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特停了下來，迴答道：“我叫蘇蘭特，找教皇大人。”
“嘿。”小隊長感覺自己那麽高笑點，也被瞬間逗笑了。“你知道教皇大人是什麽身份嗎？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教皇就如一國的國王，肯定不是隨便就能見的。
蘇蘭特撓撓頭：“我當然知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朝他稟報。”
小隊長上上下下打量了它一番：“有什麽事，跟我說。”
蘇蘭特手一伸，裏麵是一袋金幣：“事情有點嚴重。要不跟大主教大人見麵也行。”
小隊長眉頭一皺，想把袋子扔還給蘇蘭特。但聽見裏麵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他猶豫了一下，最後打開了袋子。
“我可以代你報告一下。”小隊長利索地把袋子往盔甲裏一塞。“但見不見你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蘇蘭特點點頭：“和幾天前在城中殺人的兩頭魔鬼有關。”
小隊長皺了皺眉頭：“你……知道些什麽？”
蘇蘭特說：“我知道它們的身份，當然還有別的情報。但還請大人詢問一下，這些事情能不能讓大主教大人或者教皇大人見見我？”
小隊長繼續皺著眉頭上上下下又把它好好打量了一番：“……等著吧。”
於是蘇蘭特很有耐心地目送著這位小隊長進入大門。
不一會兒，一位穿著盔甲的中年男子帶著不耐煩的神情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剛才那位小隊長。
“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麽。”這位中年男子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洞，似乎是做好洗耳恭聽的樣子。
事實上當然不是這樣。他隻是碰巧耳洞有點癢罷了。
“我要和大主教大人說事，你找的……是什麽人？”蘇蘭特越過這男子，朝他身後的小隊長說。
那名小隊長估計沒想到它說話竟然如此目中無人，一時驚呆了。
“嗬嗬。”男子氣笑了。“你是個什麽東西，還想見大主教？像個乞丐一樣的家夥，滾！”
蘇蘭特攤開兩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
然後男子就像挨了一拳，整個人倒飛出去。
“唰唰……”小隊長和其他士兵的長矛迅速放平，已經做好防禦態勢。
男子氣急敗壞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蘇蘭特大叫：“敢打聖教的大神官！？給我殺……不，往死裏揍！”
麵對八名士兵圍攻，蘇蘭特依舊泰然自若；倒是收了錢的小隊長有些不好意思。那可是一袋金幣啊，總不能立馬翻臉吧！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幫著蘇蘭特說了句話：“先生，這裏是中樞教廷。在這裏打人不太好吧？”
想想也是，遠處還有好些人在墊著腳看熱鬧呢。這名大神官擺擺手：“把他押進去。”
能就去就好。蘇蘭特神色自若，在幾名士兵槍尖的“威脅”下走進大門。
大門內是一個巨大的庭院。正中央是一個巨大氣派的噴水池，旁邊是一圈修剪得非常整齊的灌木植物。一條雕刻著不同咒語圖案的迴型走廊，圍繞著這個噴水池。走廊上有十多道房門。
這名神官戰士沿著走廊朝前走，將蘇蘭特押到一個房間前，把他推了進去，招招手讓幾名士兵也走進去。
“咦，這是想一群人打我一個人嗎？”蘇蘭特仍舊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上下打量著這個房間。
大概三十平方米的大小，純白的房間。隻有一張大桌子和十幾張椅子在中間。看樣子是士兵休息用餐的地方。
“你以為自己懂那麽幾招魔法，就可以在中樞教廷胡作非為了嗎？”那名大神官關上門，獰笑著把關節扭得“啪啪”響。“教廷以內都使不出魔法，我看你這小身子骨能捱幾頓打！”
蘇蘭特搖搖頭：“沒想到教裏這麽烏煙瘴氣，真是腐敗墮落。”
