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不透，等下次見到林墨，問問他，他看事情很冷靜也客觀。
說到林墨。
“你們家主子呢？”她問小林墨。
“主人先去了拜訪宋老太爺，如今應該在跟宋大人談事。”
原來林墨已經到了宋府。
爺爺留下父親，大半還是為了和林墨商談。
可她並未告知林墨會上門，爺爺如何知曉的？
宋溪語暗自思索，玉佛暗歎口氣，搖頭。
有了羅佑的狀紙，林墨聯合宋家一同上奏，把羅佑罪狀做實，累累罪狀大概幾十種，罪無可恕，判了斬立決。皇帝念在羅家多年軍功，又有皇後在位，羅老大人已經去世，隻重罰了羅佑，羅家其餘人貶為白身，皇後仍是皇後。
便宜他了。
宋溪語不忿道。
這幾日京都大街小巷在傳羅家豢養姑娘的事，雖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已無從查證，但引起的民憤比羅佑的罪行引起的更大，皇帝不得已，又加了一條判決：羅家三代之內不能科考。
徹底奪了羅家興旺的可能。
聽聞皇後聽到這個消息，暈倒在坤寧宮內。
隻她一個被禁足的皇後，連皇上麵也見不著，最後眼睜睜看著羅佑壓入大牢，羅家家眷被趕出京都。
“這幫吃人血的，就應該被趕出去！小姐你都不知道，判決剛下來，羅府外麵就圍了好多人，密密麻麻的，滿地的菜葉子，牆上都是……呃不幹淨的東西。”
翠花一邊幫宋溪語整理藥材，一邊八卦下最近京都的消息。
最火熱的就是羅家了。
“不幹淨的東西？”不會是糞水吧？
翠花的眼神告訴她，她沒猜錯。
“太子居然沒幫忙說話？”宋溪語本以為有太子、皇後在，皇帝會稍微考慮下。
玉佛道：“太子母族已敗，失了民望，坐不了太久的。”
它浸泡在靈息丸液裏，慢悠悠道：“羅家算是廢了，皇後、太子構不成威脅，有羅佑證詞在，宋家沒牽扯進去，你可以放心了。”
宋溪語搗著藥錘，沒出聲。
她答應魘的事做到了，可總覺得不對勁。
“玉佛，你觀羅佑身上，有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你是指邪氣吧，一早就看過了，沒有。羅佑跟魘的事應該牽扯不大，林墨不也說了，那個死去的仆從原是羅老大人的人，羅佑手上也沒有……”
蓮花印記！“蓮花！”她與玉佛同時想到。
終於記起自己遺漏的東西了！
林墨查羅佑的案件，一開始就查到死去奴仆手腕上的黑色蓮花，因為這個才查到宋家禁地，由此救下被黑化魘襲擊的她。
蓮花印記，羅家奴仆，魘，血引咒，宋家秘密。
她就說，事情沒那麽簡單！
“背後有沒有黑暗勢力存在？”玉佛提出疑問。
她搖搖頭，“不確定，還得查。”
線索漸漸匯集，她記起喬正梁消失前的那句話，羅佑派人去南方找尚家人，這也是太後交給她的任務。
無論如何，她都得說服爺爺和父親，要往南邊去一趟。
宋溪語想的出了神，轉頭一看發現翠花沒在跟前，她拿起搗好的藥放進藥爐裏，嘴裏叨叨著。
“翠花去哪了？等會這藥得馬上給靈芝送過去。”
話音剛落，翠花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口，“不好了！小姐！”
她心裏一咯噔一咯噔，手裏的藥差點撒出去，幹脆放下藥材，撫著胸口道：“又怎麽了？”
翠花兩眼驚慌的跑過來，壓低聲音道：“小姐，現在外麵都在傳，羅佑羅大人死了！”
“死了？”
她與識海裏的玉佛對視一眼，疑惑道：“行刑時間我記得不是今天啊？”
“今日一早，有人發現他屍體躺在羅府大門前，死狀……特別恐怖！刑部的人去看過了，確定了身份，他們現正在查羅佑為何會從刑部逃出來！”
