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來了，飯來了。”北望把精心準備的早餐端到茶幾上，然後又從廚房裏端出一碗剛熱好的牛奶，一並放到小柔的麵前。
小柔剛洗完臉，坐在椅子上還有點睡眼惺忪，揉了揉雙眼使自己清醒一點，然後就看見自己麵前的餐盤裏，赫然擺放著一根油條和兩個煎蛋。
搞什麽，怎麽還擺起盤了。
但是不動聲色的揚起了喜悅的唇角。
“小柔，你今天得把這些都吃了，你看這個樣子，像不像100，吃了肯定能考100分！”北望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起來很興奮。
小柔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幽幽的開口道∶“滿分150分好不好，我要是考100分就沒學上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剛說罷，心裏就有點後悔，不該把心裏話說出來的，想著想著臉上就爬上一絲紅暈。
北望聽了有些驚訝，因為最後一句話很明顯不是小柔以往的風格，不過他也沒太在意，女孩子嘛，撒撒嬌是天性。
“小柔你緊張嘛？”北望拿著筷子，麵前的早餐卻一點也沒動。
小柔正吃著油條，沒空說話，所以就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行，不緊張就行。”不知不覺，北望的手心都出汗了，但他自己還無所察覺。大腿無意識的抖動，貼著茶幾一晃一晃的。
北望夾起煎蛋吃了一口，看了眼小柔沒忍住，又小心翼翼的問小柔∶“等會就去考試了，你真的不緊張啊？”
“不緊張。”
這煎蛋還挺好吃的，小柔忍不住在心裏讚歎。
“那就行，那就行……”北望輕輕點著頭，自言自語道，無意識的收攏了下手掌，這才感受到手心處的粘膩溫熱感，於是抽了張紙擦了擦手心的汗，順道把額頭的汗也抹掉。
吃飯，吃飯。北望心裏督促自己。
剛喝了一口牛奶，他又忍不住放下杯子問道∶“真的不緊張啊？”
隻是這一次，北望在小柔飛來眼刀之前，就乖乖的低下頭，咽了咽口水，然後找補道∶“不緊張，怎麽會緊張呢……”
另一邊的小柔輕歎一聲，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出聲安慰她那易碎易哭的哥哥，“你也不用很緊張，你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就可以。”
“我都努力了那麽久，不就為了這次考試嘛，所以我肯定會好好發揮的。”小柔衝北望笑了一下。
“嗯……呀，到時間了，走吧……哎哎哎，你再檢查一下考試用具，鉛筆橡皮三角尺，身份證準考證黑筆，別忘了帶……哎呀，不能再說了，快走快走……”北望的早餐就扒拉了兩口，拿著電動車鑰匙就往樓下跑。
“到底是我考試還是你考試啊……”小柔看著開門遠去的背影，無奈的聳了聳肩，心裏卻暖洋洋的。
初夏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了銅錢大小的光斑。
勤島的夏天，花漫天飛，夏雨傾情落，在小柔的印象裏，每到夏季，墨陽一中周圍的大街小巷都會洋溢著奶油棒冰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微風拂過，吹起小柔的發絲，輕輕吹散心中的緊張。路旁綠化叢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仿佛世界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美妙。
不一會兒，北望和小柔就到了一中校門口。
不出所料，考點的門口已是人山人海了，身穿迷彩服、戴著紅袖章的學校巡邏治安員在大門口兩旁站成直線，大門兩邊二百米之內拉起了警戒線。
學校內外人山人海，許多家長陪同孩子來考試。停車場停滿了接送孩子的私家車。
北望找了個小空隙，停好電動車。
