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得真快。


    或者說,如果你感到快樂,那麽就過得不慢。


    今天因為跟芭朵的相識,讓下午幾乎蕩漾在了閑情逸致裏麵。


    抬頭再看,天色已經漸暗。


    艾賓醫生打了三個未接,發了五條短信,不斷諮詢烏鴉,以及亂刺為什麽聯係不上的事情。


    烏鴉讓他稍安勿躁,繼續跟好大傻即可。


    至於自己,要去一個地方:


    巔峰科技公司研發三部。


    程果教授帶他們去往的秘密研究室,那裏有很多換石。


    戒指戴在手上,烏鴉認為,它會吞噬掉自己的靈魂。


    要取下來。


    追求幸福如同逃避債主,無債才能一身輕。


    再說了……


    拯救鹿城的偉大事業,萬萬抗不下來。


    應該交給那些有理想有抱負有能力有希望的人去做。


    能把亂刺從佟富貴手裏麵拯救出來,就謝天謝地了。


    烏鴉可從來沒有告訴其他人過,成為巨嬰,本就是她為數不多的夢想之一。


    哈!


    烏鴉到達研究所的時候,發現大家正坐上大巴,紛紛離開。


    奇怪。


    直到來到大巴的另一側,才從上麵發現了他們的目的地:


    梅花鹿中心。


    今天晚上,巔峰科技公司有一場盛大的發布會。


    由於保密工作做得相當不錯,烏鴉並不知道那是什麽。


    員工都走了。


    至少說明研究所內更加安全。


    那天晚上的暴雨加劇了圍牆的破壞,至今還在修複之中。


    烏鴉帶著鴨舌帽,順利抵達了食堂。


    沒有人。


    來到之前教授帶他們來的暗門前麵。


    拿出手機。


    播放偷偷錄下的教授開門密碼:“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蹦蹦跳跳真可愛,晚上下鍋好做菜。”


    好變態。


    烏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門……


    反應似乎慢了半拍。


    哢擦一聲後,烏鴉走了進去。


    留了個心眼,看了下廚房。


    烏鴉沿路下去。


    有燈。


    但是隻有自己的腳步在響。


    步入房間記得,有幾排玻璃滾筒裝著的彈珠。


    此時,它們都不在了。


    整個房間的擺放和秩序,都有或大或小的調整。


    腳步聲傳來。


    烏鴉屏住唿吸,縮到一邊,假裝從上牆拿起一個文件夾。


    兩個穿白大褂的人,從一邊走到了另一邊,然後分別進入到了房間中去。


    烏鴉注意到,除了自己在不時用餘光觀看以外,對方似乎並不在意她的存在。


    既然是秘密研究點,當然有其他研究人員。


    烏鴉大膽地在地下室巡視起來,查看是否還有其他人。


    確實是之前來過的地方,那個角落的快遞箱還在,來件地址當時見過:惡貫滿盈。


    可能是由於太過於警惕,當身體撞到小推車,以及小推車上麵的瓶瓶罐罐掉落的時候,讓地下室的安靜顯得異常的吊詭。


    烏鴉蹲下來,盡量顯得不要過於緊張。


    一個姑娘從房間走出來,幫忙拾取。


    “我是曉涵,新來的研究員,你叫什麽名字?”


    “烏……亂琴。”烏鴉改口道。


    男子走到門口。


    “他是曉明,見到你很高興。”曉涵站起來,把推車推到一邊。


    “研究所其他人呢?”烏鴉詢問道。


    “今天好像沒有相關工作,我們兩個值班。”曉明迴答道。


    烏鴉對他點點頭。


    曉明和曉涵分別迴到剛才的房間。


    躺平!


