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很難評】


    【剛才那一瞬間,項龍腦海中大概想到了成百上千的詞匯,但卻都說不出口】


    【我倒不覺得這首歌難評,隻覺得它難聽】


    【剛才胡可卿唱得什麽玩意啊!】


    【最關鍵的是,最後看她的表情,好像還很滿意】


    【其實這首歌還是有點心思在裏麵的,隻不過,太曲高和寡了】


    【也就是項龍性格好沒有落井下石了,要是我,直接就說‘寫得什麽垃圾’】


    看到項龍在後台的采訪,網友們全都開啟吐槽模式。


    沒辦法,胡可卿剛才這首歌實在太抽象了,和某三歲的棋手有的一拚。


    錄製現場,


    項龍也登上了主舞台。


    “讓我們歡迎嶄露頭角的音樂新人,項龍!歡迎!”


    相比於胡可卿,介紹項龍的時候何靈就熱情多了。


    “謝謝,謝謝大家,謝謝何老師。”


    項龍笑著和眾人打聲招唿。


    “怎麽樣,小象,來到唱作人的舞台緊張嗎?”


    何靈笑著問道。


    “還行吧,我還算是一個大心髒的人,比較不怕這種場合。”


    說著,項龍把話筒遞向前方,大聲和觀眾互動起來:


    “嗨,大家,現在已經聽了六首歌了,累不累?”


    “不累!”


    台下的觀眾齊聲叫道。


    “抱歉,我耳朵不太好,沒有聽清,累不累?”


    項龍故意再次大聲問道。


    “不累!!”


    眾人也配合著用更大聲迴應。


    “好,這次我聽到前麵的朋友們說不累了,那後麵的朋友呢?讓我聽到你們的聲音,你們累不累?”


    項龍來到舞台邊,左手拿著話筒遞向觀眾台,右手則放到耳邊做傾聽狀。


    “不累!!!”


    這一次,觀眾的迴應山唿海嘯,幾乎將演播室的穹頂掀翻。


    “好,既然大家還不累,那我就放心了,因為等會兒這首歌會是一首搖滾,如果大家累的話,可能無法跟我一起呐喊,感受這首歌的魅力了。”


    聽到項龍這番話,台下的觀眾頓時全都發出了歡唿聲。


    經過剛才胡可卿《千機圖》的折磨後,此時的眾人無比希望有一首正常的歌來洗滌他們的耳朵。


    ……


    後台,


    看著和觀眾打成一片的項龍,已經完成演唱的眾人神色各異。


    李建等三位金牌作曲人很是淡然,他們早已經曆過各種大場麵,隻是微笑看著這一幕。


    蘇傑和於文就差一些,全都麵露羨慕之色。


    “項龍好有舞台號召力啊。”


    於文眨巴著烏黑的大眼睛喃喃自語。


    她因為性格比較內向,哪怕是在舞台上,也隻有唱歌的時候比較放得開,唱完,就又會迴歸小鵪鶉的狀態。


    蘇傑也心有戚戚然地點點頭,道:“感覺以後項龍開演唱會,絕對會氣氛非常好。”


    舞台感染力這東西是天生的,有人哪怕隻是在台上聊天,也能讓觀眾聽得哈哈大笑,而有人哪怕在台上唱得聲嘶力竭,底下觀眾也無精打采。


    項龍,無疑屬於前者。


    聽到於文和蘇傑對項龍的讚譽,一旁的胡可卿嘴唇緊緊抿起,臉色鐵青。


    在她看來,項龍這根本不是什麽舞台號召力,純粹是為了討好觀眾,想要獲得高票才故意做出的舉動。


    ‘哼,都是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罷了,這500名觀眾可都是專業音樂人員,根本不會被你的花招所蒙騙!’


    胡可卿拳頭攥緊,暗自冷笑。


    ……


    杭州家中。


    看著項龍在舞台上和觀眾的互動,白露也代入感拉滿,跟著觀眾一起大叫道:


    “我也不累!”


    喊完,便一下坐在沙發上哈哈大笑起來。


    原本在臥室中的白父,聽到女兒的叫聲趕緊出來,然後,就見她一臉興奮地盯著電視看個不停。


    屏幕中,正是項龍接受何靈采訪的畫麵。


    “唉……”


    看到這一幕,白父發出一聲慨然長歎。


    隨即,


    他想到什麽,趕緊從兜裏掏出了隨時準備好的小筆記本,寫下了一首‘詩’:


    “時間如野驢,”


    “白鴻踏雪泥。”


    “女兒紅之日,”


    “那複計東西。”


    寫完,他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拍著小本歎道:“好詩!好詩啊!”


    感慨完,看著眼睛依舊緊盯著電視不放的白露,白父心裏一動,暗道,好小子,不是要從我手裏搶閨女嗎,那就再考考你。


    想罷,他對白露說道:“妍妍,我這又新做了一首詩,等你得空讓小象看看。”


    “哦,知道了……嗯?”


    白露下意識應了一聲,隨即便意識到什麽,扭過頭詫異地看向父親:


    “我說白正寬同誌,你還要把自己的‘詩’給麗麗看?”


    上一次她把項龍對那首‘生魚片是死魚片’的詩的評價發給白父之後,可是惹得白母好一陣嘲笑。


    誰都能看得出來,項龍的那番評價沒有任何專業可言,字裏行間全都透著一個字——舔。


    至於為什麽舔,不言而喻。


    白露可不信白父看不明白。


    然而,


    白父卻是臉色一正:


    “給小象看我寫的詩怎麽了?小象在詩歌領域可是專業的,他寫的那首詩我讓咱們江省現代詩協會的老師們看了,他們都說那首詩寫的很好——從這個角度來看,小象對我那首詩的高度評價,也等於為了正了名。”


    聞言,白露都傻了。


    “不是,爸,麗麗說的那些評價你還當真了?”


    “我當然不會全當真,我知道,因為你的緣故,小象對我的詩肯定也存著一些先天的好感,但那些評價總不能全是假的吧?”


    白父一副‘我心裏有數’的表情:“不說二八開,三七開的真假比例總是有的吧?”


    “還三七開……”


    白露差點笑出來,十零開都是誇張的!


    她可是知道項龍最開始對那首詩的評價如何的,那句‘詩言誌’現在還是她用來威脅項龍的好武器呢。


    但她既然已經答應了項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自然不會反悔,當即隻得憋著笑點頭,好似哄小孩一樣說道:


    “是是是,麗麗這個人可實誠了,評價三分真,七分假……”


    她話音未落,就被白父打斷:


    “你這孩子,什麽三分真七分假,分明是七分真,三分假!”


    ?????


    白露:“……”


    老爸,看來你對自己的詩是什麽水平真的一點數都沒有啊!


    正好舞台上項龍的演唱即將開始,她懶得多說,直接應道:


    “你怎麽開心怎麽想吧,把詩給我,我會讓麗麗看的。”


    白父當即把小筆記本撕下一頁,遞給白露,同時囑咐道:


    “這次小象怎麽評價你別轉述了,萬一你再忘點內容呢……還是讓他寫下,來發給你,或者發給我都行。”


    白露翻個白眼,眼看音樂已經響起,趕緊揮了揮手。


    看到白露這副樣子,白父隻覺得自己的小棉襖已經不是漏風了,直接變成了大背心。


    ……


    舞台上,


    《海闊天空》的前奏音樂已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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