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風晚別院開放了?”


    “大家趕快換陣地呀,那裏的高牆魚人肯定跳不過去,照明也一定很充裕!”


    這個係統公告對於很多玩家來說就是救命稻草,是他們熬過整個夜晚的避風港,因此大批玩家開始轉移,人流開始向鎮西靠攏,怪物也跟隨著離開街道,開始圍攻風晚別院。


    於是鎮中形成了一團人流漩渦,最裏層的是別院府兵,其次是怪物,隨後是玩家,再來又是一層怪物,最後又是一層玩家。


    裏三層、外三層,所有單位扭打在一起,混亂不堪的場麵不知要持續多久。


    好在街道上算是相對空曠的場所,冷鴉所在的小隊終於得以轉移陣地,或者說終於得以追逐幽魂馬車而去。


    溯溪而行,直至溪行石碑所在的泉眼,幽魂馬車停止了移動。或許是老人家活動久了需要休息,又或者是那潭水中有某些隱秘之物,能讓幽魂馬車維持更久。


    潭水開始漾起陣陣漣漪,升騰起滾滾水汽如煙繚繞於馬車之外。


    馬車的簾幕被一根拐手掀開了一半,如長鯨吸水一般,將一縷薄霧吸入車廂之中。裏麵的身影蒼老且一臉疲態,看來掠陣也不是一個輕鬆活。


    “那個身影看起來有些麵熟,我怎麽感覺好像是。。”寒蟬躲在不遠處觀望,隊友們就圍攏在她的身邊。


    “是白樺,”冷鴉搖搖頭,“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他果然是白霧鎮最大的叛徒和內奸。”


    “白樺?白霧鎮的鎮長白樺?”其餘幾人都覺驚詫不已。


    “是的,就是我們新手村的鎮長白樺,有他在背地裏做手腳,我們白霧鎮想不陷落都難哦。”冷鴉道。


    “暈死,那我們要上去攻擊嗎,他好像在吸食泉水中的能量,肯定是不懷好意。”寒蟬對於現在的處境有些困惑。


    正在幾人遊移不定之時,一群玩家圍攏了上來。


    “幽魂馬車在這裏!該死得放出這麽多精英怪,現在有你好看的!”


    “大家一起圍住它!別再讓它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這批玩家正是剛才在主街把守的玩家,好不容易從精英怪的魔掌中逃生了出來,現在撞見幽魂馬車,就像看到仇人一般分外眼紅。


    幾個近衛玩家立即開始抄後路,卡住馬車的線路,幾乎每一個人都有專門的治療在盯著,一看就是守城的主力玩家。


    在這些近衛玩家中,有一個人與冷鴉有一麵之緣,是死神團隊的鐵血死神,稍一觀察,在那群治療玩家當中,果然又發現了橘子死神。


    麵對這群進犯的玩家,幽魂馬車可不會坐以待斃,白樺仍然在吸取著水潭中的水汽,但正在駕車的那個靈魂體卻是開始了攻擊。


    它像一個豌豆射手一樣不停地噴吐出白色的法球,砸在那些近衛玩家的身上,似乎非常受傷。


    “嗷,法傷110以上了,快些治療我。”一個巨鐮玩家道。


    “你快退下來,我來扛一陣子,”鐵血死神說著,持盾上前與巨鐮玩家交替站位,“這馬車停下來了,隻要離開攻擊範圍,它就會切換攻擊目標。”


    於是這些近衛玩家開始交替扛傷害,幽冥鯨也適時頂了上去。


    一圈玩家圍在馬車周圍開始遠程攻擊,雖說很多人都是以近衛武器作為初始武器的,但常備一個遠攻武器,幾乎是所有攻擊係玩家的必備。


    大量的冷兵熱武傾瀉在幽魂馬車之上,漾起朵朵漣漪。


    雖說大家不知道能不能造成傷害,但隻要能看見妖族靈力灼燒的藍芒,大家心裏就會稍微有些底,因為那意味著馬車是有生命條的,否則靈力灼燒不會生效。


    二十多個主力玩家群起而攻之,這種場麵精英怪都堅持不了多久,可幽魂馬車好似鐵板一塊,在雨點般的攻擊中巋然不動。


    白樺一刻不停地吸取泉眼中的能量,似乎對周邊的敵人不感興趣。即便玩家們想要攻擊白樺,卻都無法命中,似乎有一重無形的屏障,將所有攻擊排除在外。


    這種情況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白樺停止了吸取泉眼的動作。隨著簾幕被關上,幽魂馬嘶鳴一聲,遠離泉眼向街道深處行去。