“死之前的老鼠，也隻能‘吱吱’叫幾聲。先把你的牙敲掉！”大神官仗著一身盔甲，也不打算用什麽武技，直接對著蘇蘭特腦袋打去！
蘇蘭特隻是一閃便來到對方身後，接著右腳一絆，左手一按，對方便直接趴在地上，磕得滿臉是血。他剛一翻身，迎麵就是一個鞋底，狠狠印在臉上，將他踩暈。
順便，蘇蘭特將附近兩名想上前幫忙的士兵也敲暈在地。
它望著其他不知所措的士兵說：“瞧，這就是傲慢的代價——睡在地上吃土。現在，能帶我見大主教了嗎？”
所有士兵都呆住了。這個膽大妄為的家夥，在中樞教廷裏毆打大神官？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把渾厚的男聲：“嗬嗬，他的確是個混蛋，迴頭我就把他撤掉。但你敢在中樞教廷撒野，我會好好教育一下你，如何當一名及格的教徒。”
接著門就被推開，走進來一名高大強壯的男人。
他目光如炬，濃眉大眼，全身肌肉虯結，粗壯有力。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亞麻布衣，但氣勢強大，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那些士兵連忙彎腰低頭，不敢直視。
蘇蘭特麵無表情地審視了一會兒，說：“你應該是教中神官戰士的身份……看你的氣勢，不像是一般的戰士……你是統領所有神官戰士的最高神官？你是……格裏夫？”
最高神官是什麽身份？是教皇的左右手，是管理教廷軍隊的第一人，是神官戰士裏最厲害的存在。看蘇蘭特這聊天的架勢，是把對方當成普通人了？
格裏夫不由得一愣：“你見過我？我對你可沒什麽印象。”
蘇蘭特搖搖頭：“不，猜的。我有位……朋友，告訴過我，現在最高神官的名字。”他想起那位在極惡之城大廳告訴自己教內情況的牧師。最後蘇蘭特信守承諾，殺死他後將靈魂捏碎，不讓他墮落黑暗之中。
搖了搖頭，它又說：“是教皇要見我？當然這也是猜的，不然以你的地位身份，不會來見一個平民一樣的家夥。”
格裏夫又愣了好一會，才略帶怒氣地說：“是教皇大人。現在你跟我走。但在教皇大人麵前，你最好收起你的放肆，不然我就教你怎麽趴在地上覲見。”
對於這種口頭威脅，蘇蘭特不以為然，它本身的目的就是要見教皇：“好的。請帶路。”
幾名士兵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目送兩人離開。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太富有戲劇性了。
*
穿過一條又一條走廊，走上一層又一層的樓梯，途經一個又一個大殿和耳室，兩人始終一句話沒說，然後來到位於三層的教皇大廳。
這裏很大，比極惡之城大廳的主廳還要大。一排又一排的長椅整齊地擺放成十幾行，分成三列，中間是兩條走道。潔白的牆上沒有任何咒文雕刻，隻有一個個巨大的彩色玻璃窗，上麵刻畫出一個個聖人的全身像，還有神態各異的眾多天使。大廳遠處正中間椅背高達五米的高背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實力足可媲美一個小國家的正東教，為什麽會把中樞教廷建在皇宮旁，估計不會是出於耀武揚威的思想，打算和神聖利馬帝國國王平起平坐。而是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讓對方有把自己控製在身邊的感覺，讓神聖利馬帝國安心。
而這被信徒稱為“聖教”的最高領導者，現在離蘇蘭特越來越近。
蘇蘭特來到這位教皇麵前站定，抬頭觀察。他是一位老人，一道道皺紋爬滿了臉龐，但掩蓋不住那明亮的眼神，精神矍鑠，給人一種精幹老練的感覺。他穿著紅色領邊的白色長衣，胸前戴著一個純金的十字架。
“教皇大人。”蘇蘭特禮貌地鞠躬。
“請坐。”教皇示意讓它坐在右邊的椅子上。
“教皇大人想要見我，是為什麽呢？”蘇蘭特坐好，好整以暇地問道。
“嗯？”格裏夫翻了個白眼，差點就開口說：不是你來找教皇大人嗎？怎麽反過來說話？但他還是忍住了。搶教皇的話茬，傻子才會這麽做。
“哈哈哈哈。”教皇笑了。和藹內斂，毫無架子。他說：“格裏夫，你是想說分明是他來找我，還反過來說了？但這位先生真說對了。從他進入達曼隆坦堡後，我就對他產生了興趣。”
格裏夫疑惑了：“為什麽？”
“因為，他身上充滿了神聖的力量。那力量充沛得……怎麽說？仿佛全身不存在血肉，都是由這種神聖力量組成。”教皇慢慢地說。
