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打量一會貌不驚人的矮小個頭的毛楂子,然後說。


    毛先生,關於此案的詳情,待會由李愛卿告訴你吧!


    毛楂子與李仁相互對視一會之後又轉臉向著皇帝說道。


    皇上日理萬機憂國憂民,時刻為天下大事操勞,小民敬佩萬分,肝腦塗地,對皇上您的旨意,我定當竭盡全力。


    皇帝嗬嗬大笑起來他揮了揮手說,毛先生,走!這禦花園裏景色怡人,美不勝收,你也陪朕一塊兒玩玩吧!那事先擱一擱。


    感謝皇上美意,草民我現有您的皇命在身不敢懈怠,得早些迴去算算,以盡快破案。


    皇帝“哼”一聲點頭說道,好,這樣也好!


    他說著又轉向李仁交代說,李愛卿,你就陪毛先生一道去吧!順便說說有關情況,早日偵查此案。


    微臣遵旨!隨即,他領毛楂子一道離開了禦花園。


    再說鍾朝陽自領教了毛楂子的厲害之後,他整日裏憂心忡忡,寢食難安,簡直提心吊膽過日子。這些天來,他借故身體不適,加之他花甲壽誕將至,便向皇帝告假在家歇息。所以,他一不進宮,二不上朝,天天悶在家中。盡管有無數的娘們陪著,仍是愁眉不展,整天唉聲歎氣,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胡平見他悶悶不樂別有心思。為討得主子的歡心,便經常來陪著他講一些讓他開心的事兒。鍾朝陽聽了猶如壁上嗬氣,心不在焉。仍然是不管用像個悶葫蘆。


    一天,鍾朝陽見胡平又來到身邊,待他喊聲“大人” 正想說事逗他開心時,鍾朝陽止住了他,他對他說,胡平啊!關於刺殺徐巡撫之事,雖然幹得幹淨利落,沒有留下活口和蛛絲馬跡。但是這些天來,我冥思苦想,總覺得我們走的這一著棋是個險棋,心裏忐忑不安,或許,是一步死棋。這件事,不能怪你,是我事先考慮得不周。就不說毛先生神機妙算,其他人稍動腦筋,也知道是我們所為呢!


    胡平想想,感到確實是這麽個理兒。於是他說,鍾大人說得也是,事已至此,我們不如早些將此事告知你的弟弟朝龍老弟,讓他盡早做好準備,並聯絡當地之義軍提前起事如何?


    鍾朝陽又把頭搖了搖說。操之過急,反誤大事,時機未到啊!現在,衝天大將軍黃斌他南下的情況尚且不明,我弟弟朝龍在河西關也遇上了一些麻煩。此事重大,關乎到全局,萬萬不可操之過急,否則適得其反。我想,我們已經走了步錯棋,再也不能鋌而走險了,弄得不好我們將全盤皆輸。這麽多年的夢想也會破滅,一切努力,也將付之東流了懂嗎?


    哪……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老夫已派人南下川西,同大將軍鍾朝龍弟弟聯絡了,待他的大軍北上之時,再行起事。我想,我們現在的權宜之計,就是要想法子穩住那個神機妙算的毛先生。


    大人所言極是,我們能穩住毛先生自然是好,但怎樣才能穩住他呢?大人您有何高見?


    俗話說,有錢使得鬼推磨,我們先用重金去收買他,我就不信在白花花的金銀麵前還有不動心的?暫且穩住他三兩個月,等我們的時機成熟之後,再想辦法將他除掉,讓這位神機妙算的毛先生到黃泉路上,與那個姓徐的巡按並肩同行去吧!


    事到如今,別無選擇,隻好這樣了!大人。


    對了,老夫不是快擺壽宴了嗎?關於我的花甲壽誕請帖都下了嗎?


    大人,你吩咐小人的事差不多辦好,帖子都已經下了。


    那好,老夫我想呀,我們必須再請一人。


    再請何人?胡平好奇地問。


    請那姓毛的毛先生,你看如何?


    好,這樣好,大人想得很是周到。這樣一來,既表示大人您對毛先生的尊重,禮賢下士,不以高低貴賤論英雄。又可借您壽誕之機,再次試探一番,看看他的底子究竟有多厚?然後,再著手施行我們下一步的計劃。


    鍾朝陽眉開眼笑地說道。對,就這麽辦吧!早點發個帖子過去,到時見風使舵!


    正在他倆談話當兒,劉秋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他笑著說。


    舅舅,你說那個毛先生,真是了得,簡直有點兒神啦!世間竟有這等高深莫測之人,這不勝過諸葛孔明了嗎?我呀,還真想跟他學上兩手呢!也增長增長見識。


    秋子啊,你就別再摻和,再給我添亂了行不?


