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秘境開啟,是在百年之後。


    張斂如今是問天境,壽命極限有200年,算上自己已經活過的歲月,等到下次秘境開啟時,自己也沒幾年可活了。


    理所應當,張斂表示了拒絕。


    “那你現在可以走了。”玄甲真人麵無表情地指著遠處的傳送門說道。


    “怎麽辦?”張斂傳音給虛天筆,他不想放棄到手的七星葫蘆,這是他能否參加仙火祭的關鍵,其他任務可沒這麽豐厚的宗門點數獎勵。


    “這老頭是破空境小成,你不是對手,換我來。”虛天筆一邊傳音一邊飛出乾坤戒。


    “喂,小子,把七星葫蘆交出來。”虛天筆懸停在玄甲真人麵前,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麵對這支突然飛出的符筆,玄甲真人並沒有輕舉妄動,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虛天筆。


    完全恢複後的虛天筆,依舊給人以一種古樸渾厚的氣息,但在此之上,還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威嚴。


    “我再說一遍,把七星葫蘆交出來!”虛天筆加重了語氣。


    然而,玄甲真人依舊一動不動,隻是盯著虛天筆的眼睛越眯越小。


    “再不給,我要動手了!”虛天筆下達最後通牒。


    突然,玄甲真人提起紅木拐杖往地上狠狠一跺,地麵瞬間出現數十道裂口,閃爍著寒光的利刃從裂口中飛出。


    猝不及防,張斂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飛出的利刃洞穿身體,十幾個血淋淋的肉洞看著甚是恐怖。


    這就是破空境的實力嗎?張斂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你!”虛天筆怒吼,在張斂身上一點,數十道符文相連構成一顆光罩將他包裹在其中,緩緩開始療傷。


    萬幸張斂沒有被擊中要害。


    化靈境後的修煉者命門隻有兩道,頭顱和丹田中的靈海,不知是幸運還是玄甲真人有意為之,張斂總算沒有殞命當場。


    這次虛天筆是真的怒了,在空中輕輕一點,一道碗口粗的滅神光從符文中射出。


    收起七星葫蘆,玄甲真人左手推出一掌,一麵玄武甲殼虛影憑空出現迎上滅神光。


    玄武甲殼虛影在接觸到滅神光的瞬間,毫無抵抗般被瞬間洞穿。玄甲真人急忙朝旁邊一跳,躲開了滅神光。


    然而,半空中又出現了數十道符文,數十道漆黑的滅神光從符文中激射而出。


    玄甲真人見狀立刻一跺法杖,身體迅速融入地麵。


    隨著玄甲真人融入地麵,小島的地形也開始改變,土壤變成朱砂般的紅色,無數利刃鑽出地麵。


    滅神光在小島上打出幾十個深淺不一的坑洞,一縷縷白煙從坑洞中緩緩升起。


    同時,為了躲避地麵鑽出的利刃,虛天筆連忙將光罩連帶張斂拉起,丟到半空中,點出一道符文後形成一座懸空的平台讓張斂可以躺在上麵。


    安頓好張斂後虛天筆神識掃向下方,隻見小島開始緩緩升起,而周圍的鏡麵般凝固湖水竟然也開始了流動。


    接著,一直身體龐大的玄武緩緩出現在湖麵上。


    湖心小島的真身居然是一頭玄武!而剛才的玄甲真人便是這玄武的化身。


    “小子,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交出七星葫蘆,我饒你不死。”虛天筆見對方顯露真身,自己也化為祝月容的模樣來到玄武的麵前。


    完全體的虛天筆靈力充沛,足以還原祝月容的全盛狀態。


    祝月容絕美的麵容下,其築神境的恐怖氣息緩緩擴散開來,玄甲真人竟忍不住雙腿打顫。


    “你,你為什麽能進入秘境!”玄甲真人語氣有些驚慌失措,然而四隻腳都陷在湖水中無法移動,否則他早逃了。


    “少廢話!”祝月容單手虛空一抓,玄甲真人立刻感覺脖子一緊,完全無法唿吸。


    這便是築神境的實力,破空境的玄甲真人即使仗著玄武之軀強悍的防禦力也完全沒法抵抗。


    祝月容另一隻手攤開,意圖十分明顯。


    玄甲真人沒轍,隻好取出七星葫蘆,用靈力托舉著輕輕放在祝月容的手掌上。


    “好了,你可以死了。”七星葫蘆到手,但祝月容並不打算饒過玄甲真人,一揮手,數百道玄奧的符文驀然出現在玄甲真人周身各處。


    “饒,饒命,大人饒命啊!”玄甲真人焦急地喊道,隨著祝月容的催動,眾多符文精光閃爍,它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開始迅速流失。


    “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祝月容冷笑著搖了搖頭,“你不聽,還把他打傷。”


    眼見玄甲真人即將殞命,原本靜靜佇立在它甲殼上的木亭突然傳出悠揚的鍾聲。


    聽聞鍾聲,玄甲真人大喜,不住地唿喚:“主人!主人!”


