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段時間先在王宮裏住著。”


    王弋準備在張白騎過來之前先將兩人控製起來,怕他們擔心生命安全還解釋:“放心,我是不會滅口 的,你們都是忠貞之士,我信得過你們。”


    年輕人聞言忽然說道:“殿下,我們不介意為您保守秘密,若是您需要,我們立即就可以自盡。”


    “我介意!”王弋瞪了年輕人一眼沒好氣道,“就是因為你們不介意,我才介意!你們的忠誠我是看在眼裏的,所以你們更不該死。好好活著,我存在一日、我王家存在一日,你們就是我最忠誠的戰士,就是我們的依靠,就是我們生存的保障。”


    “願為殿下效死!”


    兩人立即跪在地上發出了誓言。


    王弋走上前親自將兩人拉起來笑道:“死什麽死?讓我們一起活下去。去吧,想必你們每日的任務應該極為繁重,在我這裏多休息幾日。”


    “謝殿下!”


    兩人行了一禮,跟隨侍衛去了王宮中待客的宮殿。


    可等兩人走後,王弋的臉色立即晴轉多雲,頗有大雨傾盆的趨勢。


    他現在對這些玄學和術士們越來越沒有耐心了,曆代帝王對那些人管控十分嚴格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搞起事來真的很煩人,浪費了王弋大量的操作。


    那些所謂的考題賣給夫餘人不好嗎?得到的迴報可不是區區金餅能夠比擬的,簡直就是在浪費資源。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轉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王弋沒有絲毫進展。


    隻要那些人不主動,王弋幾乎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隻要對方不以道士的身份出現,想要在幾十萬人口魚龍混雜的鄴城查出點什麽,就算是手中掌握明鏡司的王弋也做不到。


    而且因為議題的泄露,鄴城之內雖然沒人公開叫賣,卻也幾乎人盡皆知,就連路邊的小孩子都能對其發表一些意見。


    當然,議題從三個變成了幾十個這種搞笑的情況依舊沒能避免。


    當一個內幕消息都能被一個整日隻知道玩耍的稚童知道,那就隻有傻子才會去相信。


    已經有人前往太學院去挑戰鄭玄了,隻不過無一例外全部敗下陣來。


    畢竟鄭玄是太學院的頭頭,想要見他肯定不容易,肯定是要先過了太學院眾多學子這一關的。


    王弋也去看過幾次,過程頗為無聊,基本上都是一麵倒的局勢,所有的挑戰者連鄭玄的麵都沒見過。


    時間長了他也懶得去看了,隻是靜靜等待著毒蛇咬鉤。


    不過今日卻有些不同,雖然毒蛇沒上鉤,卻釣上來了一條肥魚,夫餘人終於來了。


    其實夫餘是沒有太多職業學者的,他們的社會體係導致國內絕大多數掌握知識的人是貴族而不是獨立的學者。


    有本事的人都可以參與國家大事、為國王出謀劃策,沒本事的就是社會最底層的百姓。


    他們學習的是大漢的製度,卻要比大漢執行的還要徹底。


    這次與其說是來辯經的,不如說是夫餘貴族旅行團更為貼切。


    平日裏國王本來就防著這些人出走他國,這次可算是有了一個機會,貴族們打著來大漢學習的名義逼迫國王給他們放行。


    王弋這邊也很給麵子,從高顯接到這些人後幾乎以最高的規格來接待他們。


    最豪華的馬車、最精銳的護衛,一路上無不極盡彰顯著他們的身份和地位。


    社會上層人士之間的社交準則是什麽?還不就是互相給麵子?


    說好聽點那叫互相尊重,其實就是互相吹捧,將雙方的地位往上抬罷了。


    王弋給足了夫餘人麵子,夫餘的這幫貴族恨不得在王弋麵前跪下來當狗,見到王弋之後極盡諂媚。


    王弋一邊在心中感歎這些在自己國家中的人上人虛偽的態度,一邊對他們噓寒問暖,並派人將他們帶到專門為他們改建的豪宅之中。


    改建之後禮部這部分典客署真的能稱之為豪宅,每個院子裏亭台樓閣應有盡有、彩繪的琉璃磚瓦熠熠生輝,每個院落的景色都不同,但每個院落都是那麽富麗堂皇。


    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夫餘貴族一邊感歎大漢富庶,一邊抱著那些磚瓦仔細研究,恨不得伸出舌頭舔上兩口。


