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的路程很短,也就三四個小時


    許言軍熬了近一整天,難免會覺得疲倦,這麽幾個小時根本不夠。


    一迴到家就看到一雙哭紅的眼睛


    歎了口氣,許言軍便抱著她走進臥室


    奶奶反常的舉動,加上前段時間醫生的囑托,這讓蕭白樺難免會心生不安。


    現在的許言軍困的幾乎睜不開眼睛,麵對蕭白樺的詢問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態,生與死別豈是她能夠阻止的。


    蕭白樺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又有點心疼,心情就更加的沮喪。


    “我現在就剩下你,你能不能不要拋棄我,我什麽都可以做”


    “不會的,你什麽都不需要做”


    許言軍用手輕輕地安撫著她的後背,直到他自己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就跟許言軍以前說的一樣


    正是因為缺少,所以才會格外的重視,格外的貪戀那種情緒,即便知道可能會犯錯,依舊想要抓住那一份好。


    第二天清晨


    許言軍看著懷裏的人,略顯心疼地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


    手指剛觸碰到,蕭白樺就是睫毛微顫,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今天跟我去青山市吧,我多請了半天的假,我會幫你處理好房子的事情”


    蕭白樺略作遲疑後還是答應了


    繼續待在這裏隻會睹物思人,奶奶走了她本就沒有什麽好留戀的。


    蕭白樺想要帶的東西不多,就是一些穿的衣服,就跟來時一樣。


    本來她是這麽想的,但是許言軍將一堆首飾塞進了她的行李箱內。


    許言軍就跟有必須開銷的任務一樣,大學的時候買了很多的禮物送給蕭白樺,都是一些很值錢而且保值的東西,例如黃金。


    最後也是裝滿了兩個大箱子


    高鐵票昨天就已經訂好,兩人都是沒有坐過高鐵的人,還有種新鮮感在裏麵。


    閑聊的功夫,高鐵便再次進站


    離開高鐵站後,許言軍便打了輛車,前往公司的地址。


    大廈旁邊有很多待租的公寓,許言軍選了一個有八十平的公寓,那租金就跟還房貸一樣貴。


    許言軍自己的卡基本都是許言寒給的,這也就意味著其實他每張卡都處在監視內,就算許言寒不說,那也是一個定時炸彈。


    這些年,許言軍用各種方式套現不是購買金子珠寶送給蕭白樺,就是直接存入她的銀行卡內,陸陸續續已經有了上百萬,現在租個房子自然是輕而易舉。


    房子也是精裝的,什麽都有,可以拎包入住


    許言軍又在家陪她吃了頓午飯,便在下午的時候前往公司開始上班。


    蕭白樺不想每天都待在家裏麵,許言軍就托人給她找了份服務生的工作。


    ……


    轉眼就是兩年


    許言軍按照預期中的計劃,開始對許言鈺進行百般阻攔,基本他做什麽,許言軍不是唱反調,就是提出更好的計劃。


    因為幾個出色的提案,許言軍也在董事會的幫助下從經理到了副總的職位,可以說是跟許言鈺分庭抗爭。


    接連不斷的受挫讓許言鈺很是消沉,早已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終於,一個項目出現了巨大的失誤,導致公司損失上億,股價也有了不小的波動,為了穩住股民,董事會決定讓這次項目的直接負責人,也就是許言鈺開一次記者招待會,來澄清這次的失誤。


    許言鈺雖然不喜歡這種拋頭露麵甚至有點丟人的事情,但是架不住這項目由他負責,董事會並沒有那麽好講情麵。


    招待會當晚,許言鈺穿著筆挺的西裝,臉上是厚厚的粉底,隻為遮蓋住一些不好的痕跡。


    一開始確實很順利,什麽意外都沒有發生,許言鈺按照事先整理好的稿子開始應付記者。


    就在招待會的最後階段,意外發生了


    大門被人強行推開,一堆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他們徑直朝站在台上的許言鈺走去,周圍的記者也被他們弄到一邊。


    保安跟記者都不敢過於阻攔他們


    走在最前麵的警察來到許言鈺旁邊,亮出自己的證件後說道:“您是許言鈺,許先生是嗎?”


    “是,你們有事嗎?”


    “有人舉報你,我們掌握了基本的證據,所以需要你陪我們去警局接受調查,這是拘捕令”


    那警察又拿出拘捕令的紙


    許言鈺臉色一沉,並沒有打算抵抗,便決定跟著警方離開。


    聰明人這時候總會選擇息事寧人,鬧事跟反抗並不會解決問題,反而會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就算會有影響,有許家的律師跟公關團隊在,翻不了天。


    隻可惜,有人不想讓事情這麽解決


    記者中突然有一人喊道:“警官,你們這麽把人帶走有證據嗎?民眾擁有知情權,你們方便透露下嗎?”


