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不在她家,在牛濤的公司。


    岑妙怕他誤會,提前給他打預防針:“我沒有開車,是朋友送我過來的。”


    他迴複:“好。”


    程佑給她分享的導航地址隻進了園區,園區很大,一排排一幢幢獨棟樓都是中小型公司,不太好找。


    岑妙讓莊策把她放到園區門口就可以了,等程佑來接她。


    結果,車剛開到園區門口,岑妙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男人。


    隻要看到他,她嘴角就總是控製不住地上揚,心裏小鹿亂撞似的怦怦跳。


    思念不會因為見到麵就馬上消失,反而會因為觸手可及而變得越來越強烈。


    岑妙眼睛盯著他,車緩緩移動,她視線也跟著緩緩移動。


    他終於不是一身黑了,穿得還挺洋氣,黑色的衛衣外麵穿了件迷彩拚接羽絨服。


    他的身材非常勻稱,挺拔又堅實,站在門口顯得高大又威嚴。


    岑妙打開車窗,笑嘻嘻地朝他微笑。


    程佑收起手機裝進兜裏,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車一停下,程佑就打開了副駕駛車門,俯身看向車內。


    岑妙頭皮發麻,看著他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微笑介紹:“這是我朋友,莊策。”


    岑妙轉過頭看向莊策說:“我男朋友,程佑。”


    莊策扶著方向盤衝程佑點了點頭。


    程佑在岑妙下車時托了下她胳膊,客氣地朝車裏的人說:“多謝。”


    莊策說:“不客氣,應該的。”


    岑妙:“......”


    程佑摟著岑妙腰站定,扶著車門問:“要不要進來喝杯咖啡?”


    莊策笑著說:“不用了,不打擾你們了。”


    程佑說:“不打擾,應該的。”


    岑妙:“......”


    岑妙摟著程佑腰,急忙跟車裏的人客氣地擺手:“謝謝了,路上注意安全。”


    莊策微笑著衝他們點點頭。


    程佑也抬了抬手,打了個招唿,客氣地關上了車門。


    看著莊策的車開出園區,岑妙轉頭瞧他:“怎麽了?吃醋了?”


    冬天站在外麵還是有些冷,寒風一吹,岑妙就縮進了他懷裏。


    程佑用羽絨服裹著她,蹙眉:“怎麽不多穿點?”


    程佑發現她不愛多穿衣服,但岑妙沒覺得自己穿的少。


    漂亮的裙子外麵裹了羊絨大衣了啊。


    他說:“那怎麽還往我這鑽?”


    岑妙轉頭好整以暇地看他:“不可以嗎?”


    主要他這羽絨服確實挺暖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男人的身體溫度高,反正比她穿幾件厚衣服都暖和。


    岑妙抬起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此時此刻兩人之間哪怕是一個眼神都帶著濃濃的癡戀。


    程佑扣著她肩膀說:“再鬧牛濤就會把我們現在的樣子發給每一個認識我們的人。”


    岑妙不動了,四處看了看:“他在哪?”


    程佑抬了抬下巴。


    此時剛好走到了一幢四層樓的商業樓,一塊幹淨透明的大玻璃窗映照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那人晃了晃手機。


    岑妙:“......”


    很多年前,她知道程佑在搞房地產中介的時候,那時候還是起步階段。


    現在,這個房地產中介公司看上去是一個規模很大的正規企業。


    岑妙說:“這幾年都是你朋友在管嗎?”


    程佑點了點頭:“我也沒想到。”


    沒想到牛濤一個人能把一家公司開這麽大。


    這是岑妙第一次見牛濤,覺得他像個老板又不太像,不過第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程佑的好朋友。


    他們這種人,骨子裏就帶著一股張揚的痞氣。


    牛濤的性格比程佑那些朋友還要外向張揚些,同時可能是因為他這幾年見識的人很多,說話很幽默又甘願把自己放的很低。


    程佑跟岑妙剛上樓,牛濤就迎上去一頓彩虹屁輸出:“我說今天我這窗戶外頭喜鵲老給我拜喜,原來是迎來了貴客,簡直蓬蓽生輝啊。”


    他介紹道:“我叫牛濤,可以直唿姓名,也可以叫我牛牛,就是別牛後邊加總就行。”


    岑妙覺得他很搞笑,拉去演喜劇也不缺口飯吃。


    岑妙說:“那我叫你牛牛總嗎?”


    牛濤說:“不敢不敢,程程總也沒這待遇吧?”


    岑妙笑著自我介紹:“我叫岑妙。”


    程佑讓她在沙發上坐會兒,說:“等我一下。”


    整個公司隻有他們三個人,程佑坐在電腦桌前不知道在看什麽,牛濤在泡咖啡。


    岑妙參觀了一下這間很現代化的辦公室說:“剛才我們還說你很厲害。”


    牛濤泡了咖啡放在她麵前說:“不是我厲害,我管這個公司真的是被逼的。程兒以前去上班,讓我管公司的時候,我也慌。”


    牛濤在她對麵的沙發坐下滔滔不絕地說:“我那時候就覺得自己不會念書,腦子裏也沒東西,壓根不敢想什麽當老板的事。後來程兒逼我硬著頭皮上的時候跟我說,他以前聽一個企業家說過一句話,如果你既是老板又是博士,你就不會認為別人的意見是對的,因為你自認為自己很懂,別人都是傻子。但如果你隻是個土包子,你花了錢雇了博士,那你就會很謙虛地聽博士的話,因為你知道人家有文化。”


    岑妙笑著點了點頭,她也聽老爸說過差不多的話。


    不是勸人不要讀書,而是做人一定要謙卑。


    “後來,我就有自信了。不就是個破公司嗎?一進一出隻要我進的比出的多這不就賺了嗎,我賺了錢對員工好點,狼的精神......不是,錢的誘惑激勵他們,這錢不就更多了嗎?”


    岑妙喝了口咖啡,餘光掃了眼程佑。


    心想,你這哥們兒說的都是什麽虎狼之詞。


    程佑顯然也在聽,餘光淡淡地掃過來:“你出去就是這麽跟別人談生意的?不要開擦邊玩笑。”


    牛濤一臉無辜轉過頭跟程佑據理力爭:“我什麽時候開擦邊玩笑了?”


    他走過去靠著辦公桌指著程佑,一字一句低聲說:“你不能因為,你現在有了性生活,就把哥們兒想的這麽.....猥瑣。”


    他把“性生活”三個字壓的更低。


    程佑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牛濤理虧地抿了抿嘴,迴去跟岑妙繼續探討下一個話題。


    他很直白地問:“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岑妙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問:“什麽?”


    牛濤說:“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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