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鋼針一點點從眼角刺入,男孩兒開始瘋狂扭動自己的身軀,想要掙脫袁靖的束縛。


    可他真的隻是一個孩子,袁靖又是一個實力非常強悍的高手,別說掙紮了,腦袋都動不了一下。


    慢慢的,鋼針刺入眼睛,男孩兒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但是慘叫僅僅持續了一會兒男孩兒逐漸變得呆滯,最後無力地垂下了頭。


    監牢中的葉洪一下下撞擊著柵欄,絲毫不顧身體多處骨骼已經斷裂,口中發出一陣陣有如野獸般的咆哮,雙眼流出兩行血淚。


    就連明鏡司的士卒都覺得這葉洪簡直太慘了,困獸終究是困獸,被人玩弄之餘最大的願望大概就是希望自己是個沒有任何靈智的生物了吧。


    可惜眼前這隻困獸是個人,一家之主的精神並不是那麽容易被擊潰的,可堅韌的精神卻隻能讓葉洪更為痛苦。


    然而袁靖似乎不這麽認為,她顯然覺得葉洪所遭受的痛苦並不夠,或者說葉洪的迴答沒能讓她滿意。


    她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用葉家人在葉洪麵前演示了一番什麽叫做虐殺。


    兩個時辰她一共殺了超過二十個人,年齡、性別、身份……男女老幼、壯漢孕婦……葉家沒人是袁靖的對手,而袁靖總能弄出一些新花樣給葉洪觀賞。


    是觀賞嗎?


    嗬,反正袁靖是這麽說的。


    因為袁靖也很憤怒,她依舊覺得葉洪在騙她,有些事情她根本對不上。


    “夠了。”就在袁靖準備再次提出一個人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她。


    袁靖本就心氣兒不順,轉頭冷冷地看向來人。


    來人四十左右,長相不錯,是個中年老帥哥。


    可袁靖什麽帥哥沒見過,喝問道:“你是何人?明鏡司重地,也是你能說來就來的?”


    “都尉,都尉。”一旁的士卒趕緊低聲提醒,“這時正卿。”


    正卿,明鏡司最高長官。


    袁靖完全沒想到正卿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她現在做的其實不算什麽大事,正卿其實無需過問。


    “哼,你都不知道我是誰吧?”正卿古怪一笑說道,“我叫董承,你說我該不該借著職務的便利殺了你?畢竟袁家人已經不多了,而我恨不得讓所有袁家人都死!”


    “屬下……不知……”


    “不知?要不是你們袁家,大漢能亡嗎?”董承聲色俱厲。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說道:“董正卿,會說你就多說點,到時候我告訴殿下,殿下會找地方讓你懷念你的大漢的。”


    “放肆!”董承轉身看到是貂蟬,怒斥,“頂撞上官該當何罪?”


    “那又如何?總比你日日思念前朝要好吧?要不咱們去殿下麵前說說?”貂蟬針鋒相對。


    袁靖看到這一幕發現明鏡司的內部並不和諧,各方的 權力鬥爭似乎非常激烈。


    需要站隊嗎?


    袁靖心中一沉,別看她在葉洪這裏耗費了不少的時間,其實她現在的時間不多,需要趕緊解決問題才行。


    可怕什麽來什麽,董承忽然問道:“袁都尉,我董家被你袁家廢了這件事,早晚有個定論。”


    “你怎麽不去找袁紹啊?要我送你去嗎?”還未等袁靖說話,貂蟬直接懟了迴去。


    “哼,你別以為你和後宮有牽扯就覺得自己是個人了,賤婢永遠是賤婢,一個被人送來送去的禮物能有今天,好運也就到頭了。”


    “嗬,至少我是忠於殿下的,你呢?殿下以禮待你,你卻沽名釣譽……”


    “你們兩個夠了。”來到這裏的大人物顯然不止兩個人,這位更是重量級,呂邪竟然親自來到這裏。


    隻見呂邪來到袁靖身邊看了看,皺褶眉頭說道:“殿下要見你,跟我走吧,好好洗漱一下。”


    說罷,也不管袁靖什麽反應,來到互相瞪眼的兩人之間沉聲說道:“她是殿下看重的人,和那些人不一樣,你們想要試探殿下嗎?”