    馬車的速度非常快,並且能夠視玩家於無物。穿行其中不受任何限製,眾人連忙火急火燎得追上前去。


    街道當中的魚人怪物雖然數量銳減,但玩家們也並不能暢通無阻,好在馬車走走停停,並且白霧鎮就這麽大的地方,來來迴迴也就幾條街巷。


    眾人就這樣像貓捉老鼠一樣追了一個多小時,幽魂馬車終於又迴到水潭的邊緣。果然不出所料,白樺又開始打起了泉眼的主意。


    “這泉水到底有什麽好,讓白樺這樣心心念念。”寒蟬眉頭微蹙,非常不解。


    “很大概率是恢複生命,不然馬車不會這麽牢固,到現在還幾乎毫發無傷。”冷鴉道。


    “如果這樣一直循環下去,豈不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婉音也疑惑道。


    “誰說不是呢,除非有人能打斷白樺的行為,不然真得就白費力氣了。”幽冥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若是有誰有打斷技能的話,不會留到現在,難道就一定要打斷技能才能破壞施法嗎?我記得之前可以通過近戰攻擊幹擾持續釋法的。”寒蟬迴想起了之前與黑旗祭司的戰鬥。


    “對呀,寒蟬,你或許提供了一個好的思路。如果能夠對施法中的單位持續造成的弱點打擊,或是將其施法動作打入殘廢狀態,或許真的可以實現【物理打斷】。”冷鴉靈光一閃。


    “物理打斷?那是不是要根據不同的施法動作,主攻不同的部位呢?”幽冥好像也有些理解了。


    “對的,像白樺這種長鯨吸水的施法動作,連續打擊咽喉部位,或許可以將其施法動作強製中斷。”冷鴉道。


    “如果是瞬時打擊次數的話,在場應該沒有人比你的攻擊頻率更密集了。”幽冥道。


    “不然我們試一下吧,”冷鴉望向幽冥,“你用巨鯨飛躍送我一程,我就可以專心凝神打出多段攻擊。”


    “當然可以,”幽冥點點頭,“不過仍然需要兩位治療的幫助。”


    “你放心,我們會全程看緊你的血量的。”婉音道,天山姥姥也點頭稱是。


    於是在嘈雜的環境中,小隊的配合開始了。


    隻見一個獸人在空中高高躍起,臂膀上還懸掛著一個黑影。隨著兩人靠近幽魂馬車,黑影投擲出兩道黑色竹劍,隨後又是一連串的藍芒激射而出,穿過馬車的簾幕,目標直指白樺的咽喉。


    竹劍止於咽喉之外不能前進,但後續的花葉之影和冷箭暗器卻是抹喉而過。即便隻是靈魂狀態,白樺佝僂的身軀也開始搖晃起來,泉水中升騰的水霧消弭於空中,那是技能施法被打斷的表現。


    整個過程如同空投“人型炸彈”一般迅捷,幽冥馬車上的白樺又怎能幸免?


    “什麽情況?”鐵血死神大聲嚷著,被場中的景象驚了一跳,不過當他看見白樺停止了怪異的吮吸動作,立馬明白了那兩個玩家在幹什麽。


    “兄弟們,趁現在趕緊輸出!”鐵血大吼一聲,他的聲音是獸人化的特色,因此傳播效果非常好,很快所有在場玩家開始大肆攻擊起來。


    “他就是上次我提到的,裝備兩個暗器匣的人,”橘子來到鐵血身旁小聲嘀咕道,“還有那個跳躍位移的獸人,上次組隊通關倒置之塔時他也在場,意識非常好。”


    “原來如此,看來以後對他們要多留意一番了,今晚的亮相著實不一般啊。”鐵血道。


    “那個一身黑衣的暗器玩家現在好像已經掌握了雙武器,他的身邊還帶著一個妹子玩家,初見之時還有些笨拙,但成長的速度非常不錯,也是好苗子。”橘子又道,言辭間頗有幾分舉薦的意思。


    “他們性格如何?”鐵血問道。


    “都不是那種健談的性格,但是動起手來非常麻溜。”橘子道。


    “原來如此,他們這類人未必喜歡你爭我伐的公會環境,拉攏的價值不會太高。野外環境遇到他們要給予空間,能合作的就合作,不能合作的也不要過分打壓,惹急了他們,經常能幹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鐵血說這話的時候遐思迴憶過去,死神淵剛成立之初也曾飛揚跋扈意氣風發,在一款叫《龍域》的遊戲中到處清場圈地打怪,視普通玩家於草芥,最後會長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刺客玩家盯著殺迴了新手村,最後不得不狼狽退遊。


