,這孩子性格孤僻,他帶在身邊多年也摸不清對方心中所想,原本張開的嘴又合了上去,築基丹何其重要,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諫言。


    四伯王仁鉄剛正了一輩子。


    這會兒也是心中一動,想為自己的女兒王義岫爭一爭,可見眾人都沒有開腔,霎時也把心思收了迴去,比義岫優秀的族人多了去,論資排輩也到不了自己孩子頭上。


    王仁山見眾人皆靜默不語。


    敲了敲桌子道:


    “大家思量了這麽久,也找不到最合適的人選,如此一來這枚築基丹便暫時封印起來,等哪一天,眾位在座的長老意見一致,覺得非那人莫屬時,我們再把築基丹拿出來,畢竟如今能夠馬上進行築基的也就隻有仁卿一人。”


    聞言。


    有人失落。


    有人點頭。


    見眾人沒有異議。


    王仁山當即說起另一要事:


    “此次血淵之行,北山郡張家張浩天重傷,族中精英折損大半,據義娉從清虛門中打探到的消息,張家並沒有兌換到築基丹,而且我們族裏的暗線來報,這張家剛離開千裏山,便偷偷摸摸的派人前往嶗山山脈。”


    王義安聞言,眼睛微微一眯。


    他們王家崛起之姿已經很明顯。


    反觀之。


    張家卻一直在走下坡路。


    百年前。


    牛首山一戰。


    若說沒有張家的影子肯定不可能。


    這張浩天明顯是怕了,怕王家此番再次築基幾名族人後找他清算百年前的牛首山舊賬,這才急慌慌的派人前往嶗山山脈求援。


    嶗山四大家。


    王家如今與吳家結盟。


    剩餘程,傅,餘三家最有可能對張家伸出援手的便隻有程家。


    程家八名築基喪命血淵之地。


    這筆血海深仇。


    程家肯定是咽不下去。


    王義安冷冷一笑。


    張浩天這老狐狸嗅覺太靈敏了。


    竟然能夠憑借眾人從血淵之地出來的蛛絲馬跡,便能準確判斷到他們與程家的關係,亦或者這是張家的張萱萱從清虛門遞出去的消息。


    王仁山敲桌子的動作為之一頓,緩緩道:


    “張家派人前往嶗山,要麽是想與程家結盟,要麽便是想讓張萱萱給喬誌高吹枕邊風,程家那裏已經成為嶗山三大家眼中的香餑餑,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五到十年內,程家那邊我們無需忌憚。”


    “倒是這個張萱萱,我們若想鏟除張家,這枚釘子便得事先拔掉。”


    十六年前。


    南陽坊市被劫後。


    張浩天便讓人搭橋牽線的把張萱萱嫁給清虛門喬誌高,喬誌高當年便已經是築基後期,閉關多年,隻怕再出關便已經是築基大圓滿。


    這些年來。


    張萱萱可是給張家提供了不少有用情報。


    喬誌高與程秋蟬乃是師兄妹。


    喬誌高出關後。


    張萱萱必然會添油加醋的歪曲事實,引起喬誌高對他們王家的仇視,反而橫生枝節。


    話畢。


    王仁山看向王義娉。


    父女心有靈犀。


    王義娉微微頷首:


    “父親,張萱萱交給我。”


    張萱萱媚骨天成,被喬誌高當做爐鼎來用,一身修為還停留在練氣中期,以她現在真傳弟子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覺的除去一個門人妾室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


    誰料。


    她話音剛落。


    一直閉目不語的王天仁卻是猛的張開眼睛,嗡聲嗡氣道:


    “張萱萱我來解決!”


    “以後族裏這些穢物之事不要再找義娉。”


    “我們王家若想真的崛起,在這灤州隻有一條出路,便是讓義娉成為清虛門七傑之一,隻有義娉晉級紫府,成為清虛門長老,我們王家的紫府之路才會就此打通,待我坐.....咳咳咳.....”


    情緒太過激動牽扯到傷口。


    話沒說完。


    王天仁便劇烈咳嗽起來。


    王義娉連忙上前運轉功法為祖父調息,低垂的眼眸眼眶微微泛紅。


    祖父想要除掉張萱萱,那便必須返迴清虛門,一來一迴,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肯定支撐不到趕迴落鳳山,如此一來,那隻能在清虛門坐化。


    她十歲離家拜入清虛門。


    自打那以後便是跟隨祖父左右。


    也就隻有祖父,不管大事小事,皆是從她利益點出發考慮。


    王天仁的話在在座的振聾發聵!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他們隻看到眼前除掉張家的利益,卻沒想到以後王家的發展之路,之前王家族人前仆後繼隻為築基,現如今也是時候改變立場與奮鬥目標,向紫府發起衝擊了!


    王仁山從位置上起身。


    走到王天仁跟前。


    作揖:


    “父親這番話孩兒及王家諸人定當銘記於心!”


    其餘人也紛紛起身,跟著行禮。


    王天仁在王義娉的調理下很快緩過來,他最煩這些繁文縟節,不耐煩的擺手讓眾人迴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後,他才道:


    “既然已經決定除掉張萱萱,那我和義娉也不便在族裏多待,趁著宗門的寶船尚未啟航,我們得抓緊下山趕到南陽縣千裏山。”


    王天仁風風火火的。


    說著便起身往外走!


