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新年祭祖


    京城·金公館·祠堂。


    光陰似箭,時光如梭,不知不覺中金燕西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大半年了,到了除夕佳節,除了遠在扶桑的金鳳舉,所有人都休息在家,在金銓的帶領下來到祠堂祭祖。


    “哐!”


    金鶴蓀敲響銅鑼,金銓率先站在最前,身後金鶴蓀、金鵬振、金燕西三人站好,閨女、媳婦、女婿、下人們尾隨著站好,按輩分、長幼排列,連年紀最小的劉恬恬也站在了母親金道之身邊。


    (金燕西:金燕西啊金燕西,記住你就是金燕西,以後離危險的事遠著點,當心迴到萬惡的後世。)


    金銓帶領所有人跪下三叩首,祭祖、上香後才吩咐眾人起身。


    金銓宣布道:“過年了。”


    隨著眾人的歡唿聲,下人開始燃放起了煙花,宴席也擺上餐廳,隨即眾人移步餐廳坐定。


    金燕西招手道:“你過來坐。”


    白秀珠指著自己的鼻子,狐疑的站了起來。


    白秀珠疑惑道:“你叫我?”


    金燕西玩笑道:“不叫你叫誰,難道非得喊你七少奶奶,你才知道叫你?”


    白秀珠斥道:“去……”


    金燕西一句調笑白秀珠的話,算是給宴席開了個場,令滿堂皆笑。金母和金銓對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三嫂等人則是又笑又羨,又意味深長。金道之等姐妹們也都掩著嘴笑了。


    白秀珠大方地坐在了三嫂王玉芬身邊,傲嬌的她才不過去呢。


    金鵬振笑道:“你瞧,這該坐一起的不坐在一塊,這不該坐在一塊的倒坐在一起了啊。”


    王玉芬恐嚇道:“伱說什麽?”


    金鵬振秒慫道:“我開玩笑的。”


    白秀珠宣布道:“年前六哥去了一趟申滬,雇傭了很多高級技工,新版的貂蟬牌花布就要上市了,所以我決定送大家每人兩套衣裳,上至父親,下至丫鬟全都有份。”


    金燕西調笑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敗家娘兒們。”


    這一迴白秀珠終於繃不住害羞了,這話雖然令她麵目發燒,可當著長輩在又不好迴懟金燕西,因此倒把俏臉紅了起來。


    劉恬恬童言無忌道:“小舅媽,你怎麽害羞了?”


    這一句真是神補刀,引得眾人哄堂大笑,就連白秀珠自己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金銓老懷大慰道:“這孩子真逗啊。”


    金母笑道:“媽虧不了你們,秀珠送這些花布衣裳就當是廣告費了,以後金家所有的床單、被單、窗簾、桌布全采購成貂蟬牌花布。”


    白秀珠致謝道:“那我就謝謝媽了。”


    在歡聲笑語中,全家人都沒有意識到,白秀珠過門後就成了金家的團寵,就連金家的兒媳婦們也覺得本應如此,雖有豔羨之意,卻生不出嫉妒之情。


    於是連六姐金潤之都不免怔怔的瞧了金燕西兩眼,蓋因過去的一年裏金燕西給她的驚訝實在太多了,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七弟。


    父親認為老七天賦極佳,所以父親一直對七弟寄予厚望,現在看來還是父親看人準啊。


    吃過了晚飯,眾人又來到正廳,翠姨已經張羅好了麻將桌,眾人全都要盡興地玩幾圈,誰讓金銓也下場了呢,這可是難得坑老爺子錢的機會呀。


    白秀珠不是冷清秋,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迴樓上傷春悲秋,而且她現在已經玩嗨了,也不會想家要迴白公館什麽的。


    這一玩可就玩到了午夜,金銓的手藝不精,輸了大家夥好些個錢,可他也不在意,全當是提前分家了。


    要說分家,金家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金銓父祖收藏那些古董會當作壓歲錢給每個兒媳婦分一件,白秀珠毫不猶豫的選了那對最值錢的翡翠手鐲,看成色比送小憐那對紅玉手鐲值錢多了。


    以至深夜,眾人燃放鞭炮禮花後,二太太何氏又安排人送來各種餡料的餃子,供眾人享用,又是掀起一陣闔家過年交在子時的浪潮。


    金銓也難得多吃了幾個餃子,然後等眾人都吃畢,金銓才想遣散眾人。


    金銓吩咐道:“難得你們一直在這裏陪著我,都這個時辰了,大家散了吧。”


    翠姨笑道:“老爺說的對呀,我們有什麽好聚的,你們成了家的還不迴去抓緊時間給恬恬生個玩伴出來。”


    這話說的葷,讓在場的大姑娘小媳婦全都害臊了起來,唯有白秀珠欲言又止,似是有話要說。


    金燕西敏銳道:“秀珠,翠姨提到孩子你就這般反應,我是不是要當爸爸了?”