他掃視一圈，發現現在還不讓進學校，一部分學生還在拿著複習資料，抓住這最後的時刻複習；而另一部分學生則和同學或是家長閑聊著什麽，看起來在緩解自己的緊張。
最終的視線落到了個頭快攆上自己的小柔，北望眨了眨眼睛，張了張嘴，才驚愕的發現這丫頭什麽時候長這麽高了。
又高又瘦的小柔，隻是站在那裏，就吸引了不少學生的目光，甚至有的家長也在低頭耳語。
清晨陽光下的小柔，有種說不出的驚豔與柔美，第一次給北望帶來“小柔已經長大”的衝擊。
小柔還是那樣安靜的、筆直的站著，也不臨時抱佛腳式的複習，也不搖頭晃腦的左顧右盼，隻是微微仰起頭，一動不動的看著天空。
之後扭頭看向北望，一副想說些什麽卻又不開口的樣子。
“咋了，小柔？”北望向小柔靠過去。
小柔揪著校服下擺的邊緣，嘴唇動了動，最終輕聲細語的說∶“你說，媽媽和王叔叔，會在天上祝福我嘛。”
砰的一聲，北望覺得自己心裏有什麽東西碎掉了，好像是自己的心髒。
喉頭幹澀的滑動，眼眶瞬間濕潤，心底像是打翻了各種調料一般，五味雜陳，諸多複雜的情感混合在一起，堵在心口。
他突然想起，六年前的高考，自己全程孤身一人悄然的結束人生中的重要環節。
而如今，小柔並沒有重蹈自己的覆轍，因為她的身邊有我。
想著想著，北望控製不住如開閘洪水般的淚意，流下幸福的眼淚。
他一抽一抽的哽咽道∶“爸爸和林阿姨一定會在天上保佑我們小柔的，他們會保佑我們小柔金榜題名旗開得勝攀蟾折桂，考上心儀的大學。”
北望覺得自己哭的又醜又尷尬，所以慌忙低下頭。
也因此，錯過了上初中以來頭一次眼角噙淚的小柔。
“到時間了，快進去吧，加油！”北望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一邊露出招牌笑容一邊揮手示意小柔進校門。
小柔扯了下嘴角，然後轉身離開，走了兩三步又猛地轉過來，在北望疑惑的注視下，飛撲進他的懷抱裏。
“王北望，保佑我。”小柔蹭著北望的耳邊小聲說。隨後很快鬆開雙手，轉身跑向校門口。
北望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空氣中仿佛還彌漫著小柔的氣息。
這丫頭。
北望彎了彎唇角，目送小柔直至消失在人群中。
祝你金榜題目，小柔。
小柔剛洗完臉，坐在椅子上還有點睡眼惺忪，揉了揉雙眼使自己清醒一點，然後就看見自己麵前的餐盤裏，赫然擺放著一根油條和兩個煎蛋。
搞什麽，怎麽還擺起盤了。
但是不動聲色的揚起了喜悅的唇角。
“小柔，你今天得把這些都吃了，你看這個樣子，像不像100，吃了肯定能考100分！”北望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起來很興奮。
小柔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幽幽的開口道∶“滿分150分好不好，我要是考100分就沒學上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剛說罷，心裏就有點後悔，不該把心裏話說出來的，想著想著臉上就爬上一絲紅暈。
北望聽了有些驚訝，因為最後一句話很明顯不是小柔以往的風格，不過他也沒太在意，女孩子嘛，撒撒嬌是天性。
“小柔你緊張嘛？”北望拿著筷子，麵前的早餐卻一點也沒動。
小柔正吃著油條，沒空說話，所以就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行，不緊張就行。”不知不覺，北望的手心都出汗了，但他自己還無所察覺。大腿無意識的抖動，貼著茶幾一晃一晃的。
北望夾起煎蛋吃了一口，看了眼小柔沒忍住，又小心翼翼的問小柔∶“等會就去考試了，你真的不緊張啊？”
“不緊張。”
這煎蛋還挺好吃的，小柔忍不住在心裏讚歎。
“那就行，那就行……”北望輕輕點著頭，自言自語道，無意識的收攏了下手掌，這才感受到手心處的粘膩溫熱感，於是抽了張紙擦了擦手心的汗，順道把額頭的汗也抹掉。
吃飯，吃飯。北望心裏督促自己。
剛喝了一口牛奶，他又忍不住放下杯子問道∶“真的不緊張啊？”
隻是這一次，北望在小柔飛來眼刀之前，就乖乖的低下頭，咽了咽口水，然後找補道∶“不緊張，怎麽會緊張呢……”
