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趙玉迴來了。母親高興地爬在炕沿邊,和躺在炕上歇息的趙玉談論羊毛的事。她就想聽賣羊毛的經過,趙玉有點不敢如實報告。


    母親為了多弄點斤稱,想方設法擺弄了一晚上,把那羊毛裝點的非常的不好看。趙玉往出一拿,就讓收購員盯上了,來了個特殊待遇。把母親一晚上的辛苦全部白費了。


    母親為了能多賣點錢,一個晚上可勁地擺弄那些心愛的羊毛。又想加工出個合心的重量,又想保持原樣,一個人在堂屋那個上心地、小心謹慎地擺弄著。她把羊毛的根部翻倒上麵,又是化糖水,又是往上羅綿綿土,上一層土,灑一層的糖水,灑一遍水,羅一層土,然後再用雙手來給黏合。使原有的斤數增加了一個可心的分量,之後團好了,包好了,打發兒子給出去賣。按照外地的價格,還能賣出一個如意的數目。


    不想,趙玉卻說出了一個讓母親涼了半截的數目,母親打死也不相信,以為兒子為了給對象半道打劫了,硬是和他算。


    趙玉本來不想讓母親知道他賣時的經過,可是,母親非要逼問,為了澄清自己,隻能如實奉告。


    收購員都是那老油條,經驗十足,對於人們拿來的羊毛一看就知道是做了手腳,真是花樣百出。有的動用了一下智慧,也就像趙玉母親那樣,撥開毛往裏倒水灑土,有的是直接在毛根上,做文章,更有甚者,直接就在毛稍上灑土粘糖。工作人員為了公司不受更大的損失,用盡所有的能力和智慧來對付這些賣羊毛的人。用棒子敲,再用手抖,並且撕開的抖,把那本來屬於羊身上的土都給抖了下來。弄的人們來了此地後悔不已,也晚了,拖迴去,其它地方看到這樣亂團團的更不要了,隻能就此服了。重量不但沒有增反而減了,高價沒有得到個高數目,趙玉為了不再減少一分的數,連頓中午飯也沒有舍得吃,憑著年輕力壯空著肚子趕迴來。


    母親不高興地離開他跟前,感覺靠他做一點事也沒有考住,要是她本人去了,那是堅決不能給那麽抖活的,非和他們爭吵,至少能少抖兩下。


    母親把晚飯給端上來,趙玉餓的實在不行了就先自己吃開了,母親等丈夫和小兒子上了炕,自己跨在炕沿邊,剛剛坐穩,就著飯就說開奎英了。並且告知家人說奎英來了要錢,沒有,就提出要退婚。


    趙玉聽了差點把吃在嘴裏的飯全都噴出來,他一個勁兒地咳著,母親也沒等他個停下來,一個勁兒地叨叨。丈夫在那裏悄悄地吃著飯,若有所思,小兒子幫媽媽一句說:“退去,退了再找。”一個還不懂得愛情是什麽的孩子說出了這樣的話,很正常,但是,給了母親一個決定性的支撐。


    父親用作筷子的手的背麵懟了一下小兒子,小兒子不解,也不說什麽了,開始吃他的飯。


    趙玉再也沒有心事吃飯了,就之前吃進的那點東西,就慢慢地退後了。什麽也不想說了,他感覺母親肯定像奎英說了什麽不客氣的話,明天他要去看看奎英的。


    趙玉很累了,躺下想了想奎英沒等進入詳細的思考,就給睡著了。早上又早早地醒來了,這迴就開始安排上午的行程,怎麽去麵見奎英。


    吃完飯他就要收拾一下走,母親發現了,出來阻攔。母親怕他給奎英去道歉,在告訴了他之後就悄悄地注意著他,想聽他的言語,沒有聽到,就開始暗中察言觀色,還作心裏分析加推斷。看到趙玉打扮他自己,就覺得他要出門,開始提防。再看到他往出走就跟在後麵,母親心裏還挺煩,這個兔子出門還要這樣著急,老娘連鍋還沒有洗完,不行不洗也得跟出去。於是,她手裏還握著塊抹布就跟著趙玉出來了。走到自行車旁邊,母親問:“你這是去哪裏呀?”


    趙玉不耐煩地說:“去奎英家,看您,為了得知我去哪握著抹布就跟來了,您怎麽這麽不放心我呢!您是不是有啥不放心的事呢!”


    母親生硬地說:“去哪裏也不能去她家,我告訴你,在對待媳婦上,你必須聽老娘的,必須要硬氣,不要那麽窩囊。你硬了她就軟了,你如果想找她就必須把她拿住,老娘這兒就是這麽做的,我肯定不會向她低頭,一定要把她頂迴去,否則她就經常用退婚來威脅咱們,一旦這樣了,一不順心就提退婚。今天她就這樣了,我毫不猶豫就告訴她想退婚就退去,由你,她迴去等你去退婚,你如果去和他和好,這不就等於向她求情了。不行你今天不能去,你一定要聽老娘的。”


    趙玉已經猜到母親做了些啥,他必須得去和奎英解釋,要不真的給退了。他執意要去,母親站在旁邊就是不讓去,家裏的父親和弟弟聽到了,都出來了。


    父親走到妻子跟前,拉妻子說:“你這是幹啥呀,孩子出個門你還管。快走哇進家吧!”


    妻子狠狠地摔了他一下,說:“起來,你知道個啥!”


    十九歲的小弟弟納悶這是出現了啥情況,也不好來勸說誰,隻等著有個不好的兆頭他出來阻止。


    父親被妻子衝走又來到趙玉身邊,無奈地說:“不讓去就別去了,過一陣子再去吧,你媽現在在氣頭上了。”


    趙玉“唉”了一聲哭啦!父親的內心裏也突然一陣心酸也差點哭了,感覺父子都被這強大的態勢壓的很可憐。拉著兒子往家裏去。


    小兒子朝著母親責怪地說:“媽。我三哥都多大了,你還要硬管他,這該有多憋氣呀!要是我,就不聽你的。”


    母親被小兒子說的嚇了一跳,將來這個兒子還不好惹,硬著頭皮給他來了個向後推,並且說:“滾遠遠的。”自己向前走了。


    趙玉委屈地和父親說:“我是想去看看我媽和奎英到底發生什麽了,唉,我的這個婚姻讓我媽給攪和的,還能不能成了,人家想現在就要結婚了,不能再等了,她就是不拿當迴事。”


    父親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人,一生就靠著老婆的出謀劃從來管理這個家,對於趙玉說的就等於沒說,他才不會去給張羅著弄錢娶媳婦了。


    母親進來看到趙玉越哭越傷心,有點心疼了,她就開始對趙玉說奎英,添油加醋說了一大推壞話。並且那中心意思就是來和趙玉退婚的,又不想給退錢,一隻和她胡攪蠻纏,把個趙玉說的將信將疑。如果奎英沒有做過這事,母親這麽個沒有文化的人怎麽能編的這麽圓滑。如果奎英想退婚應該和我說呀,在我這裏奎英沒有露出一點要退婚的意思,可能是和母親一句接一句的說僵了,不行,我明天必須去見奎英,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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