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聽說你在韓家繡嫁衣。”


    夜纖雲身子僵住,“你聽錯了吧,我那是閑來無事繡著玩的。”


    樓清漓唇角一勾,“開個玩笑,等做完這些,我就去古城接你迴來。”


    夜纖雲點頭,“好,不過,你別動姓韓的,我覺得,姓韓的從頭到尾都是被利用的。”


    樓清漓擰眉,“是嗎,看來你對他感觀不錯。”


    夜纖雲唇角微勾,“姓樓的,我在韓家,是什麽身份?”


    樓清漓頭也不抬,“姓韓的未婚妻身份?”


    “錯,是夜家大小姐的身份,你說好不好笑,我在韓家才知道,夜家大小姐居然是我的某一世。


    陰差陽錯之下與姓韓的訂了婚,後來我死了,姓韓的暈了,聽說那古城沒有時間概念。


    古城一年,外麵一個月。”


    樓清漓眉頭一挑,難怪。


    “你說姓韓的是被利用的,是什麽意思?”


    夜纖雲頓了頓,道,“姓韓的每個月都會見一個人,那個人好像是韓家掌控者。


    而且,也是那個人,才把我帶迴古城的,聽說古城是以靈魂的方式進去的,但我不是。


    我是肉身連著靈魂進去的,應該是那個人在搞鬼。”


    樓清漓陷入沉思,“聽說古城有一個城主,隻有城主才能讓人以靈魂的方式進城。”


    夜纖雲搖頭,“是有這麽一迴事,但那個人,跟城主比起來,城主連個嬰兒都算不上。”


    樓清漓:“……”


    原來古城城主這麽菜。


    樓清漓道,“行了,睡吧,說這些還為時過早。”


    夜纖雲沒有應聲。


    樓清漓低頭,聽見輕微的唿吸聲。


    唇角勾了勾,也閉上了眼睛。


    次日。


    端王府。


    端王歇在阿清房裏。


    阿清看著端王的臉,心裏沒有半分波瀾。


    端王的侍衛走了進來,阿清揚起微笑,“王爺,該起了。”


    端王睜著惺忪的睡眼,看向侍衛,侍衛麵無表情道,“宮裏來信了。”


    端王瞬間迴神,起身穿衣離開了房裏。


    阿清淡淡的看著人走,連挽留都沒有。


    阿清起身,穿了件衣裳去了偏房,偏房內還有居住的痕跡,隻不過不是人,是狗。


    是樓清漓特意訓練好帶過來的,被阿清在街道上看中,抱迴了端王府。


    阿清看著小雜,心情很是複雜,初時聽到小雜開口說話,阿清是震驚的。


    但隻有這樣,才能完成下一步。


    阿清把小雜房裏的下人都清走,獨自一人坐在小雜那跟大床似的狗窩看著小雜唿唿大睡。


    阿清戳了戳小雜的外露的肚子,輕聲道,“我想,宮裏也應該通知端王選秀的事兒了。


    你說,端王會選誰?”


    小雜眼中生無可戀的道,“除了端王看上眼的,隻要對端王有幫助,或者腦子不好使,都給他安排上,懂了嗎?傻帽。”


    阿清眼底都是笑意,“懂了,你繼續睡吧。”


    阿清走出房裏,讓下人接著伺候某位狗大爺。


    阿清迴了房,繼續對著梳妝鏡描眉抹唇。


    今個兒一天,端王府都沒有消息,看來端王是進宮了。


    阿清無所謂,到時端王不管讓不讓她進宮,都可以,不用進宮,隻要有人上門拜訪。


    除了她,還能有誰接待?


    想著,阿清微微一笑,真正明白,不用把男人盯緊,也可以把男人掌握在手心之中。


    這句話,初時聽樓清漓說,還不明白,迴了京後,反而明白了不少。


    皇宮。


    禦書房。


    端王跪在下首,寧雲帝看都沒看端王一眼,直接道,“春闈一事,你打算怎麽擦屁股。”


    端王抿唇,“迴父皇,春闈一事是兒臣一時糊塗,這件事,兒臣會補上。”


    寧雲帝眼底冒出精光,補上,看來這五兒子還有東西沒有交代啊。


    “嗯,你下去吧。”


    端王跪了幾乎一天,除了這個時候說了幾句,根本沒有什麽表示。


    端王眼底不停閃爍,最終還是一瘸一拐的迴府了。


    端王一出宮。


    樓清漓就知道了,看來端王,皇帝還不打算動,正好,還有些東西一一讓皇帝看見。


    夜纖雲打了個哈欠,“你這部署,都幾年了,還能不能行了。”


    樓清漓淡笑,“不長了,最多一年半。”


    夜纖雲哦了一聲。


    半個月後。


    宮裏傳出消息,要給皇子選秀。


    樓清漓暗道,終於等到了。


    這半個月,不少聽到消息的各家小姐,都或多或少找點借口去過端王府,樓清漓想,阿清已經準備好了。


    阿清的確準備好了。


    阿清看著手上的名單,陷入沉思。


    身後的端王看著這一幕,不說話,隻摟著阿清。


    阿清迴神,看向銅鏡裏的人,“王爺,阿清已經將能為王爺所用的各家小姐寫好了。”


    端王看著上麵一個個名字,身份來曆,嫡庶,道,“阿清,你難道不想當皇後嗎?


    就這麽想把本王推給別的女人。”


    阿清笑了笑,“想,但是,阿清對王爺無用。”


    端王沉默,“可……”


    “王爺,不少王爺都成年了,王爺沒有危機感嗎?趁著現在,皇帝已經不算老的時候。


    給自己多點禦敵的武器,才能在這京城立足,王爺,別想的太天真。”


    端王當然不是天真,而是在試探阿清。


    但試探的結果,讓端王有些失望。


    “嗯,本王聽阿清的。”


    “王爺,明日的選秀,阿清就不去了,王爺記著,要選對自己有用的王妃,和側妃。”


    端王嗯了一聲,深深看了一眼阿清,轉身離開。


    阿清看著人走遠,才鬆了一口氣,麵對一個死人,真是很大的勇氣呢?


    對的,在阿清眼裏,端王就是一個死人,這些話,她都沒有對樓清漓說過,因為沒用。


    不管如何,端王在慢慢走向死亡。


    次日。


    樓清漓漫不經心的躺在夜纖雲的懷裏。


    看的夜纖雲氣的夠嗆,“今日不是宮裏選秀嗎?不緊張。”


    樓清漓看過去,“都安排好了,端王再不上鉤,也不可能,除非他不想要皇位。”


    所以,端王必定上鉤,刀都準備好了,哪有不接的道理。


    夜纖雲看著樓清漓,抿唇笑了。


    這樣的樓清漓,感覺整個天下都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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