“刑部也不知道？”
翠花搖頭。
“奇怪啊，居然能從刑部大牢裏消失，還被殺？”宋溪語摸著下巴。
“百姓們都在傳，是……惡鬼殺人！”
“怎麽又扯上惡鬼了？”
“小姐您想啊，有誰能悄無聲息的把羅大人帶出刑部，而且慘死在羅府門前，據說七孔流血，身上沒一點好肉。”
翠花打了個哆嗦，“所以大家都說羅家作惡多端，那些慘死的姑娘們的冤魂……迴來報仇了。”
她接著輕聲道：“小姐您別說，都說羅大人身上的傷痕，跟女人的指甲一樣細。”
羅佑本就要死，隻是這最後死的太慘。
冤有頭債有主，朝廷壓下百姓們的疑惑，這件事慢慢不再被提起。
皇帝論功行賞，宋家因是秘密協助調查，不能擺於明麵上，也不知最後怎麽決定的，皇上親封了她，宋溪語，一個縣主的身份。
對外說是太後膝下孫女少，又加上貴太妃的緣故，為了太後和貴太妃高興才封的。
懂得都懂，慈寧宮的事情不能外傳，自然說得過去。
沒有封地沒有食祿，但還是讓很多人眼紅。
真正的原因隻皇上、宋家、林墨知道，皇帝和太後還覺得薄待了宋溪語。
說道林墨，兵部尚書倒台，重新從兵部升了一位左侍郎上去，暫管兵部，這樣侍郎的位置空出一位。
皇上把林墨空降上去，右侍郎，從三品。
伯爵，禦前一等侍衛，禁軍統領，兵部右侍郎。
試問誰能在五年內由親封伯爵再連加三個實權職位，位置還不低，都是三品。
皇帝的態度不言而喻，林墨變得熾手可熱。
雖他名聲不好，處於觀望中的朝臣們也開始競相拜訪，各府的後宅內的夫人們心動起來。
天子近臣，皇上信賴，手握實權的青年才俊，又聽他聞風姿卓越，一表人才，這不正是女婿的最佳人選嗎！
至於林家那點事，誰家還沒個不能說的秘密。
“林公子每次出門必須悄悄的，不然不是這個大人請，就是那家小姐拋簪子，下朝路上的時間，硬生生要走半個時辰呢。”
宋溪語聽翠花在那嘰裏呱啦一通八卦，噗呲一笑。
權勢最動人心，想不到林閻王也會被圍觀。
“小姐！你還笑！”
“這有什麽，窈窕淑女鍾鼓樂之，君子也一樣。”
翠花還待要說什麽，靈芝走了進來，笑道：“小姐最是心寬，你還不了解。”
宋溪語見她來了，忙招手，“快來坐，你傷剛好，怎麽又出來走動了？”
靈芝的傷經過細細調養後已經能下床了，從小修煉的功夫也在宋溪語丹藥的滋養下漸漸恢複。
“有小姐在，奴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動一動總比躺著好。”
“也是，這會子出來，可是悶了？還沒到睡覺的時候，要不咱們下下棋吧。”
靈芝止住翠花去拿棋盤的動作，衝著宋溪語一笑，道：“小姐，奴婢剛從院門那邊過來，聽小紅說，林公子來了。”
林墨？
“林公子？！”翠花驚喜道，“可是來找小姐的？”
宋溪語一拍她，“別瞎說，明麵上我可和他沒什麽交集。何況現在半夜三更。”
他這個月第幾次上門了？來幹什麽？羅佑的事不是解決了嗎？
玉佛翻了個白眼。
******
事已談完，林墨這次來主要是把羅佑事件跟宋大老爺做個交待。
下人們重新換上熱茶。
“這是什麽？”宋大老爺問道。
桌上擺了幾盤點心和兩碗芝麻糊。
小廝躬身行禮道：“大小姐知道書房深夜未散，交到奴才去廚房準備的，是大小姐親自下廚。”
宋大老爺擺擺手讓他下去，對林墨微笑道：“小女手藝不錯，林伯爵也嚐嚐。”
林墨端起碗，淺嚐幾口，笑道：“宋大人謙虛了，宋小姐手藝何止不錯，晚輩很喜歡。”
宋大老爺眼神微閃，“哈哈，林伯爵喜歡就好。”
林墨吃幹淨碗裏的東西，放下碗勺，雙手放於膝上，身子微微向前，“林某是晚輩，若宋大人不嫌棄，稱晚輩子瑾便好。”