另一邊的小柔輕歎一聲，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出聲安慰她那易碎易哭的哥哥，“你也不用很緊張，你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就可以。”
“我都努力了那麽久，不就為了這次考試嘛，所以我肯定會好好發揮的。”小柔衝北望笑了一下。
“嗯……呀，到時間了，走吧……哎哎哎，你再檢查一下考試用具，鉛筆橡皮三角尺，身份證準考證黑筆，別忘了帶……哎呀，不能再說了，快走快走……”北望的早餐就扒拉了兩口，拿著電動車鑰匙就往樓下跑。
“到底是我考試還是你考試啊……”小柔看著開門遠去的背影，無奈的聳了聳肩，心裏卻暖洋洋的。
初夏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了銅錢大小的光斑。
勤島的夏天，花漫天飛，夏雨傾情落，在小柔的印象裏，每到夏季，墨陽一中周圍的大街小巷都會洋溢著奶油棒冰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微風拂過，吹起小柔的發絲，輕輕吹散心中的緊張。路旁綠化叢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仿佛世界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美妙。
不一會兒，北望和小柔就到了一中校門口。
不出所料，考點的門口已是人山人海了，身穿迷彩服、戴著紅袖章的學校巡邏治安員在大門口兩旁站成直線，大門兩邊二百米之內拉起了警戒線。
學校內外人山人海，許多家長陪同孩子來考試。停車場停滿了接送孩子的私家車。
北望找了個小空隙，停好電動車。
他掃視一圈，發現現在還不讓進學校，一部分學生還在拿著複習資料，抓住這最後的時刻複習；而另一部分學生則和同學或是家長閑聊著什麽，看起來在緩解自己的緊張。
最終的視線落到了個頭快攆上自己的小柔，北望眨了眨眼睛，張了張嘴，才驚愕的發現這丫頭什麽時候長這麽高了。
又高又瘦的小柔，隻是站在那裏，就吸引了不少學生的目光，甚至有的家長也在低頭耳語。
清晨陽光下的小柔，有種說不出的驚豔與柔美，第一次給北望帶來“小柔已經長大”的衝擊。
小柔還是那樣安靜的、筆直的站著，也不臨時抱佛腳式的複習，也不搖頭晃腦的左顧右盼，隻是微微仰起頭，一動不動的看著天空。
之後扭頭看向北望，一副想說些什麽卻又不開口的樣子。
“咋了，小柔？”北望向小柔靠過去。
小柔揪著校服下擺的邊緣，嘴唇動了動，最終輕聲細語的說∶“你說，媽媽和王叔叔，會在天上祝福我嘛。”
砰的一聲，北望覺得自己心裏有什麽東西碎掉了，好像是自己的心髒。
喉頭幹澀的滑動，眼眶瞬間濕潤，心底像是打翻了各種調料一般，五味雜陳，諸多複雜的情感混合在一起，堵在心口。
他突然想起，六年前的高考，自己全程孤身一人悄然的結束人生中的重要環節。
而如今，小柔並沒有重蹈自己的覆轍，因為她的身邊有我。
想著想著，北望控製不住如開閘洪水般的淚意，流下幸福的眼淚。
他一抽一抽的哽咽道∶“爸爸和林阿姨一定會在天上保佑我們小柔的，他們會保佑我們小柔金榜題名旗開得勝攀蟾折桂，考上心儀的大學。”
北望覺得自己哭的又醜又尷尬，所以慌忙低下頭。
也因此，錯過了上初中以來頭一次眼角噙淚的小柔。
“到時間了，快進去吧，加油！”北望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一邊露出招牌笑容一邊揮手示意小柔進校門。
小柔扯了下嘴角，然後轉身離開，走了兩三步又猛地轉過來，在北望疑惑的注視下，飛撲進他的懷抱裏。
“王北望，保佑我。”小柔蹭著北望的耳邊小聲說。隨後很快鬆開雙手，轉身跑向校門口。
北望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空氣中仿佛還彌漫著小柔的氣息。
這丫頭。
北望彎了彎唇角，目送小柔直至消失在人群中。
祝你金榜題目，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