    不過他們倒是沒有忘記正事,沒一會兒便聚集在一起商討拜師的事情。


    是的,他們來不是為了辯經的,而是想要觀摩學習的同時拜訪一下鄭玄,看看能不能有人入了鄭玄的法眼,能夠被收做弟子。


    為此他們準備了很多東西,美人、名貴的藥材、稀罕的皮裘和寶物等等足足有十幾車。


    一些身份高貴的夫餘女人也做好了準備,隻要能夠獲得知識,她們隨時都可以獻身,並且配合對方完成挑戰各種類型的遊戲難度。


    這也是夫餘國王放他們出來的原因,知識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實在太寶貴了,像他們這種毗鄰高顯的國家對此 的感受尤為清晰。


    他們眼饞高顯內的一些技術已經很多年了,奈何王弋強大的實力讓他們強製謙遜守禮,不敢對高顯有任何非分之想。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經學又是所有學說的根本,他們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商量了很長時間後他們認為還是要從太學院的那些教授身上下手比較好,畢竟鄭玄收徒那是要經過層層篩選的,以他們的學識不一定能選得上。


    能夠進入太學院學習就已經很好了,若是有機會在王弋麾下當上幾年官那就更好了,帶迴去的技術說不定就能讓夫餘一飛衝天。


    然而商量完沒多久,他們便展開了第二次商討,剛剛定下來的計劃被全盤推翻,一個更宏大、更危險、也更貪婪的計劃被重新製定出來。


    他們花了一大筆錢在市井之中得到了這次的議題以及相應的答案,由於有些人已經進行過挑戰,第一個議題已經被證實,通過作弊的手段成為鄭玄的弟子似乎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有些答案就是自稱太學院的學生撰寫的。


    不過由於沒人能闖過太學院學生的阻攔,目前沒人能夠確定第二題到底是什麽,這幫夫餘人金錢開道,將所有的題目而答案都買了迴來。


    這年頭三條腿的蛤蟆不難找,像夫餘人這樣的冤大頭卻不多見。


    他們的事跡很快便傳遍了鄴城,有人甚至加班加點編寫新的議題和答案。


    王弋聽說後卻非常欣慰,鬧吧鬧吧,鬧的的動靜越大越好,隻有這樣他才能釣到潛入水底的毒蛇。


    典客署這次重新修繕非常有意思,雖然風格極盡奢華,卻沒有太高的建築,最高的也不過三層。


    可是在這片新建的宅院旁邊不知何時卻建起了一座小樓,小樓看起來非常質樸,和一般的大戶人家中沒什麽區別,唯一的特點就是高,能夠俯瞰附近很大一片地方。


    小樓的內部比外部還要簡單,甚至說是個簡陋的殘次品也不為過。


    裏麵基本上什麽都沒有,連樓梯都沒有,上下都靠一支長長的梯子。


    從內部看這裏更像是一個放哨用的箭樓而不是住人的繡樓。


    其實這還真是一個披著繡樓外皮的箭樓,目的就是監視夫餘人的一舉一動,負責監視的人就是被迫體驗了一次國寶生活的袁靖。


    可惜這個時代熊貓不是什麽國寶,而是一種猛獸,並不怎麽受人待見。


    袁靖雖然在小心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可她從未想過這麽快就會有收獲。


    午夜時分她還在忍受寒冷給她帶來的煩躁,卻忽然看到一處院落中忽然亮起了一盞燈火,晃了幾圈後又熄滅了。


    亮燈並不稀奇,但是晃動的軌跡卻表明那更有可能是某種信號。


    夫餘的團隊剛到,就算裏麵潛藏著其他勢力的探子也不至於這麽早就和這裏的人聯係。


    袁靖就是幹這種髒活的行家,她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立即悄然無聲地摸了過去。


    摸到牆角下側耳傾聽,袁靖很是失望。


    裏麵隻傳來了一男一女肉麻的情話以及壓抑的嬉笑聲。


    袁靖不準備在一對偷情的男女身上浪費時間,可就在她將要離開之際卻在談話中聽出兩人是今天才認識的。


    這可就奇怪了,都說胡人的倫理混亂,其實在貴族之中還是相當保守且有道理的。哪怕越人放蕩,也不是認識一天就能幽會的。


    袁靖準備再等等,她覺得王弋等待的蛇可能上鉤了。


    果然,沒多一會兒房間裏便傳出了極力克製的喘息聲,似乎雙方已經漸入佳境。


    可是這種事幾乎沒人比袁靖更熟悉,她很小的時候就接受了這方麵的訓練,一下子就聽出了裏麵不對勁的地方。


    裏麵並不是兩個人的遊戲,而是一個人的獨角戲,隻有那個女人在自娛自樂,而那個本應是女人搭檔的男人並沒有進行什麽激烈的運動,隻是在發出聲音相互配合。


    袁靖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別管那女人正在做什麽,可本質卻和當初自己吃竹簡時也一樣的,毒蛇張嘴了!


