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想要在一個看重能力的老板手下獲得成功其實隻需要做兩件事:第一,讀懂老板的意思;第二,在老板布置下來的任務中活躍一些。


    周瑜雖然無視了王弋安排的進攻方向,但是他在戰場中活躍的表現讓王弋大為讚賞。


    特別是周瑜以自己為中心串聯起了整個戰場,這樣的才華以及敢於擔當重任的氣魄不愧於這個時代引領風騷的人物。


    打個袁尚能需要什麽認真的戰略方向?王弋從打呂布準變成打袁尚都沒思考超過一個時辰,製定的進攻方向壓根兒就沒過腦子,全憑將領自由發揮。


    可是相比於周瑜雷厲風行的動作,太史慈這邊就緩慢了很多,用四個字來形容的話就是老牛拉車。


    他從濟陰郡的定陶出發,選定的攻擊方向是山陽郡的治府昌邑。


    然而周瑜都進入大野澤,派人和他取得聯係了,太史慈竟然一座城都沒打下來。


    是的,一座都沒有!


    不提什麽萬戶的大縣,沿途的小縣城都沒打,甚至村亭都沒打,反而屯兵在了山陽郡的邊境,也不知他在等些什麽。


    同行的張合快要急死,選定打山陽郡的時候他就不同意,他更希望太史慈能優先攻打濟北國,將他先送到泰山再說。


    如今太史慈又在這裏不走路了,都已經一個多月馬上兩個月了啊!再不動手,他的山地部隊還能有什麽作為?不能讓他真的去攻城吧?


    周瑜也覺得莫名其妙,他沒敢派人詢問,而是親自來見了太史慈。


    畢竟太史慈和張遼不同,張遼已經和郭嘉是一路人了,他和郭嘉憋著勁想要弄死對方,所以他能在張遼麵前隨意放肆,隻要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對於太史慈,周瑜還是要客氣一些的,況且這裏還有個王弋的大寶兒張合,沒必要給自己四處樹敵。


    等他到了太史慈軍營,看著閑散的長弓士卒一臉懵逼,趕緊找到太史慈詢問:“太史將軍,我帶了些水軍過來,我們水軍的機動性很好,大家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有什麽需要跑腿的問題交給我們就行了。”


    太史慈聞言卻笑了,周瑜的話聽起來確實很舒服,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但是他也不敢真的小看了周瑜,大家不是一個係統的,周瑜隸屬決策層,而他隻是個執行者。


    不過他能聽出來周瑜是真的著急了,姿態雖然低卻一句客套都沒有,上來就聊軍情。


    於是他便想解釋一下,哪知一旁早就不耐煩的張合趁機說道:“先別管他了,你先管管我吧。公瑾,你知不知道有水路去泰山的?先將我送過去再說。”


    周瑜還真知道如何從水路進入泰山郡,隻是太史慈在這裏的官職明顯是最高的,他不好代替太史慈做這個決定。


    果然,張合剛說完,太史慈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冷聲說道:“張儁乂,你給我老老實實在這裏待著,壞了殿下的事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你這樣才會壞了殿下的事吧?”張合猶自不服,“兵貴神速,時機稍縱即逝,你在這裏拖拖拉拉什麽時候能打到泰山?”


    “神不神速和你也沒什麽關係了,等打到泰山袁尚早就有防備了,你的部下有什麽用?”


    “殿下讓我來自然是讓我打仗的啊,難道還讓我看戲?”


    “你以為呢?就是讓你看!”太史慈白了張合一眼,無奈的說,“你們不是用來攻城的,隻有在全線進攻時起牽製敵軍才是你們的真正職責。”


    張合一下子就沉默了,他再次將這理解為是王弋給他送功勞的行為,讓他非常難過。


    太史慈也察覺到話語中的問題,便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殿下這次讓你來,主要的確實不是讓你帶著山地部隊攻打袁尚,但是你的任務同樣非常艱巨。


    你參與過左軍的訓練,山地部隊中新加入的那些山越人確實能在山裏跑,但是對於行軍打仗一竅不通,殿下的意思是讓你在這次戰爭中將他們訓練成未來精銳的部隊。


    泰山郡山確實多,可是城同樣也多,山地部隊發揮不出什麽優勢。等到殿下打進關中,出兵益州,我們所有人都是陪襯,騎兵隻能幹看著,這支部隊才是真正的主力。


    那時候就不是有沒有仗可以打了,而是仗什麽時候能打完了。”


    太史慈真的很講義氣,將自己的見解統統說了出來,而且他和王弋麾下最早那幾個將領的關係都非常要好,他們都是在王弋最缺人那段時間被王弋一個當八個用的,同甘共苦過,張合和張遼甚至都拜會過太史慈的母親,他將兩人當小弟看的。


    周瑜聞言對太史慈很是佩服,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是五軍軍務府的,平日裏不怎麽關心典軍府的事,此時他才有些錯愕地發現進攻青州的這四支軍隊,除了右軍和山地部隊有一部分老兵,大多數都是第一次經曆這種規模的大戰。


    軍隊就是這樣,說自己是精兵沒有用,軍隊的強大都是需要經受戰爭洗禮的,左軍是全軍公認的強,可誰和他們打過?還不是他們自己一刀一劍打出來的赫赫威名?


