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嫵也看見了他鬥誌昂揚的小兄弟。


    “嗯……那個,太上皇,你不必覺得害羞,這是人之常情……


    不是你能夠左右得了的,這證明你是一個健康的男人!”


    秦嫵說著,又給赫連夙查了脈象,確定他已無虞,才放下心來。


    “昨日之事,委屈了秦姑娘!


    我會……”


    赫連夙開口,卻被秦嫵打斷。


    “太上皇不必客套!


    即便是做了逾矩之事,那也是為了救你性命,太上皇不必放在心上,也無需為我的手負責!


    那一夜,幸虧太上皇通知了太後娘娘,若不然,我也不能全然脫身!


    咱們兩個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


    赫連夙見她說的雲淡風輕,心中竟然有一些酸澀。


    如此說來,阿嫵對他沒有那種心思!


    他們之間,明明做了親昵之事,阿嫵卻能一笑而過。


    胸口的位置,像是被人一擊重創,赫連夙的表情,說不出有多難看。


    秦嫵見男人黑了一張臉,隻以為他是被雲暖香折磨的太久,心情不爽。


    於是轉移話題道:“曹雲柔身上,中了情蠱,想必日後會癡纏著太上皇,你要有心理準備!”


    赫連夙俊朗的眉,頃刻之間,擰成了疙瘩。


    “你給她下的情蠱?”


    秦嫵好似嗅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精致的柳眉,微微一挑,含著幾分挑釁:“太上皇不會是心疼了吧!”


    哼~


    早知道那一夜,就應該讓曹雲柔霸王硬上弓!


    哼哼!


    “別胡說八道!


    曹雲柔就算是中了情蠱,也不會對我情根深種!


    萬一是文帝呢?”


    秦嫵笑的牙磣:“太上皇別裝了,曹雲柔給你下了雲暖香,擺明了是饞你的身子!”


    想到了那一夜的羞辱,男人的臉上青紫交加:“夠了,別說了!”


    “反正太上皇注意點兒,我懷疑曹雲柔的身份有問題,您這邊調查的情況如何了?”


    “當時莊子上,有一名照顧曹雲柔的婆子,已經讓人去查他的行蹤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秦嫵點頭:“既是如此,那我就先迴去了!


    太上皇最近幾日,須得多多的修身養性,調養一下!


    免得因為這雲暖香,傷了身子,畢竟您到了喝水都要泡枸杞的年紀……”


    見男人的臉色,愈發陰沉,秦嫵立即緘口,識趣的道:“那我就先迴去了,太上皇若是有什麽狀況,隨時讓清風去找我!


    告辭!”


    秦嫵離開,赫連夙隻覺得胸口之中,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不上不下的難受。


    喝水都要泡枸杞?


    這把歲數!


    他哪把歲數?


    二十六七的年紀,明明正值當年,雖不在青春年少,卻也是龍馬精神!


    看樣子,秦嫵是嫌棄他年長?


    這不行!


    他咽不下這口氣!


    “清風!”


    “主子?”


    “讓小鷯哥出去,把不白勾迴來!”


    清風錯愕:“您……”


    “讓你去便去!


    哪裏那麽多廢話!”


    “是!”


    清風離開,赫連夙的心情,才覺得好了一些。


    秦嫵迴到了紫雲山莊,洗漱沐浴一番,熱氣蒸騰的木桶當中,她素白修長的手 ,掬起水,溫熱的水順著指縫流走。


    緩緩地閉上了眼,秦嫵享受著溫熱的水,將渾身的酸楚驅散的愜意。


    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一個畫麵。


    男人的眼神濕漉漉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大狗狗,對他撒著嬌:“阿嫵,你這樣不對!


    快一點兒,重一點……”


    秦嫵舒然間睜開眼睛,粉拳拍在水上激起一層水:“秦嫵,你腦子裏淨想些個有顏色的廢料做這麽麽!


