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暮和司空無燼都被淩王的怒喝弄得不明所以。


    淩王不知為何情緒看起來不太好,似乎是意識到他與向暮兩人並不熟悉,又咳了咳,解釋,“深宮內院,兩個大男人在此卿卿我我,影響是不是不太好?”


    老實說淩王這般找茬委實有些過了,且不說向暮和司空無燼清清白白,啊呸不對,兩個大男人間的要什麽清白!勾肩搭背的也沒什麽過錯吧!向暮覺得自己又不是在近距離接觸皇帝的妃子!


    值得淩王這般大動肝火麽?!


    向暮對淩王挑眉道,“你爹死了。”


    淩王冷淡迴答,“本王知道。”


    向暮提醒,“你爹剛死。”


    淩王再答,“本王知道!”


    “所以,你不去看你爹,你跑來看本世子?”向暮咄咄逼人,“咱倆很熟?”


    淩王身子一僵,無措了一瞬,“聖上駕崩舉國哀痛,你們兩個一個是朝廷重臣、一個是未來的朝廷重臣,又同在皇宮,難道不應該去關心一下?”


    司空無燼一言不發,向暮則慢吞吞開口,“難道,最應該去表示關心的不是你嗎?”


    他們是朝廷重臣,那淩王還是皇子咧!


    尼瑪老子死了兒子不去關心,卻道德綁架自己這個外人?


    沒天理了還!


    然,淩王卻是不由分說地拉了向暮就走,“再不走,本王讓禁衛軍來治你的罪!”


    *


    待到兩人來到皇帝寢宮前,大殿中央跪滿了烏壓壓一片嚎啕大哭的妃嬪及臣子們,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向暮發現不少人根本擠不出眼淚,隻是在那兒幹嚎,所以心裏尋思著自己要不要也嚎上兩嗓子,以示哀痛。


    但她還沒來得及飆演技,首位跪地的太子就出聲了,“本殿什麽時候才能進去見父皇?”


    向暮這才注意到,包圍著皇帝寢宮的竟是赤焰軍!


    頓時就有不好的預感。


    臥槽!皇帝老兒殞命不會是她渣爹的手筆吧!


    原著裏並沒有他渣爹弑君這一情節啊,原著中的皇帝是重病時喝水嗆死的好嗎!


    那邊,太子的禁衛軍也出動了,兩方勢力劍拔弩張。


    此時,皇帝緊閉的屋門打開,自家渣爹走了出來,語氣淡淡,“本王讓人驗過了,聖上是喝水嗆死的。”


    此言一出,跪地的向暮一個踉蹌,大臣們也你看我我看你,不可置信的眼神。


    定安王不愧是定安王,這麽個上不得台麵的死法,說得那麽直接,這不是讓蘇氏皇族顏麵掃地麽……


    太子則不管不顧,倏地衝入房內。


    向暮碰了碰旁側跪著的淩王,低聲道,“你爹呢!你不進去看看?”


    淩王戴著麵具,並看不出他臉上的神色,但是麵具下那雙深邃的眼卻是沒有一絲悲傷,仿若死的隻是一個陌生人,連像周邊大臣那樣演一演戲都是不屑。


    向暮自覺無趣,便不再言語,隻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這皇宮又要生出一番怎樣的鬧劇。


    隻見進去不久的太子氣憤地出來,雙手握拳,“禁衛軍!將所有人等全部扣下!在沒查明父皇死因之前一個都不準走!”


    向暮了然。


    哇喔,皇帝死得不簡單。


    渣爹卻是挑眉,“怎麽,太子覺得本王診斷的死因還不夠準確?”


    冰冷的眼神一掃,伺候皇帝衣食起居的老太監和禦醫哆哆嗦嗦地上前。


    老太監哭哭啼啼道:“奴才見聖上病情嚴重,便帶著人一道去尋禦醫了,沒想到跟禦醫一起迴來,聖上……聖上就仙去了……”


    老禦醫痛心疾首道:“雖然老臣來晚,但是老臣立刻就給聖上急救了,聖上……聖上就是如定安王所言……是被水……”


    “你給本殿住口!”太子怒喝。


    太子黨的一幹大臣則立刻磕頭哀求,“殿下節哀!殿下節哀啊!”


    又有的提議,“國不可一日無君,殿下當務之急是要盡快舉辦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向宏邈饒有意味地看向太子,“太子還是先守孝一段時日再論吧。”


    說完闊步離開。


    然而,大批的禁衛軍卻是上前攔著。


    向宏邈對太子挑眉,“你要作何?你能,如何?”


    絲毫不留情麵的鄙視與嘲諷令在場所有人汗顏。


    太子蘇遇在沉默片刻後,不甘地壓下了滿心的憤懣,對禁衛軍揮了揮手,“放皇叔離開。”


    禁衛軍讓開一條道,向宏邈帶著一隊赤焰軍走了,剛走了沒一會兒又折了迴來,大臣們都不解的看著他,沒成想他卻是對跪在人群中的向暮揮了揮手。


    “小暮暮,你來。”


    向暮遲疑了一瞬站起身,望著向宏邈遠遠對自己伸出的手。


    向宏邈皺眉,“快點。”


    向暮這才上前握住,向宏邈則毫不猶豫牽了向暮就走,“夜深,我們迴府歇息……”


    恍惚中,向暮好似看到了原主小時候。


    第一次進宮的原主不知道受了什麽委屈,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宮門階梯上哭,是渣爹將她扶起,父子倆手牽手離開。


    隻是……


    向暮扭過頭看徑直往宮外行走的渣爹,一向想弄死皇帝自己來當的他,皇帝今日仙去,為何在渣爹臉上看不到半分開心?


    有的,隻是看遍世態炎涼的心冷、和一身道不盡的蕭索……


    *


    杜雲獻將軍府廢棄的老宅。


    今日除夕夜舉國歡慶,這裏的守衛終於鬆懈不少,是以許星熠帶著伍月偷偷進來。


    “月舞,看到這裏的景致,你可是記起什麽了?”許星熠望著麵色越來越白的伍月詢問。


    他們暗中來京城已經很久了,這期間許星熠帶著伍月逛遍了兒時記憶裏的大街小巷,卻勾不起伍月的任何迴憶。


    許星熠知道杜將軍出事那年杜月舞太小了,四歲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記得多少事情,他也是準備今夜逛一逛將軍府,如果伍月仍是什麽也記不起來,他便打消對向暮的疑慮,帶著伍月歸隱鄉田。


    不成想,伍月在進入將軍府後,神色越來越不對。


    “我記得這裏……”伍月捂著腦袋,關於將軍府,她隻有一個記憶,那便是一個陌生男人在給她烙下左肩上的舞字印記時,一遍遍對她重複。


    “你是用來遮掩她身份的替代品。”


    然後,在劇痛中,她看著那個男人抱起一側跟她年紀一樣的女孩,將她左肩上“舞”字印記抹去……


    醒來之後她忘記了一切,被送入了定安王府好吃好喝的養著,大家都說她是定安王給世子殿下定下的童養媳。


    她經常遠遠的偷看世子殿下,總覺得那人雖壞,但是卻莫名熟悉。


    如今記起了一切,她才知道,當年那個被抹去印記的女孩、當年那個自己頂替的女孩……


    是世子,她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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