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有小小的兩平方,但薛銀銀滿足的心花怒放,甚至發了朋友圈昭告天下。


    當然這條朋友圈,莊岩輝也在第一時間看見了。他隻是按照慣例監視著她而已,他的監視包括她的通訊和所有的上網記錄。


    看見薛銀銀在朋友圈裏的圖片,一個露著牙花子的笑臉,和白癡的無法言語的配文。他嘴角上揚,這個傻女人有時候也還是很可愛的。


    晚上莊岩輝迴來的很晚,薛銀銀像一個深閨中的小媳婦一邊做著手工一邊等莊岩輝吃晚飯。


    一旁的手機裏響著一首悠揚的歌,演唱者唱的肝腸寸斷滿是柔情:“左手掌握著空心\/右手掌握著癡心\/十指緊扣一本心經\/刻骨銘心著苦心\/可不可以不甘心\/可不可以不認命\/如果可以,拿我換給你……”


    莊岩輝進來並未理會薛銀銀,徑直迴房換衣服,褪去束縛的西裝換好家居服,泄去一身的戾氣,這才從房間出來。


    薛銀銀的手機裏依然是剛才那首歌曲在往複循環。


    他蹙了蹙眉,走到餐桌旁,剛想開口就迎上了薛銀銀的那雙眼睛。她的眼睛裏溢滿了晶瑩,滿是委屈和無奈,黝黑的瞳孔在淚珠裏顫抖。


    “你……”莊岩輝不知所錯的想問問緣由。


    薛銀銀撅著嘴,滿臉都是委屈:“你不懂,……你是天地,你是風雨你是晴,你是溫柔的叛逆,逆轉我的一年四季……”


    薛銀銀喃喃的自言自語,倒是把錯愕的莊岩輝搞糊塗了。莫名的眉梢一突一突的跳。


    在家憋一天出毛病了?我是她的天地,她的一年四季,這都是什麽鬼?


    我是不是應該找個醫生來給她看看,關出毛病來了確實不行。或者說給她找個心裏醫生,看她這個樣子,不像是腦子的問題,應該是心裏毛病。


    不過話說迴來。這個手機裏的是什麽,哭喪一樣,吵死了!


    “哼,哈,咳咳咳。”莊岩輝不自覺的假裝咳嗽了一下,然後指指手機:“好吵,麻煩你關了。”


    薛銀銀有點委屈,紅彤彤的眼睛看著莊岩輝,這個家夥,毫無情趣!


    吸溜了一把鼻涕,一邊關掉手機一邊撅著嘴抽泣著說:“電視上蘭陵王對他妻子真好,如果此生我能遇見一個這樣把我捧在手心裏寵的男人,就是死我也值了。”


    莊岩輝瞬間無語,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就快要塌了,這個傻女人一天到晚腦袋裏都裝的都是什麽?


    “你一天沒出門就在家看電視?”莊岩輝本不想問的,但是看見薛銀銀多愁善感的樣子又有點忍不住。


    薛銀銀抬起頭看了一眼莊岩輝,很是嚴肅的說:“女人對這種電視劇是毫無抵抗力的,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吃飯吧,我早就餓了,今天田嬸特意做了你最愛吃的西蘭花。”


    莊岩輝沒有再說什麽,夾了一口西蘭花放進嘴裏,慢條斯理的咀嚼著,他吃飯一向如此優雅。


    “我有一個問題。”薛銀銀咽下一口雞肉,插嘴問道:“你為什麽喜歡吃這種長得像腫瘤一樣的東西?”


    莊岩輝正準備往嘴裏送一口菜,聽薛銀銀這麽一說瞬間黑臉:“薛銀銀小姐,我想我需要和你定立一個規矩。……我本人不喜歡吃飯的時候說話,也很討厭身邊的人說話,希望以後的日子裏,你多吃飯少說話。”


    薛銀銀咽了口唾沫,瞪著兩個眼珠子,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拿手筆畫了個ok的手勢。


    有錢的人就是毛病多,安安靜靜的吃飯不覺得詭異嗎?難道不應該其樂融融,相親相愛嗎!


    莊岩輝斜看了一眼薛銀銀,起身在酒櫃裏拿了一瓶酒和一個酒杯,把飯推到一邊,自顧自的倒酒喝酒。


    薛銀銀本想上前阻止,剛喊了一聲“哎!……”就被莊岩輝鷹眸嚇迴去了。


    的確,莊岩輝這種就像是遊離在現實生活中以外的一個存在,冷酷,孤獨,還有點莫名其妙。想讓這種人身上能有些煙火氣,吃飯的時候有說有笑,那個畫麵才有些不忍直視吧!


    不過關心他是發自內心的,她是真的怕莊岩輝喝多了,現在天才剛剛黑下來,長夜漫漫,他是又有煩心事了?


    薛銀銀一直坐在餐桌旁默默的看著他。他的眼中寫滿了煩惱,可是她解讀不出來,所以就隻能默默的看著他不敢輕易開口。


    很快半瓶酒下去了,薛銀銀起身按住他的酒杯,“煩惱用酒是化不開的……”


    莊岩輝苦笑,她懂什麽?一個愚蠢的女人而已。


    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夜景,窗外的燈火通明,每一盞燈下麵都有一個溫馨的家,他卻隻有苦澀。


    仰頭一杯酒劃過喉嚨,烈焰般的灼燒穿進胃裏。有些暈眩又有些迷幻。


    他席地而坐,抬頭看著薛銀銀,她的臉被吊在空中的瑜伽吊床擋住了一部分。“這個,你喜歡嗎?”


    薛銀銀見莊岩輝開口,走到他跟前跪下,順著他的話說道:“我喜歡呀,從小就喜歡,它能讓人靜心……”


    今天的莊岩輝很特別,沒有抗拒薛銀銀的示好,安靜的聽著薛銀銀講述著那些自己從不關心的事。


    也許他就是想找個和自己說話的人,也許隻有在酒精的麻醉下,他才敢稍稍放鬆一點點。


    薛銀銀很識趣的輕聲說著關於瑜伽的小故事,聲音很輕,語調平緩,不急不躁。而且為了緩和氣氛,薛銀銀盡量挑一些輕鬆愉快的話題再說。


    薛銀銀不僅輕聲寬慰著莊岩輝,一邊輕輕的拿走他手中的酒瓶和酒杯,並適時的遞上了一杯熱茶。


    她做這些莊岩輝都沒有拒絕,慵懶順從的看著她。


    他沒有反對,他心裏明白,薛銀銀這麽做是為了他好,他不能靠喝酒度日,他也不能讓自己一直沉醉在酒精裏。


    “做給我看看。”莊岩輝沙啞的嗓音開口,不為別的,就是有了這個衝動,而且是忽然有的衝動。


    他就是想看看薛銀銀在這個懸於半空的綢布上,能做出什麽樣的動作,是不是像初次見她瑜伽那樣,是不是依然是那樣舒展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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