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迴頭,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大門,差點沒被自己蠢哭了。


    這門是密碼鎖啊,既然是密碼鎖,要哪門子的鑰匙啊。應該要密碼啊!


    為什麽剛才那個家夥不說呢,害的自己半夜三更在這裏找鑰匙,感覺自己像個賊!


    可是薛銀銀轉念一想,上次來的時候,莊岩輝確實給她了一把公寓大門的鑰匙啊!


    難道是自己走了之後他換鎖了?!


    這是對自己有多不信任啊。就他當時房間裏的那點家當也不值得賊惦記,更何況她了。


    想到這,薛銀銀莫名的不高興了,憑什麽,他可以這樣懷疑自己,自己看上去那麽像賊嗎?


    既然不信任她,幹嘛要讓自己過來和他演戲。她還從來沒有這麽被人看不起過,薛銀銀覺得這是對自己人格的侮辱!


    越想越氣,越氣越往牛角尖裏轉,惡狠狠的盯著抽屜裏麵那一堆無辜的鑰匙看。在看什麽,薛銀銀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就是生氣,看著這堆鑰匙就生氣。


    人就是這樣,在生氣的時候,往往做什麽都是不受大腦控製的,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做出的事情都是用來後悔的。


    薛銀銀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不甘心的在抽屜裏抓了幾把車鑰匙迴臥室。關上門,薛銀銀把鑰匙狠狠扔在地毯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你不是防著我嗎,你不是不信任我嗎?那好,我就讓你看看被你防的人到底有多可怕!


    啪!——


    一聲脆響,薛銀銀動作一僵,瞬間愣在了那裏。此時此刻她才突然發現自己剛才那莫名其妙的發泄有多蠢。


    因為她把其中一把鑰匙上的掛件踩壞了。


    那是一把獨立的車鑰匙,一個簡單的鑰匙圈,一頭掛著鑰匙,另一頭掛了一個類似於黃水晶一樣的一個東西。


    這個黃水晶質地透亮,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現在已經被自己踩變了型,還碎成了幾塊。


    好吧,她承認,自己欠莊岩輝的帳又可以再記一筆了,自己這動不動就發飆的性格確實該改改了。


    上次撞壞了那輛跑車,事後馬瀟瀟查過了,是全球限量的,也替她算過賬了。如果薛銀銀不吃不喝還貸一百二十年估計能還完那筆帳。


    今天這塊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黃水晶,估計又要加幾十年的貸款生涯。


    話說,自己也活不了那麽久,真的要給自己的子孫後代留一筆這麽大的欠款嗎?


    不行,得找個機會和莊岩輝談談,能不能給自己一個打工掙錢的機會。


    薛銀銀坐在地毯上叨叨,一副天塌下來把她快壓殘廢的表情。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啊!


    現在惆悵也沒有用!


    不行,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補救。不就是個掛件嘛,車撞壞了陪不了,掛件自己還是能搞定的。


    想到這,薛銀銀忽然像打了雞血一樣,唿的一下彈起來,把自己的小皮箱打開一頓子翻騰。


    終於在箱底翻出來一些特殊材料,這還是很久以前祝喜給她的。


    這種材料是絲線狀的,泛著金黃的顏色。給人的感覺很像金線,但是卻很有彈性,因此可以用來編織。


    薛銀銀快速的從裏麵抽出幾根略微泛著紅光的金線,對著光看了看,然後兩隻手上下翻飛。


    她就像一個魔術師變魔術一樣,沒一會功夫就編出了一個空心的燈籠,小小的。隻有大拇指甲蓋搬大小。


    然後又在皮箱的最底層找了些殘存的膠,這種膠是她做手工必備的東西,所以她幾乎所有的包裏都會有一些。


    把碎成渣的黃水晶粘在燈籠上的連接處作為裝飾,又把踩變形的那塊略大一點的黃水晶用砂紙打磨了一番。


    在砂紙精心的打磨下,水晶的裝飾包邊被一點點去掉,露出了它最原始的狀態。然後用上好的皮料繼續打磨,黃水晶就會散發出幽幽的光來。


    薛銀銀把整塊黃水晶塞進燈籠裏,最後用金線編織封了口。一個小巧而又精致的藝術品就這麽完成了。...


    等這一切做完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了,確定完成品沒有問題之後,薛銀銀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撥弄著這個小小的燈籠,薛銀銀心情總算好一些,眨巴著疲憊的眼睛自言自語的說道:“但願那個家夥看在你這個可愛的份上不會提刀來找我。我也已經盡力了,畢竟你比以前漂亮多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七點了,做起手工時間總是過得這麽快。


    沒想到為了一個鑰匙掛件自己竟又是一夜沒睡,此時薛銀銀才覺得脖子酸疼。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把鑰匙悄悄的放迴鞋櫃裏試圖掩蓋犯罪現場。


    把鑰匙放進鞋櫃的抽屜裏之後,沒心沒肺的薛銀銀就歡快的去洗個澡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她根本沒有想過,她做的這個掛件和原來的那個完全不一樣,就算莊岩輝再眼瞎也是能發現的。


    好吧,她就是這麽單純的以為莊岩輝不會發現,就算是發現了看在她努力補救的份上也不會大動肝火的。


    由於次臥裏沒有獨立的衛生間,薛銀銀隻好在外麵的大衛生間裏洗澡。


    也許是心情大好,薛銀銀竟然忘我的邊洗澡邊唱起了歌:“這裏的山路十八彎,這裏的水路九連環,嘿,哈,快使用雙截棍,嘿嘿哈黑,……我頭上有犄角,我身後有尾巴,啦啦啦啦,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各種歌曲串燒無縫連接,毫無違和感,就是有那麽一點,嗯……傻!


    莊岩輝是習慣早起晨跑的,昨晚睡的晚因此今天也起晚了,連續幾日的加班工作,今天索性就沒有出去晨跑。


    正因為今天莊岩輝沒有出去晨跑,才有幸聽見了來自於浴室裏的鬼哭狼嚎。


    當時莊岩輝剛推開臥室的門,忽然聽見這個聲音,一時沒反應過來驚的他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完全沒辦法接受,這還是那個柔軟的像水一樣的女孩嗎?怎麽和做瑜伽時的感覺完全不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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