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本來就沒有多少黃巾,也就兩三萬人而已。


    郭勳和劉衛之所以這麽倒黴也是黃巾軍沒什麽見識,認為殺了官員就等於占領了土地。


    廣陽郡被偽裝成平民的黃巾軍晚上打開城門,裏應外合給破了。


    除了廣陽,黃巾軍並沒有占據其他城池。隻是廣陽城中的百姓倒了黴,基本上被洗劫一空。


    王弋率隊來到廣陽城下的時候發現城門都沒關,頭戴黃巾的人進進出出、比比皆是。


    就這種凝聚力王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過仗還是要打的。


    他派了五十人偽裝成黃巾軍將城門奪下來,隨後帶隊就進了廣陽。


    不得不說有些人是真的想造反,看見官兵想也沒想就衝過來拚殺。


    然而王弋的士卒都是弓弩手,怎麽可能讓這些零散的雜兵靠近。


    終於有聰明人拿著破木盾成群結隊的開始衝鋒,王弋命令弩兵居中,著甲的弓手手持長刀在外麵砍殺。


    黃巾軍這些人都是些農夫,打仗全憑一股勇氣。一旦進攻受挫外加帶頭的一死,基本上就沒什麽戰鬥力了,跑的跑、降的降。


    王弋命令張遼帶領五十人收攏降兵,自己帶著隊伍朝刺史府殺去。


    臨近刺史府的時候,終於有個騎著馬揮舞大刀的人帶著數千人擋住了路。


    那人還在那兒來將通名呢,王弋根本不想理會,一箭射死,命令張飛、張合趁勢掩殺。


    這位手底下的士卒還不錯,沒有一觸即潰,至少堅持了半刻時間,死了幾十個才一哄而散。


    就這樣,王弋的首戰以這種滑稽的方式收場了。


    一打聽才知道,王弋射死的那位就是率軍攻打廣陽的大方渠帥。


    這次黃巾軍兵犯幽州一共來了兩位渠帥,一位打廣陽,一位打涿郡。


    王弋一聽,得!估計那位已經成二爺的經驗包了。


    現在恢複廣陽的秩序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賊首已經死了,這些黃巾估計也沒什麽戰鬥力了。


    王弋直接派人拿著那位渠帥的腦袋滿城收攏殘餘的黃巾,告訴他們繳械不死。


    看到官軍這麽勇猛,一天之內就解決了叛軍,那些不想反叛的百姓歡唿雀躍,敲鑼打鼓喜迎王師。


    王弋一麵派人去冀州聯係盧植,一麵派人去涿郡聯係鄒靖。


    讓王弋沒想到的是,那位渠帥的腦袋實在是太管用了,天還沒黑,足足收攏過來三四千投降的黃巾軍。


    這些人放在廣陽肯定不行,他們都和廣陽百姓有仇,遲早會發生民變。


    於是王弋讓張遼將這三四千人全都弄到遼隊去,有滿寵在相信這些人也翻不出什麽水花。


    看著遠去的隊伍,王弋命人張貼告示,投降的黃巾賊人已經被他發配到遼東幹苦力去了。


    並且王弋還下令全城軍管,士卒不可侵擾百姓,否則斬首示眾。


    這一下民心更是高漲,王弋幹脆在這裏豎起了募兵大旗,準備先招募三千士卒再說。


    如果黃巾軍隻殺貪官還好說,可這些人不光殺官吏,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這也正是王弋所擔憂的,一旦小民從眾,將惡行視為行事準則,那天下必將生靈塗炭。


    也正是這個原因,王弋很輕鬆就募集到了三千兵馬。


    沒錯,就是兵馬。一些富戶豪商湊在一起足足給王弋捐了一千匹馬,這可是個天文數字,甚至還有很多鐵礦與工匠。


    王弋這一次直接賺翻,他讓張合悄悄將六百射聲營帶迴遼隊,算上張遼手上那些正好七百,隻留下一百人負責訓練新招募的士卒,等待各方消息。


    最先迴報的是鄒靖,他親自來到了廣陽,看到曾經的少年郎如今已是秩比兩千石的校尉,有些不勝唏噓。


    涿郡的黃巾不出所料已經解決了,雖然少了三哥,但二爺依舊如砍瓜切菜一般剁了那位渠帥。


    畢竟是劉大耳朵陣營中武略最高的一位,也讓鄒靖體驗了一把開局即得巔峰名將的快感。


    這一次劉備和關羽也和鄒靖一起前來,見到自己曾經的兄弟已經是武侯,劉備很開心,並將自己結義的兄弟關羽介紹給諸人。


    王弋也沒有端什麽架子,設了宴席邀請幾人落座,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鄒靖歎息道:“唉……王校尉,聽說盧植將軍那裏的情況並不好,我打算派人馳援,你的意思呢?”


