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文和的計劃成功了,不是袁家兄弟對玉璽真的有多敬畏,而是袁紹有些遭不住了。


    袁紹在政爭廟算上非常厲害,奈何武略實在不怎麽行。


    正麵陣地站袁紹自信自己絕對沒問題,可青州的黃巾跟他打遊擊。


    軍隊一去平叛,黃巾就躲進山裏。軍隊走了再出來劫掠攻占城池。


    徐州就徐州吧,也不是不行,至少徐州富庶。


    借著聖旨正好順坡下驢,也沒丟什麽麵子。


    不過在走之前袁紹給曹操來了個狠的,組織了一場大遷徙,拐走了幾十萬青壯勞力不說,一個兵都沒給他留,所有郡縣的士卒全部帶走,守門的都沒剩下。


    曹操哪能想到發小這麽狠,看到袁紹撤往徐州後屁顛顛的就去上任了,他覺得再怎麽樣青州也比東郡好,畢竟是一個州。


    可到了以後就傻眼了,庫房裏除了老鼠在撒歡兒以外什麽也沒有。


    更要命的是除了北海郡哪都不太平,濟南、齊國、樂安正在鬧黃巾,東萊正在鬧海賊和黃巾,平原郡他還管不著。平原縣在河北,挨著王芬的地盤,王芬順勢就接管了,和他劃河而治。


    這一刻曹操想迴家,他不想玩兒了。什麽狗屁振興漢室,打個鬼的袁家反賊?兩手空空拿什麽打?


    好在鮑信夠意思,出兵出糧幫曹操平叛。


    河東衛氏的人也在往外掏家底兒,青州這種狀況在他們看來非常好,有足夠多的機會能占據大片土地,所以他們投資的一點兒也不小氣。


    關鍵時刻曹操想起了王弋,那位在幽州可是個大戶,自己上了賊船還是被王弋拉上去的,沒道理他不出一份力。


    於是曹操派曹仁帶著自己弟弟曹純去幽州找王弋幫忙,他是真沒辦法了,堂堂一州州牧到達任上的第一頓飯居然是老鄉接濟的,這誰受得了?


    王弋這段時間過得還不錯,年初的招募信有了迴音,很多人都比較給他麵子……吧?就當是給他麵子吧,反正大多數都是荀彧領去的。


    荀彧幫王弋找來了不少人,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戲誌才和杜畿了。由於知道了王氏那點兒破事兒的原因,他沒有舉薦陳群。


    滿寵舉薦了曾經的同僚毛玠,這兩位一個清廉公正,一個刑罰嚴厲,堪稱絕配。


    其實王弋有些天真了,他的招募信能找到的非常有限,大多都石沉大海了無音訊,收到的並不多,給他迴信的也隻有兩個。


    一個是少年魯肅,迴信說有時間會去幽州看看。


    另一個就是孔融,他給王弋推薦了一個很能打的神棍——虞翻。


    王弋一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絕對天才,所謂能文能武說的大概是文韜武略而不是武藝,虞翻算是給王弋上了一課。