    “不敢。”兩人瞬間收攏了憤怒,齊齊向呂邪行了一禮。


    呂邪也不迴禮,自顧自在前麵走。


    袁靖亦步亦趨跟在後麵,背後卻早已被冷汗浸透。


    明鏡司兩大高官在她麵前演了一出戲,而且還是在她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無論如何選擇她都是錯,在明鏡司裏都不會有好日子。


    這讓她想到了莫竹蝶,莫竹蝶對貂蟬的害怕不像是裝的,很有可能就是當初做出了選擇。


    “多謝呂常侍搭救。”袁靖趕忙對呂邪行了一禮。


    哪知呂邪根本不領情:“常侍?當不起。我爹是常侍,我就是個殿下身前的狗,不比一二三四五高貴。


    就當是我多嘴吧,倒是袁都尉你要小心一些,殿下將你放在這個位置不僅僅是讓你調查這一件事的,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在以後都是小場麵,你要盡快習慣。”


    “多謝常侍提醒,隻是殿下想讓我做什麽?”


    “讓你做什麽?我怎麽知道讓你做什麽?狗隻負責咬人和吃骨頭,狗不猜主人的想法,狗隻會按照主人的想法去做。”


    “明白了。”


    “真明白了?隻是你這迴的表現讓殿下有些不滿,想好如何應對吧。這個給你,洗漱的時候看一看,我去和殿下說一聲你的情況。”


    說著,呂邪遞給了袁靖一本冊子後讓侍衛領著袁靖去洗漱。


    其實經過之前那一番折騰,袁靖並不輕鬆,能洗個熱水澡簡直不要太舒適。


    可惜這份舒適並不能持續太久,袁靖一邊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一邊閱讀著那本冊子。


    冊子是一份名單,裏麵記錄了明鏡司各級官員的名字,袁靖認識的不多,隻有正卿董承、少卿貂蟬和監司都尉莫竹蝶等幾個人。


    其中有一個名字讓袁靖有些忌憚,那就是左丞簡雍。


    簡雍最終還是被王弋放了一馬並重新啟用,但手中權利卻大打折扣,隻是負責明鏡司的成員訓練。


    袁靖忌憚他是因為鴆曾經無意間和簡雍訓練的細作交過手,結局並不怎麽好。


    現在再次遇到,袁靖忽然有了些想法,她立即揮退侍女,迅速清洗幹淨後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書冊中記載的左丞辦公的地方跑去。


    果然,她在那裏看到了簡雍。


    自從簡雍訓練完明鏡司之後可謂無官一身輕,天天那是來這裏擺爛,毫無形象地往床上一躺,一邊看書一邊喝酒。


    房間內忽然多出來一個人讓他有些懵,還是個大美人就讓他更懵了。


    “你是誰啊?”


    “下官袁靖。”


    “袁靖……哦……知道知道,找我什麽事?”


    “下官有一事相求。”袁靖都快服了,怎麽說她也是正規的求見,簡雍這貨就躺在床上和她對話?


    簡雍倒是很無所謂道:“什麽事?”


    “簡左丞,下官想要求教……”袁靖沒有說具體的,隻是問了幾個葉洪和她經曆的事實有些相悖的地方。


    簡雍不知道看的是什麽,明顯已經喝盡興了,一一為袁靖做出了解答。


    直到袁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簡左丞,如果想要聯係小國對抗大國,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你問這個做什麽?”簡雍瞬間醒酒神色相當犀利。


    袁靖趕緊解釋:“最近下官遇到了一個案子,其實我就是想問一下在大國地盤上直接聯合小國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嗎?”


    “明智?愚蠢至極。


    你要明白,小國聯合是因為感覺到了威脅,想要促成這種聯合自然是讓他們直觀感受到威脅。


    可是你要明白,有的時候威脅過大那就不是威脅了,很有可能變成令人向往的目標。


    如此一來不僅難以促成聯合,反而會讓一些小國倒戈。


    最正確的方法是最好開始什麽也不做,知道大國迅速滅掉一個小國之後再展開聯盟,這樣才能更好的團結更多人。”


    “可是有一個小國不是被滅了嗎”


    “你都說是小國了,滅了也就滅了唄,又能損失多少?對於陰謀者來說完全沒有損失。”


    “遭了!”袁靖心中一突,沒了命地向王宮跑去。


    此時王弋正在書房看著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張白騎在一一辨認。


    很快張白騎起身對王弋搖了搖頭說道:“殿下,這些沒有多少東西和煉氣士有關,都是一些道家典籍。”


    “你們不是修道嗎?”