    劉備也在一旁幫腔:“是啊王校尉,盧師那裏真的很危急,賊兵勢大,還是要速速救援的好。”


    “玄德兄,哦不,師兄,我已經拜盧師為師,不必如此客套。”


    王弋衝劉備拱了拱手,有些無奈的說:“我也想救,要不然我招募這些人做什麽?正如你說,現在賊兵勢大,有十數萬之多,我們這點人扔進去根本沒什麽作用。既然要打,我們就要直擊要害,這也是為什麽盧師讓我來幽州的原因。我已經派人去聯係盧師了,隻要得到盧師的動向,我們就立刻出兵,爭取畢其功於一役。”


    “這……能行嗎?王校尉……哦,師弟。據說盧師隻有幾萬人,兵力差距太大了。”劉備憂心忡忡,他在老家除了賣草鞋就是混黑道,義氣十足。


    “師兄,我們必須如此。”


    王弋開始給劉備分析:“黃巾人多,但大多數都是民眾,沒有什麽戰鬥力。這場戰爭拖的越久,對大漢的威脅就越大,如果等這些民眾習慣了戰場,成為合格的軍卒我們就危險了。而且你也看到了,單單民眾破壞力就如此強悍,如果等他們習慣了燒殺搶掠,百姓還能活下來多少?”


    “好吧。”


    劉備勉強答應,隨即問道:“如今刺史遇害,誰來主持幽州大局?不如將公孫師兄請來如何?”


    王弋聽到這個名字一陣頭大,按理說應該把公孫瓚找來,或者讓涿郡太守出麵暫時管理幽州。


    可涿郡太守是公孫瓚的老丈人,王弋真的不想再和公孫瓚有牽扯了。


    於是他歎了口氣:“上表吧。師兄,不瞞你說,我和公孫師兄最近鬧得很不愉快,他很想打胡人。但你可能不知道,再按照他那種打法,幽州人就打沒了,右北平現在就是十室九空。如今民亂四起,青冀二州沒法接濟幽州,哪還有財力供他揮霍。”


    劉備聞言試探性的問:“需不需要我從中說和一二?”


    “說和?”


    王弋啪的一聲將一柄匕首拍在桌案上,搖著頭說:“已經動刀子啦!唉,算了。等見了盧師再說吧。我們都沒錯,隻是時機不對。希望盧師能勸勸公孫師兄吧。”


    劉備大驚失色,也不知說什麽好。鄒靖見狀連忙岔開話題,詢問王弋在洛陽的生活。


    這不提還好,一提更沉默了。得知王弋這個校尉是買來的時候,劉備眼睛差點瞪出來。


    劉備倒不是看不起王弋,畢竟王弋的本事在那裏擺著呢,他也想買官,可惜沒錢。


    老劉這個人絕對夠義氣,張飛贈予他的財產他一分都沒動,所有收益都被他收好和王弋給他的金餅放在了一起,想著等哪天還給兩人,以至於現在依舊天天賣草鞋。


    要不是這次黃巾之亂爆發,劉備將錢拿出來武裝了隊伍,他可能真的會一直存下去。


    因為興致不高,酒宴很快就散了。接下來一個月王弋都在治理民生、恢複生產、訓練士卒以及剿滅周圍的賊寇中度過。


    關羽有事兒沒事兒就來觀看王弋訓練士卒,王弋也沒有阻攔,興致來了還會教他兩手。


    王弋對關羽倒是沒什麽想法,和劉備拜了把子的二爺基本上不可能挖得動。


    至於後世說什麽曹老板不舍得杜氏才沒留下關羽,王弋看來純粹扯淡。曹操是什麽人?要是杜氏真的能留得住關羽,十個杜氏他都願意給,問題是根本留不住好麽?總不能賠了將軍又賠人妻吧?畢竟曹老板……咳咳……對吧?