    “這位道友,還請饒他一命。”突然,一道悠長的聲音在祝月容頭頂響起,隻見一名白須白發的老翁緩緩落在玄甲真人碩大的頭顱上。


    老翁赫然也是築神境高人,他一臉懇求地看向祝月容。


    幻化真身對靈力的消耗極大,此時虛天筆儲存的靈力所剩已不多,一旦耗盡自己與張斂便再無反抗之力。


    簡單權衡利弊後,祝月容停止了催動符文,並且變迴虛天筆的模樣。


    “多謝道友。”雙手合十,老翁對著虛天筆一拜。


    “你又是誰?”虛天筆語氣十分不爽,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老夫鍾鳴,是這座秘境的主人。”老翁鍾鳴緩緩介紹道。


    “那洪鍾就是你的本體吧。”


    “道友好眼光。”鍾鳴露出讚許的笑容,點了點頭。


    “那這秘境是誰開辟的?”虛天筆再次提問。


    “秘境的創造者名為語鐵山,不知道友可曾聽說?”


    “鐵山長老!”虛天筆驚唿,隨即再次問道:“既然這裏是語鐵山開辟,那你可認得我?”


    “我是鐵山大人開辟秘境後所造,對他的事並不了解。”鍾鳴搖了搖頭。


    “那你呢?”虛天筆問玄甲真人,“你出身玄武一族,總不可能是鐵山長老的作品吧。”


    “不是,”玄甲真人立刻做出了迴答:“但我也不清楚,我是被他抓進來的,鐵山大人命我守護這座秘境。”


    “守護?你都做了些什麽?除了搶奪這七星葫蘆。”虛天筆冷笑,“鐵山長老生前最是厭惡廝殺,若是知道了你瀆職至此……”


    “我……”玄甲真人說不出話來。


    “敢問道友是誰?竟然認識鐵山大人,自打我在這秘境中被創造出來,便再也沒有見過大人。”眼見玄甲尷尬到說不出話,鍾鳴立刻將話題轉移。


    “鐵山長老,是無心宮現任大長老語極言的叔叔,五百年前便已坐化。”虛天筆頓了頓,“虛天筆,曾經是語極言大長老的貼身之物,我是虛天筆的器靈。”


    “原來如此,”老翁拜了拜,“既然如此,是在下失敬了。”


    “你當真什麽都不知道?”虛天筆繼續問道,“鐵山長老當年為創造這座秘境。”


    “在下的確不知,不過我體內的銘文或許能解釋一二。”說著,鍾鳴一揮手,洪鍾體內就連虛天筆也看不懂的符文立刻浮現在半空中。


    “原來這些是自鐵山長老的手筆,怪不得我看不懂。”虛天筆神識不斷掃過,心中自言自語,但還是將所有符文都記錄了下來。


    “好了,現在該送我們出去了。”虛天筆說道,來到張斂身邊用靈力拉起光罩。


    “主人,真的要放他們走嗎?七星葫蘆不在了。”玄甲之人帶著遺憾的語氣問鍾鳴。


    鍾鳴沒有說話,默默看著虛天筆帶上張斂來到了傳送門前。


    當虛天筆與張斂即將進入傳送門時,突然被一道靈力屏障攔住。


    “你還有什麽事嗎?”虛天筆瞬間幻化為祝月容,一臉怒氣地衝鍾鳴吼道,順手打出一道與洪鍾底部同樣粗細的滅神光。


    麵對滅神光,痛過的玄甲之人麵色大變,鍾鳴則是不慌不忙地一個閃身來到玄甲真人身前,伸手在麵前一抹,一道透明的在僵持了數息之後將滅神光盡數抵擋。


    “還請道友幫個忙,把那七星葫蘆……”鍾鳴話音未落,隻見祝月容攔腰抱起張斂,一頭鑽進了傳送門中。


    “啊嗷嗷!”眼見張斂二人逃出了秘境,玄甲真人不禁怒從心起,恐怖的咆哮傳遍整座秘境。


    一旁的鍾鳴也幾乎失去了冷靜,陰冷的目光看著傳送門消失的位置,久久難以平靜。


    然而這一切都和張斂他們沒關係了。


    潮濕的海風吹拂在麵龐上,張斂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沙灘上。這地方似曾相識,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踏足火域時的位置。


    對了,離開洪鍾秘境的傳送門所傳送的地點是隨機的,自己可能出現火域的任何地方。


    而如今他出現在自己第一次來火域時的位置,隻能說緣分的神奇。


    探查了一番,發現虛天筆正靜靜地躺在乾坤戒中,張斂鬆了一口氣。


    對於自己被偷襲後的事情,他一無所知,而虛天筆如沉睡一般無論如何也無法喚醒。


    之後再說吧,張斂取出七星葫蘆,檢查一番確認沒問題後便騰空而起,化為一道遁光朝神火宗的方向飛去。


    七星葫蘆,究竟有著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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