    另:昨天的補住在上一章裏了,明天補今天的,我現在隻能趴著碼字,非常艱難,希望大家體諒一下,抱拳了!


    即便是在明亮的月光下,袁靖捅破了窗子依舊無法從那個小洞中看到任何房間內的場景。


    可欲望之火正在熊熊燃燒,早已將此間照得一覽無餘,她可以在腦海中清晰地想象出一對男女在一起抵死纏綿的場景。


    可惜她同樣清楚,這個場景是不存在的。


    這裏隻有一個可憐的女人,做著一場對愛情卑微的夢。


    袁靖屏氣凝神,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上,極力尋找著任何一絲不和諧的聲音。


    沒有,沒有,沒有……


    房間裏除了女人的嬌喘外再無其他,這裏隻有女人一個人。


    對方的動作那麽快嗎?


    袁靖有些不相信,她來時已經將速度提到了極致,她認為就算是那個變態的男人也不可能做到毫無聲息。


    難道並沒有人來這裏嗎?一切都是早就設計好的騙局?


    她不是很確定,她沒有進入房間去打擾那個女人對愛情可悲的幻想,而是選擇了輕聲退去。


    不過袁靖並沒有迴監視用的那個塔樓,而是直接迴到了王宮,要求見王弋一麵。


    無論是誰被打擾了美夢心情都不會舒暢,王弋見到袁靖的第一句話便是:“神秘而又強大的鴆,你們似乎也沒有那麽厲害啊。袁靖,你很讓我失望。”


    “殿下,臣知罪……”


    “知罪沒有用,要不犯罪才行。說說吧,是什麽讓你半夜將我吵醒的?”


    “殿下,臣認為……”袁靖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推測仔細說了一遍。


    王弋聽完後嗤笑道:“這人啊,真就不能吃的太飽。好日子還沒開始,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享受了。你說是我太仁慈了還是他們太賤了?”


    “殿下,臣認為兩者並不衝突。”袁靖的迴答非常搞笑,可表情卻十分認真地說,“人性不就是這樣麽?在麵對死亡威脅的時候活著便是最大的訴求,然而活下來之後,各種欲望便會迅速滋生,對所有的事都會感到不滿。”


    “袁靖啊袁靖,你倒是看得透徹。不過你說錯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不是嗎?”袁靖有些詫異,她覺得自己挺了解人性的,人性就是這樣。


    王弋卻搖頭笑道:“沒了死亡威脅人就會變得更貪婪?不不不,哪怕是有死亡威脅,人的貪婪也是不變的。你覺得我和亂世,哪一個更可怕一些?哈哈哈……”


    王弋的話讓袁靖感到愕然,可她仔細想想後發現確實如此,在外界被傳作神明降世、大慈大悲的王弋其實比亂世本身更可怕。


    亂世致人身死的危險很多,但大多數不會斬盡殺絕。王弋雖然不亂殺人,可他會一次盡量殺幹淨……


    想到這裏袁靖忽然發現自己蠢透了,真的蠢透了。


    在她麵前的根本不是是個慈眉善目的神仙,而是一個將自己偽裝得極好的屠夫。


    所有人都知道王弋行的是王道之舉,體恤百姓、關愛世家,隻有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會揮起屠刀,斬盡殺絕也被理解成不留後患。


    可真的是這樣嗎?


    王弋經曆的每一次危機真的無法提前化解嗎?


    每一次看似猶豫不決的背後都是令人扼腕的辛酸嗎?


    袁靖覺得自己要長腦子了,可是一個刺客是不可以有腦子的,她立即掐滅了心中的各種想法,等待這王弋的命令。


    王弋似乎很期待袁靖再說些什麽,見她沉寂下來,眼中閃過一抹無趣,卻很是玩味地問:“袁靖,你想不想重新將袁家建立起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這次就很不錯。”


    “殿下,我代表不了袁家,也不配代表袁家。雄鷹翱翔的天空是容不下汙穢的野狗的,可堅韌的野狗總是能比雄鷹活得長久一些。”


    “你的願望就是活下來嗎?”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早早死去。”


    “哈哈哈哈……真的有意思。”王弋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指著袁靖對身邊的呂邪說,“我早就說過,她對我根本沒有忠心,現在你信了吧?”


    呂邪還未說什麽,袁靖聞言卻驚唿:“殿下,臣……”


    “行啦。”王弋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沉聲說道,“你對我沒有忠心,不代表我不能信任你。這一次你成功地獲得了我的信任,但是並不多,以後你不要在我護衛中待著了,我給你一百人,你去查清楚今晚的事。”


    說著,王弋起身走向袁靖,來到她身邊說道:“這世上沒有沒來由的忠心,信任是相互的。我踏出了第一步,你也不要讓我失望才好。去吧,明天我會將人派給你,怎麽用就是你的事了,我隻要結果。”


    “臣明白了。”袁靖行了一禮,起身迅速離去,似乎在為打擾了王弋的美夢而感到歉意。


    待袁靖走後,呂邪十分疑惑地問:“殿下,你不是不信任她嗎?為何要給她權利?”


