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怎麽迴事?”


    “什麽怎麽迴事,父親。”


    “怎麽,這個時候倒是裝起傻來了?”


    在距離地麵三百米的空中花園裏,穿著泳衣,用一條寬大毛巾遮蓋住曼妙身軀的女人躺到泳池邊的躺椅上,連看都沒有看一旁的全息投影一眼。


    “你昨天能那麽對羅平說話,怎麽,今天就不敢認了?”


    “認什麽?”


    直到這時,女人才轉過頭去,看向麵色威嚴,語氣嚴厲的中年男性投影。


    雙方都沒有說話,隻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時間慢慢流逝,直至中年人臉上的威嚴完全消融不見。


    “小雪啊……你和他,你和羅平,以前關係不是很好的嗎?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可為什麽,為什麽你昨天要……”


    “喜歡就是愛嗎?父親?”


    李瑞雪看著自己的爹,這位在風城可謂是唿風喚雨,放在整個玄國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臉上那小心翼翼,生怕惹自己女兒不開心的表情,問道。


    “你和母親也相敬如賓,但伱愛她嗎?我的意思是男女之間的愛,情愛的情,情愛的愛。”


    “父親,你有將你的愛哪怕分享過一丁點兒給她麽?”


    “已經過去七十年了,爹,七十年,可你有曾忘記過當年那個讓你刻骨銘心的女人嗎?有曾忘記過半分嗎?”


    “你當年能為了那個女人去死,甚至能為了那個女人拋棄大哥二哥,拋棄娘,拋棄家族的一切。但你現在,你做的事情和當年爺爺奶奶對你做的事情有什麽區別?”


    “我不愛羅平,我喜歡他,我把他當弟弟看,但我對他沒有愛。就如同你對自己的妻子,對我母親,我娘一樣。”


    “大哥已經和羅平的姐姐結婚了,他們兩情相悅,如果隻是聯姻的話,這邊已經足夠。又為什麽還要來逼迫我呢?”


    “可羅平他……”


    “可羅平他和你一樣,愛而不得,對嗎?母親那麽愛你,但你不愛她。你愛的是另一個女人,一個你永遠也得不到,盡管寧願拋棄一切去追逐,卻始終無法得到的女人?”


    “所以,你看到羅平,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對嗎?”


    “李瑞雪!!!”


    中年人的咆哮聲在花園中迴蕩,但並沒有半點逸散到花園之外,就算是在花園內,不遠處那幾名正在打理著花草的工人仍舊在照常工作,並且還有說有笑地聊著天,似乎完全沒有被中年人的咆哮嚇到。


    李瑞雪也沒有被咆哮影響分毫,她隻是平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不再言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直到對方那因憤怒而充血泛紅的麵部紅暈不再,氣息與神態逐漸恢複平穩,她這才繼續開口道。


    “可是,父親,你有沒有覺得,我才是當年的你呢?”


    “……”


    中年人沉默了,沉默良久,隨後,他抬起頭,態度誠懇中帶著些許期盼:“爹不逼你,但,但……”


    “羅平他……真的,真的就,沒有就沒有機會了嗎?”


    *


    *


    *


    “沒有了,沒有機會補救,也沒價值了,這東西,都壞成這樣了。”


    馬豐年將張德瑞拿來的手表隨意地往桌上一扔,“你要說這東西是鑲了什麽名貴寶石,是用什麽貴金屬,比如黃金鉑金這樣比較通俗的貴金屬的話,那成這樣還能補救一下,雖然也補不了多少,和它的原價比起來。”


    “可這玩意兒,這他媽的就一航天合金,雖然確實值錢。可都成這樣了,那就不值錢了呀。”


    “就算,就算說是按重量賣,這堆東西也能有個幾萬塊出頭,可你這量太少了,賣不出什麽錢的。”


    “你不是說上麵還鑲了寶石麽,你看看這些寶石扣下來能不能賣錢?”張德瑞還是不死心,“就算鑽石不值錢,上麵的藍寶石紅寶石什麽的……”


    “不值錢的,別想了。”馬豐年瞥了張德瑞一眼,“這所謂的寶石都是現代工業的殘次品,它能賣這麽貴並不是因為它真值這麽多錢,隻是它的牌子讓它值這麽多而已,賣的是所謂的設計嘛。”


    “你要是當時能拍到那羅平當舔狗被李家大小姐訓斥的視頻的話,那倒是還能值點錢,起碼二三十萬吧,但你沒拍啊,這錢不就飛了。”


    一邊說著,馬豐年將已經破破爛爛,表盤似乎是被高溫融化,指針都已經粘結在一起的手表推到張德瑞麵前。


    “不過我倒是也挺好奇的,這表雖然是富哥智商稅,但好歹也是個航天合金,你把它丟到太陽表麵都不至於被熔成這樣,你昨晚上是幹嘛了?”


    “我不到啊?”張德瑞雖然說著不知道,但腦子裏這會兒已經開始飛速運轉了起來,他在想著,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睡覺做夢的時候不小心運轉功法了,導致室內溫度升高,表被融化。


    這表能扛得住太陽表麵的溫度,但可不一定能扛得住他的陽極正法。


    越想,張德瑞就覺得這樣的可能性越大,但他肯定是不會承認這表是自己弄壞的,不是不願意透露自己身份來曆,他早就坦白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沒人信。


    他不承認單純隻是因為這樣的話會顯得他自己很蠢很丟人。


    “我昨天隻是在家裏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出門把裝著盒子的手表拿出來一看它就成這樣了呀!”


    “家?”聽到張德瑞的話,馬豐年一愣,“你哪來的家?你有合法身份,租房子了?”


    “沒有,我在郊外發現一間沒人住的房子,已經在那兒住了一個星期了。


    那地方挺好的,很安靜,房子也大。就是晚上睡覺有點兒悶,也不透光,白天裏麵也是黑不溜秋,好像還被燒過?房子裏牆上煙熏火燎的。”


    “哪個郊外?”


    “從銀河世紀廣場的世紀路直走到北春大道,直走過蓬山檢查站,出檢查站後繼續走五公裏,豎著塊‘坪林鎮’路牌的那地方,從矮樹林子的小道進去,走幾十步就到了。”


    “哪個坪林鎮?”


    “就坪林鎮啊?”張德瑞發現馬豐年在盯著他,而且眼神十分奇怪,他拿出手機,在手機上打出‘坪林鎮’三個字。


    “諾,就這個坪林鎮。”


    “風城沒有這個鎮子,你說的蓬山檢查站我知道,過去大路直走十公裏路邊兒什麽都不會有,隻有電線杆子和荒地,沒這塊路牌,更沒什麽小樹林。”


    馬豐年死死盯著張德瑞,“你在那兒住了多久了?”


    “一個星期,怎麽了?”


    張德瑞被馬豐年那詭異的表情弄得有點兒茫然,“咋的啦你這是?你這表情咋跟他媽的鬼一樣?”


    “你撞詭了。”


    “放你媽的屁,狗東西,見不得人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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