    虞家是會稽大族,王弋的人想要找到他很容易。


    虞翻已經收到了孔融的信,見過來找他的人之後,身為家主的虞翻一個人拎著一杆大槍就和王弋的人去幽州了。


    到了幽州之後虞翻沒有先去見王弋,而是去找了蔡邕。


    姍姍來遲的王弋被兩人辯論經學的場麵都給看傻了,蔡邕跳著腳指著虞翻一頓輸出,虞翻也不尊老愛幼,諷刺的話刀子一般紮在蔡邕心尖上。


    辯論完之後虞翻又用槍術放翻了暫時充當護衛的王正和王奇。


    最後跟王弋侃了一下午星相卜算……


    王弋覺得這位就是個神人,當代需要掌握的知識就沒有他不會的,甚至連醫術都會。


    聽完王弋的一些基礎防疫理念和縫合處清洗理傷口的猜想之後,虞翻向王弋舉薦了華佗,並且答應留下來任職。


    王弋也想找華佗,問題是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找不到……


    王弋其實並不缺人支持,特別是士人。


    有盧植遺言的加成很多士人都想去投王弋,但卻被一個人壓住了,那個人就是鄭玄。


    鄭玄和盧植的想法不同,盧植大概想不到天下會因為自己變成這幅模樣,鄭玄卻親眼見到了。


    他知道現在王弋很缺人才,卻不缺擅長經史子集的人才,或者說不需要這種人才。


    鄭玄早早就看穿了王弋的行事本質,所以一直在幫他篩選,選出王弋真正需要的人。


    原本鄭玄還想在等等,等到多湊出幾個人來一起給王弋送去,可一個偶然間聽聞的消息卻讓他等不了了,王允似乎對幽州有想法。


    鄭玄派出自己的弟子崔琰去輔佐王弋。


    這個人選是有講究的,首先崔琰出身冀州大族崔氏,這個崔氏就是後世有名的清河崔氏的前身,對世家內部爭鬥的門道一清二楚。


    其次崔琰這個人劍術很好,關鍵時刻能幫助王弋抵擋刺殺。


    最關鍵的是崔琰剛正不阿,是非對錯分的很清楚,敢於冒死勸諫。


    選中崔琰是鄭玄最後的一點兒私心,師兄盧植慘死,這算是他為盧植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而且選中崔琰還是鄭玄和孔融討論過的結果,舉薦的人要能文能武、人品過硬、敢於勸諫以及家世顯赫,虞翻也不是孔融隨意想到的人選。


    看完崔琰交給自己的信之後王弋一時無言,不愧是弟子數千的大教育家嗎?這份洞察世事的本領真的無人能及。


    崔琰也給王弋舉薦了人才,他舉薦了常林。常林舉薦了一位王弋很需要的人才——梁習,農政的大佬。


    隻是讓王弋沒想到這位大佬居然很快就派上用場了,有人告訴他外麵有個叫曹仁的帶著曹操的信前來求援。


    王弋不認識曹仁,卻認識他的弟弟曹純。


    王弋親自迎了出來,看到當年那個被甄道揍得滿頭包的少年如今居然有了些氣度,於是笑著問:“怎麽?這迴練好武藝來找場子了?”


    曹純有些尷尬,行了一禮說道:“王幽州莫要嘲笑我了,當年年輕氣盛……這是我長兄,姓曹名仁字子孝,我們是來求援的。”


    “還當年年輕氣盛,現在你是有多大?死板的跟個老頭子一樣。”王弋攬住曹純的肩膀對曹仁說道:“子孝,裏邊請。”


    曹仁趕忙行了一禮示意王弋先請,同時心中也鬆了口氣。他有些擔心王弋少年得誌並不好相與,現在看來和自己弟弟的關係好像不錯。


    王弋其實挺喜歡曹純的,當年的刺殺事件幫他拚過命之後曹純特意找了個機會跟王弋道歉,曹純覺得那件事是自己兄長曹操的不對,是曹操將王弋引到局中去的。


    “坐,坐。”王弋坐在主位,示意兩人不要拘謹,開門見山的說道:“廢話也不多說了,曹孟德能求到我頭上估計情況不怎麽好吧?”


    “確實如此。”曹仁將青州的情況說了一遍,隨後說道:“望王幽州看在當年的情分上助孟德一臂之力,他日但有差遣,在下萬死不辭。”


    “用不著萬死不辭。這樣吧,我派人帶兵幫你們平定叛亂,你們出糧即可。不過話說在前麵,這個忙我不白幫,抓到多少黃巾俘虜我就要多少。”王弋擺了擺手,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曹仁。


    “這……”曹仁有些猶豫,按照慣例友軍相助不是這樣的啊。


    王弋咧嘴一笑,像惡魔般誘惑道:“我出四萬人,裏麵有兩千騎兵呦!再私人送孟德兩百匹軍馬。戰馬呀,有價無市的那種!”


    “好吧。”


    曹仁點點頭,問道:“不知王幽州何時出兵?”


    “馬上。來人!令:徐榮為統帥,張飛、審配為副將,戲誌才為軍師。率領張合、太史慈,統兵兩萬步卒,兩萬弓弩手。趙雲為先鋒,率領兩千騎兵,兵發青州。”王弋命令發布的幹淨利落。


    曹仁都看蒙了,幻想著某一天能和王弋一樣指揮這麽多軍卒。


    王弋轉頭對曹仁說道:“大軍出征要調配的東西非常多,二位先迴驛館休息,等準備好了我便通知二位。事務繁多,我就不送了。”


    曹仁和曹純趕忙行禮離開,能這麽輕鬆借到這麽多兵是他們沒想到的,更不敢打擾。


    等到兩人離開王弋一臉苦悶。


    崔琰見狀問道:“主公何事煩心?可是因為借兵之事?”


