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的話自然很快傳到了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德福耳中,再傳到了皇帝的耳中。反正這話不知說者是不是有意,但聽者絕對是上了心。


    皇帝聽了這話後,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大怒,感覺這王家越來越不像話,越來越不知足,連他的皇兒們也敢編排起來。


    皇帝一連幾日沒有去皇後宮裏,他想等著皇後主動來承認錯誤。他與皇後春雨是年少時的得意,後來王氏生了兩個女兒不能再生,才有了後來的那些人,但他自覺這些年對皇後不薄,皇後也在盡力協助他平衡後宮。


    他的三個皇子都是孫貴妃所出,按理來說孫家權勢應該會壓倒王家,但他不願看到孫家獨大,一直非常抬舉王家和皇後。


    王家現與孫家可以說在朝中相互抗衡,自是好事一件,他不希望哪家進一步破壞這局麵。


    隻是皇帝也知道,等他的兒子上位後,孫家遲早是要壓倒王家的。想來這道理王家自然也是明白的,所以說王家不願看到那樣的局麵?想對他的兒子們下手?


    皇帝三日沒有得到皇後的一點消息,就聽說皇後已臥病在床。皇帝不明白她是真病還是假病,招來太醫詢問,才得知是心火旺盛,是真病了。


    皇帝以為皇後知道自己錯了,才急病的,畢竟是少年夫妻,心一軟就前去探病。卻看到皇後躺在床上,全身無力,麵色煞白,並不像什麽心火旺盛的樣子。


    皇後見皇帝來了,支撐自己從床上起來,一臉愁緒不展,雙眼紅得帶血。


    皇後讓侍候的人全部退下,自己跪在皇帝跟前,誠心懺悔道:“臣妾讓皇上擔心有錯,但臣妾犯了更大的錯,當年沒替熠王管好後院,釀下大錯,如今已是無顏麵對皇上,現如今一心求去,求皇上在臣妾去後別連累王家。”


    皇帝被皇後說得糊塗了,滿臉疑惑的看著皇後,語氣有些嚴厲:“皇後在胡說什麽?難道真因為別人胡說幾句也跟著糊塗了?”


    皇後跪在地上沒有一絲生氣,也沒因皇帝的責怪而住嘴,嘴裏輕輕地吐出了幾個字,語氣中帶著絕望,“貴妃並不是孫家女,是孫家妾室的遺腹子。”


    皇帝聽了皇後這句不知真假的話後,氣得臉色都變了,就差沒噴出一口血來。


    皇後立馬上前擁住的肩,輕聲安撫道:“熠郎,你千萬別急,你一急這事就如了別人的意了,我們夫妻一輩子的心血就別費了。”


    皇後伏在皇帝肩上說話,聲音極輕,隻有與她相擁的皇帝才能聽清,“那些年,我們想借助孫家的勢力,才讓那孫氏常迴娘家聯絡,好與孫家處好關係,不想卻釀出禍事來。”


    皇帝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他的三個皇子都是孫貴妃所出,兩個肖舅,一個肖母,可現在說那舅不是親舅,那兩個皇子肖舅說明什麽,不言而喻。


    他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出生在潛邸,隻有三皇子是在剛入宮不久出生的。而他正是剛登位不久,就出了意外傷了身體,太醫說他可能今生不會再有子嗣,那時他還慶幸自己已有三個皇子,如今看來不僅是個笑話,簡直是奇恥大辱。


    皇帝在皇後的宮裏待了半個白日,又待了一夜,次日早朝才從皇後宮裏出來,中途隻招來他的禁軍統領莫白去了一趟。


    莫白見過皇帝後,臉色如常,什麽話都沒有說就出了宮。


    早朝的時候,皇帝坐在龍椅上,看著站在禦前的兩位皇子,還有那吏部尚書孫開宋,越看越像,心裏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卻又不得不按下。在散朝的後,突然對兩位皇子丟下一句話,讓他們去監督皇陵的建造。


    大皇子楊文寰和二皇子楊文頌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為什麽會被派去監督皇陵的建造,再說即使需要人去,也不用兩人都去的吧!反思自己是做錯了什麽?想來想去,那就是這兩日皇後病了,他們還沒有去探望。


    下朝後,兩位皇子立即趕去探望皇後的病,可皇帝卻早他們一步到,隻隔著門簾對他們說,讓他們自去辦差,皇後需要靜養,不要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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