    太史慈的話讓張合想起了他兼任並州刺史那段時間,打仗打到吐的感覺至今記憶猶新。


    不過他還是抱怨道:“既然沒我什麽事,你呢?你怎麽不去進攻?”


    這話也是周瑜想問的,他也很好奇太史慈為什麽按兵不動。


    恰好太史慈準備解釋,便說道:“兗州雖然不大,土地也不富庶,但是兗州的城池人口極多。別看小小一個山陽郡,大縣十幾個,小縣幾十個,我麾下又沒有能力跳過城池,隻能一個一個的打,打下來還不知道要多久。


    不過你們也不用著急,山陽郡會自己投降的,隻需要一點小小的耐心,山陽郡便成為我們嵌入袁尚領地的一個橋頭堡。”


    “怎麽可能?”


    “原來如此!”周瑜反應過來,對太史慈行了一禮,談道:“太史將軍果然有名帥之相,公瑾佩服。”


    “說清楚,說清楚。”張合急忙追問。


    周瑜見太史慈點了點頭便解釋:“前兩年殿下和袁紹交戰後奪得了濟陰郡,並且在濟陰郡實行我們的律法,濟陰郡自然要比相鄰的山陽郡活得更好。


    山陽郡的百姓平日裏自然諸多怨言,而此時太史將軍將軍隊停在邊境,就是要告訴山陽太守馬上就要打他了,讓他識時務投降,即便不投降也沒關係,山陽郡的百姓用不了多久就會自行背叛,想辦法來投靠我軍。


    此乃攻心之戰,我應該早些想到才對。”


    “一軍主帥會打仗是必須的,但是你不能隻會打仗。”太史慈開始數落張合,“殿下要的是盡量完整接收袁尚的領地,你要明白殿下的意思。”


    “有你們不就行了嗎。”張合卻滿不在乎,繼續追問周瑜,“那東平國和濟北國是不是也能這樣接收?”


    “不行的,山陽郡和濟陰郡地形相似,百姓的生活方式也相似,對比起來非常容易。其他和袁尚接壤的郡縣都有黃河流經,黃河的商路和便利的水運惠及了太多的地方,很多人會覺得那裏就應該富庶,沒什麽可以對比的,自然也就沒什麽不滿了。”周瑜很是耐心地解釋。


    張合聽完後撇撇嘴,行了一禮告罪一聲便走出了營帳,既然王弋讓他去練兵,那他就踏踏實實的練兵好了。


    “這……”周瑜很是尷尬,心道王弋這個大寶貝兒脾氣還不小,可是這麽一走了之他怎麽辦?他也是來催著太史慈出兵的。


    於是周瑜訕笑一聲說道:“這張將軍還是性情中人啊。”


    哪知太史慈聞言一直笑眯眯的臉色卻沉了下來,輕聲說:“周參事,儁乂最初可是和殿下一起拜盧子幹為師的,你覺得他應該是個莽夫嗎?


    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麵,當年張儁乂一人鎮守高顯,在三族之中遊刃有餘。怎麽,越長大越蠢笨嗎?


    殿下麾下有很多帥才,我是,你也是。所以我們有自己的想法,你說對嗎?


    有些事情是需要有人去做的,將帥將帥,不能隻有帥。


    若是真將儁乂放到泰山,你猜猜是泰山郡收複的快,還是東萊郡收複的快?”


    周瑜聞言心中一凜,太史慈的話語中警告的意味已經非常濃了,他立即明白此人並不像郭嘉那樣思想天馬行空善於變通,已經對他擅離職守的操作非常不滿了。


    先投有先投的好處,至少周瑜不敢在太史慈麵前計較這些,太史慈說他,他也隻能點頭應下。


    不過後投也有後投的優勢,既然來了他就沒打算走,他就是要讓這些前輩們見識一下,有時候資曆並不是那麽重要。


    王弋完善的發展給了他充足的發揮空間,區區半個兗州而已,在他眼中想要拿下三個月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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