格裏夫眉頭一皺，突然鬆開。他驚異地望著蘇蘭特：“你……你意思是說……他是天使還是……神明？”
蘇蘭特還真沒想到麵前這位教皇能看穿它的本質。但蘇蘭特是天使，是神明，這個誤會倒是挺美麗的。
教皇顯然不是這麽認為。他微笑了一下，製止了格裏夫：“你忘了嗎，他的樣子和幾天前發現的魔鬼很相似。天使和神明，怎麽會跟另一隻魔鬼一起？”
格裏夫思索了一番。然後他看向蘇蘭特的眼神就不那麽友好了。
蘇蘭特雙手一攤：“那你覺得呢？”
教皇收起笑容：“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我感覺盡管你全身充滿了正義的力量，但你絕不來自正義的一方。”
蘇蘭特聳聳肩：“那什麽又是正義？”
教皇輕笑一聲：“別打算跟我談哲學，我把你叫過來可不是談這個。我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麽，還有你究竟想幹什麽。”
蘇蘭特環顧四周：“我還以為整個中樞教廷都禁止了魔法。但這裏沒有啊。”
這話一出，背後頓時感到有兩束警惕的目光深深刺入身體中。是格裏夫，他認為這句話有威脅的意味。
教皇“嗬嗬”一笑：“我對自己的魔法修為很有信心。我也對格裏夫的戰鬥技巧和魔法運用很有信心。所以隻有這裏，我撤掉禁咒。”
“所以這裏也成了試探叛徒的最佳場所。”蘇蘭特說。教皇有點意外地望著它：“沒想到你的心思挺靈活。”
“所以這裏絕不是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蘇蘭特繼續說。“我相信這裏麵還會有不少玄機。比如我坐著的椅子，比如你坐著的椅子……”
“用敬稱！”格裏夫惱怒地打斷蘇蘭特的話。“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別在教皇大人麵前狂妄自大，不然我就讓你趴在地上說話！”
蘇蘭特無奈地聳聳肩：“……教皇大人。既然教皇大人如此明智，我可以跟你說我的想法了。”
教皇身體往後一靠：“先說說你是什麽？”
“我是純粹的力量體。”蘇蘭特說。“我不是人，我是分身。而我的本體，正是那天晚上出現的兩隻魔物之一。”
“嘿。”小隊長感覺自己那麽高笑點，也被瞬間逗笑了。“你知道教皇大人是什麽身份嗎？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教皇就如一國的國王，肯定不是隨便就能見的。
蘇蘭特撓撓頭：“我當然知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朝他稟報。”
小隊長上上下下打量了它一番：“有什麽事，跟我說。”
蘇蘭特手一伸，裏麵是一袋金幣：“事情有點嚴重。要不跟大主教大人見麵也行。”
小隊長眉頭一皺，想把袋子扔還給蘇蘭特。但聽見裏麵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他猶豫了一下，最後打開了袋子。
“我可以代你報告一下。”小隊長利索地把袋子往盔甲裏一塞。“但見不見你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蘇蘭特點點頭：“和幾天前在城中殺人的兩頭魔鬼有關。”
小隊長皺了皺眉頭：“你……知道些什麽？”
蘇蘭特說：“我知道它們的身份，當然還有別的情報。但還請大人詢問一下，這些事情能不能讓大主教大人或者教皇大人見見我？”
小隊長繼續皺著眉頭上上下下又把它好好打量了一番：“……等著吧。”
於是蘇蘭特很有耐心地目送著這位小隊長進入大門。
不一會兒，一位穿著盔甲的中年男子帶著不耐煩的神情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剛才那位小隊長。
“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麽。”這位中年男子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洞，似乎是做好洗耳恭聽的樣子。
事實上當然不是這樣。他隻是碰巧耳洞有點癢罷了。
“我要和大主教大人說事，你找的……是什麽人？”蘇蘭特越過這男子，朝他身後的小隊長說。
那名小隊長估計沒想到它說話竟然如此目中無人，一時驚呆了。