    沒有反應。


    看來他們沒有太多危險,簡單應付一下即可。


    烏鴉在實驗室裏麵搜尋著換石,可是半點影子都找不見。


    兩個疑惑突然出現竄上了大腦:


    一是他們沒有提到程果教授,


    二是沒有換石他們研究什麽。


    烏鴉正要打探,曉明卻已經在門口看著她。


    讓對方先開口。


    “那個,你知道程果教授去哪裏了嗎?”曉明走出來。


    烏鴉搖搖頭。


    “聯係不上,但是從記錄上看,剛才還看到他去過一趟監獄,真是奇怪。”曉明越過烏鴉。


    烏鴉走向那個有小白鼠的實驗室。


    剛剛到門口,已經發現氣氛不對。


    隻是偏過身子,烏鴉就不得不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小白鼠死了。


    那麽多隻小白鼠……


    天,隻剩下一隻還在轉輪上無休止地跑步。


    烏鴉提著它從房間出來。


    鎮定。


    “你今天過來做什麽?”曉涵攔截住問道。


    “我來拿東西。”烏鴉把小白鼠舉高高。


    無論曉明,還是曉涵,都對亂琴這個人,好像一無所知。


    因為從相貌上來看,烏鴉怎麽都不是一個中年人。


    曉明和曉涵各自走到不同的方位,整理一些實驗用品。


    烏鴉來到那麵牆。


    上麵既沒有形狀各異的石頭,也沒有彈珠。


    無影無蹤。


    烏鴉有點遺憾,程果教授走得有點太早,現在有問題想請教他,都找不到具體的負責人。


    “那個,我有問題想請教你們?”烏鴉大聲唿叫。


    曉明和曉涵暫停手中的器皿,同時迴過頭來看著她。


    “就是,我有一幅畫掛在這裏,鹿城的風光圖,特別漂亮,你們有看到嗎?”烏鴉的一隻手指了指牆上。


    曉明搖搖頭。


    曉涵聳聳肩。


    好家夥,不問不要緊,這一問,烏鴉就不能不起了疑心。


    整個地下室,都沒有一幅畫。


    烏鴉轉過身,麵對牆,槍在腰。


    三個人,互相背對背。


    曉明又偷看了一眼烏鴉手中的小白鼠。


    曉涵正在翻看資料,看到了一句提醒:


    請勿將任何無關物品帶到此地。


    如果那牆上之前掛有畫,那起碼應該殘留著掛畫的釘子。


    但是,並沒有。


    烏鴉把小白鼠提起來,從熹微的籠子反光中,觀察著兩人的反應。


    曉明和曉涵至少對看了一眼。


    基本上來說,烏鴉沒有更好的選擇。


    因為對方不是具有「覺醒之力」的人,還不能輕易幹掉。


    就在曉明轉身的刹那,烏鴉一個側滾翻,躲到了推車後麵。


    一把匕首,死死地插在了牆上。


    砰!


    曉涵不甘示弱,直接朝烏鴉這邊開槍。


    三秒鍾的安靜。


    推車被推出來。


    槍聲再次響起。


    砰砰砰砰!


    曉明也加入了戰鬥,他對著曉涵使眼神,表示兩人從兩邊包夾。


    烏鴉手中的小白鼠仿佛受了刺激,飛快地踩著轉輪。


    她靠在一個櫃子下麵,離下來的入口,僅僅十米,但是十來米,風險無比巨大。


    再不走,可能就走不掉了。


    烏鴉從懷中掏出兩個盤子,分別扔向左右兩邊。


    隨即兩邊都出現槍擊。


    最多五秒,他們就會從兩邊出現,把烏鴉逼上絕路。


    小白鼠被推出去。


    可是對方沒有第二次上當。


    慢慢靠過來,走向中間。


    烏鴉已經不在那裏。


    但是在那個位置,卻能聽見廚房的水聲。


    烏鴉進來時,把水箱上方的水龍頭打開,水滿自溢,魚會蹦出來,跟著預定軌道,往暗門跳下去。


    當一條魚下來的時候。


    曉明還不知所以。


    當一群魚隨著水跳下來的時候,曉明和曉涵已經有點躲閃不及,水已經濕透了他們的鞋。


    烏鴉從房間裏麵抄起瓶子,往兩人砸去。


    他們踩中了魚,滑倒。


    烏鴉抓準時機,一步上前,把曉明推向曉涵。


    兩人撞了個滿懷。


    小白鼠在驚嚇中,順利離開了這片噩夢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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