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張遼離去的背影,王弋很是無奈。不是張遼傻乎乎的樣子,而是人主這個職業真的很累。


    曾經他對帝王之學不屑一顧,如今才知道為什麽那些開國皇帝被人大加讚頌。簡簡單單平衡二字,如果不是從小耳濡目染,操作起來真的難如登天啊!


    巴掌給完了,棗子也要趕緊續上。大漢這個時代主君和臣下都要互相哄著,要不然一個不開心,分分鍾叛變給你看。對於這個百家爭鳴最後綻放光芒的時代,王弋簡直又愛又恨。忠君愛國思想下無數義士前仆後繼,不同思想碰撞出的火花又是那樣的光彩奪目。


    當然,明麵上的光芒有多麽閃耀,背地裏的陰影就有多麽黑暗。當一個熟讀各家學說、手握重權、失去了孩子、思想偏激的女人喜歡研究刑訊的時候,那她手中的犯人注定不會好過。


    王弋得去看看,別讓王芷把袁尚給玩兒壞了。畢竟雙方還要靠著袁尚做些交易,而且不久之後王弋準備和袁紹結盟。


    不過王芷此時對袁尚不怎麽感興趣,她手上現在有個更好的玩具——王動。


    “收起你那副傻兮兮的樣子吧。”


    王芷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被吊起來的王動身前,語氣輕柔的說:“裝傻在我這裏沒有用,就是真傻子我也能讓他迴憶起小時候尿過幾次床。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想要個痛快我也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你隻要告訴我,王旗的秘術到底是怎麽迴事。”


    “啊……嘿嘿嘿……好吃,便溺好吃……”


    “唉……你學的是縱橫之學,就不能用道理來說服我嗎?還是你覺得自己能像孫臏一樣僥幸?”王芷對於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揮手招來手下道:“孫臏有人救啊!你有什麽?去,把他上衣剝了。”


    “誒嘿嘿……好吃……”


    “呦,體格還算健碩,不錯不錯,應該可以活很久。”王芷拍了拍王動的肚子,抬起手吩咐手下:“肚臍以上剝三寸。主公說人皮有五層,你來試試。”


    “是。呃……剝下來之後怎麽辦?”


    “鞣一鞣做個繩子把他吊死,吊不死就把你給吊死!”王芷對自己這個手下簡直無語了,什麽愚蠢的問題都問?要不是這家夥的手藝好,王芷說不定真的會吊死這個蠢貨。


    “好嘞!您就瞧好吧!祖傳的手藝!”


    “等等!”王動瞬間不瘋了,不流口水也不想吃屎了,對著王芷大聲喊道:“你讓他停,停!我說啊!我說!”


    “嘖嘖……真賤,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了。”


    “我說呀,我真說!停!啊……”


    一道血線出現在王動肚臍附近,嚇得王動差點兒就尿了,他終於知道這瘋娘們兒玩真的!


    “住手。”王芷製止住手下,看了看那幾乎很難察覺的傷口不屑道:“說吧。放心,給你個痛快。”


    “我不知道啊……”


    “你是真……哎呀,說你點兒什麽好?”


    “不是,我是真不知道啊!換做誰來我都能騙一騙,但是我能騙得過你嗎?”


    “五寸!”王芷雙眼都在噴火,冰冷的下令:“再往上剝五寸!我就不信了,誰的嘴能硬的過刀子!”


    “住手吧。”


    “誰在廢話!呃……”王芷轉頭一看,發現竟然是王弋,趕緊讓手下停手:“住手,住手!”


    “到底剝不剝啊……”王芷的手下看起來確實很憨,居然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王芷很想反問他死不死啊,可王弋在這裏她隻能行禮問道:“主公,這裏頗為肮髒,您又何必來此沾染這些晦氣?”


    王弋還沒說話,王動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嚷嚷:“你是王弋吧?快放我下來!她要同族傾軋啊!”


    “你似乎對我沒有多少敬畏?”


    “不是不是,我……”


    “沒關係,你是直係本家嘛。在你們眼裏我不過是個野小子罷了。”王弋打斷了王動,轉而對王芷說道:“阿姊,有些事情你要明白,憑現在的器械想要剝下五層皮膚是不可能的。而且你誤會了一件事,不要老想著用疼痛來激發人的恐懼。人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當身體所受的疼痛達到一定程度,人就會開啟一種機製,讓自己暈過去避免感受疼痛。不過想要避免這種機製也很簡單,隻要逐漸施加就可以了。”


    “住口,住口!”王動已經瘋了,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恐懼王芷,王弋才是最陰毒的那個!


