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想都沒想的否決她。“不可能,奶奶雖然疼愛我,但也不會把洛家交到我手裏。”


    “萬一呢?”舒衍不死心。


    “不會有萬一,不說奶奶,洛盛天跟櫻鳶第一個不同意,還不算那些公司裏的董事。”


    舒衍聳了聳肩。“我說一說而已,反正你隻要別在敬鶴會身上打主意就行,路是走出來的,何必搞得這麽極端呢。”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洛南初本想掛斷,看到是傅靳庭打過來時猶豫了。


    摁下了接聽鍵。


    “南初,你在哪?”


    “找我有事嗎?”南初看了一眼舒衍,示意她噤聲。


    “沒事,就是想你了,我在賽車場沒看見你。”


    傅靳庭的聲音溫柔眷戀,聽的舒衍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洛南初倒是若有所思,舒衍的話有道理,眼下,她不能貿然對敬鶴會出手,需要從長計議,而傅靳庭這通不合時宜打來的電話,倒是給她提供了一條新路出來。


    洛南初說。“我在家,你在那等我吧,我現在就過去了。”


    “嗯。”傅靳庭應著。


    掛斷電話,洛南初戴好墨鏡,拿好車鑰匙,連再見都沒說一句就要走,舒衍急忙追出去,喊她。


    “需要我幫忙的,隨時找我!”


    洛南初緩緩搖下車窗。“迴去刷牙去吧。”


    舒衍:……


    握緊方向盤,洛南初吐出一口長氣,臉色不太好看。


    那老太婆的條件一旦完不成,那麽洛北淵就會沒命,真要去跟洛北淵爭搶洛氏,她做不到。


    可搬到敬鶴會又談何容易……


    洛南初煩躁的將油門踩到底,白色卡宴在馬路上疾馳而過。


    到賽車場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洛南初打開車門下車,正好碰見在門口的傅靳庭。


    傅靳庭今天穿了休閑的短袖,短褲,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運動氣息。


    “我等你很久了。”傅靳庭似是埋怨她來的太晚。


    洛南初勾了勾唇。“裏麵有空調,酒水飲料也應有盡有,傅總不是怕熱嗎?怎麽在外麵?”


    “這不是為了等你?”傅靳庭強迫自己擺出一張笑嗬嗬的臉。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宋蕭的春秋大計。


    忍,忍!


    洛南初手裏玩轉著車鑰匙,轉累了她就撇給傅靳庭,換好賽車服,洛南初盤了高高的丸子頭,幾根碎發懶散的落在脖頸間。


    她繞過他就要走,傅靳庭卻抓住她的胳膊。“等會。”


    洛南初迴頭,眼尾緩緩上揚。


    “我跟你一起。”傅靳庭邊說邊把她手裏的頭盔搶下。


    洛南初感到意外。“你要開賽車?”


    “不可以嗎?”


    “可以,可是你會開嗎?”


    傅靳庭去更衣室換了一身行頭,黑色的賽車服跟她一摸一樣,到是有些像是兩件情侶裝,戴上頭盔,傅靳庭用行動向她證明著。


    他行。


    男人這一輩子最聽不得就是不行兩個字。


    洛南初搞不懂他,但也隨著他去了。


    來到賽場,傅靳庭才親眼目睹這場震撼,場地彎道窄不說,路線也是錯綜複雜,高聳的十三腰讓他怯住。


    洛南初看出他的害怕。“傅總,那個不是給你玩的,別看了。”


    “你覺得我不行?”傅靳庭身體裏屬於男人的尊嚴湧了上來。


    “我沒那個意思,那個彎道你要上去隻要簽生死令的,如果你出了什麽意外,俱樂部可不會負責。”


    傅靳庭當即被一盆冷水撲滅。


    洛南初也給他台階下。“那個賽道我都不敢上,算了吧傅總,還是小命比較重要。”


    洛南初說著帶他往另一個場地走去,傅靳庭離她很近,兩人緊緊挨著,中途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傅靳庭忽然停止腳步,迴頭看了一眼十三腰的賽道,他不行是因為他從來沒有玩過這一類的東西。


    她不行?有些說不過去。


    洛南初這個人從小不學無術,有名的“紈絝子弟”,吃喝玩樂,高中倒數最後一名,這麽多年的心也一直飄忽不定,半點心不在事情上,跟著一群狐朋狗友玩在一起。


    傅靳庭看著她。“你不是玩賽車很厲害嗎?還怕丟了小命?”


    “命就一條,我又不是貓有九條,而且,那個賽道可是要簽生死令的。”洛南初裝著害怕的樣子。


    頓了頓,她補充了一句。“不劃算啊。”


    “也對,你是惜命的人。”傅靳庭抬起腿往前走這。


    洛南初告誡著自己不要跟他頂嘴……


    耐心,寬大,為懷……


    追上他的腳步,兩人往新手訓練場走去,許是天氣炎熱的緣故,傅靳庭有些煩躁,心口發悶。


    一個在溫室裏長大的公子哥,常年坐在辦公室指點江山的人,怎麽能接受得了在陽光下暴曬這麽長時間。


    “你每一天就這麽曬著?”傅靳庭抖著自己的短袖。


    “也不是,像冬天,我就要凍著。”


    傅靳庭:……


    他說東,她跟他扯西。


    洛南初扔給他一條冰的毛巾,眼神裏帶著一絲嫌棄。“熱都受不了還逞什麽能?”


    傅靳庭接過毛巾的一瞬間,手心的溫度直線下降,像是捧著一大塊冰塊。


    擦去額頭上的汗,他直接把毛巾仍在她身上,洛南初早在他揚起胳膊的那一秒就往左邁了一大步,躲過了那條毛巾。


    “誰說我逞能的?”傅靳庭氣勢洶洶的坐上賽車,手握上方向盤,一記冷眼朝著她而去。


    洛南初秉承著不跟白癡計較的原則,開始教他一些賽車的常識,傅靳庭壓下怒火,為了他這條命耐心聽她講解。


    兩人難得和諧的這一幕,到有著歲月靜好的錯覺。


    看他一副緊張的樣子,洛南初打趣道。


    “傅靳庭,你一會要是摔了會哭嗎?”


    傅靳庭黑下臉,看都沒看到她,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新手訓練場地沒有幾個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孩,跟青少年,傅靳庭這種成年的還是頭一人。


    洛南初無心開賽車,索性坐在觀眾席看他。


    第一圈,他開的很生疏,畏手畏腳,不敢飄逸,時而加快,時而踩住刹車。


    洛南初撐著額頭,漸漸的思緒開始飄遠。


    她心裏盤算著得失,傅家從商,傅靳庭又是最出色的那一個,早幾年傅傾歡便跟她透漏出風聲。


    傅家早晚要交到他手上,早晚的問題而已。


    眼下,外婆一心都在洛家身上,她雖然不能把敬鶴會怎麽樣,但,能利用上傅家暫時拖住一時也好……


    傅靳庭這三個月以來簡直變了一個人,說他沒有目的,洛南初不信,隻是一直被一切事情耽擱下來,她無心去管他,現在迴過頭想想。


    傅靳庭大有問題。


    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第二圈,傅靳庭直接提速,一切障礙物他已經很輕鬆的繞過去,一路疾馳。


    臨到觀眾席時,傅靳庭踩下刹車。


    長腿從車裏邁出來,邊解開頭盔,邊往觀眾席走去,頭發還在往下滴答著汗珠。


    傅靳庭異常的精神煥發,酣暢淋漓,思緒還停留在賽車帶來的刺激感中。


    說實話,洛南初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般笑容,發自內心的笑。


    她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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