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妙創新菜做多了,偶爾做頓正常點的飯,發現還挺費勁。


    她從網上搜了一下“皮蛋瘦肉粥”的做法,結果,一看就會,一做就廢。


    等切好肉她才發現,好像沒有皮蛋。


    是不是也能用熟雞蛋替代?


    岑妙把大米放進電飯煲裏,等煮的差不多了,又把醃好的肉、切好的熟雞蛋以及調料都放了進去。


    電飯煲有定時,把東西放進去就不用管了。


    岑妙做完這些小心翼翼地迴到客廳,在沙發前坐下。


    程佑是真的睡著了,唿吸聲平緩漸沉。


    岑妙打開電視機,怕吵醒他,幹脆把聲音也一塊關了。


    外麵天已經徹底黑了,岑妙隻開了廚房的燈和客廳的電視。


    光很弱,夜很靜。


    她就這麽抱著膝蓋,坐在地毯上,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無聲電影。


    直到胳膊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被人一碰,她倏然一抖,轉過頭看著淹沒在黑暗中的男人。


    “要開燈嗎?”她問。


    “嗯。”


    岑妙走過去開了燈,程佑還躺在沙發上,用胳膊擋了一下。


    窗外夜色濃黑,屋裏燈光大亮。


    她還是有點不自在,不會照顧人,又著急。


    手壓在沙發上順勢坐下,她一雙水波粼粼的大眼睛看著他,柔聲問:“你沒事吧?”


    “沒事。”程佑坐了起來。


    岑妙試著去摸了摸他額頭,發現已經不燙了。


    兩人對視片刻,岑妙說:“我給你買了藥,但是你睡著了。”


    她拍了拍茶幾下麵的一個抽屜:“放這個裏麵了。”


    程佑沒什麽表情地點了點頭,看到電視沒開聲音說:“看默劇?”


    岑妙笑了笑,抓過遙控器把聲音打開了。


    程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岑妙也去廚房看了看她熬的粥。


    打開電飯煲的那一瞬間,她差點yue出來。


    肉不是肉,蛋不是蛋的味道非常不好聞。


    不過,誰讓它營養價值高呢。


    岑妙用勺子攪合攪合,找了個碗,然後把粥一勺一勺舀到了碗裏。


    程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端著一碗粥出來了。


    他腳步一頓,盯著那碗粥。


    岑妙在沙發上坐下,熱情地邀功:“這是我特意給你煮的。”


    程佑走過去,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看表情他十分領她的情,但似乎覺得她沒必要做這些。


    岑妙眨眨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程佑隻好坐下,他剛坐下一股腥味灌入鼻腔。


    不等他拒絕,岑妙已經把勺子遞給了他。


    並示意他:你喝啊。


    “看過水滸傳嗎?”程佑轉過頭問她。


    岑妙點了點頭,忽然get到了他在想什麽。


    她憋著笑:“放心吧,你是西門慶也不可能是武大郎。”


    程佑拿起勺子喝了兩口,這次不等岑妙問,他自己就給了一個中肯的評價:“還可以。”


    “真的?”岑妙驚喜地看了一眼那碗粥,又看了看他的表情。


    沒什麽表情,至少不是痛苦麵具。


    岑妙有點好奇,看著他又喝了兩口。


    “真的好喝?”她懷疑地問。


    “嗯。”他又喝了一口。


    岑妙腦袋湊過來,“要不......我也嚐嚐。”


    他沒有任何遲疑,舀了一小勺,手轉過來直接遞到了她嘴邊。


    岑妙頓時愣了一下。


    間接接吻啊?


    他抬了下勺子,示意:喝啊。


    岑妙在他同樣熱情到無法拒絕的邀約下,微微張開了嘴。


    結果,半勺粥還沒到她嘴裏,她小臉一皺就用手推了出去。


    這是什麽黑暗料理。


    程佑難得笑了下,放下勺子,抽了張紙擦嘴。


    岑妙把碗推開,又往他旁邊坐了一點兒。


    安靜的客廳,除了電視機就是他們兩個人的聲音。


    說實話,還是挺曖昧的,她自己也知道,但還是控製不住地一直淪陷。


    她想問他,為什麽今天心情不好,但忍了忍還是沒問出口。


    程佑在手機上開始點外賣,她湊過來聞到了他身上荷爾蒙的味道,心跳開始加速。


    後來,她一直很後悔,那天晚上沒直接親他。


    外賣到了,倆人坐一塊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


    電視上播放的是岑妙看過的一部電影,電影已經接近尾聲。


    這部電影很經典,岑妙已經看過數不清多少次了。


    生死麵前,男女主親的難舍難分,其實最初的版本這裏還有一段床戲。


    但現在那段床戲被掐了,所以隻剩下了激情如火的吻戲。


    她去拿遙控器試圖換個節目,省的程佑誤會,她是不是別有企圖。


    剛拿起,程佑就好像已經預料到了她要幹嘛。


    “看吧。”他斜眼看過來:“你拍電影的,還避諱看這個?”


    岑妙說:“你知道下邊的劇情?”


    程佑淡淡地說:“小時候,每次有動作戲,我就是這麽對我妹的。”


    岑妙笑了笑。


    想起白靈之前跟她說過,說程佑有個妹妹,當然是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姥姥那邊的孫女。


    “然後呢?”岑妙問。


    “她不太聽話。”程佑說。


    岑妙笑出聲,電視裏正在激情上演那段吻戲,男女主火熱地相擁在一起,當作生命的最後一刻在糾纏。


    曖昧嬌喘聲仿佛要從屏幕裏直接鑽出來,岑妙感覺自己喝的不是湯,是酒。


    她隻好轉移注意力,跟他聊點別的。


    她問:“你跟你妹妹關係好嗎?”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她爸爸走的早,她媽後來改嫁了。”程佑說:“她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但我不會教育小孩,所以,她脾氣不太好。”


    他確實不會教育小孩,就像今天下午那件事。


    可能正常父母都做不出來他這樣的事,但程佑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那是他兒子,他還是會當著他兒子的麵給人一腳踹牆上。


    “那你妹應該對你很好。”岑妙肯定地說。


    程佑沒說話,最後點了點頭。


    能不好嗎。


    為了他,直奔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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