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醫館老板娘給的消息還是挺有用的,調整治療的方式確實是一個很關鍵的注意事項。


    但現在付如絲實在也關注不了這些,隻好提了藥材趕緊迴到淑夫人身邊。


    一迴到住的地方,就看到所有人都聚在主廳裏麵。


    甚至剛好直接聽見了馬叔在跟其他幾人解釋說明郝長青究竟是什麽情況。


    “夫人您在京城,應該知道義勇侯的三公子吧。”


    “嗯,我……我知道一些,”淑夫人微微停頓,“聽說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義勇侯家的頭兩個公子,好像都已經進入到官場並且結婚生子,算是成家立業了……不過確實這位三公子好像更隨意一些……”


    “就是他,這位公子呀,前一段時間到我們鏢局去,說是要跟我兄弟郭猛學武,而且還說他被他家裏趕出來了。”


    “被義勇侯家裏趕出來?”淑夫人像是沒聽過這樣的話一樣,有些驚訝,但現在天色已晚,看不清楚表情,眼神藏在陰影裏,並沒有多說。


    “他是這麽說的,咱們鏢局不怎麽避江湖人凡是求上門了,該幫的都幫一幫,就這麽個跟咱們鏢局搭上了關係。”


    “當個鏢師?這一點倒是跟我平時印象中的三公子不太像,但是到處跑這一點,又有點像之前的三公子了。”淑夫人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


    “唉,不過他這身份也確實特殊些,突然跑過來又剛好被如丫頭看見了……這當地縣衙怕是也沒接過這麽大一尊佛呀……”


    “此事倒是不要緊,其實咱們一路上準備充分,也經曆過好幾次盤查了,咱們表現自然一些沒什麽問題。”淑夫人語氣平靜,還是平常那種溫柔的語氣。


    付如絲還在門外,聽到上述的話語,鬆了口氣。


    這樣一步踏進去,聽見馬叔又說話了。


    “我估計啊,這小子就是奔著我們如丫頭來的,他倆之前幾個月一直沒怎麽分開過,而且這小子很明顯,就是對我們如丫頭有意思……”


    “馬叔你說什麽呢!”付如絲聽到這番言論也不再躲著了,趕緊進入到屋內,攔住馬叔的嘴,“師弟剛才跟我說了,他是為了給他父親買馬才來的,遇上我是剛好。”


    付如絲一步踏進去,雖然出言不遜,但還是對著屋內的幾人淺淺行禮。


    馬叔一攤手,跟身邊的肖平肖陽兩兄弟白了個眼神,“馬叔沒說什麽呀,不過你不讓叔說話,那叔就不說了。”


    付如絲知道馬叔此刻是在調侃自己,但事情緊急,沒必要跟馬叔爭執。


    正好他們這個小鏢隊所有人、還有恆大哥和他的妻子都在,付如絲就全麵的把之前商量好的師弟以前來的理由說了出來。


    去北境,跟當地的鐵弗人買馬,義勇侯喜歡,派自己兒子去買馬。


    這個理由確實很順當。付如絲一直盯著淑夫人和遊醫小哥李仁的表情,這兩位才是這一行人的關鍵,客人要了解全部的事情才行。


    “夫人,實在是不好意思,今日真的是欠妥當了,我在街上遇到師弟被守城的人攔住,沒想太多就叫了他,本來沒什麽事的,但是師弟住在客棧的時候,剛好縣令去跟師弟獻殷勤,又派的人盯著師弟……很擔心直接把他帶過來總歸不太好,這一路上跟當地官府打交道……”


    “如姑娘不要著急,”這次是遊醫小哥李仁開的口,“剛才恆大哥找我們的時候,已經把事情說的差不多了,我們也綜合判斷了一下,我覺得沒什麽要緊,咱們準備充足,行事端正,就算是縣衙的衙役真來了也有的查。畢竟咱們幾個人的身份準備的還是很妥當的,縣衙又沒有能力去調查義勇侯的親戚。”


    淑夫人在一旁點頭,“讓我再認個表弟,我倒是不怎麽介意,能跟義勇侯家搭上關係,倒是我僭越了。”


    “多謝夫人和李小哥諒解。”付如絲自己深知並沒有說完實話,但是背後的實情暫時還是不告訴他們比較好,若是真的徒增恐慌,或者把事情擴大化了,也不好收拾。


    “這有什麽,你們兩個畢竟也是互相關心,才有此行動的嘛。”淑夫人似乎是繼續之前馬叔的調侃,語氣裏都帶了些笑意。


    “哎呀,夫人……”


    “好了,既然這件事情咱們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還有一事我覺得必須要討論一下。”一旁的恆大哥開口。


    “姑娘,你剛才說藥鋪現在沒有藥,付家醫館的老板今日帶著傷和血迴來的?”


    付如絲剛才一股腦全說了,自然也包括了先前在付家醫館看到的事情。


    “是的,”付如絲一說起這想起來了,趕忙伸手過去給淑夫人把脈,“好在夫人身體這兩天恢複的不錯,目前暫時還不影響。”


    恆大哥剛才再問了一遍關於醫館的事情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在屋內踱步。


    “這兩天這大穀鎮是真的有些奇怪,”恆大哥猛的開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迴到恆大哥身上,“多加了很多審查外來人員的崗哨,進出城人員明顯減少,出去找藥的大夫空著手迴來,直到這兩天又封城了,隻進不出?”