    這一別。


    可就是天人永別了!


    王仁山,王仁飛兄弟二人連忙跟上,王義安也緊隨其後,想著至少送老人到千裏山,不曾想卻被王天仁嗬斥了:


    “仁飛,義安你們兩個不抓緊時間修煉爭取早日築基,跟著我幹甚,趕緊迴去,趕緊迴去!”


    王天仁連連擺手。


    王仁飛和王義安最終隻把人送到了黑蛟河,王天仁三人當即化作一道虹光消失不見,一時間,王義安和小叔王仁飛在黑蛟河上靜靜的待了許久,兩人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老人離去的方向。


    王義安返迴蛟龍峰後。


    當即便宣布閉關。


    打開陣法。


    檢查密室一切無礙後。


    意念一動。


    再次出現,卻是在掌上空間中。


    雖說隻是過去了半年。


    可王義安卻覺得渡過了一段漫長的歲月。


    “嗡嗡嗡”


    空間中。


    第六代幻玉峰正在辛勤的采著慈姑花花蜜,蜂王小野在沒有雙瞳鼠小罡的騷擾下,已經胖了三圈,誕下的蜂王漿正式成為了二階上品。


    整個空間幻玉峰多的都是嗡嗡嗡的聲響,多少顯得有些呱噪。


    王義安歎了口氣:


    “若是能夠有一個靈獸農場就好了!”


    如此一來。


    便可以與靈田一分為二。


    也與茅草屋及煉丹房隔絕開來、


    不過。


    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王義安走到樹樹下,盤膝打坐,新長出來的一根氣根慢悠悠的飄了過去,注入王義安體內,磅礴的生命元氣灌輸進入他奇經八脈,氣血奔騰。


    如今的他氣血比起任何一位築基大圓滿都要旺盛,氣血關壓根不成問題,不過為了完美,王義安還是打算等樹的再長出六根氣根,齊聚六十根,凝聚出青木靈身再進行衝擊築基!


    畢竟。


    築基丹隻有一枚。


    他要萬無一失!


    “唿..”


    王義安法印一收,從樹下起身,懷著激動的心情往茅草小屋走去,此次血淵之行,他還留下了七枚血靈晶,二百枚血靈骨。


    正是為衝擊練氣大圓滿準備。


    沐浴焚香後。


    王義安手持香柱站到石碑跟前,躬身而拜:


    “落鳳山王家王義安,奉血靈骨為祭,司命安神,奉道修行。當以時言功,不負效信,隨篆焚化,身謝太陰。”


    再拜。


    隨後將香柱插入白底獸紋的三足小香爐上。


    “咕咚!”


    不同往日。


    這一次。


    王義安更為激動與緊張。


    因為他要驗收,祭祀時,石碑旋渦再次出現後,自己的意識是否可以再次進入到上次那個異世界當中,也不知道當時那個少年在湖底把石碑撿迴去去,如今過得怎樣了,那方異世界又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王義安雙手把血靈骨奉上。


    “嗡~”


    石碑顫動了一下。


    旋渦再次出現。


    三百枚血靈骨盡數被吞噬一空。


    隨後、


    上次那股奇妙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他感覺自己又一次迴到了母胎當中,四周一切都是那麽柔軟舒服。


    與此同時。


    他身上的靈壓也隨之節節攀升。


    然則。


    晉級到練氣大圓滿比他想象中的還需要更多的法力,等他從那奇妙感覺醒來後,發現自己距離大圓滿還是差了一大截,王義安當即也不再猶豫,把剩下的七枚血靈晶投入旋渦當中。


    奇妙之感再次襲來。


    不過、


    已經是第三次。


    王義安顯得更為遊刃有餘了。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在快速攀升。


    此時。


    體內的法力浩瀚如海,起伏間宛若波濤拍岸,丹田法力渾然天成,順著天地二脈運轉一個大周天後,隱隱的有了凝聚成液的趨向。


    “練氣大圓滿!”


    王義安忽的睜開眼睛,從那種奇妙之感醒轉過來。


    與此同時。


    他的神識能夠感受到空間當中又多出了一分黑土地,剛好湊成了一畝。正當他要把神識收迴去時,空間卻微微顫動起來。


    卻見。


    四周的灰霧正快速的向後方退散。


    緊接著、


    一塊一畝大的牧場赫然出現眼前。


    牧場靠北方向有兩間獸欄。


    牧場的土地也是黑黝黝一片,赫然想要轉化為靈地播上種子,也需要靈培育,加以《太陰養輪淨土經》。


    “這....”


    王義安這會兒高興得合不攏嘴!


    他正想著空間的靈獸以後越來越多,覺得太過擁擠,不曾想晉級後,空間便多出了一個牧場,這可是太好了!


    有這麽大一片牧場。


    他便可以放開拳腳大幹了!


    王義安神識一動。


    將那些黑色幻玉峰收入牧場的一個獸欄中,這些幻玉峰在吞噬了大量血淵之地的骷髏屍骸後,變得嗜睡起來,懶洋洋的,似乎提不起勁,可是看它們的樣子卻又沒有突破到跡象,把這黑色幻玉峰安置好後。


    王義安雖然心癢癢的想要進入牧場好好查看一番。


    可是。


    此時的石碑旋渦一陣變幻。


    “這是異界再次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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