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4年1月20日,我是帕貝爾·格蘭瑟姆。


    艾琳告訴我,人們似乎對歌劇很感興趣,我們的策略取得了成效。


    好極了,這樣一來,這個活動就可以延續,在以後的日子裏,每個人除了枯燥且艱難的行進外,還有了一些別的事情可做。


    我記得我們的物資裏還有一些多餘的木頭,這本來是為了修補馬車和帳篷用的,但我們已經走了這麽久,卻幾乎沒有用到這些儲備,如果它們的大小合適,我想我們可以挪用一些,製作成木棒,下發給平民,這樣他們還能創造屬於自己的音樂....


    當然,我們連給所有人配備這種簡單的樂器都做不到,但如果隻是每一隊配備一對呢?或者兩對,三對,這樣做有可行性嗎?


    我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我們的儲備,這件事得先問問艾琳的意見。


    ——《遠征錄》,第五冊,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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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4年1月21日,我是帕貝爾·格蘭瑟姆。


    人們似乎真的喜歡學生們演奏的音樂,又或者是因為他們實在過於無聊,總而言之,一切都在走上正軌。


    這很好,我是時候放下這些雜務,把這一事業交給特雷希婭和我的學生們了,而我則應該集中有限的精力來完成研究。


    從今天開始,我會開始繪製那些魔法陣,我相信這能讓我找到我想要的,隻是需要一點耐心和時間。


    還有一個壞消息是,我的紙張不多了。


    離開芬西時,我隻帶了六本手賬,其中有兩本已經寫滿,另一本則記載著一些實驗數據,隻剩下大約一半的空白紙張,但我希望保持它的純淨性,就讓它隻作為一本實驗記錄吧。


    這些日子裏,我又用完了一本手賬,從直線距離來看,我們離精靈帝國已經很近了,但崎嶇的山道遠比平坦的草原更難跨越,我不知道我們還要多久才能重新迴到文明世界。


    我需要至少一本手賬來繪製,並記錄草稿和結果,也就是說,我還剩下最後一本手賬可用,出於謹慎,我決定在平時減少書寫日記的頻率,這樣一來,我也可以節省更多時間,更加專心地進行實驗。


    當然,如果我有任何發現,我會第一時間保留記錄,不必擔心,我比任何人都更知道這樣做的重要性。


    ——《遠征錄》,第五冊,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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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4年2月21日,我是帕貝爾·格蘭瑟姆。


    距離上次日記正好整整一個月時間,我果然得到了發現。


    在一個月裏,我完成了所有紅色法術的繪製,其中下級魔法“小火球”,中級魔法“閃電箭”和上級魔法“漂浮火焰”之間各有一環高度相似,在每個法術裏,它位於從外到內的第二環。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想要的,用於引導目標的符文,但至少我的猜想得到了答案——希爾伯在創造魔法時,果然選擇了組合基礎符文的方式,但他竟然忘了留下一本詞典來向人們解釋每一環符文的含義。


    既然他願意把魔法交給人類,那麽他為什麽要把至關重要的符文詞典藏起來?是為了維護自己對魔法的權威,還是因為沒有時間?


    從曆史和我個人經曆的角度來看,我願意相信眾神對人類抱有善意,但作為人類的一員,而且很可能是唯一在探究這個問題的人類,我有義務對他們保持警惕。


    神不是人,他們隻是一群強大的外星流亡者,隨時還會引來可怕的追兵,如果你們有過和我一樣的經曆,那麽你們也會和我做出同樣的選擇。


    我會繼續探尋真相,同時研究魔法,如果我有任何進展,我會第一時間記錄。


    ——《遠征錄》,第五冊,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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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4年2月29日,我是帕貝爾·格蘭瑟姆。


    我想我受到了襲擊。


    在昨天越過一座高峰後,我突然陷入了昏迷。


    我的靈魂在黑暗中下沉,但我的意識卻很清醒,我熟悉這種狀態,這一定是哪位神明要把我拉入幻境,和我進行交流。


    但出於某種原因,他們失敗了,我的靈魂沉入最深的黑暗,卻沒有和過去一樣和眾神取得聯係,在黑暗消退後,我就簡單地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


    從那以後,我的大腦裏就開始不受控製地冒出一些破碎的思緒。


    這其中包括扭曲的景象,半個字母,糾纏在一起的線條,甚至是複雜到難以辨認的繁體字,它們有時候隻是留在我的腦海裏,讓我不受控製地想它們,有時候卻憑空投影在我的視野內,甚至讓我一度失明。


    發生了什麽,我要死了嗎?


    我得休息一下,希望能逐漸消除這種症狀,毫無疑問,它們跟眾神有關,在各種幹擾下,思考變得十分困難,我必須先休息一會。


    ——《遠征錄》,第五冊,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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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4年3月8日,我是帕貝爾·格蘭瑟姆。


    今天是艾琳的生日,我欠她一個慶祝。


    隨著時間流逝,又或者是越發靠近阿塔波斯,我的症狀越來越嚴重,我會死嗎?我該怎麽辦?


    ——《遠征錄》,第五冊,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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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4年5月2日,我是帕貝爾·格蘭瑟姆。


    (歪斜的字體)我的症狀依然沒有好轉,而且加重了,那些東西更進一步,我開始出現幻聽的症狀,難以分辨什麽是真實,什麽是假。


    好消息是,我們終於抵達了阿塔波斯。


    有伊迪斯和特雷希婭在,我想我們和精靈們總不至於起什麽衝突,我們順利地前進,但阿塔波斯竟然也和雪山上一樣寒冷。


    稍晚的時候,我的馬車外麵似乎爆發了一場爭吵,我聽見艾琳激動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和她發生了衝突。


    我想幫她,但我做不到,而艾琳也沒有像平時一樣來陪我說話,我很擔心她。


    我希望我能盡快好起來,至少症狀不要再繼續加重,但我的情況不容樂觀,越靠近阿塔波斯,我的負擔就越沉重。


    我已經沒有精力....


    ——《遠征錄》,第六冊,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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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4年5月5日,我是帕貝爾·格蘭瑟姆。


    好消息是,前幾天的爭執並不嚴重,精靈們接納了克洛希安的難民,甚至還給他們準備好了房子,就在卡洛斯軍團的潰兵旁邊,用艾琳的說法,他們好像早有準備。


    也許他們真的像我想的一樣,比我們更親近神明,他們一定知道什麽,我的預感是對的,我沒有來錯。


    壞消息是,這些精靈的領導者自稱是“地上之神的新娘”,就是她在前幾天挑起了爭端。


    雖然我常以地上之神的名義行事,但這種極端封建和愚昧的事情竟然發生在我自己身上,這感覺真荒謬....我暫且不知道這個“新娘”的含義是什麽,往好的方麵看,她隻是單純窺覷我的身體和力量,就像一般的神和牧首間的關係一樣。


    我真正害怕的是,所謂的“新娘”是某種祭品,比如需要我吃下她的心髒或者大腦才能覺醒,我是文明人,但眾神不一定是....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我不得不撕下手賬的一頁,讓艾琳幫我帶給那個未曾謀麵的女精靈,我不會在阿塔波斯邊境下車,我要去見精靈王,或者精靈神權的最高掌控者。


    他一定知道什麽,他知道我的來意,他知道我所需的資源....或許他甚至知道我的來曆,我一定要見到他。


    ——《遠征錄》,第六冊,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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