“嗬嗬。”男子氣笑了。“你是個什麽東西，還想見大主教？像個乞丐一樣的家夥，滾！”
蘇蘭特攤開兩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
然後男子就像挨了一拳，整個人倒飛出去。
“唰唰……”小隊長和其他士兵的長矛迅速放平，已經做好防禦態勢。
男子氣急敗壞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蘇蘭特大叫：“敢打聖教的大神官！？給我殺……不，往死裏揍！”
麵對八名士兵圍攻，蘇蘭特依舊泰然自若；倒是收了錢的小隊長有些不好意思。那可是一袋金幣啊，總不能立馬翻臉吧！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幫著蘇蘭特說了句話：“先生，這裏是中樞教廷。在這裏打人不太好吧？”
想想也是，遠處還有好些人在墊著腳看熱鬧呢。這名大神官擺擺手：“把他押進去。”
能就去就好。蘇蘭特神色自若，在幾名士兵槍尖的“威脅”下走進大門。
大門內是一個巨大的庭院。正中央是一個巨大氣派的噴水池，旁邊是一圈修剪得非常整齊的灌木植物。一條雕刻著不同咒語圖案的迴型走廊，圍繞著這個噴水池。走廊上有十多道房門。
這名神官戰士沿著走廊朝前走，將蘇蘭特押到一個房間前，把他推了進去，招招手讓幾名士兵也走進去。
“咦，這是想一群人打我一個人嗎？”蘇蘭特仍舊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上下打量著這個房間。
大概三十平方米的大小，純白的房間。隻有一張大桌子和十幾張椅子在中間。看樣子是士兵休息用餐的地方。
“你以為自己懂那麽幾招魔法，就可以在中樞教廷胡作非為了嗎？”那名大神官關上門，獰笑著把關節扭得“啪啪”響。“教廷以內都使不出魔法，我看你這小身子骨能捱幾頓打！”
蘇蘭特搖搖頭：“沒想到教裏這麽烏煙瘴氣，真是腐敗墮落。”
“死之前的老鼠，也隻能‘吱吱’叫幾聲。先把你的牙敲掉！”大神官仗著一身盔甲，也不打算用什麽武技，直接對著蘇蘭特腦袋打去！
蘇蘭特隻是一閃便來到對方身後，接著右腳一絆，左手一按，對方便直接趴在地上，磕得滿臉是血。他剛一翻身，迎麵就是一個鞋底，狠狠印在臉上，將他踩暈。
順便，蘇蘭特將附近兩名想上前幫忙的士兵也敲暈在地。
它望著其他不知所措的士兵說：“瞧，這就是傲慢的代價——睡在地上吃土。現在，能帶我見大主教了嗎？”
所有士兵都呆住了。這個膽大妄為的家夥，在中樞教廷裏毆打大神官？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把渾厚的男聲：“嗬嗬，他的確是個混蛋，迴頭我就把他撤掉。但你敢在中樞教廷撒野，我會好好教育一下你，如何當一名及格的教徒。”
接著門就被推開，走進來一名高大強壯的男人。
他目光如炬，濃眉大眼，全身肌肉虯結，粗壯有力。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亞麻布衣，但氣勢強大，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那些士兵連忙彎腰低頭，不敢直視。
蘇蘭特麵無表情地審視了一會兒，說：“你應該是教中神官戰士的身份……看你的氣勢，不像是一般的戰士……你是統領所有神官戰士的最高神官？你是……格裏夫？”
最高神官是什麽身份？是教皇的左右手，是管理教廷軍隊的第一人，是神官戰士裏最厲害的存在。看蘇蘭特這聊天的架勢，是把對方當成普通人了？
格裏夫不由得一愣：“你見過我？我對你可沒什麽印象。”
蘇蘭特搖搖頭：“不，猜的。我有位……朋友，告訴過我，現在最高神官的名字。”他想起那位在極惡之城大廳告訴自己教內情況的牧師。最後蘇蘭特信守承諾，殺死他後將靈魂捏碎，不讓他墮落黑暗之中。
搖了搖頭，它又說：“是教皇要見我？當然這也是猜的，不然以你的地位身份，不會來見一個平民一樣的家夥。”
格裏夫又愣了好一會，才略帶怒氣地說：“是教皇大人。現在你跟我走。但在教皇大人麵前，你最好收起你的放肆，不然我就教你怎麽趴在地上覲見。”
對於這種口頭威脅，蘇蘭特不以為然，它本身的目的就是要見教皇：“好的。請帶路。”
