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鴨綠江的東岸,無數的修羅鐵騎縱橫馳騁,清軍後隊的漢軍旗被趕得像野狗一般在凍土上東逃西竄,不時地被修羅鐵騎用10式騎兵槍射殺。


    修羅營的10式騎兵槍其實就是槍管短了一些的後膛裝步槍,但是由於實現了後膛裝彈,所以大大提高了裝填時間,使得騎兵使用火槍成為了現實。


    楊忠傑無聊的看著河邊肆意追殺清軍的騎兵們,心裏直癢癢,要是這麽打下去什麽時候能輪上他的炮兵出手呢?


    “伯爺!騎兵兄弟們累了,讓我們炮兵開幾盤吧…”楊忠傑滿臉的堆笑,賤兮兮的說道。


    “哦?是嗎?我怎麽沒看出來他們的疲態呢?”燕震憋著笑說道。一眼就看出楊忠傑的意思,這家夥是又技癢了,接著又說道:“我知道你想什麽,你想讓炮兵轟擊清軍,把更多的清軍送進鴨綠江,對不對?”


    “對呀,伯爺!還有什麽武器能比咱們的大炮厲害的?隻要我老楊一開火,肯定讓這幫韃子連河都過不去。”楊忠傑拍著胸脯說道。


    燕震聽到楊忠傑的話笑了笑,說道:“老楊啊,咱們這次出兵,你知不道隊伍裏有多少新兵?”


    楊忠傑撓了撓腦袋,迴答道:“要是從之前擴軍算起,咱們基本上都是新兵,老弟兄就那幾千人。”


    “對啊,這些新兵在進入修羅營之前,都沒打過什麽仗,沒見過血的兵不是好兵。開戰以來,隻有張之極帶著的騎兵和韃子幹了一場,雖然也取得了一定的戰果,但是那也是主要因為我們的裝備比清軍好。現在這麽好的機會,讓這些新兵上去見見血,對他們快速成長起來很有幫助。”燕震解釋道。


    這時方以智走了過來,他在修羅營這幾年已經褪去了當初世家公子的氣息。原本白白淨淨的臉上多了風霜磨礪出來的滄桑,青黑色的胡茬越發襯托出了男子漢的氣概。此時他手裏正拿著一份軍報,走到燕震跟前利落的行了一個軍禮,說道:“伯爺,根據夜不收帶迴來的消息,藍彪所部已經到達西岸指定位置。並且已經和韃子交上了手,據說戰果還不錯。”


    “嗯,堵住了…”燕震目光深邃的看向西岸,在那裏兩白旗的八旗鐵騎正在如一塊鐵板,壓向藍彪的紅蓮教步兵大陣。


    “爹!韃子要拚命了!”藍晶玲右手緊緊握著苗刀的刀柄,對藍彪說道。


    “嗯,讓弟兄們準備好,韃子的前隊是漢軍旗,後麵才是真八旗,真正的硬仗是在後麵。”藍彪放下手中的千裏鏡,不得不說,做為涼國公藍玉的後代,他的血液裏似乎是自帶軍事的天賦加成,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清軍的打算。


    事實也如藍彪所料,多爾袞正是要讓漢軍旗充當炮灰。而八旗鐵騎將負責最後的鐵血衝陣,那才是決定勝負的一擊。


    低沉的牛角號響起,清軍騎兵緩緩的動了起來。前隊身穿青黑色號衣的漢軍旗騎兵,每人取出一塊布條,將戰馬的馬眼蒙上。這是因為馬是一種非常有靈性的動物,在麵對鋒利槍尖的時候它們會猶豫,會本能的躲避,所以騎兵們麵對惡戰的時候,往往都會蒙上馬眼。


    隨著馬速逐漸變快,大地開始微微的顫抖。上萬匹戰馬的鐵蹄如同榔頭般敲打著凍的邦硬的地麵,藍彪這邊的紅蓮教立刻就感受到了無邊的壓力。


    “拒馬!”藍彪大吼一聲。


    “殺!”教眾們也同樣以大吼來迴應著他們的教主。


    一人高的大盾上沿,“啪啪啪啪”的搭上了一排長矛。拒馬的動作雖然沒有明軍那樣整齊,但是也能看得出來,之前也是訓練過的。考慮到紅蓮教這種性質的軍隊,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難能可貴。


    東岸,修羅營帥旗下,燕震看著西岸清軍的移動,意識到多爾袞這是要拚命了。轉過頭對著身邊的馬青說道:“馬叔,派騎兵從左翼冰麵處渡河隨時準備支援藍彪,紅蓮教那些人馬很難與八旗軍抗衡,如果放跑了這支軍隊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尊令!”馬青行了個軍禮,領命而去。


    劉三奎本來是明軍鎮守遼陽的一名遊擊,投降皇太極後現在是漢軍旗的參將。近年來,在與明軍的一次次交鋒中屢屢立功,用昔日袍澤的鮮血染紅了自己的頂戴。


    這一次,劉三奎也看到了清軍在修羅營麵前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力不從心,看到了朝氣蓬勃的修羅營從上到下表現出來的那種自信。他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但是已經無路可退。聽說那位修羅伯嫉惡如仇,而且殺性極重,據說就連當年聖眷正隆的高起潛都被他差點一腳給踹死。像自己這種主動投降建奴的叛徒,到了他手裏隻能是哢嚓一刀,而且這還算好的。


    現在對於他劉三奎和所有清軍來說,唯一的出路就是擊潰眼前這支軍隊,逃迴盛京。


    想到這裏,劉三奎又提了提馬速,對手下喊道:“全力提速,衝上去!”


    藍彪握著千裏鏡的手也有些微微的顫抖,他知道,這是他帶兵以來遇到的最強勁的敵手。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放!”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槍聲響處,清軍騎兵一百多騎落馬,後隊的騎兵沒有絲毫停留,踏著戰友的身體繼續衝鋒。慘叫聲響徹整個鴨綠江西岸,後隊的兩白旗騎兵在漢軍旗身後僅僅相隔百米的距離。這既是壓陣,也是督戰,如果漢軍旗在衝鋒的路上有任何猶豫和退縮,那麽迎接他們的就是八旗鐵騎的馬刀和弓箭。


    “再放!”


    砰砰砰砰砰砰…


    五段擊使得火繩槍射出的子彈連綿不絕,清軍騎兵不斷的落馬。但同時,兩軍的距離也在迅速接近。清軍用人數或者說是用人命,縮短了兩軍的距離。


    很快,前隊的清軍已經距離陣前不足50米。此時,一萬漢軍旗還剩下六千多人。


    “放箭!”


    隨著清軍將領劉三奎的一聲令下,羽箭密密麻麻的飛向了紅蓮教的步兵大陣。紅蓮教開始出現了傷亡,數百名教眾中箭倒了下去。


    但不得不承認,在信仰加持下的教眾,戰鬥意誌比很多明軍都強。後麵的教眾迅速上前頂替了中箭教友的位置,缺口很快就被堵上了。整個大陣正麵仍然堅固,密密麻麻的長矛,就像是刺蝟身上的尖刺般指向前方,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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