態度之誠懇，姿態之柔和，怕是朝中諸人見了都要抖上三抖。
宋大老爺撫著胡須，並沒有馬上應答，反而說道：“子瑾，美玉者，老夫記得這是皇上親自賜下的字。”
林墨端坐於座，始終微垂雙眼，恭敬道：“是。”
他的姿態與剛剛商談公事時截然不同，宋老太爺也拿不住他是什麽態度，微微頓了頓，試探性開口。
“你和我們家小女……”
林墨微抬眼，正視宋大老爺，眼神誠摯，神情嚴肅。
“子瑾心悅於宋家大小姐。”
宋大老爺微張口。
要說他一點沒想到，也不是，畢竟久經朝堂，掌管家族大權，什麽事都看得真真的。
他又不是他家那傻丫頭，懵懵懂懂啥也不知，盡會逞能。
林墨此時開門見山，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一時之間倒不知說什麽好。
他嚐試岔過話題。
誰知林墨繼續開口道：“宋大人，宋大小姐如蘭花淡泊美好，為人聰慧機敏，有一顆良善之心，子瑾見之心喜，不願唐突佳人。”
他停了停，雙眼始終微垂道：“雖形勢所逼下子瑾和宋小姐多次私下相處，但子瑾嚴守世俗規矩，不敢越池半步。”
他站起身，向宋大老爺行禮道：“如此佳人，子瑾不願錯過，現請宋大人過明目，準許子瑾的心意。”
“……私下相處？”
林墨拱手不敢放下，“是。”
“唐突、越池？”
“……是。”
宋大老爺感覺自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
父親大人！您和語語瞞了自己多少事啊？！
******
“啊秋！”
“小姐可是著涼了？”翠花照顧完靈芝，迴房就見小姐摸著鼻子，連忙取過披風。
宋溪語擺擺手，“不用那個，就是鼻子癢癢。”嘟囔道：“誰在念叨我？”
玉佛斜了眼她，哼哼幾句。
呆子，林閻王多次上門，肯定沒什麽好屁。
哎，它家傻丫頭要被人叼走了。
說到林墨。
“你們家主子呢？”她問小林墨。
“主人先去了拜訪宋老太爺，如今應該在跟宋大人談事。”
原來林墨已經到了宋府。
爺爺留下父親，大半還是為了和林墨商談。
可她並未告知林墨會上門，爺爺如何知曉的？
宋溪語暗自思索，玉佛暗歎口氣，搖頭。
有了羅佑的狀紙，林墨聯合宋家一同上奏，把羅佑罪狀做實，累累罪狀大概幾十種，罪無可恕，判了斬立決。皇帝念在羅家多年軍功，又有皇後在位，羅老大人已經去世，隻重罰了羅佑，羅家其餘人貶為白身，皇後仍是皇後。
便宜他了。
宋溪語不忿道。
這幾日京都大街小巷在傳羅家豢養姑娘的事，雖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已無從查證，但引起的民憤比羅佑的罪行引起的更大，皇帝不得已，又加了一條判決：羅家三代之內不能科考。
徹底奪了羅家興旺的可能。
聽聞皇後聽到這個消息，暈倒在坤寧宮內。
隻她一個被禁足的皇後，連皇上麵也見不著，最後眼睜睜看著羅佑壓入大牢，羅家家眷被趕出京都。
“這幫吃人血的，就應該被趕出去！小姐你都不知道，判決剛下來，羅府外麵就圍了好多人，密密麻麻的，滿地的菜葉子，牆上都是……呃不幹淨的東西。”
翠花一邊幫宋溪語整理藥材，一邊八卦下最近京都的消息。
最火熱的就是羅家了。
“不幹淨的東西？”不會是糞水吧？
翠花的眼神告訴她，她沒猜錯。
“太子居然沒幫忙說話？”宋溪語本以為有太子、皇後在，皇帝會稍微考慮下。
玉佛道：“太子母族已敗，失了民望，坐不了太久的。”
它浸泡在靈息丸液裏，慢悠悠道：“羅家算是廢了，皇後、太子構不成威脅，有羅佑證詞在，宋家沒牽扯進去，你可以放心了。”
宋溪語搗著藥錘，沒出聲。
她答應魘的事做到了，可總覺得不對勁。