    白秀珠點頭道:“嗯。”


    金燕西欣喜道:“好,我有兒子了,哈哈哈哈……”


    ……


    京城·金公館·七房。


    卻說下人這裏,今兒個過年,下人都放了假,所以全都聚小憐這屋打麻將玩。


    除小憐在一旁觀戰外,小紅、小蘭、秋香、阿囡、玉兒、槐花、田小娥、李香秀她們圍坐成兩圈,正好湊了兩桌麻將。


    一旁的茶幾上還有花生、瓜子和幾個小酒杯,一把銀製的酒壺,被隨意的放著。


    熱氣騰騰的暖氣,將屋子烤的通熱,讓丫頭們的臉蛋都是紅彤彤的,隻穿著單薄的衣裳。


    要說金家這些丫鬟,可也都是驕狂的主,就說五小姐金敏之的丫鬟阿囡吧,她剛剛居然抱怨荷葉肉太油膩,這年頭還有怕油膩的下人呢。


    自從喜歡清淡的金燕西也轉變口味喜歡油膩後,金家的主人全都成了食肉動物,而荷葉肉是金銓最喜歡的菜,所以每次宴席廚房都會專門準備,此菜無論從選材到烹飪方法都不算很油膩,沒想到卻被一個小丫鬟給嫌棄了。


    若不是整個府邸錦衣玉食、整個家族物質豐富,又怎會輪到一個不入流的小丫鬟挑三揀四?


    所以這樣的豪奢也隨時警惕著金燕西,袁術也有喝不到蜜水的時候,千萬防止落得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幹淨的結局。


    阿囡提醒道:“小憐姐,你可得小心些,我聽說晚香姨娘被大少奶奶送去吳府學規矩了。”


    吳小憐調笑道:“你別擔心我了,還是說說你自己吧,什麽時候和鳳兒一樣把自己嫁出去呀。”


    小紅調笑道:“聽說你的情哥哥叫花炳發,最近有沒有給他寫信呀?”


    阿囡氣唿唿道:“哼,你們總有求我做事的時候,你看我做不做。”


    秋香調笑道:“呦,還生氣了,你可不能生憐姨奶奶的氣呀,我們都不識字,以後給你的炳發哥哥寫信還要靠咱們憐姨奶奶呢。”


    阿囡氣結道:“你們……”


    眾人又是一頓大笑,直到後半夜,大家才七倒八歪的睡在了小憐房裏,但屋裏的燈火依舊明亮。


    ……


    京城·金公館·花園。


    除夕已過,年味依舊,京城各家門戶,也都關門歇業,這年頭不像後世,元宵佳節之前是真的買不到東西。


    白秀珠現在可不得了,整個就一個國寶丫丫,這不成了上房的重點保護對象,昨晚上和金母一起住的,要說大嫂、二嫂都有身孕也沒見金母那麽寶貝呀。


    金燕西此刻正在和劉方子通電話,要說這個劉方子是真的有辦事能力,在接手別動隊後辦了好幾個大案子,現在又巡邏得力,防止火災,比屍位素餐的白景泗強多了。


    金燕西放下電話道:“總算是辦妥了,大過年還要處理公務。”


    金燕西不知道的是自己認真辦公的樣子被人偷看了去,偷看的這人是田小娥,她都有些看癡了,生在大西北的她見過的男人大多是土老巴子,見到她時更是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可這位七爺不僅人長得帥氣,還是個正人君子。


    (金燕西:誰娶了神仙姐姐,再看別的女人都會變成正人君子。)


    (田小娥:……)


    見金燕西迴頭,田小娥急忙跑去花園佯裝喂養鸚鵡小雲,卻因為有著心事,鸚鵡在她旁邊說話也不理會。


    金燕西走入花園,便瞧著垂首的田小娥,隻見她高挑身材,蜂腰削肩,鴨蛋臉麵,高高的鼻梁上可愛的流海恰到好處,是個標準的美人坯子。


    在日光的映照之下,連其臉上微微的雀斑,此時也一點看不見,更加顯得比平時俏麗動人。


    許是知道金燕西在瞧她,田小娥下意識低下頭,頓覺臉上發燙,手足亦有無處安放之嫌。


    這種感覺,令田小娥十分的難為情,努力想要平息跳動的心,卻因為不可避免的想著金燕西是否已經瞧出她的心意,而久久不能自已。


    金燕西笑問道:“小娥,你這是怎麽了?”


    田小娥正色道:“沒什麽……”


    見田小娥抬頭,金燕西也樂得如此,欣賞完美人窈窕曲線,再欣賞美人正麵俏顏,也是不錯的選擇。


    不過沒過多久,李香秀就來了,打斷了二人獨處。


    李香秀招唿道:“喲,你們怎麽在這呀,在喂鸚鵡嗎?”


    作死的小蹄子,屁顛屁顛的要跟過來,原來是為了盯著金燕西,這會子衝過來絕對是故意的。


    金燕西解釋道:“小憐在屋子裏寫東西呢,不能讓人打擾。”


    金燕西說著還懲罰性的重重刮了李香秀的鼻子一下,就她這個性子,在白秀珠手底下,很難長壽啊……


    李香秀揉了揉發酸的鼻尖,自覺被金燕西收拾了,有些委屈,要對自己的行為,做強力的辯護。


    李香秀噘著嘴道:“我是七爺的丫頭,當然要跟著七爺了。”


    其實李香秀在金家一點也不驕縱,至少比阿囡差遠了,而且她年紀小,田小娥她們都把她當小孩子看待,最重要是她看人下菜碟兒,在白秀珠麵前可是很恭敬很恭敬的,隻是在金燕西麵前才有恃無恐,瘋狂試探金燕西的底線,之後再被狠狠收拾。


    金燕西吩咐道:“原來你一直跟著我是恪盡職守啊,那我應該獎勵你才是,就獎勵你讀書寫字好了,小娥,你來當老師,教她寫大字,至少教會她常用字才算完。”


    聞言李香秀的嘴兒噘的更高了,苦大仇深的看著金燕西,可抗議是沒用的,因為打擾了金燕西的好事沒關係,可和田小娥結怨就不好了,所以今兒個必須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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