幾名士兵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目送兩人離開。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太富有戲劇性了。
*
穿過一條又一條走廊，走上一層又一層的樓梯，途經一個又一個大殿和耳室，兩人始終一句話沒說，然後來到位於三層的教皇大廳。
這裏很大，比極惡之城大廳的主廳還要大。一排又一排的長椅整齊地擺放成十幾行，分成三列，中間是兩條走道。潔白的牆上沒有任何咒文雕刻，隻有一個個巨大的彩色玻璃窗，上麵刻畫出一個個聖人的全身像，還有神態各異的眾多天使。大廳遠處正中間椅背高達五米的高背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實力足可媲美一個小國家的正東教，為什麽會把中樞教廷建在皇宮旁，估計不會是出於耀武揚威的思想，打算和神聖利馬帝國國王平起平坐。而是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讓對方有把自己控製在身邊的感覺，讓神聖利馬帝國安心。
而這被信徒稱為“聖教”的最高領導者，現在離蘇蘭特越來越近。
蘇蘭特來到這位教皇麵前站定，抬頭觀察。他是一位老人，一道道皺紋爬滿了臉龐，但掩蓋不住那明亮的眼神，精神矍鑠，給人一種精幹老練的感覺。他穿著紅色領邊的白色長衣，胸前戴著一個純金的十字架。
“教皇大人。”蘇蘭特禮貌地鞠躬。
“請坐。”教皇示意讓它坐在右邊的椅子上。
“教皇大人想要見我，是為什麽呢？”蘇蘭特坐好，好整以暇地問道。
“嗯？”格裏夫翻了個白眼，差點就開口說：不是你來找教皇大人嗎？怎麽反過來說話？但他還是忍住了。搶教皇的話茬，傻子才會這麽做。
“哈哈哈哈。”教皇笑了。和藹內斂，毫無架子。他說：“格裏夫，你是想說分明是他來找我，還反過來說了？但這位先生真說對了。從他進入達曼隆坦堡後，我就對他產生了興趣。”
格裏夫疑惑了：“為什麽？”
“因為，他身上充滿了神聖的力量。那力量充沛得……怎麽說？仿佛全身不存在血肉，都是由這種神聖力量組成。”教皇慢慢地說。
格裏夫眉頭一皺，突然鬆開。他驚異地望著蘇蘭特：“你……你意思是說……他是天使還是……神明？”
蘇蘭特還真沒想到麵前這位教皇能看穿它的本質。但蘇蘭特是天使，是神明，這個誤會倒是挺美麗的。
教皇顯然不是這麽認為。他微笑了一下，製止了格裏夫：“你忘了嗎，他的樣子和幾天前發現的魔鬼很相似。天使和神明，怎麽會跟另一隻魔鬼一起？”
格裏夫思索了一番。然後他看向蘇蘭特的眼神就不那麽友好了。
蘇蘭特雙手一攤：“那你覺得呢？”
教皇收起笑容：“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我感覺盡管你全身充滿了正義的力量，但你絕不來自正義的一方。”
蘇蘭特聳聳肩：“那什麽又是正義？”
教皇輕笑一聲：“別打算跟我談哲學，我把你叫過來可不是談這個。我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麽，還有你究竟想幹什麽。”
蘇蘭特環顧四周：“我還以為整個中樞教廷都禁止了魔法。但這裏沒有啊。”
這話一出，背後頓時感到有兩束警惕的目光深深刺入身體中。是格裏夫，他認為這句話有威脅的意味。
教皇“嗬嗬”一笑：“我對自己的魔法修為很有信心。我也對格裏夫的戰鬥技巧和魔法運用很有信心。所以隻有這裏，我撤掉禁咒。”
“所以這裏也成了試探叛徒的最佳場所。”蘇蘭特說。教皇有點意外地望著它：“沒想到你的心思挺靈活。”
“所以這裏絕不是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蘇蘭特繼續說。“我相信這裏麵還會有不少玄機。比如我坐著的椅子，比如你坐著的椅子……”
“用敬稱！”格裏夫惱怒地打斷蘇蘭特的話。“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別在教皇大人麵前狂妄自大，不然我就讓你趴在地上說話！”
蘇蘭特無奈地聳聳肩：“……教皇大人。既然教皇大人如此明智，我可以跟你說我的想法了。”
教皇身體往後一靠：“先說說你是什麽？”
“我是純粹的力量體。”蘇蘭特說。“我不是人，我是分身。而我的本體，正是那天晚上出現的兩隻魔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