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開始收麥子,村裏的各家各戶都忙著收麥,就連村裏的學堂都放了麥收假。


    荷花和孟冬瓜自己沒有種地,依舊去幫大哥和二哥家做事,每天早上早早地就去割麥子。收麥子是大事,基本上都是全家出動,就連世圓也到地裏學著割麥子,世霞到地裏撿麥穗。


    對荷花和孟冬瓜來說,也感到收麥子比種麥子辛苦得多。天氣熱,那麥穗碰到身上還很癢,割麥子的時候,麥穗難免不碰到手臂和額頭,讓荷花感覺癢得不行。


    與荷花和孟冬瓜有同樣感覺的還有世圓、世霞,一起站在地邊上偷懶。


    二嫂章氏還笑著說,“那是因為你們幾個的皮太嫩了,才會覺得癢,像我們這些做慣了事情,被曬多了的人,皮都長得厚實了,就不覺得癢。”


    “小嬸,你說這麥子上麵為什麽要長這討厭的,長得像針一樣的東西,讓我覺得這麽癢癢?”世霞真覺得這麥穗上的長針真是討厭。


    “那叫長得跟針一樣的東西叫麥芒,麥芒是可以保護麥粒的。你看他長得細長,又相當堅硬,那些害蟲的蟲卵就不容易粘上去,這樣就會害蟲就禍害不了麥粒,還有鳥兒想去啄也下不了嘴。所以這個麥芒的作用大著呢。”


    “荷花,你可懂得真多啊!”


    荷花前日幫了一天的忙,次日站在麥地裏就感覺沒有什麽勁,蹲在地裏割了一會麥子,站起來的時候就打暈,一旁的孟冬瓜趕緊扶住她,問她怎麽了?


    荷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孟冬瓜緊張得不行,立即讓荷花坐在拉麥的板車上,帶著荷花去看郎中。


    收麥的時候大家都忙,郎中孟吉恩也在地裏收麥,接到消息從地裏迴來時,荷花已感覺不到任何不適的症狀。


    孟吉恩還是仔細把了一迴脈,然後笑著說:“不必緊張,應該是好事。過段時間再看看,迴去好好養著就行。”


    孟冬瓜沒有聽懂孟吉恩話的意思,荷花卻是明白了,她這個月大姨媽已經過了八九天了還沒有來,還以為來這裏久了又恢複到以前的遲來的模式,哪知原來是懷孕了,她一直沒有什麽反應也就沒有往那方麵想。


    孟吉恩見孟冬瓜沒有明白,還一副焦急催問是怎麽迴事,就直話直說:“應該你要當爹了。”


    孟冬瓜‘啊’了一聲,終於反應了過來,瞬間就轉上了一張笑臉,不停地感謝孟郎中。


    “老三,我看你是高興傻了吧,你媳婦懷了孩子,你感謝我幹什麽?”孟郎中和家裏的人都笑了起來。


    孟冬瓜被人這樣一笑,厚臉皮都紅了起來。


    孟吉恩又交待了幾句:“日子還淺,過段時間再確實一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孟冬瓜點頭應下,轉身笑眯眯地的扶著媳婦兒上車往家裏去。一路上走得極其緩慢,好像生怕路上的凹凸不平會顛著媳婦兒一樣。迴到家裏,又要去扶媳婦進屋。


    荷花感覺這人做法有點過分了,一把推開孟冬瓜,“走開些,有必要這樣嗎?”說完對著孟冬瓜翻了一個白眼,大步進了屋。


    孟冬瓜被推到了一邊,以為媳婦生氣了,立馬跟著媳婦進屋,壓了壓嘴角,“小心點,荷花,你怎麽就生氣了呢?”


    “有必要這麽高興,你看你笑得臉上都起了好幾道褶子了?有必要表現的這麽明顯,讓別人看見好笑話你。”


    “好,好,媳婦兒,等會兒去外麵我就不笑了,”孟冬瓜說著就將荷花緊緊摟在懷裏,伏在荷花的肩上繼續笑。


    荷花真拿他沒辦法,等他囉嗦一大堆終於再出門時,才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說事情來的突然嗎?也不算吧,從決定跟孟冬瓜在一起後,就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


    不知怎麽又突然想起爺爺奶奶,想起自己的家人,那些遠離自己的親人,她這一生再也觸碰不到。而在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時代,這孩子將是第一個與她有血親關係的人,她的手不知不覺就輕撫上還是很平坦的小腹。


    荷花懷孕的事情程氏很快知道,風風火火地過來,問荷花感覺怎麽樣?想吃什麽就告訴她,又說以後給兔子割草的事情都交給她來做。


    荷花忙推辭說,現在還不用,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到時候真有需要娘幫忙的時候再告訴她。


    程氏其實事情挺多的,家裏依舊養了三頭豬,還有一群雞,種菜,幾個小的孫子基本上都是她在照顧,還要發豆芽賣。如此多的事情忙,程氏依舊是有條有理的,不愧是村裏出了名的能幹婦人。荷花又怎好意思把幾隻兔子需要的草都還推給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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