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嫂也是來看龍舟賽的?”


    “是你嫂子帶果果來看龍舟賽,我今日上值隨皇上過來,正好遇到你嫂子他們。”


    “東表哥,皇上在哪邊?我們還沒有見過皇帝呢?”孔玉銀這話顯得十分輕浮,眼睛還要四處張望,似乎是要跟過去看看。


    “妹妹,不得無禮,聖顏豈是我們普通人能得見的。”孔玉秋的話有些嚴厲,有管教妹妹之意。


    孔玉銀好奇的心情,荷花理解,但在才見過一兩麵的人跟前大聲嚷出來,的確有欠考慮。


    孔玉笙也覺妹妹的越矩了,有些不好意思,立馬跟孟冬瓜夫妻告別:“表哥表嫂,有事請先行,我帶著妹妹們再沿河邊看看。”


    本不是多熟悉的人,孟冬瓜帶著荷花先行告辭,隻有那孔玉銀有些不高興,問怎麽不跟表哥表嫂一起走。


    孔玉秋和孔玉笙兩人相視無語。


    孟冬瓜將荷花送上了馬車,又迴到了皇帝身邊應值。荷花一行人去了西市的茶餐吧,她心裏一直在琢磨要給果果弄一個怎樣的遊樂場,在二樓的休息室邊想邊弄,畫了一下午的圖,最後才將圖紙交給孟興全,又特別囑咐了幾句。


    傍晚時剛迴到府裏,不想景院就迎來了客人,這客人居然是孔玉銀。荷花聽人報說是孔家小姐,還以為是兩姐妹一起來的,不想卻隻有孔玉銀一人。


    孔玉銀進了景院就東張西望的,“東表嫂,你們景院可真大啊,是呈惠院子的幾倍大吧!”


    這話讓荷花都不知道如何接,隻能幹笑了兩聲,“玉秋怎麽沒一起過來?”


    “姐姐說今天外出累了,不願意出門,我無聊在後花園裏走走,不知不覺走到了這邊,看到是景院聽說是東表哥的住處,就進來看看。”


    無聊走走,不知不覺,這話說得,現在東院西院的後花園大致已分開,東府的後花園一直走過來要兩刻鍾的時間,明顯是有意過來的。


    對方見荷花一時沒有答話,就又笑道:“難道姐姐沒來,我一個人過來,表嫂就不接待了嗎?”


    荷花真覺得與這孔玉銀說話太費勁,“那自然不是,原來準備過幾日,準備準備再請你們姐妹過來坐坐,這幾日忙了些。”


    “都是自家人,表嫂客氣什麽,隨意就好。”孔玉銀有些自來熟,說話間已經在屋子裏參觀了起來。


    荷花隻覺這孔玉銀可能不是好打發的人,便詢問的話都沒有多問,以免越扯越多,讓對方話多起來,還以為自己願意跟她親近般,隻坐著不說話看孔玉銀究竟能怎麽。


    孔玉銀一直看著屋內的裝飾,好像很是驚歎的樣子,一下子問這個物件的來曆,一下子說那個物件怎樣怎樣,說在那裏見差不多的東西,說話的聲音清脆,好似一位純真的小姑娘。


    這屋子裏的大多數東西得了是原來就有的,按劉氏的說法,大多數都是從孫大人的私庫裏搬來的。


    荷花對這些東西本就不熟,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來曆。隻是不知道孔玉銀出自孔家,不至於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到別人家做客,不停地問這問那是個什麽意思?


    “表妹,你可別問我這些,我本就是鄉裏的農婦,如何知道這些?就純粹覺得好看,也看不出什麽門道。”


    荷花也起了心思,自嘲地了一句,然後就留意起的對方的神色。


    孔玉銀好像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立即道歉:“表嫂,玉銀沒有其它的意思,就是看到如此多的好東西,心裏喜歡得緊。”


    她這話說得好像自己挺無辜的,但她來到這孫府裏,不可能對孫府近幾年的大事不知道,不說她身邊的人會打聽,就是府的裏那些婦人們也會忍不住多嘴的。她又怎會不知道他們夫妻的來曆?


    見荷花半晌沒接話,孔玉銀睜著大大的眼睛,好似被欺負了一般,好像隻小白兔。


    荷花卻已斷定這女子目的不單純,“哎喲,是我說錯了什麽話嗎?倒讓表妹委屈了,怪我這鄉下來的婦人不懂如何說話。表妹,你可得諒解嫂子的粗魯,快來坐下吃茶。這茶聽他們說可是上好的,雖然嫂子品不出什麽味道來,表妹定能吃出些個好來。”


    荷花句句都在自責,卻又句句都帶著刺,口口聲聲自稱農婦不會說話,讓對方也不知道迴什麽話好。


    荷花以為她如此說話,對方喝一盞茶就會告辭,哪知對方臉皮厚得很,根本沒有走的意思,看著果果在屋裏搗蛋也都忍了下來。


    孟冬瓜下值迴來,看到屋裏多了一個人,明顯一愣。


    孔玉銀立即起身給孟冬瓜行禮,禮儀周全,眉眼低垂,顯得可憐兮兮的,我見猶憐。那一刻,荷花才確定,人家就是在等孟冬瓜迴來。


    孟冬瓜明顯感到不自在,應付了兩句,就跟荷花說,他去前麵找孫大人有事。


    孔玉銀立馬對著荷花說:“表嫂,我也來坐了這麽久,也該告辭了,順道跟表哥一起去前麵跟表舅請安。”


    意圖能再明顯些麽?荷花正準備將事情推給孟冬瓜解決,就聽到孟冬瓜說:“表妹還是改日再去拜訪孫大人吧,今日我與孫大人有重要的政事要談。”然後頭也不迴就出了房門,連果果都沒來及抱一下。


    果果跟在爹身後跑,“爹,爹,等等我,我也去找爺爺玩。”孟冬瓜到底停了下來,拉著果果一起走出了院子。


    被丟下的孔玉銀有些尷尬,也就沒有好意思再坐下去。


    晚間,荷花打趣孟冬瓜,問他為何見了那孔家表妹走得如此之快。


    孟冬瓜一本正經地說:“媳婦兒,我剛進院子的時候,喝了一杯冷飲子,為何看到她,聽到她說話就差點吐出來,你說我是不是喝多了冷的,喝壞了肚子。”


    荷花懶得理他,知道他這人一向把不正經的當正經的說,一些正經的話又以開玩笑的方法說出來。


    因為有了孔玉銀那天的事情,荷花也就沒再請孔家姐妹過來做客,感覺沒有必要對有些客人太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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