    雖然那時鐵血還隻是死神淵的一個新人玩家,但他清楚得記得那件事情對公會的打擊有多大,輿論的漩渦醞釀了好幾年才逐漸散去。


    從那以後,死神淵改囂張為懷柔,對於特立獨行的玩家額外寬容,在野外地圖也從不驅趕清場。


    說也奇怪,似乎也是從那開始,死神淵漸漸得到了玩家們的擁立,一步步成長為華夏區數一數二的大公會。


    在玩家關係和輿情控製上,死神淵說第二,應該也不會有人稱第一了。


    迴到戰場。


    在眾多玩家的攻擊之下,幽魂馬車終於開始出現變化,那一層淡淡的屏障似乎已經消失不見。


    比如箭簇攻擊到馬車之上,會產生叮叮當當的音效,這在此前從未發生,說明普通攻擊已經能對馬車本體造成損傷了。


    但是幽魂馬車再次開始逃逸,所有人在喊打喊殺聲中圍追堵截,即便它跑得再快,但加速時間總是有限。


    加之魚人大軍又被吸引至風晚別院處,幽魂馬車成了光杆司令,在玩家們有計劃的追襲中,慘白的靈魂顏色越來越黯淡,最後氣若遊絲。


    當幽魂馬車再度迴到溪行水潭之濱已是氣息奄奄,幽魂馬脖頸低垂,似是一步也挪不動了。


    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走下馬車,靈魂逐漸聚於實型,白樺蒼老如昨,隻是衣衫已由寬鬆的袍子變成了嚴絲合縫的黑色禮服。


    一手拄著手杖,一手如樂團指揮一般來迴擺動,似乎即將上演一場精彩的音樂會。他的眼睛微閉,臉上也露出陶醉的神色。


    手持巨鐮的玩家火氣大旺,擺動鐮刃向白樺的身軀劈砍而去。白樺那幹瘦的身影陡然閃動,眼睛猛然睜開精光大盛。


    巨鐮玩家隻感覺周圍的光線突然一暗,隨後身軀像是提線木偶一般懸停空中,他能看見白樺的靈魂走出身軀,並從手杖中抽出一把利刃,緩緩向他走來。


    他拚命地掙紮卻絲毫未動,那把利刃輕飄飄得劃過他的咽喉,隨後一股劇痛把他拉迴現實。


    一紅一藍兩個高額的傷害數字從他頭上飄起,巨鐮玩家感覺自己的背上很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抬頭去看,隱約看見一個慘白的輪廓飄在他的頭頂,似乎要將他的靈魂抽離。


    “好累,好沉重!”


    他想揮舞巨鐮將那慘白的輪廓驅趕,但卻使不上力氣,自己的生命卻是不斷地流失,不久就兩眼一黑,栽倒在地,死法和鎮務司前的那群人如出一轍。


    然而在外人看來,白樺根本在原地一動不動,巨鐮玩家倒地之時,所有人茫然不已,因此也沒有治療玩家反應過來。


    巨鐮玩家死亡的白光給大家提了一個醒,反應過來的眾人立即開始施展鋪天蓋地的攻擊。


    一些近戰玩家開始壯著膽子向前靠近,白樺也終於從手杖中抽出了他的兵刃,長度介於匕首和長劍之間。


    憑空揮舞著小巧的刺劍,遠遠得劃開了玩家的皮膚,流淌出血液的同時,跳出一個個藍色的傷害數字。


    “該死,是遠程攻擊的近戰武器!”幽冥不幸被遠程切割,受到[-140]的法術傷害。


    婉音和天山姥姥慌忙開始治療,因此幽冥大膽得繼續向前,巨劍重重劈向白樺幹瘦的身軀,隻是感官上像是劈在海綿上一樣。


    原來白樺又將自己的身軀變成了靈魂狀態,刀劍和箭簇無法傷其分毫,但是法術傷害和靈力灼燒仍然有效。


    一個手捧法書,頭戴的尖帽的女侏儒法師頻頻命中白樺,甚至施展出一道落雷轟擊在白樺的靈魂體上。


    這讓她成功吸引了怪物的仇恨,也提前寫下了自己的終局。


    隻見靈魂體的白樺無阻礙地穿過一眾玩家的包圍,成功來到女侏儒的身前。在後者大驚失色的神情中,將其拉入了黑暗世界。


    一個防高血厚的巨鐮玩家尚且丟了性命,血薄的女侏儒又怎能幸免,她的叫聲都還沒有喊出,就在驚愕中化成白光消散。


    “不要小看了我老人家,”白樺從靈魂狀態中消退,“否則我讓你死都叫不出聲。”


    雖然白樺的爆發非常恐怖,但一眾近衛玩家還是義無反顧得衝了上去,如鐵桶陣一般將白樺圍在中央。


    所有人開始趁機遠程輸出,但實際上除了妖族和少數攻擊上限高的玩家,大多數攻擊都如泥牛入海。


    於是驚險的一幕頻頻上演,隻要白樺一進入靈魂狀態,就會有一個玩家淪為被宰殺的犧牲品。


    當他擊殺了十個玩家之後,幽魂馬車的靈魂顏色又開始凝聚,白樺也順勢跳上了馬車。


    “該死,那個屏障好像又迴來了。”打鐵的聲音消失不見,冷鴉立即發現事情不妙了。


    迴到馬車上的白樺又一次開始吸取泉眼的能量,這和阻擋攻擊的馬車屏障肯定有所關聯。


    “幽冥,我們再來一次,把他給打停!”