    旁邊眾人也都經曆過這些,紛紛點頭。


    “大哥你是想到了什麽嗎?”遊醫小哥出聲詢問。


    “不,我還推不出來,但隻覺得現在城裏的狀況,首先最大的問題就是普通百姓生活狀況,若是縣衙沒有什麽方法困控製……怕是城內混亂不少。”


    恆大哥眉頭緊鎖,“這兩天咱們普通人就盡量不要去太外麵的地方了,如姑娘馬鏢師,你們功夫好,但是出門探查消息可要注意安全。”


    “行。”


    “沒問題。”


    “百姓不能亂,我倒要去問問王縣令在做什麽。”


    “大哥您去不要緊嗎?”淑夫人語氣凝重。


    “啊,弟妹不知道,是這樣的,”恆大哥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不再在屋內踱步,迴到了上首的座椅上,“我這個書鋪平時會教一些小孩子們讀書,承蒙大家愛戴,在鄉親裏麵稍微積累一些名聲,跟縣衙也有一些合作。”


    “哦,這還真沒有想過……”李仁看向自家大哥,仿佛又發現了自家大哥的獨特。


    “都是鄉親們賞光,願意聽我嘮叨幾句,若說德高望重,還是付家醫館的幾位大夫更有說服力。所以我打算明日去跟醫館的人商量,看看是不是要跟縣衙了解一下,到底怎麽迴事兒,縣衙總得給大家一個說法,尤其是藥材這種事情,還是耽誤不得的。”


    今日發生了好多事情,這一天的折騰之下有的人鬆了口氣有的人滿不在乎有的人心是重重有的人嚴陣以待。


    這場小的聚會也還是會散去,隻不過淑夫人似乎是有事跟李仁小哥商量。


    “怎麽樣嫂子,這個所謂的侯府公子,讓他假扮你的表弟……真的沒事嗎?”李仁畢竟是知道嫂子的身份,剛才一直沒敢多說話。


    “他呀,我可太熟了,”淑夫人笑著說,“今年年初的時候,雖說是巧合吧,但是這位三公子喝醉了,說我妹妹是風塵女子,後來酒醒了,被義勇侯夫人拉過來賠罪,因為這麽個事兒倒是見過他。”


    “那……這,你們見過麵,他要是把你認出來了怎麽辦。”李仁很疑惑,不知道嫂子為什麽同意先前的計劃。


    “別急啊,聽我說完,”淑夫人還是很淡定,“這位三公子跟我弟弟關係很好,算是那種詩友關係,不過平時我都是在家,就算是招待宴席,男賓們也是你哥招待的,那次元宵節是第一次見。再加上你大哥的安排……我想應該也不會有人懷疑我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吧。”


    “他要是真認出來了呢,畢竟你之前說他見過你,萬一他有印象呢?”


    “嗯,這確實也有可能,大不了我就再帶上帷帽好了,這個鎮子距離咱們的目的地按道理來講應該不遠了吧。”


    “確實,如果按咱之前的行路速度,最遲半個月就能到了。”李仁經常在外麵跑,路程上還是熟悉的。


    “你看他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如果是真見了麵再戴就行。”


    淑夫人又想了想,“沒事兒,這件事情我可以跟如姑娘交代,她還是聽我的。”


    ————


    另一邊,付如絲想了想,感覺還是要跟師弟同步當前的情況,所以跟馬叔他們交代一聲,又連夜出門了。


    雖然路上一直有人巡邏,再加上最近城裏狀況比較緊張,看著大穀鎮的夜市,還算是有點興盛。


    當然,主要還是現在炎天暑熱,大部分人在街上大多都是乘涼為主,所以顯得路上還是有些熱鬧的。


    之前一直跟蹤自己的人似乎是到了地方、確定了住處就不再跟蹤了,所以這一趟再出去倒是沒什麽事兒。


    付如絲腳程快,返迴到師弟住的客棧,也大概就過了一柱香的功夫。


    此刻客棧大部分的客人都迴房休息了,隻有一個普通小二還在門口值守著。


    而郝長青居住的位置已經被換到了豪華的上房之中。


    “剛好你還沒睡,”付如絲一路跑過來一直喘氣,也沒跟郝長青客氣,抓過桌上的水壺就倒了一杯,小聲交代,“客人那邊,看來是聽了我們的說詞,覺得沒什麽問題,同意咱們的安排”。


    “師姐你慢點喝,這一路辛苦了,這兩天天熱,慢點喝,多喝幾杯,”郝長青同時拿起一旁的蒲扇,給付如絲扇風,“不過,我這幾天應該都不去見我這位表姐了,這位縣令確實非常殷勤,專門給我換了房間,又替我免了房費,可是專門派人跟著我,我下午想去外麵逛逛,都有人一直跟著我。這人實在太奇怪了,我會會這位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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