    添亂?添亂的不就是舅舅你自己嗎?你當官當得好好的,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要啥沒有呀?偏要去搞什麽政啊變的,這不叫添亂那是什麽啊?舅舅。


    鍾朝陽一聽變臉了,他皺起了眉頭說道。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這是匡扶正義!你懂嗎?有些事少插嘴!


    劉秋子哈哈笑了笑說,還匡扶正義呢?分明是造反。你說得比唱得好聽,我看你呀,所做的那些事可都見不得人呢!對了,舅舅,這些天你怎麽連朝也不去上了啊?可能是匡扶正義給匡病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去請禦醫來瞧瞧啊!


    鍾朝陽本想罵他幾句,出出這口惡氣的想想還是忍住了,他壓住火說道。


    你看你舅舅我,像有病嗎?這都是、都是被你給氣的。小小年紀千萬別亂說。


    劉秋子打小就在舅舅家長大,沒大沒小慣了的。他見舅舅這麽講,便又頂上一句說。


    哦?我氣你?每次都是舅舅你氣我、煩我呀!舅舅,我沒有說錯吧!”錢世達沒好氣地說?


    好,好,是我錯了,是舅舅錯了總可以了吧?真拿你沒辦法。你說說,你今天過來,還有什麽別的事嗎?


    今天啊,我還真的有事呢!他說著從身上取出一張紙條來遞給鍾朝陽,又接著說道。


    這是皇上交給我的,還說讓我猜呢!我連這上麵的字都認不完,怎麽猜啊?


    鍾朝陽憂心忡忡地打開紙條一看見上麵寫著這麽四句話。


    有金無銀在心中,朝出晚歸自不留,一品當臣心作亂,沒心沒肺命將休。


    鍾朝陽看了半天也鬧不懂其中之意,他搖搖頭問劉秋子說。


    這紙條是皇上給你的?


    要是別人給的,我早把它扔到茅廁去囉!


    那……是誰呈給皇上的你曉得嗎?


    還有誰?就那個毛先生唄!他說呀,是天書上抄來的呢!


    哦?難道……?鍾朝陽一聽臉色大變,胡平也近身過去看那紙條,看了之後,輕聲地說。


    沒心沒肺命將休。這上麵三句到底啥意思呢?不懂、不懂,真的鬧不懂,誰在作亂?胡平說著,問鍾朝陽道。


    大人,要不要去請位老先生過來解一解?或許……


    鍾朝陽“嗡”一聲說,行!你馬上給我請來!胡平答應一聲出了書房。劉秋子卻傻不隆咚地笑開了。


    秋子,你……你笑啥?


    劉秋子顯出挺得意的神情說道,看來,飯桶還大有人在嘛!我還以為就我劉秋子一人呢?


    天書上的東西,哪有那麽簡單,說猜就能猜得到啊!哎,劉秋子,毛先生他怎麽不點明呢?皇上問過他了嗎?聽別人胡說八道!沒心沒肺的,他……他還算是人嗎?


    是,舅舅你、你這話說的也是。


    這時,鍾朝陽就像那沒頭豬似的,埋起頭在書房來迴走踱著。劉秋子也學著他的樣子,在那轉來轉去。結果,他倆碰個正著,正好腦袋頂著腦袋。兩人都摸起腦瓜子在那“哎喲,哎喲”地叫了起來。


    此刻,黃花菜正站在書房門口,見了他倆這樣子,笑得樂開了花。當即,她走進書房,嬌滴滴地叫了聲爹爹。鍾朝陽見黃花菜來到臉上立刻陰轉晴了。他頓時笑了起來,招唿說。


    來,坐,過來坐!劉秋子打量一會黃花菜問說。


    舅舅!她……她也是你的幹女兒吧?


    你呀,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她啊,可是你表哥鍾磊的媳婦,你得叫她嫂子呢!


    嫂子?她和毛哥結婚,我怎麽都不曉得呢?


    你那天,病在床上醒都醒不來,當然是不曉得囉!


    原來是這樣!哈哈,嫂子還真是漂亮呢!你要是舅舅的幹女兒那多好啊!


    黃花菜聽不懂劉秋子這話裏的意思,隻是在那含情脈脈地笑著。鍾朝陽見黃花菜來了,便想支開劉秋子了。他把目光從黃花菜的身上移到劉秋子說。


    秋子啊,你先迴去,你舅舅我跟你嫂子還有點事呢!你如果沒事的話就請迴吧!


    劉秋子怏怏不樂地點了點頭,做個怪相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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