    當然是因為借兵之事。王弋想借嗎?他當然不想!現在曹操死活跟他有半毛錢關係?不借不行啊。


    首先就是幽州的人口問題,即便王弋出台的政策十分優渥,可遼東自古就是苦寒之地,願意來的人並不多。要是現在冀州在手裏,王弋直接就出兵把曹操給平了。


    沒了人口就意味著沒糧食,沒兵源。


    王弋手頭上的兵不少,林林總總加起來足有十幾萬,其中光是騎兵就有兩萬多。


    但那些士卒大多都是以前度遼將軍的手下,被公孫瓚操練的十分嗜血,殺人成性,動輒滅族。這些人王弋不想在內戰中使用,他讓劉曄好好養著,等攻略鮮卑烏桓那一天這些人就是主力。


    還有一點很關鍵,現在的黃巾已經不是當年的黃巾了。


    當年王弋可以讓俘虜的黃巾統統去遼隊做苦力,在遼隊和阜新的礦坑裏,滿寵為王弋至少埋了三萬具屍體。


    現在的黃巾經過連年戰亂,早已習慣了殺人,已經是這個時代合格的兵卒了。


    這樣的人能把袁紹打得找不著北,王弋絕不能將他們留給曹操。


    要是再讓曹操弄出來個名震天下的青州兵,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很快幾名將領就相繼前來報到,王弋任命徐榮為統帥也是有講究的,一是拉攏人心,體現他這個主公的信任。二是這些人裏隻有徐榮有指揮大兵團作戰的經驗,王弋讓其他幾人多看、多學、少說話。


    並且這次王弋還讓戲誌才帶上了郭嘉,亂世已至,他沒時間讓郭嘉先學習再實踐了,邊打邊學吧。


    最後王弋著重強調,俘虜能抓多少抓多少,幾十萬他要,上百萬最好!


    公孫家停了貿易,將所有的大船全部派過來運輸士卒。隻能走水路,王芬肯定是不讓過的。


    這些人王弋從答應曹仁到全部運到青州花了足足一個月,最後一船士卒下船的時候,太史慈已經把自己老家東萊郡清理的差不多了。


    這裏麵還有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小插曲,海賊管承看到一艘艘吃水極深的船隻動了邪念,打算幹一票大的。


    結果跳上一艘船隊邊緣的船隻後居然沒人害怕他。


    那艘船的船長下令投降,讓管承自己去船艙裏拿貨物。


    管承帶著手下進去之後再一次出現在陽光下麵是船隊到達青州的時候。


    那時他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士卒了。


    沒辦法,航海太無聊,將士們將平時張合訓練他們那一套套在了管承身上,人人過了一把當將軍的癮。


    第一次接觸王弋手下軍隊的戲誌才有些疑惑,他不明白這樣的軍隊王弋還有什麽不滿,為什麽還要天天讓這些人繼續訓練。


    這些人令行禁止到可怕,所有人舉盾的高度、揮刀的角度、弓箭瞄準的角度幾乎都是一致的,讓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讓做的多一步都不走。


    戲誌才覺得給他這樣一支軍隊他能從北到南打穿大漢再打迴去。


    這也不怪戲誌才感慨,王弋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才這麽練兵。


    他對這個時代的陣法一竅不通,除了方陣以外就會個圓陣,所以練兵的終極目的就是方便他指揮的時候可以平推過去。


    王弋練兵將領們教授什麽樣的武藝、訓練強度如何他根本不管,隻有兩個硬性要求。


    一個是紀律,服從命令高於一切。


    另一個就是忠誠,他派了一些文人天天在士卒麵前們講幽州的賦稅如何,外麵的賦稅如何。幽州百姓過的是什麽日子,外麵的百姓過的是什麽日子。這一切都是州牧王弋的功勞,想要繼續過 這種日子就要讓王弋活著,王弋死了他們就得繼續餓肚子。


    王弋的想法很簡單,將自己的小命和最底層的士卒們聯係在一起。這樣哪怕是有人反叛也要問一問他手下的士卒答不答應。


    不得不說,王弋有邪教頭子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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