    “來,我來教你。”王弋對著王芷那名手下招了招手,順手拿起一根粗鐵絲說道:“你可以拔掉他的指甲,一點點的拔。他會先感受到舒適,然後才是拉扯感,最後才是疼痛。這種疼痛刻骨銘心,畢竟十指連心嘛。


    同理,你也可以用鐵釘釘入他的耳朵。他的感覺會是瘙癢、舒適,最後才是疼痛。


    你還可以用木刺刺入指甲,這種疼痛是持續的,感覺非常強烈,且不容易暈厥。


    當然,還有一種隻能用一次的。將這個鐵絲掰彎,從鼻孔中捅進去慢慢的勾,你可以勾出他的腦子。我不建議你這麽做,勾出來了人也就完蛋了。


    其實酷刑這種東西沒必要弄得血淋淋的,你將他放在一個案板上,找些紙來浸濕,然後一層一層的貼在他臉上也是一種不錯的手段。


    不過我不喜歡這種拷打肢體的刑訊方式,有些人的承受能力很強,心裏的壓迫能力才是最重要的。禁閉室你知道吧?將他綁起來放進去,用東西劃一下他的手腕,再弄出點流水聲,嚇也會嚇死的。畢竟不懼死亡的人很多,但享受死亡這個過程的人恐怕沒有吧。”


    “可你都說出來了,還有用嗎?”


    “哦?”王弋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眼前五大三粗的憨貨,心道這位還是個好學的主?於是笑道:“你可以在劃完他手腕後問問他,讓他猜猜你到底有沒有給他一刀。越是聰明的人想法就越多,他會自己受不了的。”


    “這就是你效忠的人?哈哈哈……殺了我吧!王芷你完了,整個河北也完了!”王動聽完後哈哈大笑,對著王芷不屑的說道:“如此暴虐的人主,以後河北能有什麽好日子?有什麽手段你就用!死後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看著你們!看著整個河北完蛋!”


    “放肆!”王芷終於變了臉色,拿起一柄長刀就要結果掉王動。然而王弋卻攔住了她……


    “不應該啊。”王弋走上去仔細打量了一下王動,才有些疑惑的問:“王家對我那麽仇恨,不應該不知道我不喜歡酷刑吧?我一般很少用刑的,哪一家惹怒了我,我最多也就殺他全家而已。懂了!你是害怕了吧?想要有個痛快的結局卻又不敢自盡對吧?沒關係,別怕別怕。我告訴你啊,咬舌並不能自盡,你有日子能活呢。”


    王動人都傻了,他完完全全被人看穿了。咬舌自盡是他最後的手段,不到迫不得已他真的不想用。可是王弋剛剛的話又讓他連用的勇氣都沒了……


    “真的嗎?”王芷幫王動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咬舌真的不能自盡嗎?”


    “也不是不能,不過要看運氣。就好比有一頭牛撞在了樹上死了滾下山,山下剛好有人生火燒了一鍋水,牛又剛好撞上柴刀自己分解成牛肉掉進鍋裏。”


    “生火的人才有這種運氣?”


    “不,生火的人被官府以殺牛的罪名帶走了,一鍋牛肉沒人要,剛好有人路過吃了的人才有這種運氣。”


    “怎麽可能?牛肉怎會沒人要?”


    “是啊,又怎麽可能剛好咬斷必死的經脈?舌頭很長的,吊死鬼見過沒?”


    “這……”王芷先是一愣,隨後目光詭異的看向了王動。


    “阿姊啊,王動死不死我不在乎,你要是喜歡隨便怎麽玩兒。不過那個不能有問題,而且我還要知道袁氏的秘聞。”說著王弋指了指旁邊牢房嚇傻了的袁尚。


    “主公放心,我不會將他怎麽樣的。”


    “那就好。”王弋說完也不想在臭烘烘的牢房裏待著了,轉身邊走。臨近出口時似乎想到了什麽,轉身對王芷說道:“秘術什麽的就不用問了,黃巾力士知道嗎?我親眼見過,比那個秘術可高級多了。想要折磨他不需要借口,實在不行因為他今日沒吃飯難道不值得收拾一頓嗎?王家?哼,我不需要什麽王家,我就是王家。”


    “恭送主公。”王芷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大禮,此時可以看出她的心情非常愉悅。


    王弋擺了擺手很是無奈,他也不喜歡將這些殘忍的東西這麽早投放在這個世界上,可他又能怎麽辦呢?他得給王芷一個交代啊,畢竟夏侯蘭讓他用廢了,以後王芷還能不能有孩子全憑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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