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舟:“……”


    他怎麽剛好這個時候來了?


    “啊?”柏策抬頭,“是你啊,她……”


    宋京祈陰沉著臉過來,啪地拍掉他手。


    柏策:“……”


    很好,現在他的手也很紅了。


    宋京祈就把沈梨舟的手握在手心裏,看到她泛紅的手腕,力道很輕地給她揉了揉,再抬起眼冷聲道:“她手上是你弄的?”


    柏策:“???”


    “不是不是,”沈梨舟反應過來笑著解釋,“是我剛剛接球,不小心被砸到的。”


    “對對對!”柏策呲牙,不滿道,“那球本來要砸到我媽身上了,她攔住了,我想幫她看看她的手,你火氣那麽大幹什麽?”


    宋京祈:“你這人有沒有點分寸感?”


    柏策:“……啊?”


    “不好意思,”柏夫人溫聲道,“是一場誤會,他剛剛隻是一時心急想幫她看看。”


    “……”宋京祈神色收斂了些,迴過頭衝她禮貌打聲招唿,“夫人,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柏夫人笑了笑,目光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看,“你結婚了啊。”


    她聽說過,宋家那位矜貴的少爺,聽從家裏安排,娶了一個他從小討厭的死對頭。


    隻是領個證,連婚禮都沒有辦。


    “嗯,”宋京祈應聲,握著沈梨舟的的手揉著,輕聲問她,“有沒有怎麽樣了?”


    “沒有,就是看著紅了點,”沈梨舟忍不住笑道,“沒什麽事的,怎麽出來了?”


    “醒來看不到你,”宋京祈輕垂,跟剛剛對柏策時是兩個模樣,“就出來找你。”


    “……”還有外人看著,沈梨舟有些不好意思,轉頭道,“夫人,那我們先……”


    可她道別的話還沒說完,柏夫人就笑著說:“中午能不能賞個臉,一起吃個飯?”


    “對對對,”柏策狠狠點頭,“一起吃個飯吧!上次在霜城想請你吃飯,沒有請成呢,正好啊,現在都在北城,吃個飯吧!”


    宋京祈狠狠削了他一眼。


    柏策:“……”


    不是,他又幹嘛了?


    “不可以嗎?”柏夫人溫柔地笑著看她,說話語氣很輕柔,“剛好我們要去參加你哥的生日宴,你養母還挺熱情的,關於你們家裏事,我也有些事想跟你了解一下。”


    “……”沈梨舟覺得她身上仿佛有一種讓她無法拒絕的魔力,“好,那中午吧。”


    柏策雙眼一亮:“好的好的!”


    宋京祈瞪他。


    柏策:“幹什麽?你眼睛不好就……”


    柏夫人打斷了他,朝宋京祈輕笑道:“宋少爺跟你夫人一起來,我們請個客。”


    宋京祈這才悶悶不樂應了聲,警告的眼神落在那試圖還在看沈梨舟的柏策身上,嘴角露出個殘忍笑:“再看就把眼睛挖掉。”


    柏策:“……”


    直到他們兩個人手牽手離開,柏策才迴過神罵罵咧咧:“他那個人還講不講理啊?人怎麽可以這樣啊,比小時候還討厭!”


    柏夫人目光溫和地看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對別人老婆動手動的,眼睛直勾勾的,他不給你幾拳,你心裏不舒坦是吧?”


    “啊?”柏策結巴,“我,我隻是……”


    “都結婚了,你少打人家姑娘注意。”柏夫人瞟他一眼,“小心思用在正途上。”


    柏策:“……”


    “你也到年齡了,早點找一個,”柏夫人說,“你覺得她妹妹如何?叫沈如夏?”


    “???”柏策莫名其妙,“不認識。”


    “我也不熟,”柏夫人淡淡地笑了笑,輕歎一聲,“宴會上你們可以認識一下。”


    “……”柏策瞬間都不想去了。


    柏策掀起眼皮,見她有些失落地盯著沈梨舟離開的方向,輕聲道:“怎麽了?”


    “如果你妹還在的話……”柏夫人的眼裏閃過一絲痛意,“應該也這麽大了吧。”


    可惜,她的小女兒夭折了。


    柏策臉色一僵,低下頭,陳年的記憶在腦海裏浮現,再過一些年,也許就模糊了。


    可是他還是能模糊想起那個動蕩不安的夜晚,發生意外早產痛苦的母親,生下來一個醜醜的,皺巴巴的,張嘴就哭的妹妹。


    她眨巴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看他,哭得很可憐,他沒能把她哄好,隻好跑出去找人。


    再後來……


    他剛出生的妹妹夭折了。


    可是夭折的妹妹跟他一開始看到的妹妹,雖然有些相似,但似乎不太一樣……


    柏策低聲道:“……隻有我見過她。”


    可沒人會相信一個兩三歲小孩子的話。


    更何況,當時還做了dna。


    別人都當他還小,不願意接受現實。


    隨著年齡長大,記憶逐漸模糊,有時候柏策也會懷疑,當年的那一晚上,他所看到那個皺巴巴大哭的妹妹,真的存在過嗎?


    還是那隻是他幼年時的一場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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