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秋臉上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冰冷,滿臉的慌張。


    陳冷隻是先一步開口問道:“這是真的嗎?”


    周圍還有許多路過的人,看到三人的樣子就忍不住地開始拍照,甚至有人已經想要撥打報警電話。


    見靠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溫晚秋終於沉聲說道:“他是,但是我不喜歡他,你把他弄走,我不想要看到他”


    “好”


    陳冷答應一聲,抬起地上的男人直接丟進了路邊的花壇內。


    “老東西,下次再騷擾別人小姑娘,我就弄死你”


    這話陳冷說的很大聲,不僅僅是對那男人說的,也是對周圍那些人說的。


    既然溫晚秋不想看到他,陳冷不介意往這人身上扣一些帽子,而且他其實也沒有說錯。


    又擔心可能有人報警了,所以陳冷便趕忙拉著溫晚秋離開這裏。


    二十分鍾的路程,前麵十五分鍾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人滿是心事,一個人欲言又止。


    快到公司時,陳冷才終於開口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溫晚秋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陳冷的眼睛,直到對方害羞地扭開頭,才開口說道:“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被稱為父親的,隻有負責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父親,孩子才會想著迴報他,有些人他們隻是提供了一個j子,根本就不配稱為父親,不負責的父親隻是一個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你的運氣很好,生在一個有愛的家庭,我不是,我沒有你這運氣”


    也許是話題太過於沉重,溫晚秋也不想過多的提起一些往事,便轉而說道:“你是我男朋友,你要保護我,他肯定會接著騷擾我,所以請你不要失約”


    陳冷再次看向她的臉,鄭重說道:“我會的,我不會失約,我會保護你一輩子”


    見時間快到了,溫晚秋也不再停留,轉身走進公司的大堂。


    看著她的背影遠去後,陳冷才轉身前往學校


    之前做出的承諾不僅僅是說給她聽的,同時也是對陳冷自己說的。


    男人的承諾重千金


    ……


    也就是打個瞌睡的工夫,飛機便順利落地


    馮墓剛從出站口走出來,就看到一批身穿黑衣的保鏢,領頭的是一個穿著黑衣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


    本來馮墓是不想理會他們的,奈何對方手裏都拿著一塊牌子,上麵有寫他的名字,沒辦法馮墓也隻能主動朝他們走去。


    男人很快便認出了馮墓,熱情地迎了上去,並沒有過多的交談便帶著馮墓離開航站樓,一輛蘭博基尼便停在路邊。


    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大明星呢,整得馮墓很不舒服。


    從國際機場到白湖市人民醫院的路不算太遠,開車的話隻需要十五分鍾左右。


    全程,開車的那位助理都沒有說話,馮墓自然也樂得清閑。


    倒是有一點讓馮墓覺得意外,看對方這架勢也是很有錢的人,畢竟助理開的都是蘭博基尼,居然會住在這種公立醫院裏麵,按理說應該會去一些私立醫院,醫生雖然不一定會更專業,但是享受的服務無疑更好一些。


    車子順利地從北門進入醫院,徑直開到住院部的樓下。


    大門旁邊就有幾個停車位,其中最近的一個停車位上放著雪糕桶,還有兩個彪形大漢站在車位上。


    不需要多說,兩個大漢便主動讓開位置順手將雪糕桶拿走,讓車子可以順利地停在車位上。


    助理的動作很快,迅速熄火下車,在馮墓準備下車的時候就跑到他那側的位置,替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因為是公立醫院,所以住院部的人很多,雖然有九部電梯,但是上樓的時候依舊要等一段時間的電梯。


    趁著這個工夫,助理開口說道:“今天到場的人很多,有一些親戚,還有公司的股東,瞿老先生的時間不多了,他想趁著現在還有點精神能說話,所以想要把醫囑的事情宣布一下”


    馮墓並沒有在意他說的話,轉而問道:“你說他是我的外公,那他的女兒呢?”