“玉佛，你觀羅佑身上，有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你是指邪氣吧，一早就看過了，沒有。羅佑跟魘的事應該牽扯不大，林墨不也說了，那個死去的仆從原是羅老大人的人，羅佑手上也沒有……”
蓮花印記！“蓮花！”她與玉佛同時想到。
終於記起自己遺漏的東西了！
林墨查羅佑的案件，一開始就查到死去奴仆手腕上的黑色蓮花，因為這個才查到宋家禁地，由此救下被黑化魘襲擊的她。
蓮花印記，羅家奴仆，魘，血引咒，宋家秘密。
她就說，事情沒那麽簡單！
“背後有沒有黑暗勢力存在？”玉佛提出疑問。
她搖搖頭，“不確定，還得查。”
線索漸漸匯集，她記起喬正梁消失前的那句話，羅佑派人去南方找尚家人，這也是太後交給她的任務。
無論如何，她都得說服爺爺和父親，要往南邊去一趟。
宋溪語想的出了神，轉頭一看發現翠花沒在跟前，她拿起搗好的藥放進藥爐裏，嘴裏叨叨著。
“翠花去哪了？等會這藥得馬上給靈芝送過去。”
話音剛落，翠花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口，“不好了！小姐！”
她心裏一咯噔一咯噔，手裏的藥差點撒出去，幹脆放下藥材，撫著胸口道：“又怎麽了？”
翠花兩眼驚慌的跑過來，壓低聲音道：“小姐，現在外麵都在傳，羅佑羅大人死了！”
“死了？”
她與識海裏的玉佛對視一眼，疑惑道：“行刑時間我記得不是今天啊？”
“今日一早，有人發現他屍體躺在羅府大門前，死狀……特別恐怖！刑部的人去看過了，確定了身份，他們現正在查羅佑為何會從刑部逃出來！”
“刑部也不知道？”
翠花搖頭。
“奇怪啊，居然能從刑部大牢裏消失，還被殺？”宋溪語摸著下巴。
“百姓們都在傳，是……惡鬼殺人！”
“怎麽又扯上惡鬼了？”
“小姐您想啊，有誰能悄無聲息的把羅大人帶出刑部，而且慘死在羅府門前，據說七孔流血，身上沒一點好肉。”
翠花打了個哆嗦，“所以大家都說羅家作惡多端，那些慘死的姑娘們的冤魂……迴來報仇了。”
她接著輕聲道：“小姐您別說，都說羅大人身上的傷痕，跟女人的指甲一樣細。”
羅佑本就要死，隻是這最後死的太慘。
冤有頭債有主，朝廷壓下百姓們的疑惑，這件事慢慢不再被提起。
皇帝論功行賞，宋家因是秘密協助調查，不能擺於明麵上，也不知最後怎麽決定的，皇上親封了她，宋溪語，一個縣主的身份。
對外說是太後膝下孫女少，又加上貴太妃的緣故，為了太後和貴太妃高興才封的。
懂得都懂，慈寧宮的事情不能外傳，自然說得過去。
沒有封地沒有食祿，但還是讓很多人眼紅。
真正的原因隻皇上、宋家、林墨知道，皇帝和太後還覺得薄待了宋溪語。
說道林墨，兵部尚書倒台，重新從兵部升了一位左侍郎上去，暫管兵部，這樣侍郎的位置空出一位。
皇上把林墨空降上去，右侍郎，從三品。
伯爵，禦前一等侍衛，禁軍統領，兵部右侍郎。
試問誰能在五年內由親封伯爵再連加三個實權職位，位置還不低，都是三品。
皇帝的態度不言而喻，林墨變得熾手可熱。
雖他名聲不好，處於觀望中的朝臣們也開始競相拜訪，各府的後宅內的夫人們心動起來。
天子近臣，皇上信賴，手握實權的青年才俊，又聽他聞風姿卓越，一表人才，這不正是女婿的最佳人選嗎！
至於林家那點事，誰家還沒個不能說的秘密。
“林公子每次出門必須悄悄的，不然不是這個大人請，就是那家小姐拋簪子，下朝路上的時間，硬生生要走半個時辰呢。”
宋溪語聽翠花在那嘰裏呱啦一通八卦，噗呲一笑。
權勢最動人心，想不到林閻王也會被圍觀。
“小姐！你還笑！”