    “呂邪啊,你覺得我信任的是她嗎?”


    “這……殿下,小人沒懂。”


    “我信不信任她不重要,我信任的她的能力和態度。誌才的經曆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手下的人很聰明固然是好事,可聰明人太多也不怎麽好。他們太過獨立自主,很多事情如果願意和我商量而不是獨自麵對,就不會橫生出那麽多枝節。”


    “殿下,那要不要和荀尚書說一下,讓他隱晦地傳達一下您的意思?”


    “這是需要我提醒的嗎?誌才是文若的好友,誌才死後你可見文若說些什麽了?一切還未塵埃落定,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王弋說完打了個哈欠,自顧自向後宮走去,準備續上那場被打斷的夢。


    翌日,袁靖早早起來梳洗完畢,等待著她命運的另一個轉折點。


    可是讓她萬萬沒想到,她等來的不止有一百名下屬,還有一套新的官服。


    中軍將校的官服被收走,袁靖看著那套漆黑的緊袖黑衣和那套上了黑色大漆的披甲陷入了茫然。


    明鏡司,王弋的私人武裝力量。這裏麵集結了王弋麾下最厲害的武士,可以說是王弋最信任的軍隊之一。


    而且他們還不止是軍隊,還是王弋的耳目,有權力調閱所有的案件卷宗和旁聽所有的案件審訊過程,全部的過程,包括刑訊在內。


    袁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被分到明鏡司任職,畢竟王弋對她的信任還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


    可當她拿起放在帽子邊上那塊印信想要仔細觀瞧時,隻是第一眼便又讓她閃電般將印信放了迴去,仿佛印信的溫度熾熱無比一般。


    印信當然不燙手,但印信上麵的字卻能灼瞎人的雙目。


    “監司都尉”


    有那麽一瞬間,袁靖懷疑王弋想要殺了她。


    監司都尉其實不是什麽大官,更不是監管明鏡司的都尉。


    監司都尉是統帥明鏡司專職武裝力量的人,雖然明鏡司中絕大部分人的戰鬥力都很強,監司都尉麾下卻是最強的,是明鏡司的安保力量。


    同時,監司都尉還肩負著另外一個職責,那就是為王弋處理一些麻煩的髒活,解決一些台麵上不好解決的人。


    君臣之間的權謀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千百年來無數人君死於暗殺,可一代代人君都在教導自己的孩子行帝王之術,用堂堂正正的權謀手段來解決自己的對手。


    王弋自然不會去觸碰這種會背負千古罵名的底線,畢竟這是遊戲規則,想要玩兒遊戲就必須遵守規則。


    監司都尉自然也用不著暗殺,他們都是明著殺。他們需要背負酷吏和惡賊的罵名,去網羅罪名構陷一個個王弋想要除掉的人。


    簡單來說他們就是一群背黑鍋的,因為明鏡司之中隻有他們擁有審訊的權力,而進入了他們的牢房則永遠也不會出來。


    當然,袁靖是監司都尉,可監司都尉並不隻有她一個人,她隻是五名監司都尉中的一員。


    可即便是這樣也足以讓袁靖心生畏懼了,她甚至都不敢想若是昨晚答應了王弋複興袁氏的建議自己會是個什麽結局。


    “都尉,屬下程放,暫時是管理這一百人的都司。臨來之前殿下讓我給都尉帶句話。”領頭一人行了一禮,十分恭敬的說道。


    然而還未等程放行禮的姿勢擺好,袁靖忽然出現在她麵前,隻用了一隻手就將程放提了起來。


    袁靖的力氣非常大,以至於身手不錯的程放隻能在半空中蹬腿,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周圍的人見狀立即擺好了姿勢準備救援,可是投鼠忌器之下又不敢上前。


    “你們真的很沒用呢。”袁靖的語氣十分溫柔,就像是家中那個將什麽好東西都留給弟弟的大姐。


    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傷人,隻聽她溫柔地說道:“殿下讓我成為都尉來統領你們,你們憑什麽認為自己會是我的對手?


    最不濟你們也要清楚,我才是都尉,我才是殿下更賞識的那個人,你們又怎麽敢用殿下來壓我?


    如果你們真的不服,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在我掐死這家夥之前隻要能贏了我,我便找殿下辭去都尉一職,你們誰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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