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令牌一出,即便是宗家的人不敢說自己一定沒事了。


    誰也沒想到齊嶽舟出來了,更沒想到他竟然有執法堂的令牌!


    這個強大的瘋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關於他的傳言有很多,但沒一個是好的。


    “時間還早,我可以和你們慢慢聊。”


    齊嶽舟幹脆直接原地盤坐,嚇得眾人紛紛跟著坐下。


    隻有齊心淺還站著,林妮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


    “你們沒人承認我很理解,但沒人舉報就很異常了,要麽你們都是瞎子,壓根沒看到,要麽你們是串通好的,沆瀣一氣。”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變色。


    “我真的沒有看到,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啊!”


    一人率先繃不住,大唿冤枉。


    而隨著此人開口,喊冤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時間,竟然所有人都是“無關者”。


    “我明白了。”齊嶽舟一臉平靜的點頭,“你們的意思是,你們都是瞎子。”


    “不,我……”


    最先喊冤的那人還要開口,結果一道白光閃過,他的眼睛飆血。


    “啊啊啊啊!!”


    那人捂著眼睛,痛苦的哀嚎。


    “我知道,你沒看到嘛,那你就是個瞎子唄。”


    齊嶽舟完全沒當迴事,繼續打量著剩餘的人。


    這時,終於有人在這龐大的壓力下繃不住了,指著一人道,“是他喊的小心,我看到了!”


    被指認的那人臉色一黑,不得已站了出來。


    “是你啊。”齊嶽舟看到那人,淡笑道,“做好事為什麽不敢承認呢?”


    “因為是你。”


    齊嶽舟嗬嗬一笑,出乎意料的並沒有對那人動手。


    “既然你看到了,那就麻煩你指認一下是誰吧。”


    以齊嶽舟的性格,說出這樣的話無異於太陽打西邊出來,然而那人卻搖頭。


    “我不知道。”


    “不知道?”齊嶽舟笑容轉冷,“你覺得我是個傻子,還是你是個傻子?”


    齊嶽舟明顯生氣了,這個時候如果還逆著他,大概率會被他弄死。


    然而那人依舊搖頭。


    “那你也是個瞎子。”


    說罷,那人眼睛飆血。


    在痛苦的低吼中,那人失去了光明。


    “有意思,寧可當個瞎子也不願意說出主謀,看來這件事不簡單啊。”


    齊嶽舟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看眾人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


    “你們應該很後悔切斷通訊吧,不然這會兒唿叫齊桐盈那個女人過來你們就獲救了。”


    眾人一陣沉默。


    “不過呢,就算她來了也無非勸我不要衝動,她也無權命令我。”


    這是實話。


    齊嶽舟一個小金丹,早已不是弟子級別了,不然他也拿不到執法令牌。


    齊桐盈是年輕一輩,也就是弟子的領頭人,對齊嶽舟來說她的話完全可以不用聽。


    不過齊家擔任弟子領頭人的一般都是嫡係中的嫡係,他們將來必在高位,因此他們的話多少還是有點用的。


    “我有一個好辦法。”齊嶽舟舉起右手,食指指天,“既然你們這麽團結,那就意味著隨便誰都可以,那就交給天意好了。”


    “什麽意思?”那位宗家的築基擰眉道。


    “很簡單。”齊嶽舟隨手變出一個銅勺,“你們圍成一圈,指到誰,誰就是那個罪人。”


    從某種角度來看,這個方法很公平,然而對於那些真的無辜的人來說,這太不公平。


    “我指認了他啊,不是我啊,我不參加!”


    那個指認了前一個人的人頓時情緒失控。


    “可以。”


    出乎意料的是,齊嶽舟竟然同意了。


    於是除了那個人,所有人圍坐一圈,齊嶽舟將銅勺放在中央,輕輕一旋。


    所有人都在盯著那個勺子,生怕那個勺子指向自己。


    而此時齊嶽舟的目光卻在他們身上遊移,他把每一個人的表情和動作都看在眼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終於,銅勺停了下來。


    一個瘦弱的少年很不幸的被選中,他才煉氣八層,連那個被齊嶽舟扔入雲海的人都不如。


    當結果確定,那瘦弱少年臉色瞬間蒼白。


    他哆哆嗦嗦的看向一人,眼中盡是哀求。


    沒有誰真的不怕死,事情落到自己頭上之前,誰都會心存僥幸,而一旦落到自己頭上,那就不好說了。


    “嗬嗬,看來是你啊。”


    齊嶽舟走到那瘦弱少年身後,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如催命的魔鬼。


    那瘦弱少年頓時被嚇破了膽,指著那個宗家的築基說道,“不是我,是他!”


    “哦?”


    齊嶽舟似笑非笑的看向被瘦弱少年指控的那個宗家築基,“你怎麽說?”


    “胡說八道!”


    那宗家築基的臉瞬間黑如煤炭,低聲斥責那瘦弱少年亂咬人。


    然而已經被嚇破膽,隻想活命的瘦弱少年哪還管得了那麽多,指著那宗家築基道,“就是他!他是主謀!我們隻是來打掩護的!我們根本就不值班他為什麽要殺齊心淺!”


    “你怎麽說?”


    齊嶽舟輕輕拍著瘦弱少年的肩膀,看著那位宗家築基。


    這時狡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齊嶽舟根本不信。


    而隻要他不信,那麽即便你說的是實話也沒用。


    宗家築基坦然一笑,“沒什麽可說的,如果不是他臨陣倒戈,齊心淺早就死了。”


    這時齊心淺怒道,“我怎麽你了,你竟然要殺我!”


    她一直沒有幹涉齊嶽舟,就是相信齊嶽舟能找到罪魁禍首。


    至於過程,她不在意。


    “你沒做錯什麽,但你活著擋太多人的道了,所以你得死。”


    說罷,宗家築基暴起,殺向齊心淺。


    然而齊心淺怡然不懼,怒視他。


    “你似乎忘記了我還在呢。”


    那宗家築基還沒到齊心淺身前,便被齊嶽舟一指洞穿了頭顱。


    之前不殺他,是看在他是宗家的麵子上,且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罪魁禍首。


    而現在,齊嶽舟不會再留手了。


    那宗家築基身死,與之同謀的人兔死狐悲,而純純無辜的路人則一陣痛罵。


    他們差點被牽連,一起做那黃泉之鬼!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齊嶽舟竟然放過了其他所有人。


    就算那些人是同謀。


    齊心淺很不理解,對此齊嶽舟也沒有解釋。


    隻是他剛宣布放過所有人,馬上通訊玉牌就恢複了通訊,傳送也能用了。


    一時間,眾人紛紛傳送離開。


    最後峰頂隻剩下齊嶽舟,齊心淺和林妮三人。


    眼看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林妮終於忍不住對二人說:


    “麻煩幫我聯係一下齊桐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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