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時,已經快開飯了,孟吉安等人也迴到到後麵的院子裏,可孟吉臣和孟吉明兩家還沒有到,孟吉安就指使孫子孟世川和孟世齊分別去兩家叫人。


    大伯母在外間聽到嘁了一聲,“這麽近,聞到味也該過來了,每年都故意拖遝,就非得要人去請。”


    大伯母抱怨一句,其它人都沒有接話。坐在荷花邊上的程氏也隻是笑了笑,跟荷花說:“這左邊院子裏住的是二伯,右邊院子裏住的是三伯”。


    程氏一邊說一邊指著方向,看著確實挺近的,一牆之隔,以前應該是這正院的跨院,現在將通往跨院的門封住了。荷花點頭表示知道了。


    孟世川和孟世齊去一叫,兩家就過來了,各家大大小小的都有十幾個。


    荷花聽孟冬瓜說過,二伯和三伯兩人家裏也都有兩個兒子,各有四五個孫子,不比他們四房的人少。


    二伯家和三伯家的人過來,程氏倒沒有分別給荷花介紹,隻私下的告訴荷花哪個是誰,說關係不親近,多年都不怎麽來往的人,如果不是過年這一迴,一年難得打一迴照麵。


    那兩家的人看到荷花也沒有問一聲,隻與大伯母和孟興正家的姚氏說話,連孟興全家的林氏也不搭理。


    是哦,這個家現在算是大伯孟吉安和大哥孟興正的,二哥孟興全是分出去了的。


    幾家人四五十個,西屋擺了三桌,男人圍著坐,東屋擺了兩桌,女人們圍著坐。荷花不知西屋男人是怎麽坐的,東屋邊的女人,二伯和三伯家的圍坐在一起,拉著姚大嫂母女坐在她們那一桌。程氏帶著自家幾個和大伯母以及林二嫂母女圍了一桌。


    兩桌人各自吃著飯,各說各的話,那邊二伯母突然就尖聲尖氣地說,“我們家裏窮,別人看不起,來都沒有來過,還別說送禮。”


    荷花直覺得這話是針對自己和孟冬瓜說的,但荷花也不害怕,這事她問過婆婆的。轉頭一看坐在身邊的婆婆程氏,果然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其他人好像也早就司空見慣了。


    那邊的三伯母咐和二伯母說了句,“我們家跟你們家是一樣的,我們也不求別人看得起,他看不起我們,我還看不起他呢。”


    氣氛一下子有些冷,這時大伯母突然來了句:“哎喲,都忘記問你們喝不喝酒了,你看我這人老記性也不好,大過年的失了禮,大家莫見怪,老大家的快去跟你嬸子們拿酒來。”


    眾人忙推辭說,都不喝酒,不必麻煩,費事得很,有這許多難得的菜,就是為了這些菜來的。


    話題岔了過去,二伯母和三伯母臉色不怎麽好,但終是沒有再提那話題。


    東屋裏吃飯都是婦人們,早早的散了場,男人那邊還沒有散場,二伯母和三伯母就帶著自家兒媳和孫女們迴了家。


    荷花的大嫂程氏和章氏幫著洗碗收拾,荷花也要去幫忙,大伯母拉著荷花,“你就別去了,你是新媳婦,坐著吧!”又說謝謝荷花送給她的米糕,她喜歡得很。


    程氏也叫荷花坐著,幾人圍在炕上坐著東家長西家短的閑話,她們說的好多人荷花都不認識,隻有聽的份。


    孟世月給大家端上茶,就坐在孟世欣旁邊問:“姐姐,剛才那二奶奶說什麽呢?”


    孟世欣望荷花這邊看了一眼,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但看自己奶奶和四奶奶也是期待的看著她,才開口:“二伯母問我娘,問東叔給我家送了什麽禮,說給二叔家送了兔子和野雞什麽,我娘說我們昨天才迴來的。然後那二伯母就大聲說了起來。”


    荷花一聽也明白了,二伯母應該不知道孟冬瓜給孟興正大家也準備了禮,以為找到了同樣沒有收到禮的人,找到了同盟,就想要發難酸幾句。


    程氏倒不覺得丟了理,還有些氣唿唿的,“是我叫荷花不要準備他們兩家的,他們家的兒子都成親這麽多年了,也沒有給我送過什麽禮啊,憑什麽我家兒子就要給他們家送。”


    “別氣,別氣,大家都知道的。”大伯母拍了拍程氏的手道,“大過年的,為這些人生氣不值當。”


    程氏倒也不是真的生氣,這事別人家生氣,她心裏偷著樂呢。


    男人們的午飯吃了一個時辰才結束,緊接著女人們又是一陣收拾。一頓飯就要收拾幾輪,過年女人是真的累。


    從大伯家裏出來的時候,孟冬瓜臉有些紅,顯然是喝了酒。荷花不知他喝醉沒有,也不知道他酒品怎麽樣?會不會像有些男人喝醉了發酒瘋。


    迴去的路上,孟冬瓜安靜得很,倒是一向沉默不多言的大哥和二哥,顯然是屬於酒後話多型的人。帶著一身濃烈的酒味,南來北往的事說個不停,聲音還大,惹來路人看笑話。


    對此程氏倒是不生氣,還跟路人笑道,“生的兩個悶葫蘆,也隻有在酒喝多了的時候才多說幾句,跟他爹一個德行。”


    都是一個村裏住著的人,對孟吉方的性格倒是了解的,也笑著說:“那還真是沒有說錯,你家兩個大的,跟他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話、做事、走路都是一模一樣的。”


    生兒肖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荷花看一眼身旁的孟冬瓜,麵如冠玉,玉樹臨風,她真看不出他像誰?


    如果大哥二哥跟孟老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的,那孟冬瓜肯定不像爹,關鍵是他也不像娘啊,一點都不像,五官,身材,行事沒一處像。


    程氏雖然長得不差,個子也高大,但就是一普通的農村婦人。孟冬瓜真的就像那夜空的明月,有他在,其它再優秀的人就真的成了陪襯的星星。


    迴到家的孟冬瓜也不說話,徑直上炕躺著,又拿被子蓋著自己。荷花以為他喝醉了要睡覺,想著這酒品倒是不錯,也就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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