    赫連夙那老男人,你就用眼睛看看得了,別肖想!”


    篤篤篤……


    篤篤篤……


    篤篤篤……


    秦嫵皺眉,起身裹上了衣袍,頭發濕漉漉的去開窗戶,一股涼意襲來,一道綠色的影子,搖搖晃晃的進了屋子!


    秦嫵嫌棄:“天天出去浪,這麽晚才迴來,不曉得哪天,被人將你獵了去,燉肉吃!”


    “呸!”


    不白惡狠狠,爪子上的東西,咚的一聲,落在了桌子上。


    秦嫵關上了窗戶,來到了桌前,卻發現桌案上的那東西,竟然是赫連夙的青玉扳指!


    秦嫵有一些惱火:“我是讓你出去看你媳婦兒的,不是讓你偷偷摸摸的,往紫雲山莊帶東西!


    你這鳥,爪子怎麽這麽髒,趕明兒,把這東西給我送迴去!”


    不白啄著羽毛,很明顯的有一些煩躁。


    “我不送!


    騙子,騙子!”


    秦嫵詫異:“怎麽了?”


    “臭蛋,臭蛋!”


    小鷯哥的蛋,沒有孵化出來?


    秦嫵表示同情,修長的食指動作,指甲輕輕點著:“蛋沒孵化出來?”


    “臭的,都是臭的!


    沒有小鷯哥,沒有小鸚鵡!


    我呸!”


    “這事兒怨不得旁人哪!


    不白你不行,迴頭我給你弄兩副藥,保證你一展雄風!”


    不白歪著腦袋,眨巴著眼睛,仿佛是聽不懂秦嫵的話。


    “把這東西,給太上皇送迴去……”


    話音未落,外頭便響起來了篤篤篤的聲音。


    秦嫵蹙眉,月上中天,這個時候,能來敲他房門的,除了不白,就是赫連夙!


    秦嫵開門,臉上還染著潮氣,好似剛沐浴完的模樣。


    男人經過了一日的休遊戲,精神恢複了不少 ,一些明豔的紅衣,如血如荼,更讓他俊朗的五官,多了幾分邪魅。


    不同於鮮衣怒馬少年郎的紅衣張揚,赫連夙總是能把這些明豔的顏色,穿的邪肆,囂張。


    一種與生俱來的颯爽,縈繞在他身上。


    “太上皇,您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是有什麽事兒嗎?”


    “來找東西!”


    秦嫵滿臉愧色:“您的扳指是吧!


    不白刁叼迴來的,我給您拿!”


    說著,秦嫵折身迴了屋裏,再迴頭的時候,屋子裏的鳥不見了,就連那一枚青玉扳指也不見了!


    秦嫵有點兒慌了,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不白,你出來!”


    “不白,你在哪呢?


    太上皇來找你尋東西!”


    “不白,你這隻臭鳥兒,你再不出來,老娘就要剁了你了,趕緊滾出來!”


    秦嫵急躁,脾氣有些暴,屋子裏轉了兩圈,都沒有找見不白的身影!


    這死鳥,竟然又將那青玉扳指給叼走了!


    赫連夙站在窗外,涼風颯颯,吹得他的衣袂翻飛,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風中,竟然有一絲幽怨!


    “太上皇,不白不知道又死去哪兒了,等他迴來,我一定將您的青玉扳指還迴去!”


    “秦姑娘的鳥,這麽囂張放肆,大抵是隨了主子!


    不過,我那青玉扳指,是我母妃生前留給我的,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秦姑娘……”


    秦嫵麻了!


    上一次,赫連夙漫不經心說想要送給她的青玉扳指,竟然是他母妃留下的遺物!


    就這,他都舍得送人?


    秦嫵好像是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終究是嘴更快一步:“太上皇,既然那扳指是你的貼身之物,我家不白,又是怎麽叼去的呢?


    應該不會是,故意縱著不白,從你那叼東西?


    隻為了找借口,與我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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