“這有什麽，窈窕淑女鍾鼓樂之，君子也一樣。”
翠花還待要說什麽，靈芝走了進來，笑道：“小姐最是心寬，你還不了解。”
宋溪語見她來了，忙招手，“快來坐，你傷剛好，怎麽又出來走動了？”
靈芝的傷經過細細調養後已經能下床了，從小修煉的功夫也在宋溪語丹藥的滋養下漸漸恢複。
“有小姐在，奴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動一動總比躺著好。”
“也是，這會子出來，可是悶了？還沒到睡覺的時候，要不咱們下下棋吧。”
靈芝止住翠花去拿棋盤的動作，衝著宋溪語一笑，道：“小姐，奴婢剛從院門那邊過來，聽小紅說，林公子來了。”
林墨？
“林公子？！”翠花驚喜道，“可是來找小姐的？”
宋溪語一拍她，“別瞎說，明麵上我可和他沒什麽交集。何況現在半夜三更。”
他這個月第幾次上門了？來幹什麽？羅佑的事不是解決了嗎？
玉佛翻了個白眼。
******
事已談完，林墨這次來主要是把羅佑事件跟宋大老爺做個交待。
下人們重新換上熱茶。
“這是什麽？”宋大老爺問道。
桌上擺了幾盤點心和兩碗芝麻糊。
小廝躬身行禮道：“大小姐知道書房深夜未散，交到奴才去廚房準備的，是大小姐親自下廚。”
宋大老爺擺擺手讓他下去，對林墨微笑道：“小女手藝不錯，林伯爵也嚐嚐。”
林墨端起碗，淺嚐幾口，笑道：“宋大人謙虛了，宋小姐手藝何止不錯，晚輩很喜歡。”
宋大老爺眼神微閃，“哈哈，林伯爵喜歡就好。”
林墨吃幹淨碗裏的東西，放下碗勺，雙手放於膝上，身子微微向前，“林某是晚輩，若宋大人不嫌棄，稱晚輩子瑾便好。”
態度之誠懇，姿態之柔和，怕是朝中諸人見了都要抖上三抖。
宋大老爺撫著胡須，並沒有馬上應答，反而說道：“子瑾，美玉者，老夫記得這是皇上親自賜下的字。”
林墨端坐於座，始終微垂雙眼，恭敬道：“是。”
他的姿態與剛剛商談公事時截然不同，宋老太爺也拿不住他是什麽態度，微微頓了頓，試探性開口。
“你和我們家小女……”
林墨微抬眼，正視宋大老爺，眼神誠摯，神情嚴肅。
“子瑾心悅於宋家大小姐。”
宋大老爺微張口。
要說他一點沒想到，也不是，畢竟久經朝堂，掌管家族大權，什麽事都看得真真的。
他又不是他家那傻丫頭，懵懵懂懂啥也不知，盡會逞能。
林墨此時開門見山，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一時之間倒不知說什麽好。
他嚐試岔過話題。
誰知林墨繼續開口道：“宋大人，宋大小姐如蘭花淡泊美好，為人聰慧機敏，有一顆良善之心，子瑾見之心喜，不願唐突佳人。”
他停了停，雙眼始終微垂道：“雖形勢所逼下子瑾和宋小姐多次私下相處，但子瑾嚴守世俗規矩，不敢越池半步。”
他站起身，向宋大老爺行禮道：“如此佳人，子瑾不願錯過，現請宋大人過明目，準許子瑾的心意。”
“……私下相處？”
林墨拱手不敢放下，“是。”
“唐突、越池？”
“……是。”
宋大老爺感覺自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
父親大人！您和語語瞞了自己多少事啊？！
******
“啊秋！”
“小姐可是著涼了？”翠花照顧完靈芝，迴房就見小姐摸著鼻子，連忙取過披風。
宋溪語擺擺手，“不用那個，就是鼻子癢癢。”嘟囔道：“誰在念叨我？”
玉佛斜了眼她，哼哼幾句。
呆子，林閻王多次上門，肯定沒什麽好屁。
哎，它家傻丫頭要被人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