    幾人就這麽等啊等,終於等來了盧植的信,同時也等來了青州太守龔景的求援牒文。


    盧植真的很猛,差不多已經將巨鹿郡給平了,現在張角正在向廣宗撤退。


    王弋知道這個地方,他將幾人召集過來商量了一下,讓鄒靖帶著劉備關羽去支援青州,這本就是他們的功勞。


    王弋給出的理由也很充足,他現在已經是校尉了,而師兄隻是個白身,自家師兄弟還是要多照顧的。他自己則準備帶隊突襲廣宗,直接斷了張角的退路。


    劉備千恩萬謝和鄒靖領命而去,這年頭有點軍功不容易,至少做官能不用花錢。


    這也是王弋計劃好的,賣個人情給劉備,到時候和盧植說起公孫瓚的時候多少有個助力。


    隻是讓王弋沒想到由於他的出現,讓盧植在戰法上得到一些啟發,等王弋帶人星夜趕到廣宗的時候,盧植已經開始圍城了。


    沒奈何王弋隻好帶人與盧植合兵一處,想辦法破了廣宗再說。


    拜謁了盧植之後,王弋有些疑惑的問:“盧師,廣宗雖然是個大縣,可想要攻破並不難吧?要不讓我的人試試?”


    “沒用。”


    盧植擺了擺手,有些無奈:“張角會妖法,我們攻不進去。”


    “什麽?”王弋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妖法?怎麽可能?如果張角真的會妖法,那自己看到冀州天空上這些昏黃的氣息就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是的,王弋自從去了洛陽之後就總會看到冀州方向上飄著一團時大時小的雲團,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出現的錯覺!


    盧植並不知道這件事,以為王弋不相信,解釋說:“確實如此,每次攻城都是烏雲密布、狂風漫天,吹的將士們根本睜不開眼睛。我嚐試過四麵同時攻城,但四麵同時都有狂風。”


    王弋一陣頭大,他總不能當場敲出來幾千幅護目鏡啊。可是他不甘心:“那地下呢?挖條通道過去總沒問題了吧?”


    “試過。”


    盧植搖搖頭:“廣宗城牆向下延伸了數丈,根本挖不穿。”


    王弋一時也犯難了,他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廣宗,炸藥、投石機什麽的一安排,分分鍾破給你看。問題是這玩意兒他不能用啊,剛炸了袁紹府邸,他肯定不能暴露。


    “盧師,要不我帶人先把下曲陽給打下來吧。”


    王弋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黃巾賊就這麽幾個城市,打下來一個少一個。攻下下曲陽殺了張寶,必然會讓廣宗的黃巾軍心生畏懼。到時候我放幾個活口出來,宣稱繳械可以不死,張角軍心一定會動搖。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和他玩兒命的,隻要有人生出二心,您再放開一道口子,他們一定有人會逃跑,有人會投降,有人會出戰。我們先將張角勾出來,兗州和豫州還有黃巾殘部,張角絕對不會固守廣宗。他不守廣宗,那就死定了。”


    “攻心為上嗎?也是個辦法。”盧植想了想問道:“你有多大把握打下下曲陽?”


    “張寶總不會妖術了吧?隻要他不會,我就有十成。”王弋信心滿滿的迴答。


    他也確實有信心,晚上派遣射聲營潛入搶了城門,士卒衝進去一頓砍殺就完了。都是些農民,能組織起什麽有效的防禦措施?


    盧植卻有些不悅的告誡王弋:“不可大意。這樣吧,我讓巨鹿太守郭典帶三千人與你一起,盡快破了下曲陽,將張寶的人頭帶迴來。”


    “是。”王弋行了一禮,領命而去。


    郭典也帶著三千人和王弋合兵一處,向下曲陽進軍。


    郭典對王弋還是很客氣的,少年英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而且還是盧植的弟子,身份也足夠他結交一番。


    一路上郭典和王弋討論攻城的方法,郭典覺得下曲陽城內糧草不多,隻要圍住等到糧草耗盡就行了。


    可王弋等不了啊,他需要累積足夠多的軍功,解決完張角、張寶之後他準備去豫州支援朱儁,順便在潁川撈幾個人才。


    於是王弋提出了夜襲,兩段式夜襲。


    第一次郭典帶人先上,如果能攻下來就繼續打,攻不下來就撤。第二次王弋再派人上。


    郭典想了想,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計策,如果是他守城他肯定防不住,也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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