    有了帶頭的,剩下的記者就如同蒼蠅一樣聚了上去,攔住了想要離開的警察。


    本就有些情緒的警察被記者烏泱泱地圍住,就越發的煩躁。


    終於有人按耐不住,喊道:“經人舉報,犯人可能參與涉毒,我們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都短暫的沉默了一會,然後情緒就更加的高漲起來。


    許氏公司的總裁涉毒,這可是大新聞,就普通民眾對於這種事情的重視,許氏這次的危機就不會那麽好處理的。


    領頭的警官很是不悅地轉頭看向那個剛加入的警察,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必要說出來,隻需要說無可奉告就行。


    現在被媒體這麽一發,加上網絡的作用,最多就是半天事情就可以發酵。


    現在說都說了,要做的就是趕緊離開,許言鈺就這麽被帶了出去。


    許言軍還是風輕雲淡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這場鬧劇的發生以及結束。


    現在的媒體就是講究一個快,自媒體跟報社那麽多,誰先發,誰能就拿大頭的流量,有些人為了快甚至連剪輯都不用直接全部上傳,當然也有營銷號會斷章取義拿更多的流量。


    不到一小時,許言鈺因為毒被抓的事情就已經傳開。


    許言寒的電話第一時間打到許言軍的手機上,讓他現在就迴老宅一趟。


    許氏的公關也開始對消息進行封鎖,隻可惜影響太廣,而且暗中還有人阻止,進行的很不順利。


    接到電話後,許言軍就是第一時間返迴老宅,在書房內見到了許言寒。


    他雖然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麽區別,但是許言軍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很大,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砰”的一聲


    許言寒將一台平板直接丟到地上,麵色略顯猙獰地喊道:“怎麽迴事?為什麽警察會在招待會上麵動手?這不是在打我們許家的臉嗎?”


    麵對他似有所指的話,許言軍麵色委屈地迴道:“爸,這事你得找警察啊,又不是我叫他們去抓人的”


    許言寒冷冷一笑,並沒有完全相信許言軍的話。


    短暫沉默後,許言寒再次說道:“這事交給你處理吧,董事會需要一個交代,那位置也不是非他莫屬”


    “明白了,爸爸”


    許言軍淡淡一笑,就起身離開書房


    整件事情導致許家名譽跟生意都有很大的受損,而這裏麵如果說有人能借此受益的話那隻有許言軍。


    許言鈺的倒台,許言軍就能取代他的位置,一件事情發生往往就要尋找那個最大的受益人。


    更何況,許言寒並不是懷疑許言軍,而是在質問他。


    書房內沒有外人後,躲在角落的三叔便走了出來。


    許晴,也就是許言寒的弟弟


    “不直接拆穿他嗎?真沒想到這小子這麽狠,用的手段這麽髒”


    許言寒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說道:“能怎麽辦?現在事情已經捅出去,藏不住了,難不成你覺得我們要縱容一個癮君子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上?賠的錢誰負責?兒子廢了那就換一個,我不是隻有一個兒子”


    “真要讓那個私生子坐到那位置上?”


    “有何不可呢?我本來隻是想把他當一塊磨刀石,好好磨磨許言鈺的性子,沒想到他是一把鋼刀,直接把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砍碎了,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位置給他的,我倒想看看他能折騰出什麽東西,別忘了,股份依舊握在我的手裏,話語權始終在我這”


    “那爸那邊呢?收到消息後就中風了,現在還躺在醫院內”


    “我們能怎麽辦,我又不是神醫,我們已經盡力花錢找人治了,能治好就治,治不了那就安排葬禮”


    兩人對話結束後的兩小時


    公司便緊急發出聲明,表示許言鈺那屬於個人行為跟公司沒有任何關係,從即日起,將罷免許言鈺在公司內的職務,由許言軍接替總裁的位置。


    聲明發出後,基本就是坐實了許言鈺的行為,雖然及時挽救了公司的聲譽,股價也沒有再繼續下跌,不過有些損失暫時是挽救不了的。


    在審訊室內的許言鈺也收到了消息,當即怒吼出聲,嚇了對方的警官一跳。


    也就是第二天,審訊結果出來了,證明許言鈺並沒有涉嫌買賣,隻是單純的吸,但是這問題依舊嚴重。


    公司根本不可能允許領導人是癮君子


    在許言鈺離開局子後,他就被人送完最近的戒毒所,並且要求不戒幹淨就不要放出來,可是這東西又怎麽能是那麽輕鬆戒掉的呢。


    這一舉動也是表明許言寒徹底放棄了這個兒子,許言雲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更是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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