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牛德好與黃菜花的醜事傳開後,牛德好趁夜離家出走,也混進了京城——長安。


    牛德好通過自己的努力,後來做了皇帝的近身太監。雖然覺得這門差事不甚光彩,不太好聽卻也感到幾分榮耀。跟他一道進宮的太監也有不少,可他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宮中忙的是一些粗活,做一些雜事。有時,稍有不慎出了點紕漏,不是挨打便是受罵。牛德好可不一樣,因受到皇帝的器重,在太監這個行當裏算是高人一等了。


    時間飛逝,四季更迭。皇宮太監總管高某因年事過高,又且身體欠安,皇帝讓其在宮中靜養。這麽一來,太監總管一職,毫無疑問地落到了牛德好的頭上。盡管宮內大大小小的太監對他擔任總管多有不服,但他得到皇帝的喜歡和恩寵,於是眾太監都尊重他。


    牛德好進宮當太監僅兩年時間,便登峰造極爬到了這個行當的最高位置,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監總管。


    這裏頭,不僅有他的造化和運氣,也有他的靈感和睿智。試想,在那爾虞我詐的皇宮中立足,如果沒有點本事和道道,便是寸步難行的。


    牛德好在千方百計討好皇帝的同時,還悟出了一個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的好道道。


    如果要成就自己,就得借人之智,不斷修善自己。學最好的別人,做最好的自己。


    正是他的這個道道,轉變了旁人對他的看法。故小小年紀的牛得好,在皇宮中數以千計的太監堆裏,能夠左右逢源、叱吒風雲。


    就在牛德好當上太監總管不久,皇帝突然收到來自大理的一份密報。得知大理泰安王正在蠢蠢欲動,緊鑼密鼓地招兵買馬,擴充他的軍馬。有背叛朝廷,興兵作亂之野心。為此,皇帝思考再三,隻好派出自己的心腹牛德好秘密南下,去向大理巡撫傳達他的一道密旨。


    牛德好領了皇命之後,覺得此行關係重大。為了不負皇恩,完成好有生以來第一次外出之使命。他在出發之前,將自己喬裝打扮了一番。此外,他還把皇帝的密旨縫入到不易讓人發現的鞋墊之中。


    當牛德好在進入大理邊境之前,他把他的五位隨從,安排在一家驛站裏住下。自己獨身一人以乞丐模樣前往大理境內。


    盡管如此,牛德好還是未能逃脫遍布大理各地的泰安軍的細作和眼線。當他剛剛跨入大理地界時,還沒走幾裏的路程,就被他們給攔住了去路。就這樣,牛德好被當場給抓了起來。


    泰安王趁熱打鐵,他在審問的過程中,牛德好一直守口如瓶,隻說是逃荒要飯來的,閉口不談任何實情。他心想,隻要他們抓不住把柄,便無可奈何。再說,這南來北往的外地人多得是,他們抓得完嗎?抓了還要供他們的飯吃,時間長了,得不償失。因此,牛德好被抓之後的三天裏,任憑他們如何審問,決不吐露實情。出乎牛德好的意料,這些人不僅盤問得仔細,而且搜查得也十分認真。結果,衣服裏搜了,還要查鞋子,那份皇上密旨被查了出來。這可把牛德好給嚇懵了,怎麽辦?


    牛德好欲求自保,便一會兒裝瘋賣傻,一會兒又裝聾作啞,企圖以此蒙混過關。過了一會,他又嬉皮笑臉地編起假話來哄騙他們。


    軍爺啊軍爺,你們厲害讓我佩服。我這鞋墊下的這張紙條,是與我的那個老表打賭給弄的。我……我這是在自找苦吃呢!


    胡說八道!撐嘴!


    我那表哥講,最近,你外出逃荒要飯,別的地方都可以去,單單大理不能去。我說為啥?他說大理境內到處在抓人的,你去了有你的好果子吃嗎?我便不信,因為大理在我心目中,是個政通人和的禮儀之邦。我表哥講,你不信敢與我打賭不?於是,我便和表哥打賭。他寫下那個條子,讓我放在隱秘之處。並說,你迴來時,這張紙條還在,就算你贏了。否則,便是你輸了。沒想到、沒想到我真的輸給了表哥了。


    牛德好說完,連忙跪倒在那些人的麵前,流眼落淚,磕頭不止。任憑那些人說破了嘴皮,牛德好仍是這麽胡編亂造。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謊話騙他們,隻字不提來大理之實情。但這些人不是你說騙就能騙得了的,他們看過那張紙條之後,覺得疑問重重。便立馬派人將牛德好押到大理城,交與他們的頂頭上司胡三懷。


    胡三懷當時受泰安王的秘密指令,正負責在大理各地施布眼線,以及打探情報之事宜。他見他的手下抓了一個身上藏有紙條的年輕人很是高興。心想,從這紙條來看,有可能此人是當今皇帝所派的密使。他油嘴滑舌,閉口不談正事。更證明他大智若愚,不是一般尋常之人。說不定,還是一個有頭有臉,在皇帝身邊當差的紅人。現在,我們泰安軍正行其事,在京城裏至今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人來做內應。此人,若真是皇上所派,今日送上門來,他日能為泰安軍所用的話,豈不是一件上上的大好事!


    於是,胡三懷便將這件事兒和他的想法告訴了泰安王。泰安王與其所想的不謀而合,他當即表示讚同。為了弄清牛德好的真實身份,又不至於使雙方撕破臉皮。


    胡三懷給泰安王出了一個鬼主意,正是他的這個主意,才使得牛德好道出了真情,並服服帖帖地聽從他們擺布的。


    一天,他們在牛德好的飯菜裏下了迷藥,待他昏迷過去之後,將他抬到一個事先布置好的羅漢殿之中。一個時辰,牛德好迷迷糊糊地醒來了,他睜開雙眼一瞧,隻見那陰森森的大殿之上羅漢爺坐在正中怒目橫須著。站在兩旁的小羅漢們,一個個張牙咧嘴,兇神惡煞。牛德好被嚇得瞠目結舌,屁滾尿流了。當即,癱倒在地上直打哆嗦。少許,牛德好把眼睛眨了兩眨,向四周一掃,真的以為自己已經離開了人世,來到陰曹地府了。


    此刻,隻聽得鬼爺把驚堂木重重一拍,並厲聲說道。


    來者何人?為何見了本王竟敢不跪?


    他的話音剛落,又聽得眾多小羅們喊聲不斷。牛德好連忙轉過身來跪著,一邊不停地磕頭,一邊吞吞吐吐地說道。


    小……小人名叫牛德好,是受皇上之命,來到大理傳、傳授皇、皇好上密旨的。卻不知如何來到了你這羅漢王大殿?如有冒犯,還望羅漢王爺寬、寬恕。他結結巴巴地說。


    牛德好!你的所做所為,難道還能瞞得過我羅漢爺不成?快快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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