    “但每個人都有秘術,修煉的方式不同。”


    “好吧。對了,那幾卷竹簡參透了,沒有?”


    “殿下恕罪,臣沒有絲毫頭緒,其實虞尚書參悟不了的東西我也不行。”


    “那你能不能找個行的?”


    “不……嗯……能……”


    “能不能!”


    “殿下,臣知道一個人可以,但是他不會來。”


    “誰?”


    “長安,劉辯。”


    “除了他就沒別人了?”


    “天下占卜之術,除了他可能就沒別人了。他卜的是星,占卜最難的一種。”


    “算了,不提他了。”王弋擺了擺手又問:“你說這葉家到底和誰有瓜葛?”


    “不知,不過臣覺得應該不是什麽壞人,那個人應該和謀害戲先生的人不是同一人。”


    “理由呢?”


    “他們用的術不一樣……”


    “殿下。”呂邪走過來低聲說道,“那個袁靖來了。”


    “讓她進來。”


    “參見殿下。”袁靖跑這一段差點兒沒累死,全憑行氣一路從明鏡司飛奔而來,走的是屋頂直線。


    “怎麽會這樣?先去休息一下吧。”


    “臣無礙。殿下臣有一個推測。”


    “講。”


    “殿下,葉洪曾說那個賊子想要讓葉洪為他引薦各個小國 的代表,很有可能是想要聯合諸國進攻我們。


    可不知為何卻改了主意,臣猜測賊人很有可能是想要在夫餘人身上做文章,想要舍棄夫餘人來換取大義和諸國聯合的機會,那晚他前去明鏡司窺伺,想必應該是想要殺人滅口。”


    “不錯的想法,可周邊的小國有什麽可怕的,聯合了又如何?多打兩天、少打兩天的問題。”


    “殿下,臣覺得問題就在這裏。殿下的強大毋庸置疑,但是賊人不知道殿下到底有多強大,隻知道實現自己的陰謀。如果想要迅速將夫餘拉進戰局,那就隻有一種方法……”


    “哈哈哈……”


    王弋聞言放聲大笑,他明白袁靖是什麽意思,他也沒有想要笑袁靖,隻是在嘲笑那些人自不量力。


    王弋相信就算他殺了那些人,夫餘國王也不會因為幾個破貴族和他翻臉的,到時候隻會派人過來詢問情況,大義凜然一番後祈求他手中露出的狗糧。


    誰知下一刻王弋就笑不出來了,侍衛通稟扶餘國的使臣求見。


    不怕行刺不代表喜歡行刺,一時間王弋的臉色和如果鍋底……


    說點我現在的狀況吧,不是為了賣慘,隻是對這段時間的更新情況有個交代。


    我年初的時候做了個手術,具體什麽手術就不說了,反正腳麵上切下去了一大塊,還植了皮。


    但是!問題來了,這不是第一次手術,我恢複的並不好。創口結痂,還是一種令人非常頭疼的結痂方式。


    那個痂一直在生長,而且沒有一點兒想要脫落的意思,越來越厚,最厚的地方能有將近兩厘米。


    這時一個很恐怖的概念,打個比喻,如果我的腳是個橘子,痂是橘子皮,正常皮膚是包裹橘子肉顆粒的那層膜,現在我創口的地方就沒有那層膜。


    醫院給出的方案有兩個,一個是將結痂清理掉,一個是繼續切除後再次植皮。


    事實上我哪個都不想選,因為這兩種方案在過去的幾年裏我都嚐試過不止一次。


    我曾說過我嚐試過切皮割肉的痛苦,並不是吹牛。有一次為了保證皮膚的活性,我嚐試了一下不打麻醉進行手術。


    無論選擇那個效果都不是很好,那個痂總是會長出來,而原本應該在痂下麵的皮膚卻遲遲不生長,這就導致很容易發炎感染,膿血淤積在那層痂下麵。


    現在這兩個選擇又擺在我麵前,其實選哪個都無所謂,我已經麻木了。


    可我又哪個都不想選,因為我已經麻木了。


    以上便是最近更新遇到的問題,感謝鼓勵、無需同情,特此聲明,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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