    冷鴉凝聚竹劍,幽冥再次施展巨鯨飛躍,如同空地炸彈一般將冷鴉投放在馬車上空。


    同樣的爆發方式再來一遍,白樺的咽喉再遭重創,法術偃旗息鼓。


    這一次卻和剛才有所不同,驅車者開始駕著馬車移動,白樺卻也能從馬車中發起攻擊。


    白樺的手杖短劍近戰遠攻,被劃傷的玩家開始四散逃避。一旦進入馬車之中,仇恨似乎就不起作用,誰距離馬車越近,白樺就會對那人發起攻擊。


    因此隻有遠攻玩家能有發揮的空間,已經晉級中級暗器師的冷鴉更是主力攻擊手,不過就算是隻能造成微弱靈力灼燒的寒蟬,也好過那些無法破防的玩家了。


    於是接下來幽魂馬車不斷在街道和泉眼處來迴移動,白樺也不時上下於馬車之中。每次循環仇恨似乎都會被清空一次,否則以冷鴉的輸出量,白樺早就追著他不死不休了。


    在這場戰鬥中,近衛玩家除去卡位之外,用處已經不大了。但下車後的白樺,秒人的能力卻一直在線。場上的玩家數量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鐵血和冷鴉這兩支小隊。


    能對幽冥馬車造成實質傷害的玩家,實際也隻有這些人了。


    這是最後的競爭對手,誰能打空白樺最後一絲生命,誰就能獲得物品的拾取權。雖說大家都希望成為那個幸運兒,但並沒有因此相互使絆子。


    白霧鎮已經陷落了,現在互掐無異於點煤氣罐,誰都別想好。


    不過有一點是共識——幽冥和冷鴉誰都不能死,否則無人能打斷白樺吮吸溪行泉水的技能。


    “兩位兄弟,請你們放心,就算是我們死神拿到了物品的拾取權,我們也會讓你們優先挑選一件掉落物品的。”


    鐵血死神靠近冷鴉與幽冥,開始擰繩主動示好。他這一舉動算是有些大局觀,但也多少有些取巧。


    因為在場的所有主攻玩家中,論爆發,論輸出總量,沒有人能和雙武器、左右開弓且是中級暗器師的冷鴉相比,最後的拾取權大概率會落於冷鴉小隊,鐵血死神的允諾多少有些空頭支票的意味。


    不過也正是這種“周到”,讓死神淵公會在玩家群體中口碑極好。即便是冷鴉,也不得不承認這種處理方式,比背後陰人高明得多。


    “沒問題。”


    冷鴉淡淡道,手上卻不會停止輸出。他很清楚現在輸出循環已經穩定,沒了死神團隊,他們也能磨死怪物,但沒了他和幽冥的合擊打斷,死神團隊是勝不過白樺的。


    除去打斷,這場戰鬥非常考驗治療,因為白樺有秒人的能力,並且是傷人無形的組合秒殺技,如果治療不能及時發現並快速抬升血量,被抓取的單位就會被瞬殺。


    婉音每次都能準確發現並抬升冷鴉的生命,天山姥姥雖然反應稍慢,但也會跟隨婉音同步治療。


    一個小隊兩個治療雙保險,讓冷鴉可以心無掛礙地爆發輸出,對麵死神團隊似乎也是硬骨頭,死死咬住白樺不放。


    即便白樺擁有各種特技,時而上下馬車,時而揮劍殘殺,時而變成靈魂體。但隻要他無法繼續吸取溪行泉眼中的能量,他的生命隻會逐漸被清空。


    終於,在曆經2個小時的鏖戰後,白樺倒在了冷鴉的摘葉飛花之下,不像其他怪物,他竟然沒有發表任何的遺言。


    [您擊殺了高階boss級生物幽魂使者lv16]


    [入鏡者經驗值+]


    [暗器熟練度+15]


    [劍熟練度+15]


    接引仙子宣告了怪物的死亡,鐵血立即上前表示祝賀,冷鴉淡淡點頭,關注點卻在怪物“幽魂使者”的名號上,怎麽不提白樺的名字呢?


    就在寒蟬上前拾取怪物掉落之後,白樺的屍體立即消失不見,而那幽魂馬車竟然再次奔跑起來,這一次速度更勝以往,嘶鳴之下一路向西而去,眾人又哪裏追趕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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