    “嗯?”助理短暫思考後才想明白馮墓說的是誰,趕忙解釋道:“您說的是瞿妍,瞿總吧?如果早幾年或許您能見到她,就在前年,她染病去世了”


    “是嗎?那就這樣吧”


    馮墓也不再多說


    電梯也在這時候到達一樓,兩人走進電梯的同時也有兩個保鏢跟了進來。


    因為是住院部,一般上樓的人都在一樓,下樓的時候才有可能一層停一次,正常情況下上樓要比下樓更快一些。


    差不多三分鍾後,電梯停在了十六層


    有錢人也確實是有錢人,預約醫院的單人病房確實方便許多。


    還算大的房間內隻有一張病床,一個骨瘦嶙峋的老頭躺在上麵,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威嚴,他的周圍則是圍滿了人。


    有的人滿臉痛苦,看似是對親人要離世的挽留跟不甘。


    有的人麵不改色,也沒有裝的意思,親情對於他們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麽重要。


    有的人眼神中依舊充滿精明,他們過來本就是為了追求利益。


    無論這些人怎麽想的,他們依舊聚集在這邊,一樣的沉默不語。


    助理用手撥開了擋在前麵的人,讓馮墓能夠輕而易舉地走到病床旁。


    見狀,許多人臉上都有一絲異樣,畢竟越是靠近病床的人就代表越重要,能守在床邊的人基本都是至親。


    助理將馮墓帶到床邊後就默默地退到一邊站著。


    病床旁跪著一男三女,他們的年紀看起來都不大,最年長的也就25左右。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睜眼看到了馮墓,便微微招手示意他過來。


    馮墓沒多想,便走到他身旁,也沒個跟其他人一樣跪下,隻是靜靜地站著。


    見狀,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當即訓斥道:“沒教養,還不跪下?”


    馮墓隻是轉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跪下來的意思。


    那個大媽還想說什麽,老人的聲音先一步響起


    “你,出去”


    之前領馮墓進來的助理迅速上前,將那個大媽拖了出去,並沒有人替她說話隻是冷眼看著。


    老人再次看向馮墓,說道:“你跟他長得很像,眼睛很像妍兒”


    馮墓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很平淡地看著他


    老人臉上露出一絲很罕見的笑容,再次說道:“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姓瞿,瞿龍,也就是你的外公,瞿妍的父親”


    ……


    作為瞿氏集團的董事長,瞿龍很少對外人笑,臉上始終保持著冷厲。


    瞿龍膝下有三女一男,其中兩個女兒當做聯姻工具嫁了出去,兒子繼承家業,瞿妍年紀最小,也是最受寵的小公主。


    當年的一場變故,不僅害死了馮銘的父親,同樣也害死了瞿龍唯一的兒子,瞿妍也因此染上惡疾。


    ……


    馮墓這才開口說道:“見也見過了,有事就說吧,沒事我走了”


    瞿龍並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感到生氣,依舊是心氣平和地說道:“跟你爹一樣的性子,來都來了,那就聽完我的遺囑吧,再走也不遲”


    說完,瞿龍便朝站在窗邊的男人示意了一個眼神。


    對麵立馬上前,從公文包內拿出一個文件,朝著眾人說道:“我是瞿董的私人律師,現在就按照瞿董的意思宣布遺囑,根據瞿董的意願,他手上擁有瞿氏集團旗下各公司百分之六十一的股份,根據遺囑,瞿董的兩個女兒,瞿婭、瞿雅分別繼承各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瞿董的兩個孫女,瞿軟軟跟瞿冉冉皆不繼承股份,其中瞿軟軟正式跟瞿家解除關係,瞿天曉作為養子同樣無權繼承股份,瞿董的外孫,馮墓將繼承各公司百分之十九的股份,瞿董的孫女,瞿阮阮將繼承各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從即日起接任瞿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念其資曆尚淺,由李助理協助其處理公事”


    律師剛宣讀完遺囑,現場就引起軒然大波


    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瞿龍居然會將這麽多的股份給瞿阮阮,還把一部分的股份給了一個姓馮的外人。


    最為不滿的就是瞿婭跟瞿雅兩姐妹,她們可是瞿龍最直係的親屬。


    瞿婭當即開口說道:“爸,我可是你的親女兒,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嗎?”


    瞿龍看向她的時候臉上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冷厲


    “你對我的安排不滿意?”


    “沒”瞿婭趕忙解釋道:“爸,我沒有那意思,我就是覺得他一個外人憑什麽能分到這麽多”


    見矛頭又指向自己,馮墓感到無奈的同時也是當即開口反駁道:“你意見這麽多,是想硬搶?”


    瞿婭趕忙表忠心,朝瞿龍說道:“爸,我絕對沒有這意思”


    瞿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收迴了目光


    “我不知道你?中庸,這股份足夠你玩樂一輩子,別奢望一些你配不上的東西”


    “是,爸,我明白了”


    說到這份上了,瞿婭也隻能老老實實閉嘴


    “好了,遺囑聽完你們就可以走了,馮墓跟瞿阮阮留下”


    見瞿龍已經開始逐客,其他人便開始陸續離開,他們自然需要好好想想未來應該做些什麽。


    很快屋內隻剩下四人,之前那個助理並沒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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